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一件往事
感受到媳婦身上帶著香氣的溫度，齊珩顯得更加傷心了。
蘇悅卻麵無表情的一把摁住他的額頭，不讓他再前進：“夠了，戲過了。”
齊珩看她臉色知道自己討不到好了，索性坐直了身體。
“我這次來是打算帶你離開。”他拉起蘇悅的手把玩，語氣頗為認真。
“可是……”蘇悅仍顯猶疑。
他們查到了一些證據是不錯，但還不足以完全幫助蘇悅洗脫罪名。
齊珩知道她心中的擔憂，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我們先不回京城，去找一個人。”
找一個足以幫助蘇悅洗脫嫌疑的人。
蘇悅沉默了片刻，還是答應了下來。
幸好周櫻的情況已經有了極大的好轉，鬼穀子醫術也很好，就算她不在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蘇悅決定將那套幫助周櫻的針法教授給他。
囑咐齊珩在屋內等著自己，蘇悅寫下幾份藥方便去找了鬼穀子。
蘇悅到的時候，鬼穀子正在書房內處理事務，看到她十分驚訝。
“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周姑娘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按照這幾個方子熬藥應該沒問題。”蘇悅將幾張藥方遞了過去。
鬼穀子接過，後續的藥方都是些調養身體的，確實不需要他在場。
“為什麽突然這麽著急？”鬼穀子將藥方放在桌上，很是不解的問。
蘇悅早就想好了理由：“我查到了一些證明師姐清白的證據，現在要去查一查。”
這個理由倒是讓鬼穀子無法拒絕。
沒等他開口，蘇悅又說：“為了防止意外，我將配合治療的針法一並教給你。”
鬼穀子很是吃驚。
醫師一職雖然大體相似，但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獨門秘技。像蘇悅這般毫無保留的將針法交給自己，放在旁人身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既然我答應了治好周姑娘，就算現在已經接近尾聲，到底還是我失約，這一套針法就當做補償吧。”蘇悅說著便在桌上鋪開一張紙將幾個重要的穴道畫了出來。
這套針法對周櫻確實有好處，鬼穀子也就沒再堅持，上前學了起來。
等到他完全學會，也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既然你已經學會了，我明日便會離開藥穀。”擔心齊珩會等得著急，蘇悅並不打算久留。
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鬼穀子猶豫著叫住了她。
“那天看到你找的人是東嶽五王，讓我想起了一件往事。”這件事牽涉到藥穀，鬼穀子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告知蘇悅，可現在她這麽大方的將針法教給自己，他也不好再隱瞞。
蘇悅回眸看向他。
“我曾聽父親說起過，約莫是十年前五王曾經來過一趟藥穀。”
鬼穀子說著，將一直放在桌上的藥方遞了過去。
蘇悅接過掃了一眼，神情微變……
鬼穀子看到他的反應，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想：“我聽說北辰長信侯在造反之前曾做下許多孽事，為了搜集藥材複活他的夫人？那藥方你見過嗎？是不是這張？”
蘇悅擰眉點頭：“是，就是這張。”
那張方子給她的印象太深刻，她一眼就看了出來。
鬼穀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當時五王親自帶著這張藥方來與父親麵談，詢問這張藥方是否真的有效。父親當時就指出人死不可能複生，這張方子不過是妄想。”
“五王讓父親不得往外傳此事後，便帶著藥方離開了。”
“父親當時還擔心五王會因此走上歧途，多次寫信勸誡五王，後來五王說藥方已經被他銷毀，父親才放了心。”
正因如此，鬼穀子聽說長信侯是被藥方蠱惑時就多留了個心眼。隻可惜見過藥方的都是齊珩身邊的暗衛，鬼穀子也沒能打聽到具體的內容。
隻是他心中有強烈的預感，長信侯手中的就是這個。
剛開始他也是擔心藥穀被牽涉其中，這才隱而不發。
蘇悅回想起自己曾在拓跋青的房間內找到過相同的房子，當時她還曾懷疑藥方是不是拓跋青給長信侯的，讓齊珩調查過兩人之間的聯係。
可齊珩並未查到，也就擱置了。
現在看起來，應當是五王拿到了這張方子交給了拓跋媛，拓跋媛又給了拓跋青。
拓跋媛最初的意圖可能是想通過拓跋青將這張方子交給苗疆族長，隻可惜拓跋青看出了方子不對勁，並未交出去。
大概是一計不成，他們又將矛頭轉向了長信侯。
沒想到長信侯當真中了計，這些藥材一搜集就是十年。
雖然最後計謀成功策反了長信侯，到底也等了十年時間。
她還真不好說這兩人到底是幸運還不幸了。
不過連長信侯都沒了，想這些已經沒了意義。
蘇悅衝著鬼穀子抱拳：“你放心吧，這件事不會牽涉到藥穀。”
聽了他的保證，鬼穀子也鬆了口氣，親自將他送到了門口：“周櫻的病真是多謝你了，若不是你……”
蘇悅連連擺手：“原本也是師姐答應了你的，我不過是來履行承諾罷了。”
提到蘇悅，鬼穀子的神色略顯複雜：“當初是藥穀對不起你師姐……”
蘇悅的神情也嚴肅了幾分：“藥人一事原本就不合理，醫術是為了救人而不是害人。就算你們的目的是為了救更多的人，可那些被犧牲了性命的藥人呢？我聽師姐說起過，當初的藥人牢房裏關著的可有不少無辜之人。”
鬼穀子沉沉歎息了一聲：“你放心，這樣的事以後不會再有了。”
蘇悅看了他一眼，沒再多說。
回到房內，齊珩早已收拾妥當，看到蘇悅回來立即皺起了眉頭：“你怎麽去了那麽久？和他有什麽好說的。”
“你聞聞，是不是有種特別酸的味道？”蘇悅促狹的看著齊珩。
齊珩抿唇一笑，忽然上前將她舉了起來：“我讓你仔仔細細的聞一聞！”
啪嗒。
門口忽然響起了清脆的聲響，蘇悅和齊珩轉頭一看，就見趙大娘滿臉尷尬的站在門口。
趙大娘幹笑兩聲：“對不起，打擾了。”
世風日下，明明都是英俊男子，怎麽就不喜歡姑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