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傳說中的「劍內」

  對於柳江人設的無縫切換，秦瀟瀟顯然已經習慣了。

  應該說，這才是真正的柳江！

  而胖劍靈卻是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好處？」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問他要好處的，因為以往這種人都是被他主人一劍劈了的，為什麼主人會選這種人繼承衣缽？

  「你要什麼好處？」無奈，胖劍靈只能順著往下說了，現在他可不敢再對柳江有什麼歹意，雖然他是一把魔劍，但他無法忤逆主人的意願，即便主人已經死了，但契約依舊生效，就連無良資本家都沒有這麼剝削底下員工的！

  「你有什麼寶貝，全都拿出來再說！」柳江也不知道能要什麼，乾脆有什麼挑什麼。

  「我這裡，除了千萬劍意之外什麼都沒有。」劍靈嘟著肥嘟嘟的小嘴說道，像極了一個熊孩子被霸凌的場面。

  「沒有？」忽然，柳江的眼神在劍靈身上打量起來。

  劍靈渾身一陣惡寒，做出了一個雙手抱胸的動作：「你想做什麼？你不要過來啊！我可要叫了啊！」

  柳江也適時的露出邪惡的笑容：「你叫啊，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理你的，嘿嘿嘿嘿！」

  一旁的秦瀟瀟早就笑的直不起腰來：「柳醬，你別逗他了，怪可憐的！」

  「其實你別說，我也還真有點想收了他，這種級別的劍靈應該不多見吧！」柳江笑著說道。

  「當然不多見，我可是半步入道的劍靈，世間罕見！」聽到對方說起這方面，劍靈本能的就自誇起來，然而說完他就後悔了，這不是上杆子把自己往火坑裡送嗎？

  此時在他看來，柳江毫無疑問就是那個最大的火坑！

  「我說劍靈小兄弟……」

  「我叫大寶！」

  「大寶？這名字……你主人的劍不會是叫大寶劍吧？」

  胖劍靈點點頭一臉自豪：「沒錯！」

  柳江無語，在取名廢這個領域，果然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廢中有廢啊！

  「咳咳，那個……大寶啊，要不你以後跟著我得了？我也有一把好劍！」說著，柳江也取出了自己的小賤劍。

  雖然自己的小賤劍也有劍靈，但那傢伙似乎一直立志當一個宅靈，話都不說一句的那種。

  可聞言，大寶卻搖了搖頭：「我做不到！」

  「為什麼？」柳江疑惑的皺起了眉。

  「兩點，先說我，本大爺原先是劍靈沒錯，但我的本體被毀之後，還多虧了域主大人用秘法讓我不至於消散，轉而棲身在這個小世界中，所以嚴格來說，本大爺現在已經不是劍靈了，而是界靈，所以無法回到劍中去了。」胖劍靈一臉幽怨的說道，表情中滿是不甘。

  「那第二點呢？」

  「第二點，就是你這把劍已經有靈了，雖然其中一個受傷嚴重，但一劍一靈已成，一把劍是無法容納第二個劍靈的！」

  「受傷？」柳江撓了撓腦袋：「你是說我的劍靈他受傷了？」

  聞言，胖劍靈鼓著腮幫子一臉狐疑，隨後說道：「你這個做主人的，不會連這些都不知道吧？」

  「呵呵，那個什麼，至今我的劍靈都不想跟我說話，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他的具體情況。」柳江一臉心虛。

  「那你也太沒用了，真不知道主人為什麼會看上你？拿來吧！」胖劍靈對著柳江招招手。

  「拿什麼？」柳江一臉迷茫。

  「當然是你的劍啊，把你的劍拿給我，讓我們跟他聊聊！」胖劍靈失望透頂，同時也在心裡為這位同胞鳴不平，心說怎麼跟著這麼不著調的一個主子？

  「我們？」柳江立即聽出對方話語里的一些奇怪之處。

  胖劍靈冷笑：「你該不會認為這裡只有我一個劍靈吧！」

  說話間，大坑底部忽然冒出無數靈體，他們有的是人形，有的則是各種動物的形狀，柳江甚至還看到樹狀花狀的，總之就是千奇百怪什麼樣都有。

  有人說，人一旦自閉、沉默，就讓他融入一個良性的集體，時間長了說不定就會打開心扉，逐漸變得開朗起來。

  莫非這劍靈也是如此？

  這些人……哦不是，這些劍靈是要集體開導小賤劍嗎？

  一瞬間，柳江感覺這劍靈大寶有當居委會大媽的潛質。

  不過柳江依舊十分期待，他把劍遞了過去，並開啟了吃瓜模式。

  「瀟瀟一起吃點？」柳江掏出一盤水果拼盤對著秦瀟瀟說道。

  沒錯，這回是真·吃瓜模式，還是切好了碼盤戳上牙籤的那種。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

  「搞定了，接下來你們自己聊聊吧。」劍靈大寶的聲音從巨坑底部響起。

  隨後小賤劍也緩緩飄了上來。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柳江總感覺此刻的小賤劍有點慫，這是接受了社會的毒打？

  「小……賤劍？」柳江握住劍柄，有些心虛的打了個招呼。

  可半晌后，劍身微微震動，卻只是傳出一身嘆息。

  「就這？」柳江指了指自己的寶劍，臉上卻露出一副「老子要退貨」的神情望著胖劍靈大寶。

  「知足吧，他怨氣的確不小，要換做是我早就弒主了。」胖劍靈不遺餘力的為同胞鳴不平。

  「我都說了，當時取名只是個失誤，要不咱換個名字？」柳江十分心虛的解釋道。

  「沒用的，取名只能在契約成立的那一刻決定，現在契約已經烙印在他身上，以你現在的能力根本就無法改名！」胖劍靈說話的口氣又變得倨傲起來。

  不過很快，他又回想起在他自己身上似乎也發生過的類似往事，不禁同病相憐的嘆息起來。

  思索片刻后，柳江才對著小賤劍說道：「要不這樣，我們約定，等我哪天有能力了，第一時間就把你名字給改了，你想叫什麼就叫什麼，如何？」

  過了半晌，小賤劍才再次震動，極不情願的說了兩個字：「行吧！」

  一時間，柳江心裡總算長舒了一口氣，雖然可以明顯聽出對方語氣中的無奈，但總算是妥協了，起碼也肯跟自己說話了。

  忽然，柳江又想起一件事：「剛剛大寶說你受傷了，傷哪兒了？」

  柳江現在要極力表現出自己親和的一面，他怕小賤劍哪天心情不好又不理他可就糟糕了，乾脆把這件事徹底處理好再說。

  「我……」也許是因為許久沒有跟外人講話的緣故，小賤劍現在說話有些不利索，而且要思索很久。

  又半晌后，他才繼續說道：「其實……受傷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妻子！」

  「妻子？」柳江一臉愕然，劍也有老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劍內」？

  而且不是說一把劍上只有一個劍靈的嗎？

  想到這裡，柳江忽然一拍腦門，他這才想起，小賤劍本就是兩把。

  一把實劍，一把影劍，所以有兩個劍靈應該也不奇怪才對。

  如果按照莫干山的傳說，實劍里是幹將的話，那影劍中就應該是莫邪了！

  「她現在是怎樣一個狀態？」柳江急切的問道，渾身上下無不透著一股領導關心基層員工家屬的即視感。

  聞言，只見小賤劍表面緩緩鑽出一個人影。

  柳江一眼就認出，這位就是原名幹將，現在卻已經改叫小賤劍的劍靈。

  當初在莫干山，柳江與對方在意識空間中見過一面。

  現在看起來精神狀態比當初好了很多，看來這段時間玉府祭劍台的溫養，也不是一點作用沒有。

  只見大叔模樣的劍靈手指一點，隨後一個晃晃悠悠的人影又從劍的影子中緩緩飄出。

  「這就是你的妻子？」柳江問道。

  「是的。」大叔劍靈依舊不願說太多，不過即便如此，柳江也已經很滿足了。

  「大寶，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柳江對著胖劍靈問道。

  「時間久遠、保存不當、或者劍身損傷，都有可能讓劍靈受傷，具體是什麼原因……依我看應該都有吧。」胖劍靈此時雙手背在腦袋後面，翹著二郎腿，在空中悠閑自得的躺著。

  「是這樣嗎？」柳江又對著大叔劍靈問道。

  「應該……是吧。」大叔劍靈依舊寡言少語。

  「那我要如何做才能救她？」柳江又對著胖劍靈問道。

  「還能咋樣，找點天材地寶重鑄一下劍身唄！」胖劍靈在空中翻了個身，順帶還打了個哈氣。

  「重鑄劍身？」這回又戳中柳江的知識盲區了。

  說起煉器鑄劍之類的，柳江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關家，可他這把劍如果關家能修，肯定早就修了，當初在莫干山第一次見到這把劍的時候是破破爛爛的，說明關家肯定也無法重鑄。

  等會……鑄劍大師……

  柳江默默將視線移向大叔劍靈，這位幹將同學，生前不就是一位鑄劍大師嗎？

  於是柳江便弱弱的問道：「那個……我還是叫你幹將吧，如果現在給你天材地寶，你還能夠重鑄劍身嗎？」

  聞言，幹將一愣，反倒是胖劍靈大寶先笑起來：「哈哈哈哈，讓劍靈重鑄自己？大兄弟，你腦子沒壞吧？虧你想得出來！」

  柳江揉了揉鼻子：「果然還是不行嗎？」

  「廢話！本大爺給你手打斷，你自己能給自己接骨嗎？」胖劍靈不留情面的駁斥道：「而且拋開這個不談，他現在是劍靈，能依附的實體也只有劍本身而已，你難道要他變出一雙手來敲自己？」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還得先去鑽研十幾年鑄劍？」

  這胖劍靈也不爽快點給個解決方法，就在那一個勁的潑冷水，讓柳江也有些懊惱了。

  可就在此時，劍坑底部忽然一聲爆響，漫天的土石紛飛，時不時還有零星的殘劍飛散開來。

  柳江他們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嚇了一跳，就連胖劍靈大寶也有些詫異。

  然而，當塵土散去，只見一截亮晶晶的東西，靜靜的躺在炸出來的坑裡熠熠生輝。

  見到這個東西，柳江和秦瀟瀟面面相覷，他們都不知道這是什麼。

  只有胖劍靈大寶似乎如喪考妣，他滿臉驚愕的看著那物，就連雙膝也不自覺的跪了下去。

  空中迴響起他哀傷到極致的聲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