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玥小姐,晨曦來邀,驚動帝城,莫非不怕夜家譴難?”
走到神香閣,被心怡引上九樓,驚動許多早起的神香仙子,於她們詫異的眼神中徑直入了流寸玥香閨。
掃了眼神香第一美人的香閨,雅致大方,幾盆別致的紫玉蘭落在窗台,擺設得極為精巧,此處之地並沒有煙火塵氣,反而令人感受到高雅純潔。
煙火之地,大多俗塵,沒想到流寸玥出淤泥而不染,所處之地也給人眼前一亮。
一如佳人俏生生立於窗台前,對著窗外的滿池楊柳,側臉迎著半暗半現的星光掛著聖潔和嫵媚並存之韻。
聞言,俏生生的轉過身來,猶如月光,對著少年嫣然一笑:“公子來了?”
“請坐。”
她玉手一指,方向竟然是她的香榻,一襲垂落的紅色紗帳,仿佛盛開的玫瑰迷人,那圓形的大床還鋪著新踩的玫瑰,點點嫣紅點綴著鳳被,將是東荒武界無數天驕男子夢寐以求想要入座之地。
現在,近在咫尺,像是有什麽魔力牽引著簫楠要走過去。
他隻要坐上去,和流寸玥的關係亦會變得更緊密,甚至於,擁有了這個神香第一美人,連帝城少主夜永照和大書武院的傳奇天才都得不到的女人。
他注定傳遍天下。
機會如此接近,以至於,心怡都知趣的行禮後退,腳步走到了門扉之前,將留給他們足夠的空間。
“仙子好意,不過,站在這裏說話挺好。”
笑了笑,少年竟然拒絕了,在侍女心怡猛然驚訝的回望中,揮了揮手,似乎拒絕的就是件很小的事。
他難道不知道小姐的香榻,向來無人能落座,就連香閨都無人進入,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沒有資格接近,唯獨少年是個例外!
這個例外,還是身份不明,乃至於來到帝城才半個月不到,是眾多追求者中,和小姐見麵最少之人,隻能算昨天才認識得少年啊!
他有這般運道,不是應該歡喜萬分,難以自製,流露男人最本源的樣子,可是為什麽拒絕了,難道是故作矜持。
是的,必然如此,許多男人都會偽裝!
“好虛偽啊。”
心怡,也是在帝城神香閣久駐之人,見過的天驕貴胄數之不盡,人前一副樣子,人後又是一副樣子,前後不一,也是常事。
很多翩翩公子,對他們很是有禮,令他們也很有好感,不過最後都醜態畢現,比起市井之徒更要放蕩,令他們對世間男子早就死了心。
簫楠,在心怡瞧來,也是這樣的人,不過就是偽裝的更深:“可是有必要嗎,他已經進入小姐的閨房,小姐邀請他,意思很明白,就算是陷阱亦沒有幾個人保持得了定力啊!”
“假裝,怎麽看也不像,他的眼神是那麽清澈,腳步連動都沒有動,沒有一絲欲望流露在外麵!”
她有是深深困惑,少年給她的感覺沒有偽裝!
可就是如此,才更令人震撼,世間,還有人能擋住小姐的美色?
“公子,你不敢?”
流寸玥被意外到,蓮步輕移,搖曳生姿,曼妙的曲線,在薄薄的衣袂下,被撐得十分誘惑,令人垂涎欲滴:“她真的是一顰一笑都牽人心魂。”
“不敢?”
簫楠眉宇一揚!
“好像,世間,就沒有他不敢的事,竟然說他不敢,現實嗎?”
他想要笑。
然而,對上流寸玥十分美麗的容顏,近在眼前的清香,接連不斷的湧入鼻翼,令人心醉:“我,真的敢嗎?”
隻見她紅唇輕啟,竟然離自己的脖子一寸之間:“不的心住著誰?”
纖細的玉指,竟然隔著衣袂,輕輕的在他心髒位置劃過,就像一根羽毛,撓在心頭,令他醉在晚風吹拂中:“好像進入仙境。”
“仙子,你該到此為止了,有什麽話,請直接說,我想這不是你本態。”
少年癡迷的眼眸,像是兩團深邃的漩渦,流轉著欲望,又似乎是無限的迷醉,倒映在那如玉完美的女子眼眸中,似乎少年真的是掌中之物。
她的眼神,難以察覺的掠過絲失望,手指卻已經到了他脖頸衣領位置,扣在了第一顆玉扣,輕輕一拉,便是解開欲望的深淵。
塗抹著鳳仙花的玉指,透著微微的光澤,卻也象征著極為尖利的鋒芒。
微微朝下,就能紮破少年的肌膚,將那些血液,伴隨著欲望都猶如泉水般噴湧,也將奪走少年的生命,此刻的少年將在欲望中隕落!
可是,少年竟然猛的蘇醒,像猛虎般握住了她的玉手,貼在胸膛,卻又是十分有力的移開了,冷冷的望著她:“我的心中住著人,但不是你,也不是這帝城中的誰,更不是九天霸業。”
“我的心中,住著的,是我永不放棄之人,不容褻瀆,不容冒犯,甚至不容你過問。”
一字一句,都猶如雷霆落到她心間:“不容許我過問!”
“難道,我沒有資格嗎,不如她?”
她的容顏,浮現著意外,眼眸卻明亮了很多,似乎沒有被少年的冷酷打擊到,似乎這樣的少年才值得她提起興趣。
“小姐,會比不上他的心上人,他的心上人是誰,可是昨日晚宴上的仙子?”
心怡,腦海浮現火仙兒的影子,確實完美無雙,不遜小姐呢。
看來,小姐也並沒有那麽容易征服他,這個少年,比想象中更冷靜。
她輕輕退出了香閣:“小姐,還是你來麵對他吧,這種可怕的定力,像是無懈可擊的完人,有一點,你是對的,他或許真的能夠幫助到小姐你。”
她不知道小姐私見簫楠的真正目的,多少隻能猜測到了點,和明上人有關,亦和她的處境有關,世人隻知神香第一美人榮耀無限,殊不知高處不勝寒。
“公子,現在可以坐了吧,別告訴寸玥,這裏也不敢,那樣就真瞧不起你了?”
流寸玥,看上門扉關閉,收回視線,落座桌前,指著對麵。
此次,簫楠不再推辭,看了眼桌前早就沏好的茶,茶葉在茶盞中搖曳著。
不由得,微微詫異:“你知道,我肯定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