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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二四章 爭奪故事書,苦海擺渡人

  手握整個世界演化,具現出來的設定故事集,卻隻能真的當故事書來看,秦陽真覺得白瞎了這麽大優勢了。


  尤其是寫這個故事書的作者,還在旁邊蹲著的時候。


  當發現在特定情況下,可以去補充設定,秦陽嘴都快笑歪了。


  打補丁而已,沒吃過豬肉,誰還沒見過豬跑麽?

  俗話說,久病成良醫,被補丁禍害的多了,當手握打補丁權限的時候,絕對會無師自通的點亮禍害技能點。


  這次打的補丁,要說起來,還不算太完美,不過這也沒辦法了。


  以秦陽的估算,和親自試驗過出來的結果來看,補全設定的第一要務,便是要符合演化的規律。


  亡者之界演化的規律,最重要的一條,自然是穩定。


  能讓那種規矩,長久的運轉下去,小的偏差可以有,但不能積累下來,變成最終的大崩潰。


  而無論是苦海本身,還是擺渡人,都是牽扯到所有的死靈。


  平衡一般死靈、擺渡人之間的關係,讓規則對所有死靈,都相對公平,才是長久維持下去的支柱。


  在這種基礎上,悄咪咪的滲一點私貨進去。


  比如說,雙方六對六,你要是讓一個人能打六個,那平衡就崩了,可是呢,你要是讓一個人能衝進對麵,一個上勾拳秒了一個,竟然還能跑回來。


  這性質不就不一樣了嗎,反正說出來,幾個人打不死一個,那你們不是菜是啥,反正跟平衡沒關係了。


  秦陽本來想做的,就是他一個打一片,可惜世界不允許他這麽牛逼。


  那就隻能迂回一下,來回試探之後,在符合基本規則的情況下,讓他變得更有優勢。


  也就是從六打六,變成了六打五的優勢,看,就是這麽一丁點的優勢而已。


  秦陽拿著小本本,奮筆疾書,不斷的總結經驗。


  同一時間,不斷的考慮,下一次遇到同樣的情況,應該怎麽做,怎麽搶到優勢。


  現在不是他想要去稱王稱霸,而是有人想接管一切,所有人都要聽他們的。


  真要是無所謂,可能到最後,他連放屁要不要脫褲子,都不能自己做主了。


  想想就可怕。


  總結記錄的差不多了,秦陽想找小說家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聽到他從別的角度看待的想法。


  可惜,小說家跟個廢宅似的,抱著一本內容跟名字完全沒什麽鳥關係,秦陽隨手套了個一品修仙名字的話本小說,看的入迷了,外麵的世界他完全沒反應。


  秦陽喊了兩聲,見他沒什麽反應,便揣著手,默默的將故事書,從海眼裏拿出來的一瞬。


  完事了再次塞回去。


  再次進海眼一看,果然跟猜測的一樣。


  他的海眼屏蔽效果,的確在隨著他的實力提升,不斷的增強。


  如今,故事書跟亡者之界的聯係,都能屏蔽一些了。


  之前還在閃爍的新設定,現在徹底定了下來,化作了亡者之界的真理。


  確認了這一點,秦陽又看了看其他還在不斷變化的設定,暫時還沒什麽需要注意的部分。


  都是些奇奇怪怪的設定,不影響大局的那種。


  睜開眼睛,秦陽躺在孤舟上,又有些無聊了,他現在需要等了。


  因為他補全的設定,就算是出現了苦海擺渡人,也沒人能渡過苦海,沒有他的沉默印記,苦海擺渡人上崗的手續就不完整。


  不,也不能這麽說,這麽說的話,他的權柄就大了。


  沉默印記,也不是他秦陽的,是修成哀字訣,而且必須修成沉默神通的人的。


  應該說,是該有的手續都有了,隻是上崗的安全保險,不合格,上崗有風險。


  那現在就等著唄。


  等著遇到一個苦海擺渡人,看著順眼的,好說話的,人也不錯的。


  ……


  一晃又是一年過去。


  苦海之上,一片綿延萬裏的冰原,無數的冰柱子,如同大片的冰林,屹立在冰原上。


  背鍋俠遊走在無數的冰柱子裏,幻化萬千,一邊避開追擊者,一邊想辦法逃走。


  冰原上,一個龍頭人身,身高數丈的壯漢,大步行走其間,他的金色蛇瞳裏,泛著一圈圈神光,口中念念有詞。


  背鍋俠的法門,壓根撼動不了對方的心神,對方正好也是修的唯心之法,利爪掃過,冰柱崩碎消散,卻根本不見冰原炸開。


  那是直接崩碎了背鍋俠的意念。


  還有一人,一身白底金紋的長袍,麵若冠玉,眉心一點火苗印記,恍若在燃燒。


  他屈指如蘭花,輕輕一彈。


  一點火星迸射而出,落在冰原上,那一點火星非但沒有熄滅,反而變得愈發耀眼,眨眼間,火光逸散開來,化作熊熊烈火。


  他點燃了冰原。


  “趙雪政,這次你躲不了了,交出小說家的故事書,從此之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你到底是誰?誰說我有小說家的故事書了?”冰柱子裏的背鍋俠趙雪政有點火大。


  當初給小說家說什麽,故事書你們拿著是麻煩,不如給我,我幫你們解決這個麻煩,這純粹就是忽悠人的話,誰信誰腦子有問題。


  真拿到手了,還不趕緊藏著掖著,打死都不承認自己拿到了。


  不然還咋的,真替小說家解決麻煩?

  可是哪想到,他剛拿到手沒多久,翻來覆去的看來看去,還沒研究明白呢,隻看到一些已經定下的東西。


  眼前這個龍頭怪,和這位眉心帶火焰印記的家夥,就直接找到他,要搶故事書了。


  還有,他都不認識對方,對方卻能叫出他的名字。


  他自己也才想起來自己的名字!

  對方肯定盯著他很久了!


  而且也複蘇意識很久了,反正不會比他晚。


  “趙雪政,不要做無謂的辯解了,你去找小說家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盯著你了,我們也知道你拿到了故事書。


  現在還隻有我來找你,是因為我拖住了其他人,再晚點,我迷惑不住其他人的時候,他們都會來找你。


  到時候,便是你真正化為虛無的時候。


  而我們隻要故事書,拿到就走。”


  “嗬嗬……”趙雪政冷笑一聲,這話權當是放屁。


  他給人家說過一模一樣的話,可是拿到手的瞬間,還不是想要直接翻臉,直接滅口,最保險。


  這世界現在可沒什麽血誓,什麽限製都沒有,相信這種話的人,都是意識複蘇的時候,腦子出問題了。


  眼看趙雪政軟硬不吃,白衣男也不廢話了,念頭一動,那點燃冰原的星星之火,化作燎原之勢,迅速鋪開。


  火焰所過之處,冰柱被不斷的燒的崩碎,化為齏粉,冰柱之中的趙雪政,一個接一個的消散。


  冰原不斷的擴大範圍,火焰燎原的速度,卻越來越快,明顯的再過不了多久,就能將整個冰原燒毀。


  到時候趙雪政就徹底沒了機會。


  那龍頭人身的巨人,蛇瞳不斷的一脹一縮,很快鎖定了一個方向。


  那裏冰原擴散的速度明顯更快,趙雪政想要逃走,走那邊更快一些。


  就在這個時候,冰原之外,傳來一陣清脆的鈴鐺聲。


  一個頭戴鬥笠的人影,撐著一艘烏篷船,從遠處駛來。


  清脆的鈴鐺聲,在海麵上飄了很遠很遠。


  正在交戰的雙方,不由的停下了動作。


  “黃泉擺渡人?”


  “你錯了,此地乃苦海,吾乃苦海擺渡人。”烏篷船上,飄渺的聲音,徐徐傳來。


  “苦海無邊,無人可自渡,交出小說家的故事書,渡爾過海。”


  白衣男麵色一沉,稍稍思忖,臉色頓時變的頗有些難看。


  “上古地府,當真是好算計。”


  “交,渡海;不交,永墮苦海。”擺渡人平靜的聲音,繼續飄來。


  擺明了就是有恃無恐,甚至壓根不擔心對方動粗。


  趙雪政的臉色也很是難看。


  故事書上,壓根就沒有出現有關苦海的事。


  他哪想到,費了這麽大勁,險些被人打死,最後還是被上古地府的人,穩坐釣魚台了。


  然而,不等他們多想,那擺渡人繼續道。


  “誰交故事書,誰渡海。”


  此話一出,剛才還在打生打死的三人,就想先合力打死這個擺渡人。


  這個狗東西什麽意思?

  讓他們先自相殘殺,然後誰拿到了故事書,再去他那搖尾獻媚麽?


  那龍頭大妖,勃然大怒,轉過身,一步邁出,龍爪伸出,化作烏光籠罩,驟然拍向了烏篷船。


  擺渡人輕輕晃動搖櫓,烏篷船微微一動,與龍爪之間的距離,便瞬間拉開數十裏。


  “爾等縱然能將我就地格殺,也毫無作用,以後怕是也再無任何一個擺渡人,會載爾等渡海。


  現在你們隻有一次機會,誰把故事書當船資,誰便可渡海。”


  龍頭大妖怒不可遏,當場就要化出真身。


  就在這時,異變再現。


  天邊混亂的氣息出現,一個個死靈,化作流光飛來。


  這些都是之前被白衣男困住的死靈,他們也都是想搶趙雪政故事書的人。


  然而,這些人還沒飛來,卻又像似察覺到了什麽,齊齊向著兩側避開。


  後方,濃鬱的死氣,如同天幕拉來。


  濃鬱的死氣,不斷的匯聚而下,化作一條黑色的長橋,從天邊一路延伸過來。


  一位身穿獸皮的大胡子,率領著一群人,站在長橋上,被長橋載著抵達這裏。


  大胡子瞥了一眼,什麽話都沒說。


  他的身後,一個麵容俊秀的年輕人,越眾而出,刷的一下抖開一把白紙扇,上書布冥白三個大字,他反手將紙扇貼在胸口,嘩啦啦的扇著西北風。


  “讓我看看,這誰啊,我都還沒來得及欺負欺負人呢,這上古地府的人裏,都有人敢先跳出來,以勢壓人,耀武揚威了。”


  年輕人細長的眼睛看向那個擺渡人,紙扇一抖,一陣西北風吹過,擺渡人麵上的黑布,無聲無息的化為齏粉。


  看到對方真容,年輕人有些失望。


  “我當時哪位上古地府裏的哪位擺渡人呢,原來是個我都不認識的貨色。”


  擺渡人又驚又怒,可是他也不認識對方是誰。


  他想不去來了,隻是覺得紙扇上的那三個字有些眼熟而已。


  可有這種手段,能輕鬆破去他的麵罩,曾經必定是上古地府裏的大人物之一。


  他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麽,就見那年輕人再次揮動折扇。


  “這種貨色,留著也是招黑,我便做主,替酆都大帝清理門戶了。”


  擺渡人晃動搖櫓,烏篷船急速遠去,可是那西北風卻後發先至,一陣黑風卷起,轉瞬便化作一條黑龍,一口將烏篷船吞下,卷入天空中,絞殺成齏粉。


  轉瞬,黑風消散,什麽也沒有留下。


  瞬間,場麵安靜下來了。


  龍頭大藥,白衣男,趙雪政,還有那些後來追來的死靈,全部都快傻了。


  所有人都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誰都沒料到,這些新來的,死氣旺盛,如同天幕,能在苦海上直接化作黑橋而來的大佬們。


  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便直接秒了一個擺渡人。


  聽這話裏的語氣,眼前這位俊秀的年輕人,似乎還是上古地府的人。


  年輕人繼續扇著扇子,再次露出了笑容,對著冰柱裏的趙雪政揮了揮手。


  “來,過來,我有點事問你,其他人沒事了就散了吧,也就是我脾氣好,除了愛欺負人之外,沒太大缺點。


  要是我其他脾氣不太好的同門蘇醒了,就沒這麽好說話了。”


  龍頭大妖和白衣男對視了一眼,默默的揖手一禮,毫不猶豫的退去。


  這話他們也不敢反駁,他們才複蘇意識,實力也沒回複,根本惹不起眼前這些不祥。


  不一會,人全部散完了。


  趙雪政瑟瑟發抖的挪了過來,沒什麽猶豫的,直接交出了故事書。


  “這是小說家的故事書,你們拿去吧,我可以走了吧?”


  “急什麽,我有點事要問問你,別緊張,我道門從來不隨便殺人,剛才那也是按規矩辦事,按照上古地府的規矩,將其湮滅,已經是輕的了。”年輕人一臉和善,接過了故事書之後,轉身雙手交給了大胡子。


  “您問。”


  正在摸索故事書的大胡子,忽然笑了起來。


  “你這故事書是從哪來了?”


  “小說家那得到的……”


  “說說,你怎麽拿到的。”


  “是這樣的……”趙雪政老老實實的,將他如何費盡力氣才騙到秦陽,順利拿走故事書逃走的事說了一遍。


  “哈哈哈……”大胡子仰天大笑,笑完之後,對趙雪政揮了揮手:“你可以走了,你可以告訴別人,故事書,在我道門手裏,誰想要,來找我道門拿。”


  一聽這話,趙雪政哪敢多留,趕緊腳底抹油跑路。


  “祖師,怎麽了?”年輕人湊過來問了句。


  “不可說。”大胡子摸索著故事書,翻看看著裏麵的內容,又忍不住大笑了幾聲。


  “我們這個素未謀麵的門主,可比想象的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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