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但希望你也要說話算話。”林奕把銀針掏出來,舉在兩指之間,盯著熊輝說道。
“好,你過來,在我麵前紮,隻要你紮了,我馬上就放人。”熊輝衝林奕點點頭,示意他到自己麵前去。
林奕開始往前移動,郭叔突然拉住他:“林奕,你想好了嗎?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林奕點點頭,“你放心,郭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寧願我自己受傷,也不能再讓韓瑩受傷了。”
“真是美好的愛情啊,過來吧,小子,看你也是一情種的份上,我才答應你的。”熊輝催促著林奕。
林奕在心裏暗自笑道,看來這苗寨的人果然都很老實巴交的,還真以為他會老老實實照辦嗎?隨便紮一針,演個戲,等對方把韓瑩放了,他就立刻施針。
林奕為自己的機智拍手叫好,難怪他們總說中原人狡猾,林奕也體會到了。
林奕在熊輝麵前站定,抬起夾著銀針的手,準備往自己的腰間紮時,被叫停住。
“等等。”熊輝一臉疑惑地叫道。
“怎麽?”林奕也滿臉疑惑地看著他。
“不對,不對。”熊輝搖搖頭,緩緩地說道。
“什麽不對,哪裏不對?”林奕也搖搖頭,擺著個掛滿問號的臉繼續問道。
“剛才我看到你從我兄弟體內拔出的銀針是從背部彈出的,怎麽你這會兒紮自己的腰間?不對不對,你該不會是在耍什麽花招吧?”熊輝起了疑心,問道。
林奕故作鎮定,一副無奈的神情,“哪有什麽花招,不管紮哪裏,隻要刺中相應的穴位,就會產生同樣的麻痹感,我也想紮背部,可我手短,夠不著啊。”
“那我來,你給我說紮哪兒?”熊輝說著就要伸出一隻手來奪林奕手裏的銀針。
“哎,你不懂穴位,一會兒給我紮死了,我的命沒這麽賤吧?”林奕不禁往後退了一小步。
“那不行,你要紮跟我兄弟一樣的地方,那樣我才能知道你沒有耍花招。”熊輝的固執讓林奕恨得牙癢癢。
如果朝自己的背部給一針,不管是哪個穴位,林奕可能都暫時無法動用體力了,因為背部的很多穴位都掌控全身,真那麽做了,林奕不敢保證一會兒還有辦法與敵人對拚。
“怎麽?不願意?我就知道你想耍花招。”熊輝笑著說道。
“不是,我正在想怎麽能把針準確無誤地插進去,這針不同於一般的醫術,一旦有偏差,後果不堪設想啊。”林奕解釋道。
“少囉嗦,要麽快做,要麽就讓我帶這丫頭走人。”熊輝顯然已經沒有那個耐煩心了,他在這裏跟他們消耗了太久。
林奕眼一閉,心一橫,剛才還笑話他們苗寨的人老實,看來也不是自己想得那麽簡單啊。
他再次舉起手,反手到背後,摸了摸,然後準備下針。
眾人的目光都聚集於林奕的手上,看著他的手慢慢往下落,郭叔與方兒的神情是焦灼的,擔心的;而熊輝與他那兩個兄弟的神情是興奮的,得意的。
眼看針就要落入了,熊輝他們的計謀就要得逞了,突然,一股力量從熊輝背後襲來,用力把他推了出去。
因為是偷襲的,所以熊輝對此毫無防備,而手裏的刀自然也彈了出去,遠離了韓瑩,韓瑩趁機跑到一邊。
林奕的手迅速轉了方向,對著熊輝的背部飛去,銀針穩穩插入其中,緊接著就聽到熊輝一聲驚天慘叫。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四圍其他人都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明明看著銀針順著林奕的背下落,怎麽倒地的卻是熊輝?
不過,熊輝卻不是那輕易認栽的人,他眼神怒盯著韓瑩,企圖再次抓到韓瑩。
但這樣的動機被林奕看穿了,林奕又掏出兩根銀針,截住了他,兩要針插入他的雙腿中,他又一次發也慘叫。
然後完全攤在地上,無法動彈了。
之前的兩名中針的兄弟,這時已恢複了許多,他們兩人有些艱難地來到熊輝身邊,聲聲叫著“老大,老大”,但熊輝已經沒有那個精力再理會他們,隻是一個勁兒地呻吟。
郭叔鬆了一口氣,走到韓瑩旁邊,扶起她:“瑩兒,沒事吧?嚇壞了吧?”
韓瑩搖搖頭,“我沒事的,隻是身體被他一直扣在一個動作上,有些僵硬了。”
郭叔點點頭,又回過頭來問林奕道:“你呢,沒事吧?”
林奕也搖搖頭,“沒事,有事的是他。”林奕指著地上的熊輝說道。
剛才從背後用力推熊輝的那個人,默默站在了一邊,林奕突然就想起了他,走了過去。
“永達叔,今天的事,多謝你了。”
永達叔還是像第一次見麵那樣,沒有笑,表情嚴肅地對林奕搖頭,“不用謝我,我隻是不希望他傷害無辜的人。”
“永達,想不到真是你,要不是你,這會兒躺著的,可就是我們了。”郭叔上前,拍著永達叔的肩膀說道。
後來林奕問了問之前在韓瑩房外偷聽的,以及那天晚上給他們通風報信的是不是永達叔。
他開始還不承認,當林奕給他分析了一遍後,他也就沉默著點頭。
“永達叔,我們在苗寨這兩次,要不是因為有你,可能早就凶多吉少了。”林奕再次向永達叔道謝。
“我雖然也不喜歡與中原人接觸,不希望你們來我們苗寨,但我不希望隨便有殺戮,之前她中蠱前我就聽過他們商議放蠱毒的事,不過,我還不知道是要對付你們。”永達叔說著,把手指著韓瑩。
“後來韓瑩中蠱了,你就知道了是嗎?”方兒湊上前來問道,他對於永達叔的喜歡早就表現出來了,加上這一次永達叔的大力幫忙,更是讓他覺得永達叔“身在曹營心在漢”。
永達叔點點頭,“是這樣,所以那之後我就經常悄悄跟著他們,偷聽他們說話。”
“那你為什麽要在韓瑩房外監視我們?”林奕問道。
“我不是監視你們。”永達叔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