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這顆棋子不聽話了。
這話讓傅亦行有一瞬間的沉默,而後嗤笑開了口,“就那麽愛他?”
雲瀟看著他,堅定出了聲,“是。”
傅少聞言一陣冷笑,坐回了沙發,不再多說一句。
見他不再糾纏,她在心底鬆了口氣,轉身看見不遠處倚在門口的傅薄俞,小臉閃過驚訝和緊張。
她邁步朝對方而去,而後若無其事開了口,“你怎麽來了?”
傅薄俞仿佛完全沒聽到剛剛的對話,也好像根本沒看見傅亦行在場,“爸讓我來看下你好了沒。”
說著,二人便一同出了主樓。
傅少掃了一眼周圍富麗堂皇的裝飾,忽而勾起一抹淡笑起身上了樓。
外頭沈如知和老傅依舊坐在各自車中,老傅依舊深沉,看不出到底有沒有因等待而不耐。
雲瀟緩緩上前,儀態依舊婀娜娉婷。即便已經有些晚了,她也沒有著急,還是那般溫婉陷阱。
不得不說,她確實適合旗袍,很容易就能傳出旗袍那股婉約與妖嬈並集的味道。
老傅轉頭看著窗外,見她款款而來不驕不躁,眸光也是不由得一深,喉嚨發緊。
傅薄俞走在後頭,很清楚男人露出這樣的眼神意味著什麽。
他無聲垂了垂眼,紳士地替雲瀟開了車門,親自將她送到傅恒的車上,這才回到沈如知身邊。
眾人一坐定,兩輛車便出發駛出了傅宅。
沈如知帶著一抹優雅適宜的微笑,遙遙看著前車開了口。
“雲瀟這一身很驚豔,千嬌百媚。薄俞,把這麽個尤物送給老爺子,你不心疼?”她的話裏帶著微微的調侃和輕鬆,將在意和試探掩蓋的幾不可尋。
開車的是老秦也是自己人,她並不怕對話會傳出去。
傅薄俞麵無表情,沉默了兩秒沉穩回道:“老爺子喜歡就好。”
沈如知聞言笑了起來,多少還是有些嘲弄,“可惜啊,這顆棋子不聽話了。”
她不喜歡雲瀟,可傅薄俞當初卻認定了這顆棋子。好不容易走到現在,可棋子卻變了心思,這實在是可笑。
傅薄俞卻不這麽認為。
“她不會變。”他篤定出了聲,眸光微亮。
“薄俞,我知道你很自信。但我也是女人,我的直覺是不會錯的。”沈如知緩了緩,才慢慢道,“她真的已經變了。”
傅薄俞也轉頭看向她,素來沉穩的他難得勾了一抹淺笑,緩慢而堅定開了口。
“她不會!”
她可以為他付出一切!
這是他親耳聽見她對傅亦行說的。
雲瀟那時背對著大門,而他剛到門邊就聽她如此開了口,他不相信雲瀟是在逢場作戲。
這幾年來,傅薄俞已經很少徹徹底底全身心覺得愉悅和滿足了,但雲瀟可以幫他做到。
沈如知的笑容微微僵凝,傅薄俞眼中的笑意和溫情實在刺眼。
不過就是進去了一趟,雲瀟究竟又做了什麽讓他這般像著了魔?
沈如知緊緊摳著雙手,過了一會才重新笑了起來,“不會最好,不過她這病……始終是顆定時炸彈。咱們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不用擔心。”傅薄俞已經斂起了笑意,變回以往捉摸不透的樣子,“前兩天我已經做了安排,今晚你看戲就行。”
沈如知便懂事點點頭,不再說話。唯有望向外頭的眸光,陰冷一片。
兩輛車同時陷入了沉默。老傅除了雲瀟上車後說了句“今晚很漂亮”後,也沒有再開口。雲瀟不覺得這沉默讓人尷尬,反倒是覺得安心。
一個多小時後,汽車開進了一家大豪宅。
老宋下車替二人開了車門,邊上沈如知挽著傅薄俞的手臂,已經等在一旁。
雲瀟猶豫了兩秒,上前輕輕挽住了傅恒的手臂。
這個動作很是簡單,可真正要做的時候,她覺得雙臂似掛了千斤擔。
豪宅的仆人已經上前引路,一行人穿過寬敞的前廳,終於到了酒會現場。按照慣例,老傅先帶著人和酒會主人打了招呼。
雲瀟不認得什麽商界富豪,卻唯獨認得雲振夫。這也是拖了雲致悠的福,如果不是和對方起了衝突,傅薄俞也不會發一堆雲家的資料讓她了解。
巧的是,今晚的主人正是雲家。
看著傅恒和雲振夫站在一塊,很快就有一幫大老板圍了上來。這些人隨便挑出一個都是鼎鼎有名的大老板,可圍在二者身邊,也都大行溜須拍馬之事。
雲瀟不習慣這種場合,叮囑了老傅不要喝太多酒後,主動提出了離開。
老傅也沒有拒絕,告訴她可以到處轉轉,如果累了就找地方歇歇。就是外頭冷,如果出去要記得穿外套。
雲瀟聞言溫順應下,也對眾人微微一笑,大方離開。
傅家的姨太太長相都大致相似,眾人一見到雲瀟就知道怎麽回事。男人有錢多新歡,傅恒喜歡這一款長相的事,眾人心知肚明。
可見過老傅帶過那麽多個,也沒見過他像對雲瀟這樣認真關懷的。
大家也都是人精,立刻感覺出了不同,立馬開始有意無意誇雲瀟,果然見傅恒偶而露出喜色。
雲振夫將一切看在眼裏,隨手招來一名仆人,讓他去把雲致悠喊過來。
盡管雙方的矛盾算是已經和解,但眼見傅恒對雲瀟的不同態度,雲振夫認為或許還是該再鄭重道個歉徹底化解了為好。
傅薄俞帶著沈如知和年輕一輩在交談,全場和雲瀟這樣的女賓並不少,但大多都是堆在一起要嘛聊化妝品要嘛聊八卦。雲瀟和這個圈子貌合神離,待了一會就從侍者那裏取回了外套出了現場。
外頭是雲家的花園,除了個別出來抽煙的賓客,一眼望去似乎並沒有多少人。
雲瀟看了一會兒,走到一處石椅上坐下,因為這椅子邊有個人工大噴泉。深秋和噴泉聽起來就讓人生寒,可雲家這個因為是個熱泉,水噴灑出之後在四周形成了朦朧的霧氣,在夜晚的燈光照射下,很是有意境。
盡管如此,雲瀟還是被冷得一陣直抖。
她裹了裹外麵的皮草,決定還是回會場,這兒雖清靜,可確實不適合久留。
正在這時,有人在她背後發出了聲響。
“這位小姐,不好意思打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