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明威,大帝已知妖魂武界之事,吩咐我轉告於你,武常之死就此了結,小燈廟那邊好生留意,一有異常動向,務必報來。”
北明山,立於萬妖武界中心,山山有目,其目如大日,世人望之,猶如見眾神坐九天,山中有帝尊之府,少有開啟日。
今夕卻傳出來聲音。
“嗯?”北明威,恭敬的立於聖堂前,望著神門,一顆星辰般燦爛的金色神眼鑲嵌門扣,緩緩睜開,仿佛神靈洞察世間,走出個錦袍童子。
童子唇紅齒白,看似才八歲,卻老氣橫秋,眼眸飽含智慧,武道光輪雄渾強大猶如大日流轉,呼吸之間,北明山隨之動顫。
他有股傲然之氣流轉於平靜的臉色,顯得高傲,仿佛生來高高在上的神靈,主掌萬靈,此般人物就算為童子,亦是童子中的尊品。
這世間有種大修為叫做返老還童,身為北明大帝身邊童子,自小跟隨大帝修行,沾沐大帝道音,修為更勝凡靈,久之有大造化。
“小燈廟和我北明山親如一家,廟主和大帝更是故交,其徒心思單純,愛武常極深,願為之守寡,有何值得提防,難道大帝認為妖魂武界之事,並非如我所查之真相?”
北明威一震:“童子之言無疑另有深意,要留意小燈廟,若是小燈廟不惹兄長懷疑何需留意!”
可是,他在妖魂武界探查過,北明武常之死並沒有別的因素,難道是他看錯了,而他的回問,僅僅是換來童子笑了笑,轉身回返帝宮了。
“大帝之意,如何是我輩能揣摩,還是照例執行吧。”童子的聲音在北明威耳畔回蕩,身影已飄然遠去,留下他一人靜靜佇立沉思。
“小燈廟真的值得懷疑,不像啊,我查過分明無關。”北明威,攝於大帝之威,不敢質疑,亦不敢對象征帝意的童子過多反駁,謙卑得低著頭朝神門拱手告退:“遵命。”
轉身時,心裏卻搖搖頭:“大帝也是多心了。”
“紅裳此女不過武王初境,心有算計,又如何瞞得過我千眼萬念搜尋,難道,她還能敵得過武帝,太荒唐了。”他頗為不屑,堅持認為自己無錯:“低級武王和武帝的差距可是恐怖!”
他又如何知道所認定的答案,實則有另外種可能性,紅裳不過是顆棋子,真正黑手是落子之人,將北明山和小燈廟都算計進去。
北明威,做夢都不會想會有人算計到帝族北明山,有他以來,北明山就是萬妖巨頭,除卻神族,誰敢冒犯,欺騙他們的代價將很慘。
可是,世間偏偏就有人敢,還是個才十五歲的少年,年輕得超乎想象,如果有朝一日北明山知道真相,絕對會羞怒交加:“他們的帝子竟然折於如此年
輕的武宗之手!”
北明威,亦會被釘死在恥辱柱:“身為武帝,一念鎮壓萬界,橫掃乾坤,萬物無所遁形,竟然會被一個武宗境少年算計得眼瞎耳聾如白癡!”
可是,這一日並不會馬上到來,到來之時,才是北明山的痛苦,亦是他們的絕望,也象征著少年,擁有對抗帝族之實力。
“你舍不得大宇武界得風月嗎?”簫楠一行人的歸程在星盤指引下很快,身在鳳凰神器中,望著極速後退的景物,猶如貫穿個個武界,體會著春夏秋冬的變化。
望著少年立於神器之前,一雙清秀的眼眸凝視神器之外猶如穿過層層白雲,落於早已化為黑點的鯤妖部,仿佛在走神,楊千嬋衣袂飄舞的行上前來,略有吃味道,所說之言,竟然是一語雙關。
少年想的是大宇的風和月,還是鯤妖部落的修羅女王,那個美得令人憐惜的女孩兒,她吃不了洛妃仙的醋,難不成還管不了他別的花花腸子。
閑敘中的諸人紛紛轉回視線,落到少年身上,流露起看好戲的神色,幸災樂禍得到想道:“美人如花,花兒越嬌豔,越是容易長刺兒,真以為坐擁群芳是種好事啊,小心紮手,我們的簫大天才。”
“額,沒有得事兒,隻是來到大宇武界才僅僅半個月不到竟然發生了那麽多事,頗為感觸罷了,一眨眼恍若隔世呢。”
簫楠一笑,鬆了個懶腰,哈欠一打,便轉身收回視線了,餘光狠狠的瞪視著看好戲的帝無照諸人:“一群落井下石的小人啊。”
心中卻是微微走神道:“鯤妖部,一個被妖魂主宰掌控武命的部落,累受詛咒,代代鯤妖血脈都不準離開大宇武界,待到妖主覺醒隨時都可能成為她的祭品!”
“妖之主宰!”他這次在妖魂武界得到混沌神魂鳳凰為第一妖魂,踏足禦妖武道,實力大增,更是布下很強的武道之棋,卻依然不清楚那尊妖之主宰究竟為何等存在,隻是知道白老道她很強大。
這尊存在能夠令天空之王如此桀驁不馴得武王巨頭做下吃虧的交易,縱然身在沉睡狀態,也是很令人不敢忽視,尤其是她隨時可能醒來。
她得覺醒是以鯤妖部血祭為代價!
他無法對鯤妖部明說,更是無法帶詩韻姐弟離開,隱隱擔心他們的安危,可是又能如何,以他現在的實力還根本無法改變什麽,至少也要武帝境!
武帝,這不是個輕易之字,於武道世界是舉足輕重的兩個字!
世之武者無數,天驕武者百花盛開,爭奇鬥豔,又有幾人成就帝尊之位,被世人道一句大帝,而就在他思索之餘,於大宇武界亦發生了他離去之後的變故。
“小師弟,你不必擔心他們,有
神秘強者的保護,不會有事兒的。”楊千嬋,何等聰慧,輕輕走到他身邊,沒有用酸酸得語氣說點什麽,而是極為聰明的觸及到他心扉,令他心中浮現過暖流。
衝著她微微一笑:“嬌蠻的小師姐,雖然是北冰帝狐,冷冰冰的外表下,不僅藏著小狐狸的狡黠和野蠻,亦有她獨特的溫柔體貼呢。“
“大宇武界,我們終於歸來了,嗯,為何感應不到星辰部落的氣息,父親的命魂,好像不見了,連九黎部落的王者之氣都消失了!”簫楠他們所牽掛的鯤妖部落,卻是在他們離去不到幾個時辰迎來了洪流,竟然是極為可怕的武者,有武王境。
一道道人影以一身紫衣的星落痕為首,身邊兩側站著妖王,都是在炎荊山衝擊大地神殿時被仙主力量轉移到別處之界的大宇強者。
他們的實力冠絕大宇,尤其是妖王,足足有六尊之數,聚集起的妖之氣勢足夠撕裂長天將大地踩碎。
他們的回歸就是為了複仇,找到放逐他們的始作俑者,名簫楠的鼠輩,將他也打進虛空,落到別界之地,好好品受他們跋涉半個月才歸來,遭遇難以想象的危險艱辛,千倍奉還給少年。
“簫楠呢,大宇武界的山河之力竟然聚集為帝道之勢,像是臣服於誰,帝勢在鯤妖部,是鯤妖部成了大宇的主宰了嗎?”
一尊妖王,眼神異常詫異,麵麵相覷中都是荒唐之感:“別笑話死人了,一個鯤妖部,狗屁不是的沒落之族,也能重回大宇第一?”
“你們還不滾來跪見我王。”一位長得像牛精成形的妖王,立者鋒芒閃耀的牛角,傲吼一聲,炎荊山齊動,照理來說有無窮妖獸來朝聖,於諸妖王誌得意滿的等待中卻僅僅是群山微動,落葉飛揚,須臾後才有那麽幾個爬蟲般不到一米的妖獸惶恐的跑來了。
大宇武界,似乎有所驚動,一雙雙目光,以鬼方部主宰魔天戰為首落到此處,都流轉著複雜,掩飾不住詫異,以及戲謔:“這群白癡還真是囂張啊。”
天換了,既然能夠察覺到了氣氛不同,為什麽不能多點耐性找找根源,如此囂張跋扈,難不成還想繼續步半個月前被放逐的後塵?
“這!”諸妖王們氣的七竅生煙,神火從體內血液點燃般,焚燒全身,燃紅臉色,胸脯起伏不定,呼吸像神靈之拳轟於大地山嶽。
“難道他們被放逐過一次就連妖王之威都沒有了嗎?”
“我等磕見陛下,向諸位陛下行禮了,蒙陛下們不棄,請入小得山府,備以美酒肉食以供陛下。”有隻穿山獸能通妖語,晃頭晃腦的走上前來,卻好像智慧不如何高,識不得諸多妖王正在氣頭上,竟然主動撞他之槍口。
“滾。”
那尊妖王,直接一腳抬起,將這尊穿山獸踢飛,撞崩顆顆大數,坍了數百米外的山嶽一角,當場就爆炸成塵,連聲哀鳴都沒有發出來,飄起縷殘缺的妖魂就寂滅於天地間。
它做夢都不會想到好心來迎接他們的王,還主動示好,沒有得到什麽造化,反而接了一腳,轉眼送了命,早知如此說什麽也不來了。
妖王之怒驚得那些到來的妖獸跪成一排大氣都不敢喘。
它們聽著妖王怒道:“快說,大宇武界發生了什麽,可是東皇部落,扶植鯤妖部,一統了大宇武界!”
他們才不稀罕這些低等妖獸的邀請,對他們來說,穿山獸這些低等妖獸,隻配跪在他們腳底下,一如那少年一般不準反駁,未問之事,不準多嘴!
他們這些低等的妖獸,死就死了,現在必須知道大宇武界發生了什麽,在他們想來鯤妖部必然是借助於聯姻,重新換來東皇山的支持才強大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