115、不能跟自己的女人太計較。
這話雲瀟說了無數遍,但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會換到對方嘴裏說出來。
不僅如此,他們兩個如今受罰的關係也互換了。不得不說,這種感覺也挺恍如隔世。
“這話得問你。”雲瀟掩住忐忑和觸動,裝作若無事,“搞出那麽大動靜,還想假裝和你沒關係嗎?”
傅亦行已經知道她和陸瑾年通過電話,索性懶得費唇舌去爭辯,反問道:“這是和恩人說話的態度嗎?”
“是啊是啊,恩人。”她瞥了眼他的手,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自然,“誰讓你出手這麽重的,意思意思不就好了。現在手怎麽樣?”
傅少聞言似笑非笑,“關心我就說關心我,嘴硬什麽。”
雲瀟的小臉紅了紅,搖了頭。
“我不是在關心你,”她頓了頓,“我是有事想求你。”
她不想用花言巧語來掩飾自己的目的,越是清楚對方為自己做的,她就越不希望再拖累對方。
她眼下的身份上流社會圈已經幾乎人盡皆知了,她若是不管不顧和對方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害了傅亦行。搶了自己爸爸的女人,其他人該怎麽看待他?
這種事,是會被釘在恥辱架上唾棄的。
“有事想求還敢這麽理直氣壯?”傅亦行瞥了她一眼,滿滿都是‘你臉皮好厚’的意思。
雲瀟內心也是羞愧,但她不得已。
“我不求你,你不也趕著來幫我嗎?”她反問,說出的話讓人委實不舒服。
傅少忽的笑了笑,站起身走向她。
“雲瀟,再這麽和我說話試試?”
“怎麽?自尊心又受不了?”她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一絲慌張都沒有,“既然你受不了,那非要趕來救我的時候又怎麽沒自尊心這東西了。”
傅亦行看著她的眸光深了深,而後頓住了腳步。“說吧,有什麽想求我幫忙的。”
雲瀟聞言心口一澀,喉間猛然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一時間屏住了呼吸。
盡管她將話說到如此地步,他還願意幫忙。
這讓她更痛苦。
“如果你有自尊心,就不該幫這個忙。”努力掩住內心的情緒,她梗住聲音回道。
傅少黑沉的眸子抬了抬,“說違心話這麽有意思嗎?你看看你,都快哭出來了你知道嗎?”
雲瀟所有的故作堅強被他這一句話打敗,鼻子頓時一酸,心頭的委屈瞬間就爆發了出來。
這變態有毒,連累她在他麵前也變得格外軟弱。
“我沒有說違心話!”她生氣瞪他,“你自己數數我到底拒絕了你多少次了。你是傅家大少爺,是全城乃至全國最受關注的富二代你知道嗎?你幹什麽這麽低三下四,我讓你走你就頭也不回走啊,你要什麽女人沒有,幹什麽在我這找氣受啊。”
雲瀟罵他,可更多的是為他不平。
他不是真的紈絝,他的手段和能力或許她甚至無法想象。可這樣的人,卻願意接受她一再的拒絕和言語諷刺,這讓她生氣,也讓她心疼。
對於她的宣泄,傅亦行隻是眸光微閃,而後淡淡開了口,“本少爺隻當你放屁了。”
雲瀟氣得上前捶他,“你能不能爭氣一點。”
他卻抓住了她的手,沉沉開口道,“這不是爭不爭氣的問題,而是男人本來就不能跟自己的女人太計較。”
他的話讓她一時怔住,而後眼眶瞬間一熱,眼淚不自覺地落了下來。
雲瀟從來都不知,他是以這種心態在麵對著她。這讓她更加愧疚和自責。
“誰是你女人了?”她很想冷漠斥責,但在滿心的情緒下瞬間潰敗。“算了,我不想跟你這種人多說了。”她轉身,不想再留。
更不知道要以怎麽心態麵對。
傅少卻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不需要我幫忙了?你那麽費勁,又要電話,又跟淩媽道歉的,現在好不容易進來了,你又放棄了?”
雲瀟一時無言,就算他被關在裏頭,也對外頭的事一清二楚。
她滿心掙紮,猶豫了半分鍾後,還是回了頭。
“我希望你能救我弟弟,他們把我弟弟帶走了。”
她不應該認命被動地服從傅薄俞,因為這個決定必然會讓傅亦行也跟著被動。如果隻是她自己也無所謂了,可如果要連累對方,這讓她無法坐以待斃。
“這就是你任由薄俞為所欲為的理由?”傅少問她。
雲瀟避開了他的視線,不管什麽時候想起這些事,她都是滿心恥辱。
“請你快一點,我拖不了多久。”她坦言。
傅亦行沒多說,徑自打了個電話給陸瑾年,“查下雲瀟的弟弟現在在哪。”
以陸瑾年的能力,隻要有網絡的地方,順騰找出雲潛的位置並不難。
雲瀟見狀鬆了口氣,不知怎麽的,隻要事情交到傅少手裏,她就總覺得一切不會再出問題。
“先吃東西吧。”傅亦行掛了電話,對雲瀟道,“你不也餓到現在嗎。”
她沒開口,隻敢在心底默默腹誹。
就控製欲這一塊,其實傅家兩兄弟還是有那麽點像的。
不過她到底沒敢把牢騷說出來,跟他一起將菜都端出來放在茶幾上。這時有錢人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十二道菜,一張茶幾放得滿滿當當。
畢竟是餓了一段時間,兩人坐下吃了一會,大少就往沙發上一癱,不動了。
“我手受傷了,你來喂。”
雲瀟無語了一分鍾,心想既然要演這戲碼,剛剛幹嘛還自己吃呢?
她沒吐槽,畢竟某人什麽都幹得出來,誰知道他會說出什麽話。
雲瀟認命起身,坐到他旁邊。
她剛執起筷子要喂,傅少的手機就又響了。
來電的是陸瑾年,雲瀟見狀立刻升起希冀。她果然沒求錯人,隻要來找他就一定能圓滿解決。
然而,事情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順利。
“老大,我查了小舅子療養院之前一段時間的監控,對方的反偵察能力很強,在將人轉移走的那段時間,他們把療養院所有監控都關停了。包括停車場的監控,對方沒有留下一絲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