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隻能選一個
“什麽？”
付清淺詫異的怔住了。
金美妍能主動說上這麽一句具有主觀意識的話，倒是已經出乎付清淺的意料了，本該為金美妍踏出這麽一步而感到開心，卻又立馬為其內容所迷惑住了。
知道付清淺不清楚，金美妍繼續道：“她。”
她說著，眼神盯著門那邊，那是剛才劉小倩離開的方向。
付清淺忽的開始後怕起來，她眨巴著眼睛問道：“怎麽？她說了什麽謊麽？”
她一瞬間腦海裏湧入各種擔憂，害怕是金美妍在沉默之時看見過很多不該看到的東西，幻想劉小倩曾經做過什麽不好的事情，背著自己說過不好的話。
如果是這樣的話，對於付清淺倒是能夠理解的範疇，但是如若讓金美妍私自承受了這麽一些東西，付清淺隻怕會讓她的病情更加嚴重。
好在金美妍隻是沉吟片刻後，緩緩答道：“不知道。”
付清淺也跟著連連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間的冷汗。
如實這般，該是金美妍思慮過多了，她不由得用手背碰了碰金美妍的額頭，並沒有任何的異常。
於是她又皺眉問道：“美妍，你昨晚有好好睡覺麽？醫生可叮囑過，一定要保證睡眠哦！”
金美妍沒有答話，隻是繼續講表情調整為十分涼薄的樣子。
“我不喜歡那個人。”她淡淡說道，眼神再一次望著劉小倩離開的那個方向。
付清淺倒是對此無奈，尊重醫生的叮囑，自然是不敢隨意亂去主導節奏，隻聳肩釋然道：“不喜歡就不喜歡吧，沒關係。”
盡管她心裏倒是十分在意，金美妍為何會有這般的直覺。
但嘴裏還是笑嘻嘻的，絲毫不在意的樣子：“反正你隻要想著自己就好啦，咱們早早把心裏的痛祛除幹淨，就可以回家了，不是嗎？”
金美妍歎息，神情為難了許多：“我……”
“清淺，我不知道。”半晌，她才憋出那麽一小句話。
付清淺皺緊了眉頭，關切的問道：“什麽不知道？”
對於現在的金美妍，她巴不得多聽哪怕任何一個字，即使是簡單的一句話也能分析出長篇大論來。
金美妍皺著眉，死死沉吟許久，才緩緩道：“有時候，我不知道要和你說什麽，但總覺得有什麽要說的，到嘴邊就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那就先不說，好好想清楚了，再告訴我，我一直都在。”付清淺再想追問，卻也還是按捺住自己的心緒，好好的安撫住金美妍。
“嗯。”金美妍點頭。
對於現在而言，付清淺隻希望金美妍不出大問題，其他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
她明白自己是接受不了的，若是金美妍再一次突然狀態下滑，她怕自己承受不住。
經曆過自殺和抑鬱兩次，她已經承受不住第三次了。
又過了兩日，盛世倫把晚會的地點發給了付清淺，盡管不想去，但是卻也沒有了拒絕的理由了。
她帶了幾套衣服到醫院病房內，想著給金美妍挑挑看，最主要還是找找金美妍正常的感覺。
若不這般，隻覺得金美妍仍舊處在那個遙遠到無法觸及的世界。
“這件怎麽樣？”
付清淺強帶著笑容，穿著自己並不喜歡的衣服，擺出POSS給金美妍仔細端詳。
依舊是在左右四下打量了很久很久，金美妍才皺眉道：“不好看。”
再次換了最後一件，付清淺勉強笑起來問：“這件呢？”
隻有這一件了，而她自己更是不太喜愛的。
慶幸的、也是無奈的，金美妍竟是再一次搖頭了。
換回平日那休閑的裝束，將衣服重新疊好之後，付清淺歎息，不由得感慨道：“我帶來的六套衣服，可都給你試完了，你都不喜歡。”
金美妍木訥，並沒有接住付清淺的話，付清淺繼續問道：“要不……你就在這不合格的六件裏麵，給我選一件最接近標準的？”
“就穿你現在身上的。”金美妍看著付清淺身上懶散的裝束，倒是頗為欣賞的樣子。
但也不知為何，她的眼神總是那樣毫無神采。
付清淺用手捏了捏眉毛，搖頭無奈道：“美妍，你是不是又忘了，我和你說了，我今晚要陪盛世倫去一個重要的晚會上麵，所以多少要穿得隆重些。”
“清淺。”金美妍沒有理會付清淺的解釋，卻是忽然叫了她。
付清淺一怔，眨巴著眼睛期待的問：“怎麽了？你想到什麽好主意了嗎？”
金美妍隻沉寂了片刻，隨後問道：“你……喜歡盛世倫嗎？”
付清淺承認自己被問倒了。
“怎麽、怎麽突然這麽問？”她竟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或許這個問題真的對於她來太難回答。
金美妍皺了皺眉，很是不理解的問道：“為什麽你可以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還為了他挑選衣服？”
付清淺笑了笑，聳肩解釋道：“怎麽會？我怎麽是為他挑選？我隻是很少去到這種重要的場合，想著怎麽也得打扮一下自己，再怎麽樣，衣服也是穿在我身上啊！”
“你別騙我了，你肯定是喜歡盛世倫的。”金美妍說著，皺緊了眉頭。
“我知道。”她指著自己的心，默默低下頭去，似乎能感受到得到某些超越言語能表達的東西。
付清淺深吸口氣，無法去辯駁金美妍所說的對錯。
因為就連她自己的心裏，對於這些事情也終究不會找出一個答案的。
她微微一笑，摸了摸金美妍的頭安慰道：“你就乖乖的，不要給我去想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了。”
她隨後又低下頭，摸了摸害羞到滾燙的臉蛋，不經意說道：“衣服我自己會挑選，還是不讓你給我選了，瞧我這弄的，都在給你心裏添加負擔呢！”
金美妍隻不說話，默默的看著她。
良久後，她忽然問道：“如果你喜歡盛世倫的話，你會拋下我麽？”
她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的意味，這對於金美妍可不常見。
付清淺帶著疑惑問道：“為什麽會這麽想？這兩件事情明明不衝突呀？”
金美妍卻是眼中出現的厭恨，冷冷道：“兩個東西，你往往隻能選擇一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