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以血解毒
蘇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很快就轉移了視線。
她從山洞裏找來了幾塊石頭,壘成了一個簡易的灶台。又拿著魚去湖邊收拾幹淨,這才將頭盔放在了灶台上。
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月影馬在外麵也有些焦躁不安,蘇悅索性便將它牽了進來。
看到月影馬腿上的傷口,蘇悅眼神微黯,勻出了一些金創藥為它塗上。
幸好自己帶的藥多,不然真的流落到這個地步,他們也許就顧及不到月影馬了。
被救治了一番,月影馬又重新溫順下來。
看著蘇悅這般仔細的對待月影馬,齊珩心裏竟然不知不覺的冒出了些酸水,他捂著自己的傷口哼哼了兩句:“我的傷口好像又疼起來了。”
蘇悅聞言動作一頓,趕緊放下月影馬來看齊珩。
“讓我看看。”蘇悅完全不知道這是齊珩醋極攻心的結果,還以為是她的血解毒出什麽問題,趕緊上前查看。
小心翼翼的拆開繃帶,蘇悅卻沒有看出來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甚至之前一直沒有愈合的情況也沒有了,可以看到傷口處結的疤。
她又替齊珩把了把脈,就連他體內的毒也清除了大半。
“你的身體沒有問題啊。”蘇悅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就算她的腦洞再大也絕對不會想到這是齊珩在吃一匹馬的醋。
齊珩別過臉咳了兩聲:“也許是傷口要愈合了,有點痛?”
蘇悅盯著他看了一會,一直看到他心裏發毛,這才緩緩收回了視線:“哦。”
齊珩總有種被蘇悅看透了的感覺,慌忙扯開話題:“我之前發了信號彈,他們一定會找到我們的。”
蘇悅點頭,今天實在是經曆了太多的事情:“睡吧,你的傷要好好休息才會好得快。”
齊珩也確實是累了,閉上眼睡了過去。
蘇悅看了看外麵白茫茫的迷霧,裹著衣服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一室靜謐。
第二天一早,月影馬有些不安的躁動將蘇悅喚醒。
她看了看還在沉睡的齊珩,抬手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確定他沒有發燒才鬆了一口氣。
趁著他現在還沒醒,蘇悅又拿著那個頭盔去了湖邊。
她將火把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拆開昨天包紮好的傷口。
其實她根本就沒有用金創藥,畢竟她還需要為齊珩放三天的血,用了金創藥反而不方便。
她在昨天的傷口處再次割破了一個小口子。
舊傷口被重新撕裂的痛楚讓蘇悅倒抽了一口冷氣。
她也不想用這樣近乎自虐的方式取血,隻是這樣才不容易被齊珩發現。
將血滴入頭盔後,蘇悅又像昨天那樣將解毒丹化在了水裏,然後端了出去。
齊珩醒來的時候,藥香已經發散出來。
“你醒了?正好趁熱把藥喝了。”蘇悅順手將頭盔遞了過去。
齊珩卻眼尖的看到了她繃帶上沾染的點點血跡,他伸手一把捉住:“你的傷口裂開了?”
蘇悅愣了愣,自己倒是把這件事給忘了。
她趕緊縮回了手,搖頭:“剛才不小心碰到了傷口,沒事的。”
齊珩強忍著痛直起身子:“我來幫你換藥吧。”
蘇悅趕緊搖頭:“沒關係,我已經自己處理好了。”
說著,她還揚了揚受傷的繃帶。
齊珩懷疑的看了她一眼,最後還是不放心的叮囑:“你若是遇到了什麽事情一定要告訴我,雖然我現在受傷了,但保護你的能力還是有的。”
蘇悅看他說的認真,心中感動,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你放心,如果現在有危險,我一定會扔下你跑的。”
齊珩神色僵了僵,幽怨的看著她:“帶我一起跑還是可以的。”
蘇悅被他眼神看得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好吧,我還是會帶你一起跑的。”
差點露餡的事就這麽被遮掩了過去。
蘇悅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一旦齊珩知道他解毒的藥是蘇悅的血,他一定會拒絕她的。況且蘇悅並不想因為這件事而讓齊珩對自己有什麽愧疚之情,畢竟是齊珩先救下了她。
喂下了兩次藥的齊珩體內的毒素已經基本清除,隻需要再喝一次藥就可以了,蘇悅也不用偷偷躲起來為他熬藥。
清除了大部分毒素,齊珩的身體康複的極快,不過是一天就可以坐起來了。
隔天早上,蘇悅又如法炮製,帶著頭盔到了湖邊。
她沒有看到的是,齊珩在她離開之後悄悄睜開了眼睛,勉強支撐著身子看了過去。
湖邊離洞口並不算太遠,習武之人的視力又非常好,就算是模模糊糊的齊珩也看清楚了蘇悅割破手掌的動作。
他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蘇悅端著頭盔回來的時候,看到齊珩醒了還愣了愣:“你今天怎麽醒的這麽早?”
她若無其事的將頭盔放在了火上。
齊珩看了一眼,頭盔裏是摻雜了解毒丹的藥液,黑乎乎的看不出什麽端倪。
他不動聲色的笑了笑:“也許是體內的毒素清除了不少,整個人也沒有那麽疲憊了。”
蘇悅狐疑的看了看他,總覺得今天的齊珩臉色有些奇怪。
恰好此時藥液也滾了,蘇悅趕緊端起頭盔遞給齊珩。
齊珩低頭看了看眼前的藥液,一仰頭全部喝了下去。
他‘順手’將頭盔遞還給蘇悅,蘇悅不疑有他,伸手過來接。
就在此時,齊珩忽然一把扯過了蘇悅的手,將她包紮好的繃帶解開,果然看到掌心整齊的刀口和尚未凝固的血跡。
蘇悅先是一愣,又無奈的任由齊珩拉著手:“沒什麽大不了的。”
齊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眸色沉沉的盯著蘇悅:“你在藥裏加了你的血?”
蘇悅猜想到齊珩可能是看到自己的動作了,不過幸好此時她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
“我就是發現我的血可以解毒,就順便用了點。”蘇悅原本還理直氣壯的,但看到齊珩盛滿怒火的眸子,不由自主的降低了音調。
齊珩看著她掌心的傷口,周身暴虐的氣息忽然沉寂了下去。
他露出一個痞痞的笑容:“看樣子,我隻能以身相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