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道台。”紫玉聖殿到處都是神光縱橫,不過簫楠卻是瞄向鬥道台,於此地論道之中,以自己的實力,未必沒有登臨鬥道台的資格。
雖有群峰相阻,不過他有自信,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站上最高,成為鬥聖王閣最為耀眼的光芒。
“你走錯了,那是鬥道台。”霸淵伸手喚道,引來諸人相視:“年輕人,第一次來紫玉聖殿竟然激動到忘記比試規矩,真有趣,怕是鬥聖山開辟以來頭一遭之事。”
“小家夥神光內斂,命輪不大,卻有此帝星之勢。”
很多人又是看了霸淵一眼,怪不得會被聖王閣第十九位仙尊看中,須知霸淵雖修為不算聖王閣極致,亦是後起之秀,進入聖王閣不過百年的人物,眼界很高!
“霸淵仙尊的麵子還是要給。”論道者看出簫楠是個硬茬子,又有霸淵引薦,暫時沒有招惹的必要。
畢竟霸淵春秋鼎盛,於聖王閣接引成道力,必能再斬一世!
他在意的人才沒有必要得罪死,於聖山之地,尚不能傲立巔峰的他們,不僅要熟度道藏問鼎長生,更要正視天路之上的緣法。
緣法,可善可惡,忽以惡念結惡緣,但以善念結長生。
可是,他們不結惡緣,簫楠卻腳步未停,反而徑直踏足鬥道台:“路沒錯。”
一瞬間,所有論道之中人物都像勒緊脖頸的奔馬,紛紛停下攻勢,睜著雙雙錯愕的眼神聚集於他。
鬥道台,聖山中心之一,可不論多驚豔的人物,也會在此座道台前禁足而歸,一人敗盡天下英雄之事,終歸是江心芙蓉可望不可及。
此刻看著這座微微泛光的道台上麵站了個人,堅毅的目光像兩輪深邃的渦輪,單薄的身姿在晨曦下站得十分挺拔,像尊走下宇世的神聖。
他們心頭咯噔一下:“好一個小家夥,年紀不過二十出頭,進入聖山下等殿修行,第一個三年入選大試,竟然敢直登鬥道台!”
“狂妄。”有絕世天才憤怒的哼了聲,衝擊著在場者心潮起伏:“勇氣可嘉是一回事,卻也要有相襯的實力,僅憑勇氣,又能改變什麽事呢!”
一入鬥道台可是生死忽論。
很多本在各自論道的人物,不僅被少年激起鬥誌,也激起殺意,使得本來就有些肅殺幽寒的鬥道台更添了絲煞勢。
一尊尊上古罕見的鬥源道影顯聖蒼穹。
他們之中更有金殿靜修千年,屢登碧玉王殿之人,紛紛複蘇極力,劍指簫楠:“也許鬥道台可以永遠空著,可是絕不能有人在他們麵前登頂此台。”
空著的鬥道台,是和諧的榮耀,當有人站上去的時候就是觸動了某種禁忌殺戮。
“這不懂事的家夥。”霸淵臉色陡然鐵青三分,微微顫抖的身軀,像繃緊的劍勢,輕輕刮動地麵激起鋒鳴。
本以為後生可畏,獨到見解,令他耳目一新,卻也應該識時務者為俊傑,未曾想到他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啊…
想到少年先前那一句未曾走錯,心頭更是火焰焚然:“鬥道台的方向輕易能辨,而鬥道台的凶險,也為他解釋的清清楚楚,這小家夥還執意走這條路真是愚不可及。”
“走。”一揮袖,直接轉身,竟是不願意再看。
少年雖近道,不能得道,身在道山,終是道山之景,未能承載道山之重,托到九天萬古之巔化道山主宰。
“這家夥將霸淵仙尊也給得罪了。”很多人為簫楠的愚蠢默衰。
“一個引路人對武者來說異常重要,斷了自己的路,還談什麽萬古長生永不墜落。”
“你是九百年來第一個敢登台之人。”手執玉碟的紫冠仙王名華天佑,眼界超然,要強過霸淵,饒有興致的打量簫楠笑道。
“九百年前呢?”看著有尊身高接近兩米的魁梧武者踏來,氣勢節節攀升,幻聚成身後本命帝器,竟是道巍峨山刀。
一步一寸的增長,光芒大放間,漸漸凝練,聚成古今大山,有大有小,大的直通九天之巔,小的宛若微塵卻纖毫畢現,明顯繼承山嶽力量。
他竟是沒有絲毫緊張,反而詢問華天佑,好像來的不是尊三重境的四星武帝,隻是個不值一提的凡夫俗子。
“都死了。”華天佑眼中的興趣又多了一分,道出來的話卻冷漠到了極致:“鬥聖王閣十萬年,我入主鬥聖王閣一萬年,主持曆屆選拔賽,凡登鬥道台者,無一人能站在最後承載聖天命。”
“地神刀傳人,孤獨夫,四星武帝,來領教閣下道法。”魁梧男子,禦本命刀來,劈落之下,犁出大量的元渦朝著四周擴散到鍾鼎。
一縷縷清冷的鍾音洗滌著世人之心。
他們猶如見到巍巍神山,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傳下道法,令得他們堅定不移的相信有朝一日能夠超脫於世。
“轟!”他們又是被這一刀所吸引,劈滅的元渦之中立起座座古山嶽,一時之間,諾大的鬥道台全部是山影連綿,一重連著一重宛若十萬大山鎮長空。
地神刀,移大地之山,成就地神之力,一刀之下,地力無窮盡,餘勢無可敵,能夠比肩五色混沌印的天功。
很多人都為這一刀所震撼:“孤獨夫,雖然不是這一屆鬥道會最強大者,不過也絕對有資格位列前百,而他們之中,也沒有幾個人能擋得一刀半式。”
他們同樣不認為簫楠就可以擋下來:“他的實力也就五星武帝,一重帝境的樣子,道果雖然強過孤獨夫,實力倒不見到有勝出,如果沒有更強的天功怕要飲恨。”
一刀之光戈然而頓。
所有人的眼眸陡然失明,無盡黑夜中,又見炙熱的光芒升華,破碎的刀芒,混淆著孤獨夫慘烈的身軀狠狠倒卷出鬥道台。
他們的呼吸,又一次凝滯,比起見到少年登臨鬥道台更顯壓抑:“這,怎麽可能,一刀豔豔之無雙勢,敢問天地之高,卻經不起少年一眼之威!”
他僅僅是抬了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