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兄弟攤牌。
傅薄俞命人將她房間斷了電。
雲瀟摸索著拿起了座機,電話裏頭的忙音提示她,對方連她房裏的對方也切斷了。
她被真真正正囚禁了,徹底與外界斷開了聯係。
回程的路上,傅薄俞給沈如知回了電話。
電話響了十多聲後被接通,而後立馬響起了對方的聲音,“怎麽才接電話,老爺子剛剛醒了就要見你,現在在裏麵大發雷霆呢。”
她是躲到外麵來接的電話,想要早點提示對方做出應對。
傅薄俞冷靜回了聲“馬上到”後,掛斷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他出現在裏傅恒的病房。
傅家所有人都在,就連傅念君也沒去學校。一群人圍著傅恒,所幸他們要的是高級病房,倒也不顯擁擠。
沈如知見傅薄俞出現,便連忙上前拉著他來到床邊,“爸,薄俞來了。”
傅恒本在閉眼休息,聽到她的話便睜開眼。
“過來。”老傅沉沉出了聲,表情卻沒什麽變化。
傅薄俞湊上前,傅恒卻伸出手,而後重重打到了他臉上。
“逆子!我心髒病發住院,你還有閑情亂跑?你還有將我這個爸爸放在心上嗎?”
老傅不是這麽不講理的人,這一巴掌是在借題發揮。
但依著對方的速度,傅薄俞還是可以躲的,但他卻沒有那麽做。
雲瀟被人先睡了,老傅心有不甘必定會出氣。這個爛攤子,對方自然是算再他頭上的。如今這一巴掌是當著全家的人麵扇的,就是要所有人看他笑話。
傅家眾人都沒開口,在傅家,沒人忤逆老傅,除了傅亦行。
沈如知滿是心疼和不平,想開口卻被傅薄俞拉住了。
老傅這巴掌打得有點重,不一會兒就有血絲從他的嘴角便溢了出來。傅薄俞伸舌舔了舔唇,沉靜的眸子裏有一瞬間閃爍著野性和不羈。
老傅一直都知道,這個兒子是一匹有野心的狼,會為達目的不折手段。所以他並不屑用溫情的手段麵對他,隻有絕對的嚴厲和打壓,才能讓他臣服做隻聽話的狗。
而今,這匹狼沒有發作。
傅薄俞平靜開了口,“我剛去處理了海澱那塊地的事,陳家已經鬆口願意答應我們的條件,但調查組那邊還是得有個交代。我已經打點好,讓城建局那個姓孫的副處長頂出去。這件事算是解決了。”
拆遷的事鬧得很大,甚至驚動了中央特派了調查組下來。老傅也是因此著急,想要睡了雲瀟看看能不能起點作用。其實像他們這行拆遷有點人鬧也很正常,可怎麽都沒想到,這次竟然會鬧得這麽大。
老傅聞言閃過微愣,一顆大石頭落下的同時,還有些驚訝。
他認為碰了雲瀟的是傅薄俞,是不是到底都是姓傅的,所以睡了雲瀟之後,都讓傅家有了好的轉機?
這個想法讓他心思微動,到底是福星,是不是處又如何?她的作用到底是擺在這。不過,她先前的曆史如何可以不管,以後卻隻能是他傅恒的了。
林繪月見傅恒的臉色有所轉變,便上前嗔怪看了眼傅薄俞,“你這傻孩子,去解決這事怎麽不先跟我們交代一下,還害你爸誤會了你。”
這話是給了傅恒和傅薄俞兩人一同可下的台階。
傅薄俞先出了聲,“是我忙忘了。”
傅氏公司的事,一貫都是傅薄俞在打理。傅亦行則做他的花花大少,壓根沒出力的。傅恒知道傅薄俞在這事上花的心力,自然不再發作,並作出了誇獎。
“這件事你辛苦了。”
一句辛苦,又將剛剛所發生的是泯滅於無形,好像從來沒動過手。
“好了,我先休息了。你們都回去吧,不用圍在這。”傅恒合上了眼,趕人離開。
眾人隻能聽話陸續出了病房。
傅念莉在醫院呆了一天一夜,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一出病房就火速離開。
倒是傅亦行,剛走開沒兩步,就被傅薄俞攔下了。
“大哥有空聊聊?”
傅亦行沒拒絕,兩天一齊做電梯去了天台。
這兩天入冬,昨晚下了會雪,盡管不大,但還是又冷了不少。再加上天台狂風大作,呼嘯的北風無情且淩厲,挨一下都有些受不了。
“聊天的環境有點糟糕啊。”傅少涼涼吐槽。
“是有點糟。”傅薄俞沒否認,“不過卻能讓人時刻清醒。”
“你這清醒的方式有點自虐啊,二弟。”傅少退到被風處,懶得迎風驕傲放縱。
傅薄俞轉過身點了根煙,重重抽了一口,“不自虐怎麽會幫你挨這一巴掌呢。我為什麽會挨這一巴掌,大哥應該也心知肚明吧?”
傅少聞言勾唇笑起來,“那我得謝謝你了。”
“大哥就不怕我告訴老爺子這一起?”傅薄俞也在笑,隻是笑意有點冷,“包括你故意三番兩次打斷他,還翻牆踹門替雲瀟作假自殺?現在呢,睡了她的也是你,這鍋老由我來背,也不合適吧。”
雲瀟的房間在三樓,陽台與陽台之間的距離也隔得不近,翻牆還是存在著巨大的風險的。所以以前他沒有考慮傅亦行是否會和雲瀟私會,直到雲瀟放火自殺那日,他看見玻璃碎了一地的位置,他明白了過來。
如果那玻璃真是雲瀟撞碎的,那碎片肯定都是落在陽台一處。可眼下,卻是碎在房內,這足以證明玻璃門之所以會碎,是因為有人在外頭踹進來。
那麽,主樓唯一有可能做到的,就隻有他的好大哥。
傅亦行沒有太驚訝對方都已經猜到,甚至噗嗤笑出了聲。
“一家人算的這麽清楚又有什麽意思,X省那次,不也讓莉莉給你背鍋嗎?”他朝對方眨了眨眼,意味深長笑了起來,“再說了,第一個睡雲瀟的不還是你嗎?她說,她懷過你孩子?”
傅薄俞聞言眸光閃了閃,笑道:“是啊,不然再過幾個月,你就該有個侄子了。”他的表情似感觸頗深,卻又話鋒一轉,“隻不過,有一點我倒是覺得很有意思。”
“大哥。”他看向傅亦行,似笑非笑,“裝了這麽久的紈絝,怎麽就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