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予還知己予桑驚
“師妹,你如何知曉?”予非的眼神裏帶著疑問還有擔憂!
予桑會意,笑著說道,“老板娘,我們並不認識你口中的那個,那個還九!”
老板娘的神情,由期待變成了失落。
從位子上起來,目光呆滯的向外走去。
予桑是個好事的人,見著老板娘如此,她有些不忍,放下筷子,起身。
沒來得及轉身,手被師兄予非拉住,“去哪?”
“我……”
一時間,予桑竟不知道怎麽說了。
“你這五年連山都沒下過,如何知道還九這個人?你去了,也隻會讓她徒增煩惱。”予非手中拿著酒壇,倒了一壺,放到予桑的麵前,“你的酒!”
予安不悅,“師兄,門中禁酒!”
上上次就因為十二師妹予桑飲酒,鬧得滿門風雨,這次他就在身邊,及時勸阻為好。
“我知道!”予非抬頭,看了一眼予安,目光之中,寒意乍現。
兩個麵容冰冷,寡言少語之人就這樣相撞,那絕對是最大的寒涼。
予桑乖乖的坐下,提起酒壺,放到了一邊,看著端正而坐的予安。
撒嬌。
“五師兄,五師兄,五師兄……”
“五師兄,你看咱們現在不在山上,門規是在山上才會有用的!你家的五師叔他都知道我可以喝酒的,五師兄……”
五師兄依舊不語,看著眼前撒嬌的十二師妹予桑,又看了看旁邊的三師兄予非,傳言沒錯,十二師妹確實是他們師徒倆寵壞的,我絕對不允許。
“五師兄,五師兄,你聞聞。”
予桑見五長老都不能改變予安的心意,便隻能色誘,哦不!酒誘。
酒壺裏的酒倒出來,一股酒香撲麵而來,予桑手裏端著小酒杯,不停的煽動著杯上的空氣。
“老板娘倒是秒人,她的酒比師父的酒差不了多少,我都懷疑她的釀酒方……”
予桑說著,自己喝了起來。
說好了誘五師兄呢!怎麽到了自己的肚子裏?
連忙倒上了一杯,一激動,酒溢了出來。
“哎呀!我的酒,唔唔……”
溢出的酒,被予桑吸進了肚裏。
“十二師妹!”予安幾乎是喊出來這四個字。
要知道予安是個極其平靜的人,從不為世事動怒,這一次,他確實是動了。
“五師弟,隨她吧!”予非開口,看著他的師弟師妹。
師妹再這樣下去,五師弟做出什麽,他可是知道的。別看予安是個平靜的人,往往平靜之下都是波濤洶湧。
聽見予非的話,予安心裏更是起火,“三師兄,你們就寵吧!寵的她將來惹下大禍。”
惹下大禍?予桑狐疑,就自己這般模樣,如何能闖下大禍?也就在門中小打小鬧一番,五師兄他太誇張了。
“她不會!”予非的話堅定。
師兄的話給了予桑肯定,也給予安吃了顆定心丸。
接下來的相處之中,予安漸漸明白,十二師妹予桑是個善良,心懷大愛的人。
“你自己喝吧!”予非給她倒上了一杯,遞給了她。
這一次,予桑並未說話,而是吃口菜喝口酒,直到一壺喝完,桌上的菜吃完。
“飽了?”予非問道。
嗯嗯,予桑看著師兄予桑點頭!
“看我幹嘛!結賬呀!”予非笑道,“誰說要請我們吃飯的?”
“我……”不等予桑說話,予非的嘴又動了起來。
“五師弟可以作證,對不對,五師弟!”予非看著予安說道。
予安點頭,讚同予非的話。
兩個師兄同師妹一起吃飯,還要師妹付錢,真是……好吧!我有錢!
予桑從袖中掏出了一個藕色錢袋,上麵繡著並蒂雙蓮,右上角還繡了隻飛舞的蜻蜓。錢袋鼓鼓,並蒂蓮被撐的不成花形。
鼓囊囊的錢袋從予桑手中飛到了空中,然後又落到她的手中。
“誰說我沒錢?我有錢!老板娘,結賬!”
手中的錢袋被予桑拋來拋去,“師兄!哎!這可不是師父給我的,是九師兄給我的,他說,出門在外,有它才最安心!抱著它,我感覺現在安心的不要不要的。”
等予桑說完,予安低頭道,“九師弟這些年下山,倒是尋了不少的寶貝!”
“錯,這些都是九師兄他自己賺來的,我給他的蜜餞果子他不吃,全賣了!”予桑搖頭,她也是最近才知道,這幾年給他的吃食,他全拿到人間換了這些,還有她釀花醬的方子,他都賣了出去。
“客官,這頓飯我請你們吃。”老板娘人還未進來,聲音已經傳了進來。
老板娘進來後,右手摸著自己的臉蛋,看著四人,第一見他的時候,他也是穿著這身衣衫,他們肯定有著關係。
“老板娘,這個是飯錢。”予桑從錢袋中掏出了一顆珍珠,遞給了老板娘。
老板娘並未急著接珍珠,而是看著予桑手中的錢袋,雙眼模糊,她真的認識他,不然他的錢袋怎麽會在她手上,難道她是他的心上人?
眼前的女子,出塵脫俗,自己是個美人,可到了她的麵前,便沒了色彩,他喜歡她,也是情理之中。
“老板娘?”予桑看著女子發呆,“老板娘?你······”
“姑娘,你真的不認識還九嗎?”
回過神來的老板娘看著予桑,情深深的問道。
予桑搖頭,她認識一個叫予還的人,且這人是她的九師兄,他雖遊曆人間,但他好像是有個人間的名字,具體叫什麽,她沒有問過。
“姑娘不認識他,怎麽會有他的錢袋?”
老板娘話一出,予非、予安齊刷刷的看向予桑,還有她手中的錢袋,這,問題有些複雜!
予桑看著手中的錢袋,仔細端詳了一番,還真是九師兄!老板娘剛開口的時候,她便猜到了那個還九就是他,礙於師兄的提醒,她便沒有繼續往下推測。
“老板娘,錢袋多的是!許是你弄錯了!”予桑還是不願意承認,將錢袋收進了袖中。
老板娘上前拉住予桑的手,“姑娘可知,尋常的錢袋子,花開並蒂就好,為什麽要繡上蜻蜓?”
還知道這袋子上有蜻蜓?九師兄,你老實交代,這女子,就這老板娘是不是你的心上人,不然她怎麽會知道,你的錢袋子上還繡了些什麽?
身處另一方的予還,此時不停的打著噴嚏。
阿嚏,阿嚏······
予還一個噴嚏接著一個噴嚏。
“九師弟,你可還好?”旁邊的四師兄看著予還說道。
“沒事,沒事。”予還醒了醒鼻子,笑道,“也不知道是誰,今兒總是念叨我!這麽想我!”
是誰呢?
十二?還是十一?還是師父?予還搖頭,好像都不是,他們怎麽會想我?
予還還真的猜對了,不是十二,也不是十一,更不是他師父!
是誰呢!酒樓的老板娘,也就是予桑他們遇見的這個。
見著予桑要走,老板娘將她攔了下來,邀請她去旁邊的包間喝茶。
喝茶,是假,聊天是真,是想從她這知道他的下落。
“姑娘,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你看這雨還這樣的下著,我這有客房,不如留下來,我不收你們的錢,還有珍珠也會還你的!”老板娘坐下來後,拉著予桑說了這些。
“老板娘,珍珠是要收下的,住不住得看他們。”予桑看向對麵,同她一起過來的兩個師兄。
予非是師兄,他答應了才可以。
見師兄予非點頭,老板娘這邊方開口。
“五年前,名動滿城的玉歡樓名妓蜻娘用積攢多年的錢,換回了自己的自由,她將剩下的細軟製版了一間院子,做起了釀酒的小生意。因其從過妓,打她門前喝酒的人,便借機調戲於她。”
聽到這,予桑連忙打住了老板娘的故事,“老板娘,你先等等,看我說的是不是?”
老板娘看著予桑,她,她怎麽······
“這日,女子賣酒之時,又逢醉酒之人調戲,幾乎快要被羞辱之時,一白衣男子從天而降,救下被欺負的女子。男子在女子的酒肆停留了數日,後男子離去,獨留下女子傷心!”予桑接著老板娘的故事往下說了下去。
“你如何得知?”予安對這個十二師妹越來越喜歡,她與傳言相差甚遠。
予非看著予安,“她整日閑著,見她無事,九師弟會帶些畫本子給她。”予非的話,是說她自己看的,我們可沒教她這些。
予安的問話,也正是老板娘要問的,他說的九師弟,九,可是同的還九?
對,他曾說過,他有個妹妹,在家裏。家裏人不讓她出門,還是她告訴他畫本子可以解悶的。難道,眼前這個女子是他的妹妹?
“姑娘說的不錯,後麵便是女子的思念了,他一走便是幾年,再也沒有回來了!”老板娘看著予桑,兩眼婆娑。
予桑是個心軟的人,她早就猜到老板娘口中的白衣男子是誰。
老板娘便是那名動全城的名妓蜻娘,九師兄便是那白衣男子,卻不曾想,九師兄的仗義,留下了一段風流往事。
“老板娘,不回來就不要等了,人生這樣美好,何必為了一個不歸人,讓自己憔悴,讓自己傷心······”予桑伸手,送上了自己的帕子。
老板娘接過予桑的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淚水,“諸位,讓你們見笑了!你們且在我這住下吧!我這就去安排!”說完,老板娘便離開了。
就這樣走了?
予桑看向自己的兩位師兄,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一個情況。
老板娘的熱情,總感覺像是有些過,但具體又說不清楚。
“師兄,我們留下嗎?”予桑覺得現在這個問題才是當前需要思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