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開府治事2
“那你還收降納叛，所為何故？”靈帝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回稟聖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但如果同為一族，融合入我泱泱大漢民族之中，還有異心乎？所以，末將才將其與我漢族相融合，十年之後，二十年之後，數十年之後，其與我族民何異？聖上，末將鬥膽，肯請聖上下旨，向我大漢周邊異族宣告：但凡真心歸順我大漢者，無論是何種族，有何信仰，一律以漢民同等對待，且還能享受我大漢扶持政策。聖上，如若異族皆歸順我大漢，大漢江山之疆域，擴展何止萬裏？如此一來，聖上將是我大漢有史以來，開疆拓土最為聖明之無雙大帝也！”趙雲無視靈帝鐵青的臉色，繼續侃侃而談道。
“壯哉斯言！趙將軍的民族融合政策，實乃國之重器也！聖上，趙將軍說的沒錯，南匈奴的歸漢乃是一個令人痛心的實例，唯有民族大融合政策，方能解決異族根本問題也！此真乃強國之良策也！”馬日磾是真正地領會了趙雲民族大融合真意的人，所以，他激動地站出來，為趙雲聲援來也。
靈帝此時才聽明白了趙雲民族大融合的意思，隻見他臉色稍霽，溫言道：“那你收降納叛，所為何來？”
“回稟聖上，末將鎮北將軍府，總兵力加上招納的匈奴騎兵還不到五萬，北疆邊患由來已久，其邊郡官吏除了與地方豪族勾結，欺壓百姓之外，何時在乎過國計民生？整個北疆邊郡漢民合共隻有十餘萬，且衣不遮體、食不裹腹，也不具備充當士卒的條件啊。末將要在萬裏北疆上防禦塞外異族入侵，從哪裏去征召軍隊呢？太原王氏倒是有十多萬佃農，隻不過這些佃農就如同其私兵一樣，聖上問問王劼，他肯讓末將去征召士卒嗎？末將之所以招納異族士卒充實鎮北軍，實乃實施以胡製胡之策也，草原異族擅長騎射，乃是上好的士卒，北疆邊境線太長，沒有一定的兵力，怎能守護得住我大漢萬裏江山啊？聖上，對於異族軍隊，隻有將其打怕了，方能招降納叛啊。欲貫徹民族大融合政策，沒有軍隊作為後盾，也隻是一句空話呀，末將無奈之處，還請聖上明鑒。”趙雲回答靈帝之餘，還不忘給王氏上點兒眼藥。誰讓他們王氏總是在背後找他麻煩呢？
“趙雲小兒，你、你這是血口噴人，太原王氏哪有如此眾多的佃農？”王劼似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一下子就跳了起來，衝著趙雲大聲嚷嚷道。
“哦？本將軍血口噴人？王劼，別以為爾等王氏在並州就能隻手遮天了，聖上，末將有本啟奏。”趙雲輕描談寫地回了王劼一句，又向靈帝稟奏道。
“呈上來，讓父，就有你來當眾宣讀。”靈帝見趙雲呈上一本厚厚的絹帛，命令張讓道。
張讓從趙雲手中接過絹帛，開始宣讀：
“臣趙雲有本彈劾太原王氏，十五年前，太原王氏有土地一萬三千六百餘畝，此事太原郡官府衙門有記錄在案，而現在太原王氏有土地十三萬七千五百多畝，其中，有三萬餘畝乃是太原王氏花錢購買的，隻不過隻花了不到十萬錢購買的，與市價相差百倍不止。其中十四位賣主被王氏構陷下獄後才被迫賣出土地的，太原官府衙門有記錄在案。另外近十萬畝土地王氏沒有花一分錢，其中絕大部分乃是王氏強奪於自耕農之手，有七十九位自耕農被王氏派遣惡奴活生生打殺了，然後強占其土地，這些自耕農的妻女被王氏通通強行收作奴婢，其中有一百零六位少女不甘受辱，自殺身亡，有五十八位少女被王氏子弟淩虐致死。到目前為止，太原王氏有佃農十六萬七千三百九十一人，有私兵一萬八千五百六十五名，其私兵均配備我大漢最好的製式鎧甲與武器，其中朝廷禁用之弓弩有庫存五千四百五十六把、禁軍虎賁專用製式鎧甲一萬五千套、禁軍虎賁專用環首刀一萬八千把、禁軍虎賁專用長槍一萬五千支、戰馬一萬三千五百匹、箭矢不計其數……”
就在張讓尖厲的太監嗓子宣讀聲中，王劼嚇得渾身哆嗦不止，而後堅持不住昏死過去了。
朝中群臣驚詫的眼光齊齊盯著趙雲，其實現在大漢地方上的世家豪族強占土地的行為，大多數世家豪族都有份的，隻不過沒有公開而已，這沒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令他們奇怪與驚駭的是：趙雲對太原王氏侵吞土地、草菅人命之事，是如何知曉得如此詳細的？如果是趙雲麾下的情報組織通過打聽得來的，那麽趙雲的這個情報組織也太可怕太強大了！放眼滿朝文武，誰還沒有一點隱私啊？如此厲害的情報組織，連太原王氏十幾年前的事都了如指掌，那麽他們要是與趙雲作對，誰還能保守得住家族的秘密呢？
“趙愛卿，你是如何得知這些事情的？還如此的詳盡。”靈帝陰沉著臉，問出了群臣皆欲知曉的問題。
“回稟聖上，太原王氏府上有位伺候了王氏三代的老管家，名叫王石，因其知道了王氏太多的秘密，王氏將其嫡孫囚禁起來以為人質，迫使老管家不敢亂說話，末將麾下有位都尉與老管家乃是親戚關係，從老管家那裏得知此事後便向末將做了匯報，末將派人將人質也即是老管家的嫡孫王俊悄悄救了出來，所幸老管家恩怨分明，遂向末將講出了王氏這些年他知道的一些秘密。事情經過便是如此，這位老管家已被末將帶來洛陽了，他此時正在宮門外候著，隨時等待聖上宣召。”趙雲恭敬地稟告道。
其實，事實的真相，並非這位老管家心甘情願地要講出太原王氏的秘密的，而是趙雲的情報組織——“黑龍衛”以逼供手段加上利誘才使得老管家向趙雲投誠的。
“讓父，宣王氏老管家覲見。”靈帝興奮地呼道。
要知道太原王氏乃是大漢有數的巨大豪門之一，隻要查抄了王氏家產，那麽靈帝將會獲得數以巨億的龐大財富，因此之故，他才如此興奮。
“宣，太原王氏老管家覲見。”張讓也是很興奮，查抄豪門巨族之事，一般都是他們十常侍負責主持其事的，其查抄所得，皇帝得大頭，他們得小頭，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識。
不多時，一位須發皆白的老漢彎腰駝背，戰戰兢兢地來到朝堂。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張讓見老管家進入朝堂，便尖聲喝道。
“草民王石，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老管家王石顫顫巍巍地跪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