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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秦王揍駙馬

  “燕使獻上的不止是督亢的地,還有叛將樊於期的頭,薊城行人屬已經確認過,是樊於期本人的頭臚無疑!”姚賈說道。


  “樊於期的首級?此話當真?”秦王一聽還有樊於期的頭,立刻來了精神!

  “到時候王上可以親自驗證真假!行人屬密報,確認樊於期無疑。”姚賈答道。


  樊於期既是秦王最信任的將軍,還是秦國王族成員。他的“叛變”使秦王顏麵掃地,暴跳如雷。秦王向天下懸賞十萬金、萬戶侯來購買他的首級。恨不得立刻見一見這顆讓他咬牙切齒的腦袋。當即下召:“到時舉行大朝會接收燕使獻地,一切禮儀由丞相府負責統籌安排。”


  夏無且離開王宮,直奔鹹魚居。不巧的是懷執事回巴郡參加懷誠祠落成典禮,預計近幾日可返回。夏太醫豈圖從店裏夥計那套出點消息,沒有想到鹹魚居夥計一聲不坑,嘴巴嚴實得很,一句都沒有問到。夏無且隻好作罷,等懷主事回來再說。


  次日,在太廟為四公主舉行一場小小的及笄儀式。駟車庶長帶著一臉病容的四公主,一番禱告後,由羋妃親自解下四公主頭上的兩個羊角髻,用象牙梳重新梳成帶表成年的飛雲斜髻,插上代表公主身份的鳳凰步搖,及父母贈送的珠花!立刻把一個稚氣未脫的女孩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四公主那雪白的肌膚,高挑阿娜多姿的身材,精致的臉蛋帶著三分病弱,更加惹人憐愛。


  觀禮的除了王室成員外,還有三位夫人和她們的三位公子受邀參加。三位公子分別是丞相王綰之孫王文,假上將軍王翦之孫王離,廷尉李斯幼子李由。三人皆是人材出眾,年輕有為,和左丞相馮去疾的兒子馮唐並稱鹹陽四駿。皆是各世家女子爭相豔慕的對象,馮唐幾個月前已經和長公主成親。他們三個平時是好友,也知道今日讓他們參加四公主及笄典禮的意義,更是早就知道四公主在秦王心中的份量,都把另兩位當成對手,如三隻美麗的雄孔雀竟相開屏鬥豔。


  及笄典禮很快結束了,三對母子也受邀參加羋妃設的午宴。席間,嬴芙公主十分賣力地誇讚三位公子,道:“李由公子年少有為,文武全才,年方二十二,已是軍中校尉,屢立戰功。王離公子二十三歲已在宮中任郎衛左尉多年,是帝國棟梁,前途無量。王文年二十四,棋琴書畫無一不精,詩文才名已經天下聞名。”介紹完,偷偷看了一眼四公主。隻見四公主臉色越發蒼白,頭靠著身邊的母妃,毫無表情,似乎沒有聽到。


  羋妃見四公主臉色,十分心疼,說道:“請王姑代本宮多敬大家幾杯,雪兒最近身子久佳,本宮先送她回宮休息!”


  眾人紛紛起身,行禮道:“恭送羋王妃、恭送四公主!”


  四公主的寢宮緊挨著羋王妃的宮殿,羋王妃親自扶著她回宮。剛剛坐在榻上,嬴芙公主就跟了進來,拉著四公主的手,笑著說道:“雪兒啊!今兒三位公子都是人才出眾,姑奶奶幫你挑一個做你的駙馬,如何?”


  四公主聽了,突然感到無比厭惡這個姑奶奶,立刻掙脫雙手,隨手拿起床上的絨毛枕頭砸向嬴芙,大罵道:“滾,你們都滾,我誰也不嫁!”罵完氣乎乎地躺下,麵朝內,不再言語!

  四公主激烈的反常舉動嚇了嬴芙公主和羋王妃一跳!羋王妃本來想訓叱幾句,被嬴芙擺手製止。兩個人隻好悄悄的走出宮外。


  “快去傳夏太醫!”羋王妃吩咐道。


  一名內侍立刻應聲小跑而去。


  “王姑,您去請一下秦王,那個工作狂別人去請不動,本宮在此看著雪兒!”羋王妃說完,兩行熱淚就掉了下來。


  嬴芙眼眶一紅,安慰道:“沒事的,夏太醫昨天不是說過了嗎?你先進去陪雪兒,我這就去請秦王。”


  嬴芙公主先到羋妃的宮中讓眾人先散去,又來到秦王的書房。秦王早上並沒有參加四公主的及笄禮。此時正在書房和幾位大臣議事。


  嬴芙沒有等門口的郎衛報告,直接從後門走進書房,說道:“雪兒病情突然加重了!你快去看看!”


  秦王聽了王姑的話,又見王姑眼眶紅紅的,立刻心如刀絞,急忙起身,小跑著來道四公主床前,將手往四公主額頭一探,覺得發燙,顯然已經發高燒了!急忙問道:“夏太醫呢?快去叫他來!”


  “已經叫人去傳了,不知道為什麽還沒有到!”羋王妃說道。


  “小高子,你帶人去找夏太醫,找不到你們也都不要回來了!”秦王著急地喝道。


  “諾!”門口的趙高立刻帶著數十內侍向宮外跑去。


  這時,王王妃挺著大肚子過來了。見四公主宮裏許多人,急忙說道:“怎麽啦?我昨天來看四公主還好好的,你們都讓讓,我來看看。”


  大家才想起王菲也是精通醫道草藥,急忙各自散開。


  王菲典著大肚子,坐了下來,申手摸了摸四公主的額頭,又把了一下脈。說道:“沒事的,放心吧!公主這一天來沒有吃東西,餓了,體虛!有了心事,還受了點刺激,低燒。拿溫毛巾來,我給她擦擦,去禦膳房端碗粥來。”王菲剛說完,春和夏立刻去準備了。


  再說夏無且中午又跑了一趟鹹魚居,見懷執事仍未回來!隻好讓手下的人盯著,自己往回走。半路正好遇見匆匆忙忙來找自己的趙高。


  “夏太醫,找您找得好辛苦。四公主病又重了,王上急召您入宮!”趙高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地說道。


  “前麵帶路,快走!”夏太醫心裏一緊,急匆匆地往宮裏趕。


  夏太醫匆匆來到四公主的寢宮時,見王王妃也在,公主已經退了燒休息了,才安心下來。


  秦王將夏太醫叫到一邊,問道:“鹹魚居那邊問得怎麽樣啦?”


  “鹹魚居的懷執事回了巴郡,這兩天就回來了,其餘的人都是一問三不知,還要再過幾天才能打聽出來!”夏太醫說道。


  “不行,寡人一天都等不了了,立刻讓中尉府的人去把鹹魚居的夥計全部抓起來的拷問,寡人不信他們會沒有人知道。”秦王火冒三丈,大聲吼道。


  “王上,關心則亂,這樣做,事情立刻會傳遍天下!對公主不利,緩兩天可也!”夏無且說道。


  秦王沉思一會兒,急得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隻好做罷!


  兩天過去,眼看著四公主又瘦了一圈,秦王和羋王妃也是食不甘味,夜不成眠,整日無心政事。


  鹹魚居的懷執事終於回來了,他前腳進店,夏太醫立刻找上門來,對懷執事施禮道:“在下夏無且,乃宮中太醫,已恭候閣下多日矣,有事情請教懷執事!”


  懷執事一聽是太醫,立刻還了一禮,謙虛地說道:“夏太醫多禮了,懷某一介草民哪擔得起請教?請到內室拜茶,我們在細談!”


  兩人來到密室, 夏無且開門見山問道:“半年多前,有四十多個人來鹹魚居飲酒唱歌,連續三日,你可還記得?”


  “記得,記得。因為他們來這邊教大家唱歌!鹹魚居因此連續火爆了好些日子呢!”懷執事說道。


  “你可記得他們是什麽人?叫什麽名字?”夏無且問道。


  “這幫人並非常客,他們隻來了三天。他們來的那三天,是本店生意最好的三天。我也想找到他們,讓他們每天來我店裏免費吃喝我都願意!隻是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啊!”懷執事說到。


  “你不是派人跟蹤過他們嗎?怎麽會不知道呢?”夏無且說道。


  “這個你怎麽知道?我是派人跟蹤了,但是路上跟丟了,切實不知道!”懷執事說道。


  “懷執事!我知道巴中懷氏家大業大,我身為太醫為誰服務你應該清楚,我希望你好好想想。想起來了,對大家包括那群來你店裏的人都是好事!想不起來,你和我都承受不起某人的怒火!你可懂得我的意思?”夏太醫突然十分嚴肅地說道。


  懷執事是個明白人,當然聽明白了夏太醫的話。現在整個華夏大地誰還能承受那個人的怒火啊?當即立刻額頭冒汗。想了一會兒,說道:“領頭的是一個臉色有點黑的年輕的人,身高接近九尺。他們應該是一夥軍人。我派去跟蹤的人莫名其妙的被中尉府官兵攔住盤問半天,才跟丟的。他們會不會是中尉府的人?”


  “中尉府的人?中尉軍個個都曬得黑黝黝。有數萬人之眾。半年來又有不少調到外地任官。還有什麽特征沒有?”夏無且問道。


  “對了,他們來鹹魚居確實是為了給當中的某些人送行,因為第三天,他們唱那首《友誼之光》時,許多人落淚了。”懷執事說道。


  “看來,你隻好跟我到中尉府去問一問認認人了!”夏無且說道。


  “這件事有這麽嚴重嗎?”懷執事輕輕地問道。


  “如果不是老夫攔住,因為你不在,兩天前就要把你的店拆了!你信不信啊?”夏無且說道。


  都快入冬了,懷執事聽完額頭直冒冷汗。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說道:“我記得了,那個為首的,腰間配的劍絕不簡單,有‘秦王賜’、‘尚坊’等字。”


  “什麽?秦王賜的劍?”夏無且聽了大喜。同時也驚訝地問道。


  “絕對沒有錯!”懷執事便將見到這把寶劍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這個就好辦了,秦王賜劍不過十來把,國府定有記錄在案,把到此人易如反掌。我們的小命無憂矣!”夏無且立刻告辭,向鹹陽宮走去。


  秦王正在書房,兩天來各種奏書堆得到處都是,他心中依舊掛念著雪兒公主的病情,無心處理政務。心中一股無名火,不知找誰發泄,一把將案前的竹簡掃得到處都是。機靈的趙高讓所有內侍、宮女都躲得遠遠的,現在誰在秦王麵前準沒有好果子吃!

  夏無且匆匆趕來,沒有等趙高稟報直接進了書房,見到滿地書卷,知道秦王正在發火,立刻笑著拜道:“王上息怒,有好消息了!”


  “是誰?快說!”秦王焦急地問道。


  “懷執事回來了,他雖然也不知道是誰,但是他判斷應該是中尉府的軍人,為首的黑高個腰佩秦王劍!”夏無且不緊不慢地說道。


  “是他?黑山!”秦王聽完立刻想到黑山,此時沒有半點驚喜,反而恨得咬牙切齒。


  “你先去看看四公主!這件事情絕不許對外聲張!”秦王說道。


  “諾!”夏無且應聲退了出去。


  “小高子,召黑山入宮,叫扶蘇和雪兒身邊的春、秋過來一下。”秦王對門口的趙高喊了一聲。


  “諾!”趙高應了一聲,小跑而去。長公子扶蘇此時正在四公主的宮裏,他先過去通知了扶蘇和春、秋。然後便跑向中尉府。


  黑山此時正在中尉府和酈食其、秦風談著公務,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眼皮直跳,無原由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我今天心神有點不寧,又跳眼皮又打噴嚏,好像有什麽事要發生。”黑山說道。


  “我跟師傅學過相麵術,我看你今天紅光滿麵,紫氣衝天,桃花運正旺。必有大喜事從天降!”酈食其調侃地說道。


  “桃花運?難道我老媽又在幫我張羅親事?”黑山搖頭說道,“我從來不信什麽相麵命理!你們那套去哄哄別人開心還行。”


  話用說完,趙高匆匆來道,說道:“秦王召黑山將軍立刻進宮!”


  “諾!”黑山向趙高施禮應道。急忙起身,在銅鏡麵前整了整衣冠,看看鏡中的自己今天氣色還不錯,便隨趙高向宮內走去。趙高和大多數小太監一樣,走路時縮著肩膀,略低頭,雙腳快速邁著小碎步。不但快,還沒有腳步聲。黑山卻是昂首闊步,踩著沉重的腳步聲緊跟其後。


  “中車府令大人,秦王這時召我,不知有何事?”黑山邊走邊問道。


  “現在見他,不是好事,但總體來講可能是好事!”趙高回答道。


  宮中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黑山更是一無所知,趙高的回答也無法猜測。


  在殿門口解下配劍,脫下鞋子,踩著厚厚的地毯來到秦王的書房。書房很亂,地上到處是書卷。黑山見秦王正怒目瞪著自己,身邊還站著一個十分俊俏的少年,黑山瞄一眼覺得有點臉熟,又肯定不認識。不敢多想,對秦王行禮道:“末將黑山參見王上。”


  “跪下!”秦王一聲怒喝。


  黑山一聽,暗叫不好,急忙跪在地上,低著頭雙肘著地,靜待秦王的怒火。腦袋急想,最近自己好像也沒有做錯什麽事啊!

  黑山臉朝地時,秦王看了看身邊的扶蘇,扶蘇對秦王點了點頭。秦王又看了看身旁的春和秋,兩名侍女也點點頭。秦王揮了揮手,兩名侍女立刻退了下去!

  “站起來!”秦王走到黑山的身邊怒喝道。


  黑山抬起頭,站了起來。秦王突然出手,拳頭雨點般的打在黑山身上。秦王平時也是習武不斷,拳頭力量不小,打得黑山生疼。黑山一頭霧水,也不取躲避,隻能強提一口氣,硬抗著這頓莫名其妙的拳頭。秦王並沒有停手,好幾拳打在黑山的臉上,臉上立刻青腫了起來。


  春和秋兩名侍女,快步跑回四公主寢宮。夏太醫在門口候著,羋王始正坐在公主床榻邊歎氣。兩人快速跑到床前,跪下,春輕聲地說道:“公主,那人找到了,正在王上的書房呢?”


  四公主一聽,立刻坐起身來!問道:“是真的嗎?你們可看清楚了?”


  “是真的,高高的,黑黑的,不信你自己過去看看!”秋也肯定地說道。


  四公主病立刻好了大半,下了床,穿上鞋子就要往外走。


  羋王妃急了,嗔怒道:“你也不害臊,他既然在父王的書房了,還能再跑了不成?先梳妝打扮一下,就這樣去成何體統?”急忙上前幾步,拉住她。


  “我就躲在旁邊偷偷看一眼就回來!”四公主說著又往前走。


  羋王妃隻好扶著她,說道:“瞧你急的,外麵涼,先披件衣服再走!”


  春立刻拿來一件雪白色的貂皮大披風,給四公主穿上,扶著她和羋王妃一起來到秦王書房,從後門入內。


  黑山這個時候被秦王一頓暴打,已經是鼻青臉腫,頭發也亂了,十分狼狽!他一聲不吭,不躲不閃,默默的承受著秦王的怒火。


  雪兒公主幾人悄悄的來到秦王書房後帳,偷偷地看一眼被秦王揍將鼻青臉腫的黑山,雪兒公主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立刻激動得胸口起伏,雙臉潮紅,雙手緊握拳頭。羋王妃一看女兒的神情,立刻肯定眼前這個就是讓自己女兒魂牽夢繞的人了!羋王妃見秦王氣還沒有消盡,急忙走了出來,用眼神示意秦王女兒在後麵,不要打了。


  “郎衛!”秦王喊了一聲。


  “在!”外麵立刻進來兩名郎衛,躬身行禮。


  “把黑山帶下去關起來!”秦王怒喝道。


  兩名郎衛對視一眼,一人抓住黑山一隻手,說道:“王上,是關廷尉府監獄在是鹹陽監獄?”


  秦王一下子愣住了,關在哪裏呢?監獄肯定是不行,沒有坐實罪名,進不去。別的地方也不合適。想了想,說道:“免去黑山執金中尉的職務,關在他自家房間裏,不許出房門半步。帶走!”


  “諾!”兩名郎尉應了一聲。黑山也向秦王和王妃行禮告辭。被兩個郎衛押出門外。


  王綰、李斯、尉繚等幾位大臣因為許多急事秦王,這兩天一直沒有批複,想來見秦王,剛到門口就見兩個郎衛押著黑山走出門外,不知發生何事,先是一驚。剛到書房門口就見一地狼籍,更不知道發生何事。門口的趙高輕輕地說道:“幾位大人,如果不是軍國大事,還是明天再來吧!王上正在氣頭上呢!”


  幾人相互看一眼,就轉頭走了!

  四公主見書房裏沒有外人了,就快步地走到秦王麵前,兩個小粉拳頭不停地打在秦王的胸口上,嗔怪道:“誰讓你打他?你為什麽打他!”


  秦王見四公主病好了大半,滿腔怒火頓時消失了!憐愛地摟住女兒,笑著說:“真是女大不中留,還沒嫁出去就替外人打阿大了!”


  “就打你,誰讓你把他打得那麽重,嘴巴都流血了!阿大是大壞蛋!”嘴裏罵著,雙手卻緊緊地抱著秦王,害羞地把臉埋進秦王的胸堂。


  “雪兒就像阿大種的一棵小樹,每天辛勤澆水精心嗬護十五年,小樹長大了開花結果了,突然竄出一黑小子,不但害得小樹生了一場病,還要把小樹連根挖走!你說阿大能不打那黑小子一頓嗎?”秦王說道。


  “阿大,雪兒也舍不得你和阿媽!”四公主說著,在秦王臉上親了一口,雙手抱得更緊了,一雙美目流下兩行淚水!

  秦王鼻子一酸,輕輕地推開女兒,說道:“好了,你先和母妃回宮。好好吃東西,這樣出嫁時才會漂漂亮亮的!其它的交給阿大吧!”


  見父女兩人親密無比,羋王妃吃醋地說道:“阿媽身上掉下來的肉,卻隻知道和阿大親啊!”


  “阿媽,我肚子好餓,我要吃玉米粥!”四公主挽住母妃的手,母女兩個回宮去了。


  “小高子,請駟車庶長進宮!”秦王吩咐道。又坐在王案後,開始批閱秦書。


  “諾!”趙高總算鬆了一口氣,吩咐幾個內侍收拾一下亂七八糟的書房,自已小跑著去請駟車庶長了。


  一會兒,老嬴奔來到,見禮後,秦王說道:“雪兒自己看中黑山將軍了,後麵的事交給你了!”


  “老臣知道了,請王上放心!”駟車庶長老嬴奔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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