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山海
醫院的病房內,喬母意味深長的看著喬以琛。
“讓我和清淺分手?媽,為什麽啊?”喬以琛下巴都吃驚得合不上去了,眼神迷茫。
喬母卻不解釋,隻麵色凝重,不給任何反應。
喬以琛更是抓狂一般,隻是在母親麵前卻也難以發作:“您倒是給我一個準確的說法啊!我都告訴您了,這件事情不是你所打聽到的那樣,根本就不管清淺的事!”
喬母一聽這解釋,更是不耐煩了,憤恨道:“你就這麽喜歡護著她!到底我是你媽,還是她是你媽?”
喬以琛無語,捏了捏眉心,緩緩搖頭。
“反正,我是不會和清淺分手的。”他知道該怎樣去解釋,也知道該怎樣去維護付清淺,隻要換做任何人、任何人都可以。
但是這個人恰恰是喬母,坦白講,讓他去權衡喬母和付清淺對目前的自己的重要性,實在艱難。
因此幹脆就如同小孩子一般,任性起來,仿佛多少年前停滯在街頭的少年看著心儀的玩具久久不肯離去一般。
“你不和她分手?”喬母皺緊了眉。
隨後氣不打一處來,四下張望後,憤怒道:“那你是打算娶她進我們喬家?”
喬以琛點頭,侃侃而談道:“那是自然,結婚雖然是關乎家庭的事情,這是你們從小告訴我的道理。但是不也應該有愛情麽?我愛清淺,我自然是要和她結婚的。”
“哪怕前方困難重重,媽,您也不過是我和她的困難罷了。”喬以琛神色平淡,仿佛心知喬母是一個嚴重的阻礙,卻並不有絲毫畏懼。
喬母嘴角一勾,冷笑著問道:“所以你就為了克服這麽一個困難,不打算給我們喬家續後了?”
“媽?”
“那個新聞上傍上富豪被人安排打胎的女孩,就是付清淺對吧?”
喬以琛一怔,沒有說話。
“她因為這麽一出,便不能夠再生孩子了,這件事情你到底清楚不清楚?”喬母說著,語氣越發沉重。
喬以琛一愣,不由得下意識問道:“您是怎麽知道的?”
喬母見此反應,心中有數後,緩緩點頭:“看來你自己都知道了。”
她倒是稍稍放心了,隻醞釀一番,更是怒意徒增:“你可真是糊塗啊!你分明就知道她沒了生育功能,非得娶她,你是要讓我們喬家絕後啊!”
“媽,你先別激動。”喬以琛隻感苦惱,卻仍然沒有放棄說服喬母的想法。
他一下子覺得自己笨嘴拙舌起來,四處碰壁般解釋道:“這種事情,醫生都沒辦法說得準,怎麽到您口中,就成了絕後了呢?”
喬母有些不耐煩,不知該如何反駁,隻冷冷道:“行,我知道你是學醫的,在這方麵我講不過你。但是你要是心裏真有信心的話,你為什麽不能和我還有你爸直說?你為什麽要瞞著。”
這一下,喬以琛終於隻沉默了下去。
這就是她所畏懼的喬母,並不隻是因為她是自己的母親,論說服力他還真不一定能拚得過喬母。
“還不是因為你自己心裏清楚,這種事情有時候強求不來!”
見喬以琛幹脆不再說話反駁,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喬母更是氣憤起來:“你可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陸文雅到底哪裏不好了?陸家和咱們喬家世代交好,最近風頭也正盛,你怎麽偏偏就看上誰不好,就為了這麽一個女人放棄了文雅?”
喬以琛聽罷,眉頭一皺。
他仰起頭來,認真問道:“媽,您老實告訴我。”
“這些事情你不會想著去探查到底,是不是陸文雅告訴你們的?”
喬母眼神鎮定,隻往一旁瞥去:“你別管誰告訴我們的,但這些均是事實,你現在已瞞不住,該是時候放開手了。”
喬以琛點了點頭,也不是省油的燈,立馬看出來:“看來沒錯了,是陸文雅暗中把一切查好才來告訴你們?”
喬母咬牙,嘁聲道:“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明事理呢?”
喬以琛深深歎了口氣,道:“媽,事情確實如你所說,但是並沒有你想象得那麽嚴重,您以前不也曾告誡我,遇到困難的時候,不應該隨意放棄,要堅持到底麽?”
“所謂所愛隔山海,您就要就此讓我放棄麽?”他歪著腦袋,很是嚴肅的問道。
喬母聞言,倒是很玩味的笑出了聲,潑去一盆冷水:“山海不可平,你就不要做那些無謂的犧牲了,媽媽不想要這輩子能做成什麽事情,隻要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也就足夠了!”
但這盆冷水似乎並沒什麽反應,喬以琛隻聳了聳肩,無所畏懼般的道:“什麽山海不可平?山有路可行、海有舟可渡,就算是踏破鐵鞋,我也要娶清淺!”
“你這小子!你真是氣死我了!”
喬母直站起身來,恨鐵不成鋼的搖著頭。
她往後走去,喬以琛也生怕喬母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或者是氣到身體,不再說話。
但喬母隻是徘徊半圈後,又踱步回來,指著空氣道:“你看看她,剛剛她有想要留下來麽?你爸爸讓她走,她就迫不及待的走了!”
喬以琛低下頭去,低聲幫忙解釋:“清淺是看到你們兩個來,怕惹到你們生氣罷了。”
喬母冷笑,嘲諷道:“是,她倒是也稍微有點兒羞恥心。知道自己做了那麽多見不得人的事情,怕被我們喬家看不起。”
“說到底,能認識你,就已經是她莫大的福氣了。”她說著,倒是露出了欣慰的笑意,仿佛對此很滿意。
在她眼中,付清淺就該是比他們低一等的人。
喬以琛閉上眼來,默默道:“不管怎樣,這件事情,我意已決。”
喬母咬牙,憤恨道:“喬以琛!你就非得惹我生氣麽?”
喬以琛卻立馬接住喬母的話,更是魔高一丈:“就算你們費盡心機不讓我和清淺有個結果,我也不會輕易的聽從你們的安排,和陸文雅結婚的。”
喬母一怔,悠悠然的問道:“你就真的這麽討厭文雅?”
喬以琛暗暗低頭,默默解釋道:“我不討厭她,但是我隻是一直講她當做妹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