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送男的回家能幹嗎?
“什麽?”雲瀟幹澀開了口,腦子一片混沌。
傅亦行瞪了她兩秒,才無趣撇了撇嘴。“算了你先走吧。”
他看的出來,眼下這女人已經被嚇沒了魂,現在跟她說什麽都是白搭。
然而雲瀟飛快搖了頭,“不行!我得在這等她出來。”
她緊緊抓住了身下的凳子,表明了如何都不肯離開的決心。
傅亦行眯了眯眼,坐到了她身邊,“隨你。”
不一會兒宅男打完電話回來,瞪著眼說,“二哥說他沒空回不來,讓我們自己看著辦。”
雲瀟無心聽他們對話,剛巧身上包裏的手機震了起來。這手機是那個受傷的女人的,她接了電話,不多久一名著急的老太太匆匆趕到。
“喬喬還在裏麵嗎?”她顫著聲音發問。
傅亦行和宅男都已經站了起來,雲瀟全身發軟虛脫,一時甚至無力起身。
“是的,”傅亦行回答。
老太太身子顫了顫,上前一巴掌扇到了雲瀟臉上。
“都是你!你撞了我們喬喬,還敢這麽若無其事坐著!”
雲瀟被打偏過了頭,臉部迅速腫起。
傅亦行見狀下意識上前將她擋到身後,“伯母,剛剛我問過醫生,喬喬應該快出來了。”
老太太似乎還在慍怒,他便又出了聲,“這位……這位小姐應該也在愧疚,所以一直守在這不肯離開。伯母您也坐下來等等吧。”
似乎在附和他的話一般,緊閉了快兩個小時的搶救室大門打開了,那個叫喬喬的女人頭纏紗布被推出。
搶救的醫生一出來就被傅亦行和老太太拉到一邊谘詢情況,雲瀟從位置上蹦起,跟著護士將她退回了病房。
手術做的還算成功,老太太鬆了一口氣趕緊去了病房,見雲瀟一直憂慮守著,憤怒便消了消。
眾人一直等到晚上九點多,蘇淩喬才悠悠醒來。
經過醫生護士檢查,確定傷勢穩定了,大家才完完全全鬆口氣。
雲瀟滿心愧疚,“對不起,是我開車不專心。”
老太太雖然生氣,但經過一天的相處,態度已經緩和了許多。
沒想到蘇淩喬虛弱擺了擺手,“對不起……是我走神闖了紅燈……”
這兩個對不起弄得傅亦行嘴角控製不住的抽搐,這個世界其實挺安全的,可把兩個迷糊的女人放一起,竟然也能變得如此險象環生。
老太太有些尷尬,既然蘇淩喬自己也闖紅燈了,那她也沒什麽立場怪別人。
傅亦行當下說了幾句緩和氣氛的話,然後安排了人手照顧,自己則帶著所有人出了醫院。
離開時已經十點多,老太太坐著車就累睡著了。傅亦行讓宅男送老太太上樓,自己則帶著雲瀟直接走人了。
“住哪?”
雲瀟有些懵逼看著車離開,喃喃問道,“不帶老五走?”
今天一整天,傅亦行喊那宅男的稱呼裏除了老五就沒有好詞,她也是挑了一個最好聽的來叫。
傅亦行看了她一眼,回道:“送男的回家能幹嗎?”
他的幹是第四聲,雲瀟皮不動了,生怕自己接口的話對方再說點變態的話出來,隻能趕緊報出地址岔開話題。
回程期間,他的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大概五六次之後,他的手機瘋狂的響起了信息提示聲。
雲瀟厚著臉皮假裝沒聽到,兀自刷著手機。倒是大少他煩了,隨手改了靜音丟到了後座。
她刷了刷手機,而後找了話題道:“你緋聞女友發微博了,說靜待花開。”
傅亦行聞言開了口,“狗尾巴花能開個毛啊。”
雲瀟安心下來後,也伶牙俐齒不少。
“沒想到大少懟我挺能的,轉眼間就栽到個女演員手裏了。”她的話裏滿是嘲諷,一想起之前在酒店裏他打過她屁股,頓時氣得牙癢癢。
傅亦行聞言笑了起來,回道:“自家人總得親熱親熱吧。不進行深入、具體、全方麵的近距離和嚐試接觸,怎麽放心讓你進門呢。”
雲瀟聽得一陣頭皮發麻,經過幾次接觸後,不過對方說的多正經,她都覺得對方是在開黃腔。
重點是每次她居然還都無法反駁,這點讓她實在是泄氣。
好在她住的公寓並不算太遠,半個多小時候就開到了。雲瀟冷靜道了謝,便頭也不回走了。
傅亦行這才拿回手裏,微信群裏全是老五陸瑾年的控訴。作為兄弟,傅少竟然帶著女人丟下他跑了,實在是畜生行徑。
對此,群裏其餘三人紛紛冒出頭,除了老二蘇昇今天話少一點外,另外二人起哄的格外起勁。
隻不過這兩人的關心點全放在那個女人身上,問了老五半天,也問不出半點東西。
所以眾人的重點很快偏了,全在吐槽老五沒用,趕他馬上去查雲瀟的信息。
傅亦行拿著手機瀏覽了下記錄,末了才回道:你們對我後媽這麽感興趣?
下一秒,老五被踢出了群聊,為他讓眾人白興奮了半天付出代價。
傅大少見狀滿意的收起手機,開車離去。
老五委屈巴巴。
雲瀟還不知道自己間接坑到人,她打開公寓門,裏頭的敞亮讓她滿心詫異。
她走進客廳,一眼就望見了佇立在窗戶邊的那抹挺拔身影。傅薄俞似乎正看著窗外,那裏可以看見小區進出口。
雲瀟一顆心凸了凸,不自覺得多了一絲緊張。
“你關機了。”
他背對她,沉沉出聲。
她聽他這麽說,才拿出手機看了看,回道:“沒電了。”
傅薄俞轉過了身,一貫波瀾不驚的眸子閃過一抹讓人看不清的陰鷙,“療養院說你今天並沒有過去。”
雲瀟張了張嘴,卻覺得喉嚨幹澀得說不出話。
她的世界仿佛像一個囚籠。
以往她從來不會因他的掌控感到不適,那是她樂於承受的甜蜜負擔。可眼下,她真切感受到了壓抑和疲倦。
最終,她還是選擇解釋。
“我在醫院,今早我開車撞到了人。”
傅薄俞雙手插在西裝褲裏,聞言沉默了片刻,才邁開了步子朝她走去。
他伸出手將她牢牢縮在牆邊,眸光中的高深莫測叫人膽戰心驚。
他俯下身,貼近了她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