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昨天晚上舒服麽
慕容寒扯了身上的衣服,與顧小沫合二為一,這一刻,沒有恨,沒有怨,隻有交頸之緩,哪怕是死,哪怕是下地獄,也都甘之如飴。
兩年之前,顧小沫一走,慕容寒的情和欲就仿佛在一夜之間墜入深淵被封印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一樣,了無生機。
以往,慕容寒的身體,在男歡女愛上可謂是生機勃勃,顧小沫一走,他所有的愛欲都幻化成一片灰燼。
兩年的時間裏,無數千嬌百媚的女人用盡渾身解數去魅惑、去撩撥,慕容寒始終都清寒無比,這讓慕容寒以為自己在男女之事上不行了。
直到見到顧小沫的那一刻,慕容寒的身體幾乎是在瞬間就有了明顯的生理反應,這讓慕容寒心下生驚。
原來,不是他不行,而是他所有的情念、愛欲,都隻為顧小沫存在,都隻為顧小沫蘇醒。
一別兩年,沉寂在慕容寒體內的愛欲宛如張牙舞爪的惡魔,讓慕容寒不受控製地發了瘋入了魔,慕容寒抱著顧小沫白玉一樣的身子,肆意馳騁,拚命索取,
邪佞繚繞的歡愉從腿心處一點一點地蔓延全身,在橙柔的燈光下,顧小沫凝脂若玉的身子薄汗淋淋,軟如一池春水,閃耀著滲人心魂的桃花粉。
慕容寒迷離的鳳眸淡淡地焦在顧小沫身上,顧小沫宛如處子的緊致將他一點點淹沒、吞噬,心甘情願的沉淪中菲薄的唇角蕩著笑意。
顧小沫承歡無數,粉軟的身子在漣漣的嬌吟中震顫痙攣。
這一夜,被浩蕩的春風吹著的四月都變得曖昧、鬆軟起來。
淩晨六點的時候,慕容寒悠悠醒來,蒙蒙亮的空氣中還流動著歡愛的氣息,精健的肌膚上染著斑斑點點的愛液。
慕容寒星眸如火,灼灼地瞟著趴在他胸口處安睡的女人,這一刻,燃了兩年的恨,潰不成軍,從魂魄深處散發出來的心安感讓慕容寒覺得自己一片荒蕪的心,幻化成了四月天裏的縷縷清風,輕盈、飽滿。
這兩年來,縱使慕容寒恨意滔天,顧小沫都一直在他的心口幽居,不曾離開過一秒。
九點的時候,顧小沫醒了,長如蝴蝶翅膀的睫毛輕輕龕動了兩下,在白皙的眼瞼上投下一片晃晃然的陰影。
透過睫毛的縫隙,顧小沫看到了窗戶微開的窗台上有把滿天星在隨風搖曳。這把滿天星,是慕容寒一早特意去花店買的,他知道,顧小沫喜歡滿天星。
顧小沫喜歡的東西,慕容寒早已刻在了心上,融入了血骨。
看著那把白花綠梗的滿天星,顧小沫還染著迷糊的眉眼生出一抹歡喜,那抹歡喜還來不及漾成笑意,顧小沫烏黑的眸子就倏然睜大,昨夜種種,曆曆在目。
驚愕了幾秒,顧小沫麵色頹然,極為清淺地吐了一口氣。
墨染的眸子小心翼翼地環視一周,還好,慕容寒不在。
顧小沫垂了一眼床,晨起的慵懶全都成了失落,以往,與在慕容寒歡愛之後,慕容寒總是會幫她擦洗幹淨,而現在,凝結的液體在她的身下一片狼狽。
這樣也好,畢竟,她和慕容寒不同往日了。
隻是這一夜春情,來的不免有些荒唐。
剛要起床,顧小沫就看到了床邊椅子上的紙袋子,袋子上的Logo是她曾經最喜歡的衣服品牌,然,顧家敗落之後,她再也沒有穿過如此奢華的衣服了。
顧小沫勾起身子,發現價值不菲的地毯上是她昨日衣衫的碎片,看來,慕容寒為了讓她穿他買的衣服,將她的衣服給剪碎了。
顧小沫有些無奈地輕搖了頭,然後起床了。
顧小沫頭也不回地走了,快到飯點了,她必須去站點集合了。
慕容寒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前,看著顧小沫純雅款款的身影,縱使恨意難平,也依然忍不住唏噓道:顧小沫,這才是你該有的樣子。
一到站點,顧小沫的一襲長裙就引來了同事們的圍觀,顧小沫笑了笑,“昨天去夜場送外賣,有個老板居然賞了我小費,好幾百塊呢,今天一大早我就去批發市場買了這件衣服,就當是送給自己幾天前的生日禮物吧。”
顧小沫正在與同事談笑時,手機響了,是經理打來的。
顧小沫急慌慌地趕了過去,“經理,怎麽了?”
“顧小沫,有個客人指定要你送外賣,這是他的單子,你趕緊去辦了。”經理抬手就將單子丟給了顧小沫。
顧小沫詫異,指定要她送外賣?
看了單子,顧小沫嚇得吞了吞口水,這個客人點的居然是五星餐廳,咦,不對啊,這家五星餐廳是沒有外賣的啊,這怎麽回事?
顧小沫剛想說出自己的疑問,經理就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顧小沫,顧小沫就隻好將沒說的話給咽了回去,然後朝那家五星餐廳走去。
到了餐廳一問,餐廳為了保證菜品的味道和美觀,是沒有外賣這一項的,但是今天是個例外,他們接了這個外賣單子。
沒有人幫顧小沫解釋她滿頭滿腦的疑問,直到她將做好的餐食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裏準備出發時,餐廳的經理才告訴她送餐的地址。
聽了經理的話,顧小沫隻覺心中有千萬隻草泥馬呼嘯而過,顧小沫咽了咽口水,堪堪地問道:“這地址不就是餐廳對麵那間書屋嗎?”
經理點了點頭就忙去了,徒留顧小沫一身淩亂。
事已至此,為了做好工作,為了拿到錢,顧小沫來到了那間書屋。
顧小沫剛一推門進去,就看見了慕容寒。
慕容寒長身玉立,貴氣逼人,英氣的眉宇間染著聚生俱來的倨傲和不可侵犯的高貴。
顧小沫一時有些慌,她沒有想到他的客人會是慕容寒,她一點心裏準備都沒有。顧小沫微微錘頭,藤蔓一樣的墨絲帶著一抹淩亂遮住了她大半個麵容。
慕容寒星眸微側,極為清寒的眸光的裏裹著淡淡的鄙薄和嘲弄。
顧小沫小小的貝齒,輕咬著櫻粉的唇瓣,屏住呼吸,琉璃一樣的墨眸裏氤氳了一層濛濛的潮濕。
“怎麽樣,昨天晚上舒服麽?”慕容寒的聲音溫潤如窗外四月的日光,卻透著一股冰渣子般的凜寒和陰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