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偷梁換柱
“我知道了！”寧浩說道。
寧浩早上去舊的聖心醫院時遇到過老伯，老伯和他告別時，他注意到了一個特別的細節。
“果然是這樣！”
汪飛宇一臉疑惑，問：“什麽意思？”
寧浩想到老伯和他揮手告別時，他手上的異樣。
青紫色！
寧浩說：“化妝用的顏料！這些顏料今早就粘在老伯的手上，就在那會兒，他一定是在為死者化妝！”
“這可以證明什麽嗎？”汪飛宇緊接著問。
“也就是說，我們在地下室看到的屍體是真的……”
聽到寧浩這麽說，汪飛宇驚懼地看著眼前的虎牙：“難不成你的意思是唐伯把死人畫成了唐虎的樣子？”
“並不是這樣，即便有再高超的化妝術，湊近看還是能看出區別。”寧浩解釋道。
“那又怎麽解釋？”汪飛宇急問道。
“一定是雙胞胎！”寧浩非常確定，“屍體和眼前的唐虎長得一模一樣。即便有細微差別，再加上屍體已經過了24小時，就更加看不出二者有什麽不一樣了。”
汪飛宇聞言，立刻問眼前的這位唐虎：“你應該是知情人，你老實說，你有沒有一個雙胞胎兄弟？”
“沒有！”虎牙一口咬死，“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你們講的話越來越讓人感到奇怪了，請你們立刻離開我家！”
汪飛宇凝眸，拿出證件，正色道：“你可是看好了，我是警察，你有義務配合我們調查，如果你說了假話，那就是隱瞞案情！”
“信不信由你！”唐虎好似天不怕地不怕一樣，露出一臉的不屑。
汪飛宇窩著一肚子的火，現在還真想揍他一頓。
“我覺得那具屍體還在聖心醫院，要不再去看一眼？”寧浩提議。
看唐伯這樣子，神誌不清，瘋瘋癲癲，估計在這也問不出什麽。
汪飛宇深吸一口氣，雖然他也確信屍體應該還在那，可想如果再這麽走一趟，要是沒發現什麽，還真是浪費時間。
不過，在這裏和唐家父子周旋，也不是辦法。
轉身對鎮長說道：“您要不要跟我們去一趟。”
“算了，那地方不吉利，我還是在我家等你們吧。”
邁出唐家老宅，寧浩和汪飛宇上了車。寧浩問：“剛才你接了個電話回來後就感覺不對勁兒，發生了什麽？”
“警局的人來電話，給我說了那些卷軸上的人，總共42人，在一夜之間，集體自殺了，而且他們都死在了聖心醫院。”
“集體自殺？”寧浩聽完，覺得這醫院更加詭異。
“現在來查當年的事情，根本無從下手……或許唐伯知道一些，可是他現在得了這種病，很多事情一會兒想得起，一會兒記不住的，也很棘手。而且，就這種情況，他所說的話還不知道可不可信。”
到了山腳，二人原路返回。
這次他們仔細搜索了一下地下室，寧浩之前就注意到了一些圓柱形的容器，他們像建在地上的井坑一樣，有的還蓋著蓋子。
寧浩說：“我們打開這些蓋子看看，指不定屍體就在裏麵。”
二人合力打開了一個蓋子，裏麵是冒著白霧的液體。
“趕快蓋上！”
汪飛宇立刻把蓋子蓋上：“怎麽了？”
“這霧氣有毒，他會讓人產生幻覺。”寧浩提醒道，“我們再看看那邊那個。”
這回二人小心翼翼地揭開一個縫兒，寧浩確認沒有霧氣了，才把蓋子完全打開。
這個桶狀容器裏沒有液體。
汪飛宇凝眸一看，隻見裏麵有一雙腿：“這裏果真有屍體！”
兩人把蓋子再往旁邊挪了許多，終於看清了裏麵的屍體，就是剛才躺在這裏的屍體。
所以寧浩的判斷是對的，這定是虎牙的孿生兄弟。
雖然已經確認了這事，可還有一事讓寧浩感到費解。唐伯手上的青紫色顏料，與這屍體鼻子上的一模一樣。
寧浩對王飛宇說道：“我搞不明白，唐伯之前用化妝顏料讓屍體看上去和活著的虎牙一模一樣……這又是為什麽？”
“這或許隻有虎牙才可以解釋這一切了。”汪飛宇沉聲說完，便打了個電話給警局的人，讓他們來把屍體運走。
一切處理完畢後，血色殘陽的餘暉已經染紅了整個特蘭斯鎮。
回到唐宅，唐虎已經不見了蹤影。
警方已經開始大力搜查整個鎮子，而在各個關卡設置了搜捕任務，隻要唐虎經過，就立刻會被抓捕歸案接受調查。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陪伴，唐伯終於清醒了一點，看到寧浩後，他立刻說：“年輕人，你怎麽會在這？”
坐在沙發上的寧浩一個激靈道：“您認出我了？”
“哎……我的幺兒被唐虎殺了……不……不是，是我的虎牙被幺兒殺了！”唐伯一臉愁容，可是這句話卻讓寧浩和汪飛宇同時驚厥。
汪飛宇立馬問道：“您的幺兒全名叫什麽？”
“他叫程博洋。”唐伯搖晃著腦袋道，“他才五歲的時候，我就把他送給了程家。程家無法得子，又與我是世交，就把唐虎的孿生弟弟送給了程家……”
汪飛宇聽到這，立刻撥了電話給警局，告知警局現在抓捕的人是程博洋。
唐伯繼續說：“就在前些日子，程博洋回來認親，我激動不已，可是緊接著，唐虎知道了這事，也立刻趕了回來……”
寧浩聽著他講完這些事，一陣噓唏。
原來，這裏麵的因果，都是因為這個老宅。這宅子，本不是唐家所有，而是程家因得唐家一子而贈予唐伯的禮物。
四十年前程家帶著唐家最小的兒子離開了鎮子……
程家父親去世前，把真相告訴了程博洋，知道這一切後，程博洋來這裏欲收回宅子。
可房子法律上早已歸唐家所有，於是程博洋欲認祖歸宗，也希望能分得宅子的一部分。
唐虎知道此事後，迢迢趕來，為的就是阻止程博洋認祖歸宗分得房產。
原本作為醫生的程博洋搞來了鎮靜劑，把唐虎弄暈後，將其勒死。
唐伯見此情況，便為了程博洋，而將唐虎的屍體藏於聖心醫院地下室。
“我看到了那些鎮靜劑就突然想到這東西留著有用，可以讓誤闖聖心醫院發瘋的人不至於自殺身亡，於是我就在幺兒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把它們順走了。”
寧浩道：“所以你見我當時的樣子，就給我注射了這個藥物？”
唐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