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懷疑
北辰帝沒讓三皇子在京中滯留，聖旨一下就將人送了出去。
事已至此，齊容澈哪裏還猜不到自己是被穆軒擺了一道？當即就讓人傳信說想見齊珩。
“你想見我？”
雖然並不耐煩，但想來這可能是兩人這輩子最後一次見麵，齊珩還是見了他一麵。
和容玨走時的體麵不同，齊容澈這幾日在大理寺過的並不好，現在更是滿身狼藉。
他晃了晃手上的枷鎖，苦笑一聲：“我最終還是敗給了你。”
齊珩並不覺得：“父皇早就表明了態度，是你們自己貪心不足。”
按照他的想法，隻要容玨和容澈不做妖，這輩子做個閑散王爺也是可以的。
可兩人偏偏不滿意，總覺得自己可以一爭皇位。
齊容澈的麵容徹底扭曲，他歇斯底裏的吼道：“我就是看不慣父皇如此寵著你的樣子！我們明明都是他的兒子，為什麽偏偏隻有你可以當太子？難道就因為你是從皇後肚子裏爬出來的嗎？”
“當然不是。”齊珩搖頭，讓齊容澈一愣。
“是因為我比你們都優秀。”齊珩很是大言不慚的說。
齊容澈瞪大眼睛，怎麽都沒有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總覺得一口老血梗在了心頭。
齊珩這才端正了態度：“因為我對這個位置最沒興趣，若是你們登了基，還會有其他人的活路嗎？”
齊容澈沉默下來。
“出身本就不是人能更改的，就算因為我是皇後之子才封的太子，那有如何？世事當真那般公平，哪裏還會有罪惡黑白？”
齊容澈安靜片刻，頹然笑了：“你的道理說服不了我。我要見你隻是想告訴你這段時間一直在幫我的人是穆軒…”
“我知道。”齊珩點頭。
齊容澈詫異的看了他一會，才苦笑：“你說的對，你確實比我們都優秀。”
說完，他不再看齊珩，直接轉身跟著侍衛一起離開了。
看著齊容澈的背影，齊珩也不由得歎息。
回宮的時候，齊珩意外的在門口遇見了安心和安茹兩姐妹。
“太子殿下！”
兩人也沒想到可以在這裏遇到齊珩，眼睛一亮就走了過來。
皇後已經讓她們離宮，現在是她們唯一的機會了。
安心率先在齊珩麵前跪下，微仰著頭，滿是崇敬的看向他：“殿下！臣女心悅殿下，不求名利，隻求能隨時陪伴在殿下身旁…”
齊珩冷冷的看著她的表演：“我對你們沒興趣，離開吧。”
安如見他這般冷情，不由得紅了眼睛：“我們姐妹在宮中侍奉殿下這麽久，難道殿下一點都不感動嗎？”
齊珩後退一步，皺眉答：“你們要把話說清楚，這段時間你們可是住在鳳翔宮內，何來侍奉我一說？”
安心和安如對視一眼，她們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是極限，幽怨的看向齊珩，終是哭著離開了。
齊珩此時隻覺得放下了一個重擔，快步走回宮內。
才到書房，他就見蘇悅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聽說剛進宮門就被美人攔住了？”
齊珩挑眉，對著暗處罵了一句：“你們這些人，現在竟然看起主子的笑話來了？”
蘇悅白了他一眼：“你們可是光明正大的在宮門口說的話，哪裏還怕人看到？”
齊珩討好的衝她笑笑：“我可是嚴詞拒絕了她們，怎麽會讓旁人有機可乘？”
一邊說著，他的視線轉移到桌上，企圖扯開話題：“這是什麽？”
蘇悅的神色立即變得嚴肅：“這是…”
齊珩已經看了起來。
前段時間他吩咐阿嵐調查的事情給已經有了些眉目。雖然直接伺候皇後的宮人已經被換了個幹淨，但總有人是被忽略的。
阿嵐正是從這些人入手，查到了不少消息。
說起來都是些瑣碎的，比如從前皇後偏好素淨的衣服，現在卻喜歡色彩濃烈的服飾。
又比如從前皇後喜歡吃甜食，可生完孩子後慢慢變了口味。這種改變的時間跨度很長。不易被人察覺。但若是將二十年前的菜譜和現在相比，就會發現她的口味已經截然不同了。
還有許多瑣瑣碎碎的變化，不惹眼，卻很明顯。
看著這樣的調查結果，齊珩一下子就沉默了。
其實他並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麽會讓阿嵐去調查這些，隻是看到那隻碎裂的鐲子後突發奇想。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蘇悅隱約知道他有什麽樣的猜測，卻和他一樣覺得這不可能。
生活不是小說，宮中守衛森嚴，調包皇後？怎麽可能！
“這麽長的時間，人的喜好變化是有可能的，你不要想太多。”蘇悅低聲安慰。
齊珩卻轉過去抱住了她：“我…寧願她是不喜歡我…”
相較於那個可能出現的可怕猜測，他寧願皇後是真的厭惡自己這個兒子。
蘇悅拍了拍他的背：“我們接著查，總會有結果…”
齊珩想了想，忽然站了起來：“我想到了一個可能知道的人。”
“皇上？”蘇悅看向齊珩。
齊珩搖頭：“我不會去問父皇，若這件事是真的，他會和我一樣難受。如果不是確定，我不會告訴他這件事。”
“雖然不可以直接問父皇，但有個人應該比父皇更了解他們從前的事…”齊珩眸色深沉。
蘇悅一愣，就聽齊珩說：“李公公。”
北辰帝還是皇子時李公公就跟在了他的身邊，對於兩人相處的細節李公公必定知道的和北辰帝一樣多。
“我去和他談談。”
抹去心中的鬱悶，齊珩快速做出決定，不管最後的結果究竟如何，他都必須要調查下去。如果不是如他猜測還好，萬一…
他必須查出一個真相。
齊珩走了沒多久，就有暗衛神色焦急的稟告：“啟稟太子妃，太子遇到麻煩了。”
蘇悅立刻站了起來：“怎麽回事？”
明明剛剛出去時還好好的，怎麽現在又遇到麻煩了？
暗衛答道：“安心和安如兩姐妹回家後，自盡了！”
蘇悅一聽，臉色跟著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