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荊山真的存在著仙靈,一尊老去的神靈子嗣,大地之主,並非傳說,而是真實存在,他們有幸見證,感受仙靈光輝之強大!”
不斷有武者發出來自靈魂的顫抖聲,是真正的敬畏和臣服,大宇部落無數生靈有感,直接匍匐下去,深跪地麵,重重磕頭:“大仙主!”
仙靈兩個字震古爍今,是蒼天萬靈追求的極致境界,聆聽在耳,響徹神魂,烙印血肉,不是親眼所見,無人敢相信會是真跡。
炎荊山存在著仙主的事跡,在大宇部落流傳千年,世人將其視為傳說,今日才目睹真顏,僅僅是道爪子就令他們從毛發到骨骼到血液都猶如背負萬嶽重若千鈞。
他們有幸見證仙靈,如在夢中,若有幸活著,餘生將永記今日,說給後輩子孫聽,曾經在炎荊山,你們祖宗我也是見過仙靈的大人物啊。
然而,這尊仙靈不簡單,是仙之大主宰,在生命盡頭極致複蘇要問鼎仙王,可見觸摸到仙主極致。
仙靈在大宇部落是絕對的極致存在,但不是大千世界的極致,仙主在小千世界偶有現身,仙王就虛無縹緲,存在於神靈級的大千世界!
仙王,壽元比仙主更悠久,實力更為恐怖,是仙主夢寐以求的境界,如果說凡人證道為仙是億萬取一,能成就仙王的更是億億萬之一。
“吼!”
妖獸狂潮猶如麵對末日狂躁,刹那間撕裂更多的大宇強族武者,亦自相踐踏無數,猶是如此,也絲毫沒有減緩瘋狂的勢頭。
他們生存於炎荊山,和大地之主為同樣的妖族,深知它的恐怖,先前感知到大劫才會瘋狂化妖獸之潮,因為每尊妖仙的坐化都會伴隨著無數妖族的陪葬。
傳說他們坐化前會汲取一切可以吞噬之力,極致一爭武運,勝,涅槃晉級為更強存在,或者多活一世,敗,萬載修行成空,還運神天。
聆聽著不斷隕落的哀鳴聲,大宇強族神色難看的在退,竟然發覺天地之間的氣流被無形力量凍封成鐵板牢籠堅硬,以至於後退都猶如撞碎厚厚的鐵板艱澀緩慢。
大地之主,身為仙靈,於這片區域擁有掌天控地之仙則之力,此片天地所有元氣和元素都為它奴役。
大宇強族武者的修為全部被削弱,不論是武王,武宗,天府,都在無情的倒退,一念一刹那一小重天的崩潰,很快就會打到凡靈之境!
仙之主,凡之尊,一念四海千山臣,不敬者死,此乃天之神律,九天萬靈莫敢違背。
“退,快退,否則晚矣,要活下來。”
鬼方族,鬼王曹升這等人物都在咆哮,七張麵具橫掃所有阻礙,硬生生於境界全部跌落前拱出條小通道。
項千羽和星落痕他們亦是如此,此刻大宇強族無不爭命,就連簫楠等人亦速度武道齊出,像閃電般在山穀大地劃過,火花和狂風交纏,大前方卻是那尊無上存在醞釀著越發狂暴的毀世之力。
然而簫楠等人的後退速度,卻是不比星落痕等人快,更受大地之主威勢影響,撤退難度更大,挪動五步才抵得上星落痕一步。
“妖獸遺寶全部留在炎荊山穀中,先前看著你們大肆奪取,我等隻能眼饞,恨天地不公正,現在看來老天爺公平得很,你們都要死在炎荊山。”
鬼王曹升大笑,字裏行間,充斥著快意解恨:“死得好,哈哈哈,一個不留,小輩,讓你們囂張。”
“活該!”
大宇強族誰不是如此呢,誰讓簫楠他們實在是太狂妄了,以億萬妖獸為長城擋住他們,而自己卻當著他們麵大搖大擺搜刮妖獸之寶。
他們搜刮了足足五座山穀,聚集的武道財富令人瘋狂,最強大的九轉黎族三年的收成都比不上,卻也因此深入山脈,比他們遠遠接近大地之主。
仙主之怒下,第一個要屠戮的就是他們,而星落痕等人也終於享受到看戲的快感了,這種得意也傳遞到邪封諸人心頭。
很不是滋味、
“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誰能想到炎荊山真的存在著大地之主,又真的即將坐化,又那般巧合的於此刻出現了!”
“吼!”
一聲怒吼從炎荊山脈響徹天宇,潮汐般,極速的席卷而來,簫楠他們無不感覺身軀一冷,竟仿佛陷入片泥潭中難以掙脫。
炎荊山的萬景萬物,形成靜止的潑墨畫,並非禁止了時間,而是他們能夠感受時間和空間的變化,就是沒有力量動彈。
跑在最前方的星落痕等人,臉上得意的神色凝滯,轉為驚駭,然後是異常難看,一道道身形像被無形的枷鎖禁錮。
大地之主的仙之威勢竟然如此恐怖,禁錮了他們,一樣和簫楠等逃不出生天了,先前嘲笑他要隕落於炎荊山脈,得意自己能活著,此刻殘酷的事實無疑很打臉。
天真了,何為仙靈?
仙之主宰以下皆為塵,凡他目光所及,一念定生死,他們根本沒有資格嘲笑簫楠,區別也無非在於誰先死,誰晚死。
“樂極生悲了吧。”
雖然死亡籠罩的感覺很不好,但是邪封等人還是擠出了笑意來,挪揄的掃過神色難堪的星落痕諸人。
誰讓他們笑得那麽得意呢,竟然狠毒的詛咒他們死在炎荊山,見不得他們好,現世報來得很及時啊。
“我意成王!”
炎荊山那片探出金色大爪的區域,依然沒有停止聚集星光之力,竟席卷起碎裂的山嶽齊齊離體,漸漸漂浮起來,仿佛懸山,漸漸拱現起一尊和天地齊高般的銀色戰影。
“大地之主真貌竟然是尊銀色巨熊,至少上百米,眼眸若日月,脊梁若山脈,腳踏大地以無敵,光看一眼就令人神魂有崩潰之勢啊!”
“吼,吼,吼!”
他吼動日月乾坤般,那無匹的銀身折射起巍巍仙光,微微一縷就媲美億萬神劍鋒銳,燦爛耀眼得像是無盡神火洶洶燃燒,形成驚人的渦流,竟然將大宇強族後麵的隻隻妖族吞噬過去。
這些妖族生靈有大如山嶽的四翅金角牛,氣血鼎盛得飛天蛟,力可撼山雪紋蟻,無有窮盡,有強大,有弱小,強大者為妖宗,弱小者為元靈。
它們驚恐的劇烈掙紮,卻無濟於事,最強大的也隻是在空中短暫拔弄下四肢,隨後就極速為炎荊山深處的銀色戰影釋放的渦流吞沒。
原本還是綿延大半個山脈的妖獸之潮,刹那間就被搬空一小半,有千萬隻妖獸淪為口糧,成為大地之主殊死一搏,問鼎仙王的力量源泉!
這不可謂不殘酷,很多見證者心髒壓抑到了極致,怒目圓瞪,聽見了全身上下骨頭的哢哢崩裂聲,竟是於恐怖的畫麵中承受不住而自毀!
“仙之塵,凡之巔,是為仙主,竟是這般恐怖,不為仙,皆是豬狗不如的塵埃,管你出身多顯赫,血脈多超然那,都不堪一擊啊!”
本來就有些昏暗的星空變得更為昏暗,仿佛要吞噬萬靈,就算星落痕等大宇強者也是臉色蒼白,於他們的修行經曆中見到的殘酷都不及眼前萬分之一。
妖族,將真正的殘酷法則,演繹到極致,視眾生為塵,皆可掠奪,哪怕是同族,隻要對我有用。
而他們之所以還能站著,便是和妖族的力量不同流,吞噬了,反而會影響大地之主力量的釋放。
然而,隻要大地之主想,他們輕易就和被吞噬的妖獸一樣化為它的口糧,根本沒有資格說不,可謂悲哀。
“吼!”
銀色巨熊上升的速度極為遲緩,摞成的拳頭也並沒有那麽強悍的力量,縱然汲取了很多力量,似乎遠不如巔峰的時候,和他仙靈得身份並不符合。
他真的太蒼老了,蒼老是種無奈的力量,是歲月施加給強者的最大殘忍,任你多傲然的天驕,若不能修成至果也會被斬滅。
猶是如此,這拳也是極為可怕,仿佛籠罩了九天萬界的所有生靈,有摧毀宇世的毀滅之威在醞釀,那是種類似於簫楠感悟過無敵強者的拳意雛形。
大地之主山嶽般的身軀極有壓迫感,力量在筋骨中流轉,稀疏的毛發掀起,皮孔下的每個眼都是漩渦,極速汲取著所有可用之力,竟然連仙之法則都收了回來。
一刹那,壓製著簫楠諸人的禁錮感撤去,此地武者猶如脫韁野馬,腳下生風般施展極力,不計神元燃燒的代價撞開妖獸之潮,犁出恐怖的血路逃生。
逃,必須要快,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留下來的絕對是白癡,有此動靜的包括邪封他們,此時唯一的念頭就是要離開炎荊山。
然而,這群竭盡全力撤退的人裏,有個少年雕像般傻傻的立在天地間,清秀的容顏,微微上揚,沐浴著星光望向那山脈中的存在仿佛入了魔動也不動。
“這蠢貨在做什麽,嗯?
好像在頓悟,進入了武之空間,不是吧,他是瘋了嗎,得有多想死啊,竟然要窺悟大地之主的法!”
星落痕他們自然不會忽略簫楠,身退千步之外,餘光一眼,卻是掩飾不下所有震撼,無不如遭雷擊,張開嘴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