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聖女大典
四月十四，諸事皆宜。
苗疆民眾期待了一個月的聖女大典正式開始。
在這場大典上，蘇悅不僅要接受族長的冊封，還要當眾將血喂給蠱王，以證身份。
一切順利進行後，藍芩將正式把金絲蠱傳給蘇悅，她隨即成為苗疆聖女。
當然，金絲蠱現在就在蘇悅體內，所以最後一步也不過是個過場而已。
一大清早，藍芩就親自帶著人前來為蘇悅梳妝。
“這是你母親當年穿過的禮服。”藍芩指了指放在托盤裏的那件禮服。
禮服是苗疆民族服飾，紅色的長裙上用銀線繡出各色圖騰，裙擺處還綴著一圈極為精巧的鈴鐺，隻要走上幾步便會發出清脆的響聲。
明明已經放了十多年，衣服的紅色仍舊豔如朝陽，看得出保存極好。
“謝謝。”蘇悅不是原主，卻仍舊會為這份傳承和心意所感動。
幾名侍女陸續上前，井然有序的蘇悅裝扮。
一個時辰後，蘇悅驚訝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她長得很漂亮，蘇悅很清楚。
可眼下鏡子裏的女人一身紅裙，身上點綴了不少苗疆族飾。在她原本的美上增添了別樣的張揚和異域風情，讓人不敢直視。
“我就知道你穿上這個會很合適。”藍芩一臉欣慰的看向蘇悅。
咚咚，門口傳來敲門聲，是拓跋玉安排的禮官在提醒他們時間了。
藍芩也顧不得感歎，挽著蘇悅趕緊出了房門。
塔瓦城的大道兩旁早已圍滿了百姓，看到蘇悅出來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驚歎。
聖女的馬車同樣被精心布置過，紅色的絲簾隔斷了陽光的照射，隨著微風輕擺，絲簾底下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並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雖然觀禮的人很多，拓跋玉的防備措施仍舊做的極好。
侍衛們手牽著手將百姓隔離在車道之外，不管百姓們如何激動，都不能越線半步。
蘇悅快速掃了一眼，就發現了十幾個身著普通百姓服裝的熟麵孔，那都是她在拓跋玉身邊見過的。
這般嚴格的防備，就算拓跋媛再想做些什麽，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馬車平穩的到達早已搭建好的祭台，拓跋玉今天也穿著傳統的苗疆服侍，在高台上注視著蘇悅。
好在蘇悅是見過世麵的，才沒有被這等陣仗嚇到。
她的淡定落在百姓眼中又成了另外一番模樣。
“你們看到沒，聖女長得又美又淡定，一看就是個好聖女。”
“對啊，對啊！我覺得這一次的聖女是所有聖女裏最好看的！”
百姓們議論紛紛，混在人群裏聽到這一切的陸司不由嘴角抽搐。
長得美和好聖女之間有什麽聯係？這果然是個看臉的世界！
高台上的蘇悅並沒有接收到陸司的吐糟，她隻是頗為頭疼的看著眼前不斷念著祭天詞的司儀，若是知道祭文這麽長，她一定會建議拓跋玉好好縮減一下。
等到司儀將厚厚一疊的祭天詞念完，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拓跋玉將從蘇悅處拿來的銀雕花嵌入苗疆聖女的冠飾，將它帶到了蘇悅的頭上。
一路上的平順讓蘇悅和拓跋玉有些茫然，難道他們之前的猜測都是錯的？其實拓跋媛壓根沒打算在聖女大典上搞事情？
“現在請聖女為蠱王賜血。”司儀突然出聲，喚回了兩人的思緒。
蘇悅站在高台上，十分平靜的等人將蠱王送上。
然而，半刻鍾過去了，始終沒有人動作。
拓跋玉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微微蹙起了眉頭。
又過了一會，才有個侍從慌慌張張的跑了上來，神情焦急的大喊：“不好了！蠱王不見了！”
他的聲音極大，所有人都聽得請清楚楚。
拓跋玉第一個反應過來，抬腳狠狠將侍從踹到在地：“你是誰派來的？竟然敢在聖女大會上搗亂？”
侍從麵露驚恐之色，整個人瑟瑟發抖：“屬下隻是個報信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捂著嘴生生拖了下去。
台上的的一幕讓百姓們目瞪口呆，他們沒想到事情還會有這樣的反轉，不由得一片嘩然。
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大，拓跋玉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葉老趕緊催身邊的侍衛：“去看看蠱王到底怎麽了？”
侍衛領命而去，葉老徑自走上了高台，大聲對焦躁不安的百姓們解釋：“蠱王向來都是被供奉在聖壇，定然不可能丟失，大家不要相信有心人的話！”
葉老到底是德高望重的苗疆長老，他這麽一說，大家也安靜了幾分。
沒過多久，葉老的侍衛也趕了回來，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葉老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他快步走到拓跋玉和蘇悅身邊，低聲開口：“蠱王真的不見了。”
“什麽？！”拓跋玉差點就站了起來，他緊皺眉頭：“怎麽回事？”
為了保證今天的秩序，他特意安排了兩倍的人手護送蠱王，竟然還是被人趁虛而入了？
葉老也隻是得到了消息，一時半會壓根就沒法調查。
“重要的是現在應該怎麽做？”葉老眉頭皺的死緊，無論如何也不能在聖女大典上發生這種事。
拓跋玉沉吟了一會：“不如用其他蠱蟲代替？反正底下也看不清楚。”
葉老神情凝重的點頭，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他給侍從打了個手勢，不一會就有人端著一個玉石盒子走了上來。
盒子裏放著一條赤色蠱蟲，若不仔細分辨，不會有人發現不對勁。
就在底下百姓重新焦躁的時候，高台上的儀式繼續了。
看著侍從呈上的玉盒，百姓們也鬆了一口氣，看樣子剛才那一幕確實隻是有心人故意混肴視聽。
拓跋玉將玉盒放置在桌上，示意蘇悅動作。
蘇悅麵色平靜的走到桌前，正準備用銀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就聽到有人大聲質問了一句：“不是說蠱王被偷了嗎？我們怎麽知道你們手裏的蠱蟲是真是假？”
聽到熟悉的聲音，蘇悅驟然轉身，果然看到了混在人群中的拓跋媛。
百姓們自覺讓開，拓跋媛一步步靠近高台，勾唇問道：“你們敢讓我們檢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