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傷心
盛世倫眯了眯眼睛,神色陰晴不定:“我接近付家,無論是我的目的,還是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我有我自己的感受和判斷。”
盛星瀾聽著,咽了口唾沫,忽然緊張起來。
盛世倫的每一個動作,都牽動著她的心跳。
“雖然這不能影響我對你的感覺,但是你得明白,你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盛世倫說著,慢慢講眼神定格在她的身上。
盛星瀾能夠明白盛世倫說到這個份兒上,已經是想表達何種意思了,但是從小就坐擁一切的她似乎並不能輕易接受失敗的洗禮。
“我……意味著什麽?”她仍然鍥而不舍的問,還奢望著盛世倫會說出反轉的答案。
盛世倫也並不是一個足夠耐心的,但卻忍住了不耐煩,眼前的盛星瀾多少對於他有些特別的意義。
“我雖不曾叫過,但是七叔是養了我這麽久的大恩之人,又大肆培養我,不是父親勝似父親了。”他解釋著,卻麵無表情。
這麽多年已成習慣,盛星瀾的驕縱,對於盛世倫是熟悉的。而盛星瀾也一直沉溺其中,當收到威脅之時,卻才感到難能可貴。
“你就是我的妹妹而已。”
盛世倫不厭其煩的解釋,但是卻仍然十分注意用詞的語氣。
絲毫不同於以往任何一句話帶著的桀驁不馴,他是十分謹慎的。但卻沒有猶豫的意味,對於他來說,盛星瀾是妹妹隻不過鐵板釘釘的事實。
但是要讓他親口對著盛星瀾一字一句將關係給挑明了說,卻莫名顯得沒那麽理直氣壯了。
但他似乎發覺了自己語氣中的薄弱,他沉下一口氣,竟繼續補上一句:“也隻能是妹妹。”
盛星瀾一怔,眼神失落下去,卻也隻是淡淡道:“說這些話幹嘛?”
盛世倫是自己父親的樣子,也很有可能是以後的繼承人,她都明白,但卻不願意接受。
盛世倫深吸一口氣,怕盛星瀾會會錯意,便繼續以冷淡的語氣解釋道:“我不想把自己的感情與你相提並論,在我這裏是沒有絲毫可能的。”
盛星瀾聽罷卻是一怔,呆呆的望著他問:“世倫哥哥,你是不是嫌我礙事了?”
盛世倫忽的有些心疼盛世倫,甚至不願意再說實話。
盛星瀾一味的依賴她,完全就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孩子一般。但盛世倫是有經曆的人,他不想、也不能給到她想要的結果。
“你要是想太多,傷的不過是自己。”盛世倫收起眼神裏閃現過的一瞬悲憫之情,神情依舊淡漠。
盛星瀾低下頭去,忽覺有些不甘心,咬著下嘴唇問道:“所以你寧願要付清淺那個狐狸精,也覺得我是不可能的對麽?”
“這不一樣。”
盛世倫往後退了一步,這一步卻已感覺是和盛星瀾隔了好遠了。
盛星瀾表麵平靜,但流出的眼淚卻足以證明她的心急。
“我是你的妹妹,但是付清淺還是付雲嫣的妹妹呢!”她控訴著,語氣沒控製住的顫抖起來,隨後低下頭去。
盛世倫有些詫異,這個平日裏會拿哭做擋箭牌的盛星瀾,竟然會傷心到竟然想忍住哭。
他正想再嚐試問些什麽緩和氣氛,盛星瀾卻是氣憤得轉頭而去。
但這一次都並沒有激動的衝向門外,而是慢慢的走到梯口,上樓去了。
盛世倫往沙發上一座,神色有些倦色。他稍稍歎息,卻又立馬凝神起來。
他不是一個會去討好別人的人,盛星瀾無論是以什麽方式離開,他覺得自己應該都不會有去主動拉住的可能。
而盛世倫也知道,盛星瀾是了解他的。盛星瀾會決定耍這一通,就應該知道盛世倫還是會無動於衷的。
因此盛星瀾一定是傷心到了一定程度,絕不會是為了他去挽留而負氣離開,因為星瀾會明白這種做法在盛世倫這裏有多麽的一文不值。
房間內,盛星瀾拿著付清淺的照片,眼淚已經被馬虎擦幹了,但眼眶依舊泛著紅。
“她到底哪裏好了?”她歪著腦袋,滿臉的不甘心。
望著照片上出席在各個場合的付清淺,她眼裏恨意徒生。
凝望了許久,她才咬著牙將照片扔向了一旁。
隨後坐過去,對著梳妝台的鏡子,望著自己一臉嬌嗔卻又有些哀愁的麵容,但不僅美麗不減,反倒增添了委婉的韻味。
“我比不上她麽?”她再一次看向那報紙上的照片,隨後不屑的將梳妝台上最後一張保持扔掉。
而地上盡是被折疊好隻露出了付清淺的報紙照片,或者似乎被見到減掉隻剩下付清淺的報紙照片,散落一地。
她照著鏡子,眼神閃爍,低下頭去。
第二日,盛世倫的書房內。
他馬不停蹄的拿著筆在記著什麽,是不是的凝神皺眉,看一眼電腦屏幕前的數據。
似乎是碰到了什麽瓶頸的問題,他不耐煩的泄了口氣,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書桌對麵的一個年輕人。
說是年輕人,卻也比盛世倫看起來稍稍老成一些,大概三十出頭的模樣。他臉上的胡渣卻已是多得刮不掉痕跡了,帶著一副無邊框眼鏡卻顯得儒雅。
盛世倫打量了許久,隨後將筆記本放開一旁,拿出杯子抿了口茶,對他說道:“我忙完了,你先說吧,有什麽事?”
那人點了點頭,終於才回過神來,似乎剛從夢遊的世界中走出來,點頭道:“那個……星瀾小姐好像又回香港了。”
盛世倫麵色波瀾不驚,揭著杯蓋吹了吹道:“跟著就是了,她鬧不出什麽大問題,她自己也不敢。”
“可是……這一次星瀾小姐似乎做足了功夫,根本不讓我們的人有可趁之機啊。”那人答道,甚是苦惱。
盛世倫一怔,眼神撇開去。
他思慮半晌後,轉過頭來竟露出半分笑意:“我知道了,這件事就作罷。”
那人說話聲音更是溫文儒雅:“就這麽置之不理麽?”
盛世倫皺起眉來,忽的擔憂什麽。
他盯著眼前的人看了許久,似乎下一秒就要說出難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