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試鏡成功
陳春的聲音不小,空曠的試鏡廳裏的人都能聽見。
冬青挑衣服的動作一頓,快速回神的時候眼前的衣服猛地被一隻白皙的手抓住扯了過去。
“不好意思,我正好想要這套。”
那是女配靈越代替女主嫁給鄰國時站在船上揮別的儒衫,也算是靈越唯一一套女裝。
看見林梓臉上的得意神色,冬青淡然地掃了她一眼,拿下自己原本看中的衣服繞過她回到原地。
視線不經意地掃過評委席邊上的賀天擎,嬌唇抿了一下收回目光。
若賀天擎真是這部電影的投資人,陳春剛才的話無疑是在和在座的評委提個醒,知道該選擇哪個。
而賀天擎到現在都沒有反駁,那是不是意味著陳春剛才說的是真的,捏著衣服的手指不自覺攥緊。
張長弓導演的電影一向是走男主路線,而這部是張長弓唯一一部著重突出女配角的角色,這也是冬青選擇這部電影的原因,若是真得演好了,完全不亞於男主的角色。
正沉思著要怎樣盡量拿到這個角色,張導的聲音忽然響起來。
“既然兩位選好了,那麽開始吧。”
劇本之前都已經給過了,現在完全就是利用自由發揮來詮釋自己手裏拿著衣服的女配角的性格。
冬青選擇的是女配靈越第一次來到女主身邊時候的服裝,這也是靈越這個角色最難拿捏的時候。
相比較林梓扮演的代嫁的靈越,冬青扮演的靈越是一個矛盾體,她手上有著迫害女主一家的任務,同時又因為被女主曾經的相救所折磨猶豫。
林梓自然看出了冬青手裏的服裝,臉上有著詫異,妖豔的眼睛裏滑過一抹異樣,目光裝作不經意掃了一眼坐在評委席上的賀天擎,嘴角微勾。
換好了衣服,冬青身著一身俠士服,少顯英氣的臉蛋看著倒也不突兀。林梓則是一身襦裙,原本的妖豔紫色被她收斂的幾分。
試鏡無非就是看你能不能詮釋好角色性格,換衣服的功夫,冬青已經想好了要怎樣表演,導演一說開始,兩個人很快進入角色。
前麵進行地一切順利,坐在評委席上的張長弓看著冬青的眼神有些訝異,沒想到一個新人居然可以把角色詮釋的如此豐富。
和冬青演對手戲的林梓心中更是驚訝,眼眸微閃,看著冬青過來的動作借著拖地的襦裙緩緩伸出腳。
坐在評委席上的賀天擎一直看著兩人的表演,察覺到林梓的動作,幽冷的眼眸暗沉,骨節分明的手指敲打著桌麵,薄鞘的嘴唇緊緊抿起,眼見著冬青快要被絆倒。
高大的身影剛想從椅子上站起來,隻見冬青輕盈地翻了一個跟頭越過了林梓的腳平穩落地,做了一個擋暗器的動作,綁起來的長發在後背微微搖晃。
寂靜的試鏡廳裏一時無聲,但很快響起啪啪地拍掌的聲音,張長弓從椅子上站起來,像是盯著一塊寶藏一般驚喜地看著冬青。
賀天擎僵硬地抓著桌子的手微微鬆開,緊繃的身體鬆緩,同樣從椅子上站起來鼓掌。
其他人見兩個人都起來了,自然隻能跟著站起來一起鼓掌。
“冬青是吧,你剛才那一下很精彩。”
“謝謝張導誇獎,在很小的時候就學舞蹈,身體柔韌性不錯。”
“不錯不錯,我看後麵的人也不用看了,就她了,你們誰有別的意見?”
剩下的人同時望向坐在最邊上賀天擎,包括台上的冬青和林梓。
幽冷的雙眸望向場地中間,已經背身後的手緩緩抬起指向兩人。
“林梓……”
林梓眸光微閃,喜悅的表情緩緩漾起,然而賀天擎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的笑容僵在臉上。
“你剛才是想絆倒她?”
聞言所有人的目光看向站在場地僵著笑容的林梓,冬青則是有些詫異賀天擎居然也看見林梓的動作,因為襦裙畢竟不比別的服裝,若是沒穿過很難發現裙子下麵對方的小動作。
上一世冬青參演過一個古裝中一個出現不了幾次的妃子的角色,當時就是要使壞讓女主摔倒,但是動作要把握好,為此她琢磨了好久,發現林梓裙下的異樣,也多虧上一世的經驗。
“林梓真得是這樣嗎?”
“沒有,我剛才隻是站得太累了,以為裙子底下看不到,腳岔開了一些,倒是沒想到賀總火眼金睛。”
簡單一句就把剛才的事情圓了過去,讓人挑不出毛病。
眾人的目光再度落在賀天擎身上,畢竟究竟選擇哪位還沒有確定下來。
站在中間舞台的冬青低垂著眼眸,畢竟這種事情宣布起來還是有點緊張的,眼下忽然出現一雙黑色皮鞋,抬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胸膛,她的心髒仿若停了一瞬。
“冬青贏了。”
低沉暗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瑩潤的眸子望向那張冷傲俊朗的五官,嬌嫩的唇瓣抿成了一條直線緩緩彎起。
一隻大手抹在她的腦袋上,揉了揉她的頭頂,幽冷的雙眸快速滑過一抹寵溺。
“今天做的很好。”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房間裏的人能夠聽到,剛才說話的陳春臉色登時一紅,佯裝咳嗽了一聲。
纖細的手忽然被握住,冬青被賀天擎拽著被迫跟上,留下一眾呆若木雞盯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林梓望著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貝齒緊咬,恨恨地轉身去房間換衣服。
一路被賀天擎拉著從後門走了出去,冬青發現身上的衣服還沒有換下來,身子忽然停住。
察覺到手裏的人停了下來,賀天擎轉過身,幽冷的雙眸盯著她。
“衣服還沒有換下來,這是劇組要用的衣服。”
“裏麵有穿衣服?”
“恩,隻是套在外麵。”
話音剛落,就見賀天擎伸出手去解衣服的腰帶,三兩下衣服就脫了下來,看見路過的工作人員,隨手把衣服扔給對方,繼續握著冬青的手往前走。
直到拽著冬青坐進車子裏,手仍舊沒有鬆開,她試著掙脫了幾下,發現沒什麽用,索性也就隨他去了。
抬眸望見窗外的景色,她忽然想起自己把錢途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