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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啊!!!!”


  麵對北堂雨竹的逝去,吳邪腦袋翁然一聲,接著便是一聲狂嘯,狂風中,隻見他散發亂舞,雙目垂閉,猶如臨死前的雄獅,狂吼一聲後瞬間又安靜了下來,不過最為悲情的是,從他臉龐滑落的淚水始終沒有滴到他女人的臉上,總是被無情的狂風半途帶走,此刻這個世界對於他來說,除了悲傷,還剩下絕望。


  “嗖!”


  然而,就在吳邪摟著北堂雨竹悲情的時候,又是一道亮光閃過,一粒珠子從北堂雨竹口中飛了出來,最後懸浮在紅樹之下,仔細一看,竟然是還魂珠,原來還魂珠已在北堂雨竹體內黯然成形,難怪北堂雨竹突然之間會如此痛苦了,還魂珠成形,她體內的血液自然敗盡,血液敗盡,等待北堂雨竹的自然是死亡。


  “唰!”


  還魂珠才出現,火甲鱗片便立刻有了反應,隻見火甲鱗片化為一抹赤紅火焰,猶如一條火龍在空中遊走,劃過一個弧度之後便一頭紮進了紅樹茂葉之中,瞬間點燃整棵紅樹,火焰雖大,卻如夢幻一般,不熱,不燥,亦真,亦假!

  “嗡!”


  就在紅色大樹燃燒的時候,隻見呆呆化為一縷藍光圍繞著紅色大樹飛轉起來,不出片刻便滅掉所有火焰,將紅色大樹冰凍起來,形成一棵碩大的冰雕,與此同時,呆呆也耗盡靈氣,蒸發空中,可見剛才的行為並不是她所能控製得了的。


  “嘩啦啦!”


  冰封片刻,隨著一陣碎響,寒冰脫樹而落,碎了一地,留下光樹一棵,仿佛已經幹枯千年,這時還魂珠一晃,立刻嵌進大樹主杆之中,還魂珠才進去,烏雲立馬散去,狂風漸漸消失,瞬間又還了紅樹村一個白天,不過在還魂珠靈氣的激發下,已經枯萎的大樹就像剛睡醒一般,立刻萌發出萬千嫩芽,瞬間又是枝葉茂盛,隻不過葉子不再是紅色,而是綠色。


  風停了,雲散了,視野也亮了,眾人除了吳邪之外無不驚詫的看著大樹,特別是冷若冰,說得誇張點,此刻她左眼充滿了驚詫,右眼卻充滿了期待,驚詫是因為諸多的變化讓她一時難以消化,期待就不用說了,自然是期待改變天下命運的奇跡出現。


  大樹果然沒有讓她失望,等所有枝葉長齊之後,三道綠光由如紗帶一般蜿蜒遊行,各分一路,直向狄靜、尚無燕和吳邪懷中的北堂雨竹閃去,最後與幾人三尺為距,盡情釋放著能量,這讓吳邪不禁小有亢奮,腦中不禁浮現出一線希望,或許他覺得這些綠光是在複活北堂雨竹的吧!但是事實證明他想多了,那些綠光要的是幾人胸口上的那枚印記,吸取三人身上的印記之後,三道綠光立刻混沌交錯,三枚印記頓時合為一體,湊成一枚缺少一角的銅錢,隨後一晃,竟然閃進了陰陽扇裏,如此一來,冷若冰頓時跌進了萬丈冰窟,瞬間從頭涼到腳,完全不是滋味。


  “師……師父!這.……”看著眼前的場景,趙芸不禁結巴了一句,臉上卻為北堂雨竹流著悲傷的淚水。“嗖!”


  趙芸話音方落,但見冷若冰身形一閃,直向吳邪飛了過去,目的很明顯,自然是要搶吳邪身上的陰陽扇,而此時對於吳邪來說什麽都不重要了,甚至包括他的生命在內,所以他斷然不會在意一把扇子,所以冷若冰輕而易舉的就從他身上奪走了陰陽扇。


  “嘩!”


  得手之後冷若冰便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陰陽扇,豈料扇子才打開,但見她觸電般的將扇子扔在了地上,滿臉錯愕的看著地上的扇子,那神情,似乎受了不小的驚嚇。


  好奇之下趙芸一蹦,跳到陰陽扇麵前蹲了下來,鼓大眼睛打量著陰陽扇,不看到好,這一看隻見趙芸臉色瞬間變了幾變,半張著的嘴似乎再也合不下來,那,她到底看到了什麽呢?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扇子上的女子仿佛有什麽急事一般,竟然在裏麵急切的徘徊著,難怪冷若冰嚇得將扇子也扔在了地上,當然,這並不能說明她膽小,像她這樣的人什麽事情沒有經曆過,隻是猛然打開扇子,猛然開到這一幕,猛然被嚇了一跳罷了。


  “喂!吳……公子!你快來看,你扇子裏的人活過來了!”錯愕半天,趙芸這才對吳邪結巴的喊了一句,不料吳邪沒有反應,卻招來了眾人。


  “你們想幹什麽?”看尙無燕和伍邑一幹人紛紛擁來,冷若冰用最快的速度將扇子撿了起來,然後將扇子緊緊攥在手中,不過令她想不到的是,扇子猛然一振,竟然掙脫了她的手,然後漂浮空中自動打開,緊接著一道金光閃過,扇中的女子竟然脫扇而出,飄然落地。


  女子落地之後,眾人迎接她的除了目瞪口呆還是目瞪口呆,順著大家的目光看去,隻見女子青紗束身,杏目亂轉,完全一副荒亂俏佳人的模樣,看上去似曾在什麽地方見過,當然,這個似曾不是指吳邪尋找陰陽扇時的那一次,說白了,這種感覺好像來自天外。


  "不!你不能走!你不能走!"就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時候,突然傳來吳邪陣陣呐喊,隻見他懷中的北堂雨竹猶如燃盡的枯葉,全身破碎,隨風而去,當然,此刻消失的不僅是北堂雨竹的身體,還有吳邪絕望的心。隻見他緩緩站起身來仰望著天空,似乎在尋找北堂雨竹的最後一絲痕跡,但是天空如此浩瀚,心境如此茫然,縱然北堂雨竹隻身飄過,隻是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又豈能捕捉她的蹤跡,此刻他的心已經麻木,傷痛是什麽?眼淚又是什麽?他完全不知道,痛而不知痛,淚而不知淚,或許這就是傷痛的極限。


  "吳邪!"

  看吳邪昂天落淚,麻木的站在那裏,尚無燕心頭一陣莫名的刺疼,輕喊一聲後便向吳邪走了過去。


  "吳邪?"

  聽到尚無燕的喊聲後,青衣女子眉梢稍稍一動,不禁念了一句,然後也向吳邪走了過去。


  "吳邪,北堂姑娘她……"雖然矯情,但是走到吳邪麵前後尚無燕又不知道說什麽是好。


  "她走了,她就這樣走了!為什麽她們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落魄的聲音,落魄的表情,更是無助的目光,看得尚無燕完全不知所措,再也控製不住眼眶中打轉的淚水,不過她剛硬的性格卻讓她臉上看不到一絲悲傷,此刻她很想將他緊緊抱在懷中,將胸膛和肩膀都給這個男人。


  "吳邪!你真是吳邪?"就在兩人煽情的時候,青衣女子不禁輕問一句,同時也將吳邪的目光轉移到了她身上。


  "她就是剛從你扇子中走出來的那個女人!"看吳邪困惑的看著青衣女子,尚無燕不由解釋了一句。


  "什麽?"聽尚無燕這麽一說,吳邪這才扭動脖子,用目光在地麵上尋找起扇子來,最終在兩丈之處看到了陰陽扇,接著一個箭步便向扇子衝了過去。


  "怎麽會這樣?"撿起扇子之後,吳邪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止不住踉蹌了兩步,因為扇子中果然沒有了那個女子的蹤影,並且飄落的桃花突然增至四瓣,要是在以前,他一定亢奮得失去了理智,但是現在悲傷都還來不及,何談興奮?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害死我的雨竹?"收了扇子之後,吳邪跑到青衣女子麵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瘋子一般的搖晃起來。相反,女子卻顯得異常的興奮,隻聽她開心的笑道:"嗬嗬!!你真是吳邪,你真是吳邪!"

  "我讓你笑!"女子的笑聲對於吳邪來說無疑是痛心的刺激,隻見他猛然揮起右手,狠狠一巴掌向青衣女子的臉打了下去,嚇得青衣女子眼睛一閉,慌忙將脖子縮短了半截,但是等了半天卻沒有動靜,等她睜開眼睛時,隻見吳邪的手顫抖的停在她臉龐半尺之外,這巴掌他終究沒有打下去。


  看吳邪沒有打下來,女子這才伸長脖子,怯怯的推了吳邪一下,然後委屈的說道:"吳邪!我是夢菱啊!金夢菱啊!你不認得我了嗎?"

  "滾!在我還能控製自己情緒之前,你最好有多遠滾多遠!"對於吳邪來說,他現在自然沒有這個心情來聽她瞎扯。


  但是金夢菱卻沒有要放棄的意思,隻聽她委屈的說道:"雖然你變了模樣,但是我的感覺告訴我,你就是吳邪,是和我一起長大,一起調皮的,愛我疼我的那個吳邪!我知道,或許這個世界徹底改變了你,但是我相信我一定能夠把你找回來的,所以我求求你,求求你別趕我走,好嗎?"金夢菱說完,輕輕從懷中掏出一枚銅錢揮到吳邪眼前,然後接著說道:"還記得這枚銅錢嗎?那天我賴著你,要和你一起去爬山,你硬是不同意,我好說歹說你才答應了我,當你背起我的時候,這枚銅錢從我懷中滑落,沒想到它卻成了我們在外麵那個世界唯一的記憶,這一切難道你都不記得了嗎?"

  吳邪聽後,一把搶過金夢菱手中的銅錢,兩眼呆滯的看著它,感觸著它,突然,幕幕往事從腦中劃過,此刻他似乎明白了一切,隻有完全集合四枚印記,再加上火甲鱗片、殘雪精靈和還魂珠讓紅色大樹生死輪回時產生的力量才能激活這個女人,而第四枚殘缺的印記則剛好在扇子裏的金夢菱身上,所以今天狄靜、尚無燕、北堂雨竹和扇子裏的金夢菱,四人身上一人一枚印記,剛好集齊,所以才出現了剛才這一幕,當然,他更加明白,明白自己苦苦追尋四枚銅錢印記便是為了犧牲自己最愛的女人來複活眼前這個女人,所以此刻他的心情豈能用糾結兩個字來形容!隻見他對著銅錢苦笑幾聲道:"銅錢??銅錢印記?嗬嗬嗬!!吳邪,你真是個天大的大傻瓜!"說完右手一揮,銅錢不知飛落何處。


  "記住,不管你是誰!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扔掉銅錢之後,吳邪對金夢菱便是冷言一句,說完右腳一提,茫然離去。


  "吧嗒!"

  就在吳邪與金夢菱錯肩之時,一顆豆大的淚水從金夢菱臉龐黯然滑落,被風破碎帶走。


  眼淚破碎的刹那,錯身而過的吳邪突然嘎然止步,因為他的手收到了她破碎的眼淚,這眼淚讓他有一種莫名的心疼,猶如感受到她等待千年卻是一場空的絕望,這種絕望似乎遠遠超過他方才的感傷,所以,不覺中他已是冷淚兩行,但是無情的腳步最終還是邁向了遠


  方。


  "如風!將她帶回去!"

  吳邪才走出不遠,冷若冰便下達了命令,看來她還真以為這個女人能改變天下命運吧。


  "師父!我……"看金夢菱站在原地無助絕望的模樣,就連冷血的西門如風也不忍心對她下手,氣得冷若冰一甩衣袖,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便向金夢菱逼了過去,看來她要親自動手了。


  看冷若冰向自己步步逼來,金夢菱猛然一轉身,對著吳邪漸去的背影大聲喊道:"我不怕死,隻要有你陪著我,死又算什麽呢?"這是她曾經回答吳邪的話,盡管吳邪現在已經完全記不得,但是這依然是她最想對他說的話。


  "你記住,我金夢菱今生若不能和你在一起,活著也是受罪!"看吳邪沒有反應,金夢菱又是大喊一句,說完便閉上了雙眼,等著冷若冰下手。


  "小丫頭!屁話真多!"金夢菱才閉上雙眼,但聞冷若冰冷嘲一聲,接著右手一揮,便向金夢菱的肩膀抓了過去。


  "呼!"

  就在冷若冰右手快落在金夢菱肩膀的刹那,突然一陣冷風襲來,掠起夢菱長發的同時,也逼回了冷若冰的右手。


  "吳邪!你這是什麽意思?"收回右手之後,冷若冰兩眼不安的看著金夢菱身旁,順著她的眼光看去,吳邪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金夢菱身邊,可見剛才那陣冷風便是他發出,同時也說明了一個問題,金夢菱的話肯定又碰觸他內心深處的某些東西,否則他斷然不會閃身回來逼走冷若冰。


  "我知道你想幹什麽,她隻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她根本改變不了天下命運,說白了,這隻不過一個遊戲,從頭到尾我們都被人耍了,所以我勸你還是算了吧!"

  "算了?哈哈哈!!算了?我精心籌劃了這麽多年,你竟然和我說算了?我勸你還是別管這閑事為好!"

  "你殺的人雖然不少,但是這麽多年也到顧全大局,所以萬魔島才不至於淪落他人手中,可見你對這塊土地還是有感情的,你又何必執著一念呢?為什麽就不能放下一切,成為萬魔島真正的守護者呢?”


  "放屁,小小毛孩,何時輪到你來教訓我了?"冷若冰說完稍稍往後退了幾步,眼皮一沉,冷漠的看著吳邪,看來,今天這事不動手是解決不了了。


  看冷若冰要動手,吳邪絲毫沒有戒備,隻是淡淡的一句道:“別逼我!”說完一轉身,默然離去,金夢菱則慌忙追上去,緊緊跟在他身後。


  不管吳邪有意還是無意,這對於冷若冰來說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藐視,她斷然無法接受,隻見她身形一閃,瞬間飄出數丈,攔住了吳邪的去路。


  看冷若冰攔住自己的去路,吳邪隻好停了下來,雙眉一挑,兩束寒光由眼而發,釘子一般的釘在冷若冰的臉上說:“你若是再糾纏,我便殺了你!”說完右腳一提,竟然向冷若冰迎麵走去。


  看吳邪一臉死沉,殺氣橫行,冷若冰心中不禁寒顫了一下說:“怎麽搞的,這小子似乎變強了不少!”她當然不知道陰陽扇的秘密,兩瓣花瓣便讓她夠嗆的了,現在是四瓣花瓣,吳邪若想殺她又豈費吹灰之力?

  麵對吳邪的步步逼近,冷若冰心中雖然有點掙紮,外表卻顯得異常冷靜,此刻她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拚命一搏,否則讓她這張老臉往哪裏擱?

  當吳邪僅距一丈之時,隻見冷若冰雙臂一舞說:“來吧!讓你嚐嚐我的……”但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但見一道白影閃過,她的左臂早已掉落在地,速度之快,快得令人發指,快得讓冷若冰沒有絲毫的疼痛,不過噴湧的鮮血早已染紅她那一身輕紗,瞬間,四周一片死寂,靜得隻有鮮血滴落的聲音。


  “師父!”最終還是趙芸打破了這寂靜的氛圍,不過等她跑到冷若冰麵前時,冷若冰早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右手緊緊捂著斷臂之處,兩眼呆滯的看著何方,口中則不停的念著:“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雖然知道吳邪強了不少,卻料不到強了這麽多!竟然讓她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嘩!”


  削掉冷若冰的左臂之後,吳邪手腕一抖,收了扇子,頭也不回的離去,金夢菱則怯怯的繞過冷若冰和趙芸,緊追吳邪而去。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吳邪才走出不遠,但見冷若冰一陣狂笑,笑完一把推開趙芸,對著吳邪的背影便是一聲大喊道:“你以為你贏了嗎?沒有!你才是最大的輸家!”


  冷若冰此話一出,吳邪突然停住了腳步,一雙眼睛空洞的看著前方,那眼神,除了茫然還是茫然,冷若冰說得沒錯,這場鬥爭他確實是最大的輸家,一心要找出所有的印記,找出印記後卻失去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更糟糕的是,這樣的付出卻沒有絲毫的價值。


  “你的女人是因為這個女人死的,難道你就不恨她嗎?還是你根本就不愛你的女人,所以你才這麽護著她!”看吳邪停住了腳步,冷若冰又是大聲一句,不料她的話音才落,但見唐怡身形一閃,衝到了她麵前說:“老妖婆,沒想到你也有今天,我這就取下你的腦袋為兜兜報仇!”唐怡說完一爪便向冷若冰抓去,不過她的手尚未碰到冷若冰,但見一道寒光閃來,直向她揮出的右手掃來。


  由於寒光速度太快,唐怡斷然不敢執著,索性收回了右手,雙手往後一排,紙張一般的向後飄去。


  等唐怡落地之時,西門如風早已站在冷若冰身旁,隻見他利劍指地,目光犀寒,冷冷的看著唐怡,雙眼似乎要將唐怡撕得粉碎。


  “如風!算了,若想殺她,當年我就動手了!又何須等到今日!”就在西門如風冷視著唐怡的時候,冷若冰突然淡淡一句,說完右手一揮,封住了血道,然後讓趙芸喂了她幾粒丹藥,不過她的話卻引來唐怡一陣狂笑道:“好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如此說來我還得好好的感謝你一番咯?”


  “這有何不可?當年要不是我網開一麵,你和麥老頭又豈能死裏逃生?”


  “住口!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就算喝了你的血都不解我心頭之恨!”


  “不錯,一千年前我確實犯下了滔天大罪,但是你想過沒有?萬魔島乃遠離塵世的小島,這裏的人向往的是沒有打擾的世外生活,又豈會千裏迢迢的跑到大陸去滋事?原因無非一點,那就是麥家做出了威脅到萬魔島的事情,所以我們才不得已而為之!”


  “哈哈哈!!好個不得已而為之,好!我就讓你說,你若說不出一個名堂來,今天就算是下地獄我也要拉著你一起去!”


  “有些事情雖然已經成為往事,卻依然能傷害現在的人,有些事情說出來我怕你……”


  “少給我說些沒用的廢話,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也罷!這樣和你說吧,你爹不是人!”


  “你……”


  “你先別激動,你聽我把話說完!其實在我們動手之前你爹就已經死了,也就是說我們殺的並非是你的親爹!”


  “放你娘的屁!”


  “我知道你一定覺得很荒謬,不過,既然你給了機會,我自然要將事情說清楚,其實冒充你爹爹的正是我的師兄黑風,我師兄性格孤傲陰沉,素來與我不和,處處與我作對,記得一千年前他到萬魔島來找我,他說要與我來一個最後的了斷,從此世間有他無我,有我便沒有他!說完便拂袖離去,我了解他的為人,他說到必然要做到,所以我便布下高手,隨時掌控他的行蹤,一天晚上,他突然潛進了麥門,奇怪的是他再也沒有出來過,換做是別人,我會質疑他是不是死在麥門裏了,但是我師兄絕對不可能,以他的修為,麥門就沒有人奈何得了他,困惑之下我親自到麥門潛伏了幾夜,終於被我發現了其中的秘密,原來我師兄已經扮成了你爹爹的模樣,那時候你娘正懷著你,所以她和我師兄自然沒有親密行為,所以你娘也就沒有發現其中的端倪,由於不知道我師兄想如何利用麥門,所以我也不敢輕舉妄動,隻好派人暗中觀察他,結果一觀察便是四年,這不禁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為何他遲遲沒有動靜,最後才發現,他竟然愛上了你娘!這樣一來我自然欣慰了不少,原以為他會這樣陪著你和你娘安穩一生,但是他的愛情竟如過客,很快他便厭倦了這樣的生活,兩年後他終於開始了他的計劃,他很聰明,他知道用麥門來襲擊萬魔島的話無疑是以卵擊石,所以他便想出了一個陰招,他派人捎信給我,說某天將會下咒將麥門所有人變成殺人的行屍,然後打著與萬魔島合作的旗號開始血腥的屠殺,讓萬魔島成為天下的公敵,由於太了解他,我當然相信他會這麽做,所以我立刻與當時的張島主商議,最終我們決定,我們寧肯辜負麥家也不能得罪天下人,所以我們便準時而到,在我們師兄下咒的那天趕到麥門,先下手為強,對麥門進行了血腥的屠殺,沒想到這正是我師兄想要的,當他將你爹冰存的屍體扔進現場後便悄然脫身,不知了去向,那時我才知道我上當了,這樣一來,在別人眼中萬魔島自然就成了萬惡不赦的惡魔,引起眾人的公憤,從而達到他的目的,不過,雖然愧疚,至今我也沒有後悔過,倘若那天我們不殺絕麥門的話,他們或許真的會變成行屍到處屠殺,如此一來不但增加了死亡人數,就連你們唐門的聲譽也將毀之一旦,說白了,那天我們滅不滅麥門都中了我師兄的計,而我們隻是選擇了一個危害相對小一點的選擇罷了!”


  “荒謬!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那我問你,那天你們是不是在我們的後來到麥家的?”


  “是又怎麽樣?”


  “那天你和你二伯,也就是後來的麥老頭,剛從瓊州回來,當你們走進麥家大門時,裏麵的人已經被我們殺絕了,當然,那時候我也明白了我師兄的計策,所以我才沒有對你和麥老頭下手,倘若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年你剛好六歲!”


  被冷若冰這麽一說,唐怡還真是愣了一下,記憶回到一千年前,血流成河的麥


  門裏,冷若冰蹲下來撓了撓唐怡的小腦袋,然後站起來對已經被控製的麥老頭說道:“你若是為她好,就讓她忘了今天的一幕!”說完便拂袖離去。


  畫麵閃過之後唐怡這才開口說道:“就算如你所說,那也是你的借口,你師兄下咒,難道你就不能改咒嗎?為什麽非得殺戮呢?這分明就是你的借口!”口中雖然這樣說,但是不難發現唐怡的語氣已經弱了不少。


  “唉!你也太抬舉我了,我有這個能力的話,又豈會上他這一當?”


  “誰知道你的!”


  “還有就是六百年前的事情,我知道你是故意接近張權,從而達到你報仇的目的,出於護主的角度,我將你趕出萬魔島,我認為我沒有做錯,至於將你封印在萬陣島,那是因為你又想煽動雄霸,讓雄霸來對付萬魔島,所以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隻可惜我的一片苦心卻被張權這個敗家子給糟蹋了!”


  “夠了!不管怎麽說也抹滅不了你當年犯下的罪行,你手上沾滿了麥家的鮮血,你歹毒的咒語讓我們母女陰陽相隔,不殺你,難解我心頭之恨!”


  不料,唐怡話音方落,但見西門如風緩緩揮起長劍指著她說:“別給你臉不要臉,識相的立馬給我消失!”這聲音,似乎比他的劍尖還要冰涼!

  “這是上一代的恩怨,讓她們自己來了卻,你最好還是別插手!”看西門如風劍指唐怡,吳邪走到唐怡麵前臉色暗沉的看著西門如風。


  “上一代的恩怨?你剛才不是也出手了嗎?”


  “那是因為她不該對不該動手的人動手!”


  “不該動手的人?哈哈哈!!對於我來說,剛才你也對不該動手的人動了手,那你說我該怎麽辦呢?”


  “西門兄,你這又是何必呢?難道你真想一輩子在她的掌控之下生活?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帶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遠走高飛,過著自由幸福的日子?”


  “心愛的女人?幸福的日子?”西門如風叨念兩句之後,突然將目光落在了趙芸身上,隨後又糾結的看了冷若冰一眼,然後苦笑一聲說:“這對於我來說已經不可能了!”


  “雖然不知道你的理由是什麽,但是我知道你在掙紮,否則你就不會瞞著她做了這麽多事情!”


  “如風!你你瞞著我做了些什麽?”聽吳邪這麽一說,冷若冰一雙眼睛恐慌的看著西門如風,右手一拽,將西門如風拉向了自己。


  “師父,你別聽他瞎說,如風一向對你忠心耿耿,又豈會有事情瞞著你呢?”不料他話音方落,吳邪便將話搶了過去說:“那你為何帶著麵具到古家後人哪裏和我爭奪殘雪呢?可伶古尊致死都不知道古蒼是被你殺死的!”


  “什麽?你背著我去過古家後人哪裏?你想得到殘雪?難道難道你一直都在打火甲鱗片和生死碑的注意?”聽了吳邪的話後,冷若冰一把推開了西門如風,兩眼錯愕的看著他。


  西門如風沒有說話,隻見將短劍收回了劍鞘,一轉身,向不遠處的冬兒走去了,氣得冷若冰嘴唇止不住的發抖說:“你給我站住,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虧我辛辛苦苦將你拉扯大,你竟然……”


  冷若冰的話似乎戳到了西門如風內心深處的一些東西,隻見他猛然一轉身,對著冷若冰便是一聲大喊道:“你說夠了沒有!”嚇得冷若冰一頭霧水,茫然所錯的看著他。趙芸見狀立刻氣狠狠的瞪著西門如風說:“西門如風,你怎麽可以這樣和師父說話呢?”


  “我怎麽可以這樣和她說話?嗬嗬嗬!!這三百年來,對於她來說我隻是一個殺人的工具,隻是她發泄、欲望的機器,在她麵前我永遠隻能說是,不能說不,所以我隻能將自己弄成麻木冰冷的怪物,隻有這樣,在殺戮的時候無辜的血液才不會刺痛我的眼睛,說我是她的徒弟,還不如說我是她肆意揮霍的奴隸!我奪取殘雪並不是想霸占它,而是要毀了它,因為我不想再有無辜的人因此喪命!”


  “師弟.……”


  “什麽都別說了,從今天開始我不再是他的徒弟,更不是你的師弟,我會帶著冬兒遠遠的離開這裏,不再打擾你們的生活!”


  “可是你走了我和師父怎麽辦呢?”


  “那是你們母女兩的事情,與我無關!”西門如風說完,一轉身,又向冬兒走了過去,趙芸愣了片刻之後猶如瘋子一般的向他追了過去,一把拽住他的右臂說:“你剛才說什麽?什麽母女兩?”


  西門如風也到停住了腳步,扭過頭來漠然一句道:“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她才對!”


  “所以這些年來你才一直不讓我靠近你?”


  西門如風沒有說話,而是輕輕扳開了趙芸的手指,不過眼中的淚水卻已經給了趙芸答案,他和她自小一起長大,他曾經說過長大之後一定要娶她為妻,她則向他承諾非他不嫁,但是十七歲那年,喝醉酒的冷若冰卻無情的剝奪了他的初夜,從此他便淪為了他師父的玩物,所以他隻能把對趙芸的那份愛深深的埋藏在心底,因為他相信總有一天他能夠衝破冷若冰的鉗製,帶著趙芸遠走高飛,不料,無意中他卻發現了一個秘密,趙芸竟然是冷若冰的親生女兒,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萬念俱灰,因為他和冷若冰已經這樣,他斷然不能再和冷若冰的女兒,也就是他心愛的女人趙芸遠走高飛,幸福生活,所以大醉三個月之後,他的心徹底死去,不再有愛,不再有感情,真正變成了一個殺人不眨呀的工具,一個讓冷若冰肆意發泄的軀殼,所以他才時時告誡趙芸,讓趙芸別靠近他,不過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是會打開櫃子裏的木盒,對著木盒裏她們小時候一起玩過的東西發呆。


  麵對西門如風的沉默,趙芸再也無力挽留,隻是落魄的看著西門如風漸去的背影,此刻,她的心似乎已經停止了跳動,而她身後的冷若冰卻發出陣陣淒厲的笑聲,這聲音猶如萬惡的魔咒,在她空蕩的腦袋中繚繞不停,導致一股無名之火猛然竄到胸口,讓她忍不住大喝一聲道:“你給我住口!”


  冷若冰聽後也到停止了笑聲,卻沒有住口,而是向趙芸招了招手說:“芸兒,來!來娘這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過冷若冰的話卻招來吳邪一陣狂笑,在此刻,他的笑聲竟是如此的刺骨,是那麽的諷刺,甚至讓西門如風也停下腳步來冷冷的看著他。


  “你笑什麽?”冷若冰狠狠瞪了吳邪一眼,吳邪回道:“我笑你的人生真是失敗,其實你可以在萬魔島的曆史上留下一個好名聲,但是你卻沒有珍惜,直至現在你依然沒有反省,我真是想不通,你為什麽要折磨這對有情人呢?”


  “折磨她們?我為什麽要折磨她們?我並沒有阻止她們,隻要她們願意,她們完全可以在一起!”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要冒充趙姑娘的娘!”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芸兒本來就是我的女兒,我又何必冒充她娘?”


  “你當然有必要這樣做,倘若讓趙姑娘和西門兄繼續發展下去的話,他們遲早有一天會離開你,到時候你自然失去了辛辛苦苦才培養出來的得力助手,所以你才借機霸占了西門兄,打斷了他們的戀愛生活,但是後來你發現,雖然你霸占了西門兄的身體,但是兩人心中的渴望並沒有衰減,所以你便設下一局,讓西門兄發現一個所謂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就是,你是趙姑娘的娘,這樣一來西門兄斷然不會抗拒你,果斷的斷了和趙姑娘在一起的念頭,死心塌地的成為你的奴隸,當然,這都是我個人的分析,不過,想要辯證此事並不難,因為趙姑娘比張姑娘小,隻要問張姑娘有沒有見你挺過大肚子便知分曉!”吳邪說完便將目光落在了張敏身上,張敏搖搖頭說:“雖然我比趙芸年長,但是幾百年前我就很少見到冷若冰了,所以我還真是不知道!”“不錯,趙芸確實不是這個女人的女兒!”就在張敏搖頭的時候,衝開穴道的張權突然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張權的出現無疑讓眾人眼球一跳,紛紛錯愕的看著他,可伶的島主,竟然被人忘記了,所以他的出現眾人才會大吃一驚。


  對於眾人的驚訝,張權顯得出奇的淡定,隻見他接著說道:“其實趙芸是一對外來奸商夫婦的孩子,她的父母在萬魔島犯下錯誤後被士兵殺死了,她卻被冷若冰收養了,倘若我沒有記錯的話,那時候她還沒有斷奶呢!”


  冷若冰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不由爆了一口粗道:“你胡扯!”說完身形一閃,右手一揮,眨眼的功夫便貼在了張權胸前,不過揮出去的右手早已穿過了張權的心窩。


  “你……你.……”中招之後,張權目光慢慢往下移,透過他與冷若冰胸口的隙縫,不難看出,一股鮮紅的液體正浸濕著她那已經被鮮血洗禮過一次的袖口。


  “你這個扶不起的垃圾,你這個十足的敗家子,你早就該下地獄了!”冷若冰說完,右手一扭,仿佛扭動了張權的心髒,疼得張權半張著嘴半天喊不出一句話來,不過,就在冷若冰泄憤的時候,一道寒光閃來,一把短劍深深刺進了她的後心窩,握劍之人竟然是張敏,再怎麽說張權也是她的親身父親,不管他曾經如何對待自己,這樣的場麵她斷然做不到視而不見,

  “嗬:!嗬嗬!!”


  感覺心口一陣冰涼,冷若冰不禁冷笑兩聲,右手猛然一收,硬是將張權的心髒扯了出來,緊緊抓在手中,這才扭過頭來,張開滿口的血牙,笑對著張敏,嚇得張敏一哆嗦,慌忙放開劍柄,退出若遠,不過,就在她退後的期間,隻見冷若冰的臉閃爍了幾下,接著那張嬌豔的臉龐瞬間下垂衰老,那模樣,簡直令人發指。


  “啊!!!”


  就在眾人犯愣的時候,冷若冰突然仰天一吼,三千白發怒指四野,右手一揮,將張權的心髒拋向空中,身形一閃,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向張敏撲了過去,不過半途卻被尙無燕攔了下來,隻見尙無燕縱身一躍,左手捂住冷若冰的嘴,右手拔出她背上的短劍往她胸前一推,接著原地一轉,摟著冷若冰坐在了地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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