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山間偶遇

  蘇悅原本就沒有打算要幫長信侯,便任由蘇歡拿走了玉佩。


  她隻是對長信侯產生了好奇。


  “長信侯不是侯爺嗎?他還有軍隊?”蘇悅出來後詢問蘇陽。


  讓一個侯爺手中掌握著兵權,北辰國的皇帝心真大。


  蘇陽搖搖頭:“好像是當年長信侯曾立下什麽功勞,先皇便讓他掌管了一部分兵權,到現在也沒放手過。”


  蘇悅挑了挑眉。


  這長信侯如果不是真的有目的就是缺心眼,而在她看來,第一個可能性更大。


  “既然如此,我是絕對不會答應他的。”蘇悅冷哼一聲,堂堂一個侯爺竟然連士兵的死活都不管,誰知道背後做了多少缺德事?


  之後的幾天,蘇陽幾乎每天出門都會被人跟蹤,也因此禁止蘇悅出門。


  現在長信侯還隻是暗中打探消息,給予暗示。若是哪天他惱羞成怒直接將蘇悅綁走了怎麽辦?

  蘇陽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蘇悅卻不這麽認為,她總不可能因為長信侯一輩子不出門吧?

  況且若是哪天長信侯不耐煩了,直接上門來將她綁走,隻怕也是可能的。


  蘇悅想了想,這件事還是得盡快解決才行。


  幾天後的清晨,蘇悅趁著天還未亮,蘇陽也還沒有起床,悄悄打開門走了出去。


  她打算去京城後的山上采藥,順便引得長信侯的人的出現。


  她倒不是覺得自己能一個人對付那些訓練有素的侍衛,隻是她篤定長信侯在沒有達到自己目的之前,不會輕易對自己動手。


  京城後有一座寶福山,山上還有一座白馬寺,據說是北辰國的國寺。


  蘇悅選了這個地方,想的就是萬一的萬一,她還可以去寺裏求助,反正那些人不會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她將一切都盤算的很好,卻算漏了一件事。


  長信侯的侍衛壓根沒有出現。


  這就有點尷尬了,蘇悅還以為她一上山那些侍衛就會出現在自己麵前,可誰知道她都上山一個時辰,藥筐都快裝滿了,麵前連隻鳥都沒有。


  蘇悅麵若冰霜,就這個求醫態度,差評。


  就在她收拾好東西準備下山的時候,忽然迎麵而來了一隊人馬。


  為首的是一個年過六十的灰發老頭子,他長相普通,眼裏卻始終帶著與外表不符的精光,周身氣度更是不凡。


  一看就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他的身後還跟著四名侍衛,腳步輕盈,很明顯是練家子。


  蘇悅不過看了他一眼就匆匆收回了視線。


  這裏是皇家寺院,來的人非富即貴,有這種陣仗倒也不奇怪。


  沒等她讓到一邊,就見那老頭眼睛一亮,走到蘇悅麵前:“這位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蘇悅微微瞪大了眼睛,這年頭搭訕不分年齡的嗎?

  “老爺爺,我們沒見過。”蘇悅故作天真的一笑,倒真有幾分少女的感覺。


  對麵的男人被這一聲老爺爺直戳心窩子,偏偏蘇悅確實才十幾歲,叫他一聲爺爺也是當得的。


  年輕了不起啊?


  老頭子僵了僵神色,刻意忽略了蘇悅的稱呼:“我忽然想起來了,你就是前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的醫仙吧?”


  他的話一出,成功的讓蘇悅眯起了眼睛。


  雖然這段時間醫仙的名頭傳得沸沸揚揚,但她可是被蘇陽一直關在家裏,見過她的人少之又少。


  既然如此,眼前的人到底是怎麽和自己見過的?


  她在心裏冷笑了醫生,麵上絲毫不顯:“老爺爺,你是怎麽知道我的身份的?老爺爺。”


  老頭恨不得吐出一口血來,這丫頭是真缺心眼還是故意的?難道不知道男人也是怕老的嗎?

  “大膽,長信侯的年齡戚容你置喙?”沒等老頭子開口,他身後的侍衛就出聲阻止。


  誰人不知長信侯最不喜歡被人說他老,眼前的小姑娘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他,萬一他發怒了後果不堪設想。


  蘇悅這次是真的驚訝了。


  她怎麽都沒有想到,長信侯竟然會是一個這麽大年紀的老頭子!

  她眼底的驚訝卻被對麵的長信侯理解為了她對自己身份吃驚,他還故意斥責侍衛:“住嘴!小姑娘不認識我很正常,你怎麽可以對醫仙無禮?”


  蘇悅這時候才終於明白了過來,壓根不是長信侯的侍衛之前沒有跟著自己,而是他們回去報信了,長信侯親自前來找她。


  “原來是長信侯,是我無禮了。”蘇悅作勢要向長信侯行禮。


  長信侯虛扶住她:“不必不必,今日得見醫仙乃是我的榮幸,是我的侍衛無禮了。”


  蘇悅趁機直起了身子,衝著長信侯連連點頭:“確實。”


  長信侯一頓,剛才在心裏打了半天的腹稿一下子全部沒有派上用場。


  他是實在沒想到蘇悅這麽順竿子就下來了,臉色霎時變得難看至極。


  不過話已經說出去了,長信侯隻得捏著鼻子承認:“等我回去定然好好懲罰他們。”


  蘇悅一擺手:“懲罰倒是不用,隨便教訓一下得了。”


  長信侯臉色已經隱隱有維持不住的跡象,念及自己的目的才強忍了下來。


  “之前聽聞醫仙醫術了得,恰好家中犬子身體不適,不知道可否請醫仙去我府上為他診治?”他開口詢問。


  雖然語氣平和,但蘇悅卻感覺到了他身上傳來的壓迫。


  她可以肯定,隻要自己開口拒絕,長信侯立馬就會讓侍衛動手強行帶走自己。


  蘇悅忽然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和齊珩待在一起的時間太久,蘇悅覺得自己莫名染上了一些日天日地的狂妄氣息。


  雖然她知道麵前的長信侯不能隨便惹,但她就是忍不住。


  她掏出之前侍衛留下的那塊玉佩在眾人麵前晃了晃。


  “長信侯的侍衛跟蹤了我那麽久,現在假裝偶遇是不是晚了點?”她的笑容裏滿是嘲諷。


  之前跟蹤留玉佩,為的不就是震懾自己麽?


  現在看到他假裝和自己偶遇,難道蘇悅還要感激涕零他的紆尊降貴不成?


  長信侯沒想到蘇悅會這麽直接的拆穿,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本來以為蘇姑娘是個機靈的,可現在看起來卻是我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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