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勝紅魔予桑泡澡
能不能活下去?
一定是能活下去的!
師兄弟十二人,此時凝聚了自己全身的氣力以及術法,來催動這個十二人陣。
陣法強大,不斷的變化著,而陣中的紅魔已經魔化的不成樣子,紅眸紅發紅衣紅鞋,一切都是紅色的,他周身的散漫出來的卻是黑色的氣息,不斷的朝著陣外撞擊而來。
十二人陣不斷的震動,顫抖著,術法稍微弱一點的七弟子予妧,八弟子予同臉色有些顯白色了,額間還有細密的汗珠,予桑隔著陣法看見這些,心中有些微顫,若這樣下去,這十二人陣定要散了。
紅魔此刻已經沒了意識,任由體內的三魔四妖的元靈擺布。他體內的這些元靈生前雖自願交出來給紅魔,但他們在鎖妖穀的時候,可是妖魔不相容,妖妖猜忌,魔魔相鬥,現在,他們都想戰勝這具軀體,畢竟占了軀體就可以活下去,
“你們甘願成為紅魔的一部分,任他用你的丹元,然後幹你不喜歡的事情?”予桑對著陣中大喊一聲,“衝破他的軀體,哪怕是一縷精魂也比在人下要好!”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喊什麽喊!”七師姐予妧白了予桑一眼,說道,“你有力氣喊,不如下去降了這妖魔!”
“蠢貨!”
退到廣場外的吳齊大罵了一聲。
“公子,你,你說什麽?”虎護衛上前,他們以為公子在罵他們,因為他們強製要挾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剛才說小恩人的女子,”吳齊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小恩人的智慧豈是她知道的!”
“公子,那,小恩人她·····予桑姑娘她身上有天界的氣息,咱們還是快些走吧!”
“走?”吳齊搖頭,“不,我不走,我要同小恩人相認!”
兩虎護衛搖頭,隻能任由著他家公子,在這看戲。
戲很快就散場了。
轟!
一聲響,十二人陣破了,陣裏麵的黑色霧氣迅速的消散,霧氣消散後,陣中光禿禿的一片。
紅魔終究沒有將其他幾個妖魔的元靈吸收,而是那些元靈在他體內相互爭鬥,直到最後一刻。
他們一互相爭鬥,予桑同予寒將陣中的招式換成了最大的九九八十一式,其他弟子也隨著他們在陣中加入了符篆。
十二人陣發揮到最大的陣效,將這些四分五裂的元靈同軀體,滅在了十二人陣中。
“即便你將我們滅了,你們也得不到好處!”清醒過來的紅魔,發出了最後一次的術法。
術法施完,發出一陣轟的聲音,紅魔連同那些妖魔的元靈,軀體消失在天地之間。
紅魔的話,也跟著轟的一聲應驗了,施法的十二個弟子,除了予桑站著如鬆樹一般,其他的弟子皆有所變化。
予如同予末攜手,共同抵擋住紅魔最後的術法,予辛也用自己的臂膀護住了七師姐予妧,予還護住了身旁的十弟子予舟,而三師兄予非的懷中,任由予欒環住他的腰。
最後一擊,是紅魔的最後一招,也是拚盡全力的招,他們十二人多少受了些傷,這會正倒地或者是扶住手中的柱子,吐出憋在嘴中的鮮血。
眾弟子在檢查自己的傷勢,獨予桑看了不遠處的身影,含著淚轉身,對著合一殿鞠了三個鞠躬後,飛身而起,回到來處!
不聲不響的來,悄無聲息的離去。
“小,小恩人!”
吳齊見予桑飛身而起,連忙跑了過來,嘴裏不斷的喊著,“小恩人,等等我······”
吳齊的叫喊,予安才發現十二已經不在了,“十二,十二!”
予安在廣場上的各個屍體上扒來扒去,嘴中不斷喊著十二,十二。
見著予安的模樣,予如,予還等人也跟著翻開那些躺地上的屍體,完全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哭著喊道,“十二,十二,你不可以,不可以的·····”
“予安哥!”吳齊上前,一把抓住予安的手,予安見著吳齊,“你,你怎麽還不走?”予安說完,又低著頭去扒那些“十二”。
“予安哥,小恩人她沒死,你別找了!”吳齊拉過予安的胳膊說道,“小恩人她,她飛走了!”
“你,你說什麽?”予安連同予如停下了自己的手,看著這個犬妖,“你再說一遍!”
“我說,小恩人她,她沒有死,她又飛走了!”
“飛走了?”予如起身,走到大師兄予末的身邊,“大師兄,我們回去複命吧!”
隻要她還活著就好,予如心中念叨,晚上再去看她,現如今是要回去複命,她,不能如此!會害了十二的。
予如明理,帶著予妧,予辛朝著長老們的地方走去。
六弟子予欒見著了吳齊站在予安的身邊,“大師兄,這隻犬妖,是他帶那些妖前來,咱們要將他帶回,關在鎖妖穀!”
“六師妹,有期並未傷我們門中的弟子,送去鎖妖穀不至於吧!莫不是你害怕他將知道的什麽說了出來?”予安說的,是予欒的心裏話,她馬上就要同予非成親了,有這隻犬妖在,她的親事定會黃!
“此事還是交由掌門他們吧!”予末公正的說道。
“大師兄,掌門下令,讓你帶著妖界的吳齊公子前去大殿!五師兄你隨同前往,其他師兄師姐在殿外候著。”全白在他們快要吵起來的時候,及時的出現,及時的轉達了掌門的意思,幸好,幸好,不然又是一場爭鬥。
予如回去複命,說了吳齊的事情,掌門才會下此決定。
予末同予安一左一右護著吳齊,朝著合一殿的大殿中走去。
吳齊的兩個虎護衛緊隨其後,看見了回頭的吳齊,他倆退向了一旁。
白日,合一峰,大傷!
深夜,合一峰,大靜!
合一殿殿前的廣場安安靜靜,沒了白日的撕裂爭鬥,也沒了守護仙門的熱枕,有的,隻是淡淡的月光,還有靜靜的屹立的白玉柱子。
殿後的山洞旁,予桑全身泡在了溫泉之中。這眼泉,是她在後山上發現的,為了方便,將之挪到了自己居住的洞旁。
褪去身上的衣衫,予桑靜靜的坐在了溫泉之中。
溫泉水清,上麵漂浮著她自己種的花,花瓣密集,將她的身子遮住,獨留下上半身。
泉水沒過胸下,胸前則用白布嚴實的纏繞著,兩個白白的肩膀露在外麵。
白日裏,她打了架,雖未受什麽外傷,但心裏卻是傷痕累累。
這些年,她苦練修習,為的是強身健體,能夠活著見到師兄飛升,卻不曾想,看見的是這樣的結果,師兄護著的是別的女子,而那女子恰也喜歡著他……
當初的愛慕,當初的誓言早就隨著那一吻,那一口藥埋藏了下去,消失在這浩瀚的天地之間。
輕輕撥弄著水上的花瓣,予桑覺得自己有些不舒服,到底是哪裏不舒服,她也說不上來。
劃水的聲音,淹沒了走路的聲音,她完全沒有聽見有人來了。
“我就知道你在這!”一個溫柔中帶著虛弱的女子聲音出現在耳朵裏。
聽見是熟悉的聲音,予桑並未起身,也並未躲藏。
“師姐,你受傷了,還到處亂跑!”
“我沒有!”提著一個藥箱的予如說道,“我哪裏亂跑了,我來看你怎麽會是亂跑呢!”
“你去前麵等等我,我這就來!”予桑撥開水中的花瓣,從泉水中起來,脫掛在旁邊樹上的衣服,飛了過來,包裹著她的身子,潔白的月光照耀下,像是牛乳一般。
光著的腳丫,在離開泉水的一刻,穿上了一雙白色的鞋子。
周身散發著白色的霧氣,在四周蔓延,宛如一條條白色的玉帶在她身上。
“那個地方怎麽樣了?”予如見她走了過來,一臉嚴肅的問道,“今日是你的疼痛之日,你白天為什麽要這個衝動!”
“我若不出去,你們怎麽辦?真等著滅門?師姐你哪裏有時間來這同我聊天?”
“死丫頭,又強嘴,我是來聊天的嗎?我是來給你看病的!手伸過來!”予如撈過予桑的手,放在了藥枕上,閉著眼,靜靜地給她號脈。
脈象平穩,不像是傷口複發的樣子,予如這才點頭,收回自己搭在予桑手腕上的手。
“白日裏那魔頭的術法甚是厲害,你竟沒傷著,這二十一年,你練的倒好,和大師兄比都要高上許多。”
“我沒事!”予桑收回手,放在桌上,忖著自己的頭,看著予如,“師姐,你如何了?”
“我?”予如看著予桑,“我沒事,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予桑見著予如的眼神,收回自己忖在桌上的手,然後去捋自己剛才泡澡打濕的頭發,“你看著我幹嘛!你剛不是號脈了嗎?”
予如生氣,站了起來,“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哪個!”
見著她一臉無辜的樣子,予如甩了甩袖子,“你裝!你白日裏的眼神我都見著了,十二,對不起,之前你問我三師弟的情況,我瞞了你!”
予桑不再笑,臉上平靜如水,“他們什麽時候開始的?何事成親!”
“開始是你走後的那個冬天,”予如說道,“成親之事,掌門同五長老還有九長老不同意,現在還沒有定論,五長老是因為予安的交代!”
“我猜到了!”
五長老不同意是因為予安,九長老不同意,是因為九師兄,師父呢!師父也是同意的吧!
說完,予桑站了起來,背對著予如,看著天上的圓月,雙手負在了身後。
“師妹,師妹!”
予非的聲音在她耳邊環繞著,久久不能散去。
“你為什麽不同他們一樣,叫我十二,我覺得叫十二比較親切!”
“我叫你師妹呢!是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師妹,你可要答應我,隻準我一人叫你師妹!其他人都不許!”
“那……”予桑抬頭看著予非,信誓旦旦的說道,“那你也隻能讓我一人喚你師兄,你若喚了別人為師妹,我便不再喚你師兄了!”
“好,我予非永遠是予桑的師兄,予桑也永遠是我予非的師妹!”
“好,拉鉤!”
“幼稚!”
“不,這是承諾,是要蓋章的,蓋了章才能生效!”
“好,蓋章!”予非伸出了自己的手,同予桑蓋章了。
這是剛上山的那一年,師父收她為徒後,她同師兄的對話。
師兄,你失信了!你喚了別人師妹,那我們的誓言便不做數了……
予如知道,這會十二需要自己來麵對,有些事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她能做到,就是陪在她的身邊,靜等她的轉身。
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