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一毒一藥
得到了朱砂的解釋,蘇悅想了想,還是將此時修書一封告知了蘇歡。
正如她所說,這件事的主角並非自己,蘇歡也有權利得知此事。
接下來的兩天風平浪靜,很快就到了藥師的第二場比試時間。
與之前的都不相同,這一場的比試擺在了華城正中的廣場上。
蘇悅乘著馬車趕到的時候,現場早就擠滿了前來湊熱鬧的百姓,每每看到一個藥師入場就齊聲歡呼。
而在廣場正中,豎好了一個巨大的高台。
台上除了一隻巨大的藥材櫃之外,還整整齊齊擺著一排桌子,每張桌子上都放著一隻藥爐。
蘇悅注意到,這一次的藥師比起第一次要少了不少,不知是不是已經被淘汰了。
遠遠的,朱砂看到蘇悅眨了眨眼。
“今日,乃是藥師比試的第二場。接下來的兩個時辰內,諸位藥師將在眾目睽睽之下,煉製出一劑毒藥和一劑補藥。”覃臻站在台上向眾人介紹。
蘇悅聞言皺起了眉頭,她忽然舉起了手。
覃臻看到她的動作立即停住:“不知蘇姑娘有什麽想問的?”
“藥的品質由誰來驗證?”蘇悅問道。
覃臻勾唇,視線很是隱晦的掃過了台下的鬼穀子:“蘇姑娘放心,我們的幾位評委會檢驗藥的品質。”
蘇悅這才點點頭,沒再說話。
鬼穀子在台下皺起了眉頭。
比試正式開始。
蘇悅很快在藥材櫃裏找到了需要的藥材,一一拿了出來。
這一次的藥材都是炮製好的,蘇悅也不需要使用過多的技法,隻需要按照自己的習慣將藥材依次放下。
就算隻是這樣,她仍舊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不僅僅是因為這段時間她在華城的名聲大噪,還因為和其他人鄭重的動作相比,她的動作算得上是行雲流水,完全不帶停頓的。
就連評委的視線也黏著在了蘇悅的身上。
其他選手也因此感受到了壓力,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動作。
外界的情況蘇悅並不知曉,她整個人都沉靜在了藥物的煉製過程中。
兩個時辰的時間眨眼而過,大部分藥師都在規定時間內結束了煉製。
隻有極個別的人藥師尚未完成,被侍從有禮的請了下去。
三位評委依次上台,為首的正是褚老。
參賽的選手將近二十人,算下來每人的檢查時間並不算長。
可到了蘇悅這裏,卻變得有些不同。
“你煉製的是蝕骨水和生肌粉?”褚老皺眉問道。
蘇悅點頭。
蝕骨水,顧名思義是一種侵蝕骨頭的毒藥,一旦服下便會導致全身癱瘓,再無法站立。
而生肌粉則是一種疤痕修複的藥粉,藥效最厲害的可以達到“肉白骨”的效果。
褚老的掌心有一道不小的傷疤,看起來像是在使用藥鋤時劃傷。他毫不猶豫的挑起一小撮藥粉灑在了傷口上。
過了片刻,傷疤的顏色淡了幾分。
褚老意味深長的看了蘇悅一眼:“藥效不錯。”
說完,就和評委們一起離開了她的桌前。
之後的檢驗,褚老再沒有將藥試用在自己身上過。
“看樣子褚老挺喜歡你的。”
比試結束,所有藥師都回到台下等待結果,朱砂悄悄湊到了蘇悅身邊。
蘇悅搖頭:“是你的錯覺吧?他應該等著刁難我才是。”
朱砂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除了你,他還試用了誰的藥?”
蘇悅剛想回話,覃臻已經帶著笑回到了台上。
他公布了這一次比試的結果,蘇悅當仁不讓的成為了第一名。
對於這個結果,蘇悅倒是心中有底。
雖然她製作的兩種藥並不是最奇特的,藥效必定最好。
底下的一眾參賽者也不知是當真被蘇悅的技術所折服還是懾於她的“威名”,並沒有提出異議。
蘇悅樂得清靜。
比賽結束後,褚老將蘇悅留了下來。
“你的煉藥天賦遠比我想象的要強。”
就算褚老有意挑剔,也不得不說蘇月煉製出來的藥劑十分純淨,有些手法甚至連他都自愧不如。
蘇悅揚眉一笑:“算是沒有為師父丟臉。”
竹老重重地歎息了一聲:“沒想到,葉老頭那個脾氣暴躁的家夥臨老了還收了一個這麽優秀的弟子。若不是你早已成為他的徒弟,我都想將你搶過來了。”
“雖然沒有緣分成為師徒,但以後在煉藥方麵有什麽疑惑,我定然不會向您客氣。”蘇悅笑眯眯的說。
“你這小丫頭,別的沒學到,盡學了葉老頭那些無賴的手段。”褚老哈哈大笑,“等醫藥大會結束,你就到我這兒來挑選藥材吧。我老頭子說的話還是算數的。”
蘇悅沒想到褚老會這麽幹脆的答應自己,頓時驚喜的頻頻道謝:“如此便多謝褚老了!”
褚老沒再多說,擺了擺手便讓她離開。
到底現在還是比賽期間,兩人接觸的太多反而對蘇悅的名聲不好。
蘇悅的心情很好。
隻要想到自己可以順利擺脫金絲蠱,心中的喜悅便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
可是沒走幾步,她就再次被人攔了下來。
這次來的倒是個老熟人,蘇悅收斂了笑意看著鬼穀子:“不知穀主有何吩咐?”
鬼穀子在心中暗暗叫慘,當初在藥穀看到蘇悅以古法煉藥,雖然心中驚豔,卻也沒太當回事兒。
直到這次醫藥大會,他才知道自己當初錯的有多麽離譜。
再加上這次大會,秦月處處算計蘇悅,如果他是蘇悅大概也不想搭理自己。
“我這次是來代替秦月向你道歉的。”鬼穀子彬彬有禮的說。
蘇悅卻是一個字都不相信:“雖然我與穀主接觸不多,卻也知道穀主絕非閑極專門替人道歉之人。有什麽樣事情您盡可以說出來,反正答不答應都是我的事。”
鬼穀子臉色一僵,露出個無奈的笑:“我隻是想問問,陸司身上的胎毒可是你解的?”
陸司纏綿病榻多年,皆是拜身上的毒素所賜。
近一年來,他的身體的飛速好轉,大家可都是看在了眼裏。
隻是對方的嘴太緊,不管如何威逼利誘,他都不願意透露半分。
直到這一次看到陸司對待蘇悅的態度,鬼穀子心裏才有了一個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