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醉酒醉夢痛師兄
合一峰的後山,今日最是熱鬧,除了予桑,多了幾個人,這讓愛熱鬧的她,找回了許久之前的感覺。
“十二,我們走了,你自己多注意些!”予如臨走前,不忘吩咐。
予安卻在她的麵前停了下來,看了幾眼腳尖,終於鼓起勇氣,“十二,我可以抱抱你嗎?我想……”
不等予安說完,予桑抱住了他,“五師兄,放心,我會好好愛自己的!隻是我不能,不能。”
“好,你且放心,我也會好好修煉的!十二,不管你要去摘多高的星星,五師兄都會在你身後,陪著你一起,即便你摘不到,我也會是你的螢火蟲,給你想要的光亮。”說到此,予安停了下來,伸手去拍了拍她的後背。
“你們兩個這要話別到天亮嗎?”予如在一旁,看著不鬆開的兩人說道。
予如的話說完,予桑紅著臉鬆開了予安,轉身,仰頭,“師姐,五師兄,你們慢走!”
陪了她一晚上,同她聊天,逗她笑,隻是為了讓她知道,除了他,她還有他們。
待他們走遠後,予桑才回頭,看著兩個離去的背影,予桑的眼簾濕潤了。
師姐予如,為了她的傷,日夜操心,消瘦了不少。五師兄還記得她的喜好,等等,五師兄的背影為什麽那麽落寞呢!
予桑反思,是不是自己太衝動了?
想起不久前的場景,予桑問自己,這樣的拒絕他會不會難過?
伸手摸著自己胸口那個窟窿,予桑笑笑,“不能害了他,也不能害了五師兄!五師兄,對不起!”
予桑的話,在風的作用下,傳到了前麵的小坡上,樹上,唯獨沒有傳到予安的耳朵裏。
現在的予桑並不知道,她今晚所做的,會成為予安轉變的重要線索,有著直接的關係,當然這些事後話。
他們走後,又陷入了一片平靜之中。
予桑坐回了石凳上,感歎歲月易逝,特別是快樂的歲月總是過的這樣的快。
桌上的百寶袋,酒香陣陣,飄在空氣中。
酒,她喝了不少,但始終懷念心中的那個味道。
伸手,收回,再次伸手,收回,她最終還是下手了。
掀開酒封,想起了白日裏的事情,手中的酒壇對著嘴裏咕咚咕咚的灌了了起來,平日裏喝酒,都是一口接著一口,隻是今日,不同往日!
予桑喝著酒,心裏想著事,事讓眉毛愁,酒讓腦袋昏。
很快,幾壇下肚,她的意識也開始了模糊,坐在石凳上,閉上眼,再睜開眼,她看見一個白衣男子走到了她的跟前。
“師兄?”予桑又嘟囔了幾句,“我這身體越來越差勁了,就幾壇酒,怎麽就出現幻覺了!唉!不管了!就算同以往一樣,醒來抱著一棵樹,也願意。”
搖頭!今日怕是最後一次了,且醉上一回,就算是為這一段情做個了結,今日過,往事隨雲煙,不相幹。
起身扔下了手中的酒壇,上前,抱住了他。
“師兄?是你嗎?”伸手,去觸及這張二十幾年未見的臉,“不管你是不是,我就當你是了!”
被抱住的人並未動彈,而是任由她摸著自己的臉。
“師兄,讓我抱抱你!好不好!”
“師兄,過些日子你就要同六師姐成親了,到時候你就是六師姐的夫君了,趁你現在還不是別人的夫君,你讓我抱會,好不好?”
予桑伸長自己的胳膊,死死的抱住了對方,“隻這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
手環住他的腰,頭貼近他的胸前,瞬時間,她覺得很溫暖。
頭埋在了他的胸前,予桑的嘴卻一直咕噥,“師兄,讓我親一下好不好?就一下!”
說完,她抬起了頭。
“我不管你是什麽變的,就算明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抱著一棵樹,我也願意,就算親的是一棵樹,我也願意,隻因是師兄你!”
予桑的一隻手環住他的腰,一隻手勾住他的頭,撅起來自己的嘴巴,對著師兄的嘴親了過去。
這一親,予桑像是小雞啄米一般,親完又瞬間將頭埋進了他的胸膛。
“師兄,對不起,我不該,不該喂你吃下那藥,對不起,我不該擅自為你做決定,是我的錯,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好不好!”予桑說著說著,自己突然哭了起來,“師兄,你說過,你這輩子隻喜歡我一個人的,你還說你的夫人隻能是我一個,可你·······”
嗚嗚嗚!
予桑抱著不說話的人哽咽起來。
良久,予桑又開始了自己的自說自道。
“你喜歡上了別人,忘了我們的誓言,忘了我們在南郡的家,忘了要娶我的約定!你······”
“師兄,你說等曆練完,就不回不凡仙山了,我們在南郡我們的家裏,種上花花草草,再養兩個孩子,然後將師父和婆婆接過去,享受天倫,外麵的世界,同我們的沒有幹係。”
“師兄,你,你說你隻喚我一人為師妹,可你卻喚了六師姐師妹,喚我十二師妹,師兄,我,我才是你的師妹!我才是。”說到此,予桑再次伸開自己的手,環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我才是你的師妹!我才是!”
予桑的醉酒掙紮,將自己心中壓製了二十一的相思,二十一年的愛都表現了出來,盡管她知道,自己抱的可能是棵樹,可能是洞門口的石凳,她也要放肆這最後一回,因為過了明日,她喝下了忘情藥,她同師兄予非之間的事,他們的誓言,天地間便再也沒有人知道了。
“我,我有證據的!”予桑扒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的右肩,“你看,你看,這是我答應做你夫人的時候,你留下的,你說,這個印記是你母親留給你的,也是上天留給你的,還有你的有緣人的,隻有有緣人才能種上的!”予桑抹著眼淚,合上了自己的衣服,推開自己抱著的人。
予桑突然放開自己的手,讓白衣男子有些措手不及,白衣男子伸手去拉她,她被她轉身走掉了。
“想來你也給六師姐種上了吧!她才是你的命定之人,同我一起,隻會給你帶來傷害,我聽說,這些年你的功法大進,想來是六師姐給你帶來的好運。”予桑說著,眼淚不住的掉了下來。
“師兄,我的日子不多了,我爭取看著你們的孩子降世,我將我這二十一年悟出來的天道術法都傳給他,然後去那冥界,喝上幾碗孟婆湯,把你忘了,下一世,你別來尋我,我也不尋你,就這樣,你過你的日子,我過我的生活!”
說到這時,予桑的心口有些疼,之前她曾告訴他,讓他好好修煉,等她下一世為人的時候,找到她,再續前緣。現如今,沒有這個必要了!
所以她才會哭,才會感受到心疼。
心疼!
不好,不是心疼,是那個地方疼!
予桑捂住自己的胸口,轉身朝著自己的洞口跑去,身後,白衣男子追著她,看著她臉上疼出來的汗珠,白衣男子的臉也跟著冷了起來。
白衣男子到了她的洞府,看見洞中簡陋的物品,臉上的寒氣更加冷冽她生活了二十一年的地方,竟然這般淒冷。
洞中,一個木榻,上麵隻有兩床薄被,一個枕頭。
木榻前是一張桌子,左麵放著梳妝的鏡子,右邊放著筆墨還有紙張。
木榻後事一個櫃子,一半是兩扇門,門是合著的,另一半放的是書籍。
她所有的東西都在這,都在這!這與她在未言山上的寢殿相比,簡直是天上與地下,她這些年是怎麽過的?白衣男子皺眉,伸手抱著痛苦的她。
此時,予桑的傷口發作,她這會不是醉酒,而是疼的痛不欲生。
進入洞中,她的傷越來越疼,捂著自己的傷朝著床邊撲去。她明白,自己若不能倒在床上,明日師姐來,便知道她的傷愈發嚴重了。
最近幾年,她的傷經常發作,一發作,她便要昏睡許久,之前師姐是半個月來一次,大師兄是十天來一次,就算是暈倒在外麵或者地上,都沒有關係。可今日不一樣,若是暈倒,明日師姐便會發現了,依著師姐的性子,雖不能揍她一頓,但給師兄解藥也是會的,她忍了這許久,不能因為此刻給毀了。
“你,你沒事吧!”白衣男子將她抱了起來,放在了床上,又伸手去拉它裏麵的薄被。
見著白衣男子跟了進來,予桑看著他那張臉,左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右手一揮,將他彈了出去。
白衣男子落到了洞口外,予桑又揮了揮手,一道屏障擋住了男子進入洞中的路。
洞內,予桑捂著自己的胸口,盤腿而坐,運用自己身上的內力來減輕痛苦,傷口發作,她的內力也支撐不了多久。
啪!
予桑倒在了自己的床上,她暈倒,她更布置的屏障也就消散了,白衣男子走了進來,在她合眼之際,出現在她的眼裏。
“師兄······”
予桑伸著自己的手,嘴裏喊著,合上了自己的雙眼·····
她現在的情境,無人知曉。
下山的路上。
“予安,你,你怎麽沒告訴她,你的事情!”予如看著神情凝重的師弟予安,還是問了他。
月光下,予安的臉更加的平靜,更加的白。
“我,她還是不知道的好,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也有她自己的生活要過,她隻是她自己,不是予非的,也不是有期的,更不是我的!我隻要她開心,其他的不奢求了。”
“可·····”予如不忍,五師弟予安曾經為了一個弟子,將自己的心門關上,現如今是十二,他,喜歡上了十二,一個不可能的人。
“師姐!”予安停了下來,“師姐,我想回去看看她,陪著她,我,我害怕這一別便是永別!”予安後麵的話說的越來越小聲,他不是咒十二,而是他見了她胸前的那個窟窿,他怕他一轉身,她,就不在了!
“明日掌門問起,我們是一起下山的,不過你自己也注意,這個地方是禁地!”予如囑咐道,她擔心十二的傷,有予安在,她也放心。
予安躬身,對予如行了一個大禮,“多謝師姐!師姐,我真羨慕你,能陪她到最後!”
“快去吧!”
予如不敢再說下去,隻讓他快些去,予安他也是個情癡,同十二一樣!
離開了師姐予如,予安腳下生風,朝著十二予桑的洞口跑出。
而十二,手裏正抱著酒壇,咕咕咚咚的喝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