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難纏坐在地上之後,腦袋晃兩晃:“哎喲!我的南瓜啊!”接著便“撲通”一聲砸倒在地,看來他心疼的不是自己的腦袋,而是小王子剛剛扔下來的南瓜。
“嘰!”
看鬼難纏暈倒之後,小王子雙腳在樹枝上一蹬,翅膀一扇,這才從南瓜樹上飛落下來,得意洋洋的站在鬼難纏身邊,抱著雙翅,晃動著右腳,藐視的看著鬼難纏。
“你這個小兔崽子,這次看你往哪裏跑!”然而,就在小王子得意洋洋的時候,鬼難纏突然一個挺身,雙臂一攬,竟然緊緊的抱住了小王子,嚇得小王子“嘰嘰”直叫。
鬼難纏卻笑道:“嘿嘿!!隻許你裝死,就不準我裝暈啊!去!”
豈料,鬼難纏話音才落,便看到小王子猛然一低頭,一嘴狠狠啄在鬼難纏的手背上,疼得鬼難纏立刻鬆開雙手,跺腳狂蹦,小王子則扇動翅膀拍了鬼難纏的屁.股一下,轉身就開溜,氣得鬼難纏立刻停止了蹦跳,與小王子圍著南瓜樹追逐起來。
鬼難纏和小王子的遊戲斷然看得吳邪無言,不過吳邪心中卻突起疑問:“奇怪,鬼難纏前輩的舉止和性格怎麽像男子一般呢?”吳邪想罷,便轉身回屋照看麥兜兜去了。
然而,就在鬼難纏與小王子南瓜樹下嬉鬧之時,尚府卻噩耗突臨出。
“島主,不好了!不好了!”
尚可行正在客廳喝早茶之時,隻見一個家丁連滾帶爬的衝了進來。
尚可行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皮一沉,微看家丁一眼:“何事如此驚慌?”
“島主!二小姐二小姐她…她…”
“二小姐怎麽了?”
“二小姐她.她被人殺害了!”
“什麽?你再說一遍!”尚可行聽罷,猛然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怒視著家丁。
“今天早上有農夫在城北十裏之處發現了二小姐和蝶兒的屍體,看上去看上去是被人奸殺的!”
“嘭!”尚可行一腳將家丁踢飛:“簡直一派胡言,飛雪不是禁閉在房中嗎?”尚可行說完,一甩衣袖,直奔尚飛雪閨房而去,尚可行口上雖然那麽說,但是心中卻異常清楚,家丁絕對不敢向他撒謊的,所以此刻,他的心極致緊繃,全然不是滋味。
“飛雪!飛雪!”
尚可行站在尚飛雪房門前連喊數聲,但卻沒有尚飛雪的回應,也不見丫環蝶兒。焦急之下,尚可行一掌向尚飛雪的房門拍了去,“哐啷!”一聲,尚可行的手還沒有碰到房門,房門便被掌風吹開了,可見門並沒有拴。
“噔!噔!!”進入房間之後,尚可行不由向後踉蹌幾步,因為房間裏根本沒有尚飛雪和蝶兒的身影,尚可行牙根一咬,怒氣衝衝的離開了尚飛雪的房間。
“爹!你.”
“燕兒,立刻跟爹走一趟,你二姐出事了!”
當尚可行怒氣衝衝的走到大院中時,剛好遇到了尚無燕,尚無燕才開口,便被尚可行打斷。
一聽飛雪出事,尚無燕臉色一沉,立刻跟著尚可行匆匆出了尚府。
一壺茶的功夫,隻見燕城北邊十裏之地,一塊農田內,螞蟻般的人群緊束一團,口中則紛紛議論不停。
“讓開,大家趕快讓開!島主和三小姐來了!”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突然有人輕言一句,眾人聽後立刻閃向兩邊,將目光投到了五丈之遙,順著大家的目光看去,果然是尚可行和尚無燕。
“呼!!!!”
尚可行走到人群中後,看了地上的兩具屍體一眼,不由深吐一口冷氣,接著右手一揮說:“除了發現屍體的人留下之外,其餘之人速速離去!”
尚可行此聲一出,自然不敢有人違抗,接著便紛紛離去,隻留下一位老叟站立原地,尚無燕則緩緩蹲下身體,一雙眼珠幾乎暴了出來,惶恐的看著露在麻布外麵屍體的容顏,因為這個容貌她太熟悉了,雖然平日她和她感情不是很好,但是她卻是伴隨著她一起長大的親人,她們體內流著同樣的血脈,她清楚的記得,幾天前,當她前往萬魔島執行任務的時候,她還一直纏著她,要她從萬魔島給她帶一盒魔法水晶片回來,她嫌她煩,所以沒有答應她,不過,在回來的時候她卻默默買了一盒魔法水晶片,但是現在這盒水晶片卻成了她一生中唯一的遺憾和愧疚!
“二…二姐!”
尚無燕顫抖的右手輕輕拂在屍體麵容之上,雙眼微微一閉,淚水頓時湧如噴泉,滑落不止。
“呼!!!”
尚可行再次調節呼吸,壓住體內的悲痛和怒火,接著淡淡對老叟道:“老人家,你是什麽時候發現她們的!”
“回回島主!太陽升起的時候,我來農田作農,當我走進農田時,突然看到田中凸起一堆白,於是便慌忙衝進來查看,豈料豈料竟然是二小姐她她,唉!真不知是那個天殺的壞蛋,他一定會遭天譴的!”老叟說完,也忍不住落下幾滴淚水來。
“她們身上的麻布是你蓋的吧?”
“嗯!人已逝,總不能讓她連最後的尊嚴也丟了啊!”
“意思.,除了你之外,沒有人再看到過飛雪的身體了吧?”
“是的!唉…”
“那尚可行在此謝謝老人家了!”尚可行聽後,深深向老叟鞠了一躬,嚇得老叟連連回禮道:“島主真是折殺我了!這是我應該做的,這是我應該做的!”
“既然如此,那你先回去吧!”
老叟點點說:“那好吧!島主節哀順變!唉!”老叟說完之後,便搖搖晃晃的轉身離去了。
“嘭!”
豈料,老叟才離開一丈之餘,隻見尚可行右手一揮,憑空一掌,瞬間將老叟碎為肉末,口中冷冷一句說:“對不起,隻怪你看了不該看的東西!”
“爹!你.你怎麽能這樣做呢?”尚可行的一掌無疑驚到了尚無燕。
“他不該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情,如此一來,尚家豈不是成了別人的笑話?”
“那你也不該殺他啊!”
尚可行頭也不回的道:“你檢查一下你姐姐的身體,你就明白了!”尚可行說完,一雙眼睛冰冷的漠視著前方,臉色比路邊的石頭還要沉,有史以來,他最疼愛的便是尚飛雪,尚飛雪也一直是他唯一的開心果,所以尚飛雪的突然死亡無疑是在他心口上刺了一百劍。
“我一定要將那個畜生找出來,然後把他碎屍萬段!”就在尚可行悲痛之時,尚無燕已經驗查完尚飛雪的屍體。
“呼!!!果真是奸殺?”尚可行微微閉上了雙眼,他之所以要殺老叟,主要原因就在這裏,現在整個萬陣島都知道尚飛雪是被人奸殺了,尚家聲譽大損不說,就連死去了的尚飛雪也會被人笑話和看不起,所以他才會一怒之下劈死了老叟。
“嗯!就連蝶兒也沒逃過魔掌!”
“接著呢?”
“從脖子上的傷口來看,應該是被扇子所傷!”
“什麽?”尚可行聽後,立刻一個轉身,然後蹲在尚飛雪屍體旁邊,將麻布輕輕退至尚飛雪脖子根。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所為!”看過尚飛雪的傷口之後,尚可行不由憤言慨出。
“爹!誰?是誰?”
“昨天到府上搗亂的三人,其中一人便是手持長扇!!”
“到府上搗亂的三人,莫非…”
“既然已經知道凶手是誰,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安置飛雪的屍體,你在此守候,我回去派人來接..來接……”尚可行說著說著忍不住哽咽了一下,接著一甩頭,踉蹌的向燕城方向走去了。
如此說來,地上的屍體無疑是尚飛雪和蝶兒了,奇怪,尚飛雪和蝶兒怎麽會無緣無故被人奸殺了呢?要知道,尚飛雪雖然半點修為沒有,但是幾百年來,她所到之處根本無人敢動她半根指頭,更別說是謀害她了,讓人更想不通的是,事情竟然如此巧合,尚飛雪的傷口偏偏是扇子所為,難道有人想陷害吳邪不成?倘若是的話,那究竟是誰要陷害吳邪呢?尚飛雪和蝶兒出了城北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不知不覺,涼風四起,夕陽斜染,赤紅的太陽掛在山頭三尺之距,似乎就是不願落下去。
就在一片血紅的陽光中,尚家墳地上,隻見一個雄偉的身姿拖著一道長長的影子冰寒而站,一雙眼睛默默凝視著不遠處的一座新墓,看上去雖然十分淡定,但是臉上偶爾的抽搐完全暴露了他內心深處的疼痛和憤怒,而新墓麵前則是幾個女人抱成一團,撕心裂肺的痛哭著。
既然是在尚家墓地,而且又是新墓,難道尚飛雪已經下葬不成?
不錯,這座新墓便是尚飛雪的墳墓,因為尚飛雪是女子,再加上尚飛雪尚未婚嫁,所以她不能進堂祭奠,隻能當天埋葬。
“燕兒,你過來!”
就在昆綾、尚珠珠、尚無燕和裳依兒哭做一堆的時候,尚可行突然冰冷一句。
尚無燕聽後,立刻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緩緩站在了尚無燕的身旁說“爹有什麽事嗎?”
“你已經見過那三人?”
“嗯!爹怎麽知道我見過他們?”
“從依兒哪裏聽來的,既然你知道他們在那裏,那就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明天日出之前,我希望飛雪的墳前能多出三個腦袋來!時候不早了,帶你娘回去吧!”尚可行說完之後,便背著手漠然離去。
“爹…”尚飛雪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是看著尚可行孤寒的背影,她終究沒有說出來,接著便轉身向昆綾幾人走去了.
不知不覺,又是半個時辰過去,燕城暗淡的天空中,突起一聲鳥鳴,接著便看到一隻白色大鳥展翅飛過,直向燕城東北方向而去。
而此時,鬼難纏的茅屋內,隻見小王子正將頭搭在麥兜兜床沿上,眼睛一彈一彈的看著麥兜兜,麥兜兜則坐靠床枕,開心的看著小王子,從臉色來看,應該已經恢複不少。另一邊呢,吳邪、北堂雨竹和鬼難纏正圍著桌子在吃晚飯,偷偷的往桌子上瞅一眼,不由讓人頓時咯噔一下,隻見桌子上擺了三菜一湯,三菜是南瓜餅、
悶南瓜和清蒸南瓜,一湯則是南瓜湯,可謂是一桌地地道道的南瓜宴。
“來,多吃點!”
吳邪剛要放下手中的空碗,鬼難纏突然舀起一勺南瓜盛在了吳邪的碗中,弄得吳邪一臉無奈的道:“前輩,這已經是第十碗了,我真的吃不下去了!”
“去!現在知道吃不下去啦?既然知道吃不下去,那為何不看好自己的寵物!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們不把那個小家夥弄下來的南瓜吃光,明天早上你們休想離開這裏!”
鬼難纏此話一出,吳邪雙眼頓時一亮說:“前輩的意思是兜兜明天可以下床了?”
“我可沒有這麽說過,不過呢,你想不想知道她現在的情況呢?”
吳邪點點頭說:“想!當然想!”
鬼難纏聽後,臉上頓顯一絲得意的笑容說:“想聽的話,那就把桌子上的南瓜給我全部吃光了!”
“好!我吃!我吃!”
“嘩!!!”
然而,就在吳邪準備展開一場南瓜大戰的時候,突然從屋外傳來一聲鳥鳴,接著便看到小王子嗖的一聲,立刻將頭從床沿上彈起來,一轉身,一扭一扭的向屋外跑去了。
吳邪則緩緩放下手中的碗:“是她?她來幹什麽?”接著便起身向屋外走去了。
北堂雨竹正要起身跟出去,卻被鬼難纏攔住說:“行啦,你就別出去了,在裏麵看好那個丫頭就行!記住,千萬別讓她下床走動!”鬼難纏說完便轉身緊追吳邪而去。
當吳邪走出茅屋時,隻見尚無燕雙拳緊握,怒站茅屋兩丈之外。
“你這個偽君子!”尚無燕才看到吳邪,便憤怒的吼道。
吳邪眉頭一皺說:“尚姑娘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我問你,你是不是見過我二姐?”
吳邪點點頭:說“不錯,我與二小姐曾在留客鎮有一麵之緣!”
“那你是不是迷戀上了她的美色?”
“嘩!”吳邪右手一抖,打開陰陽扇的同時,向尚無燕稍稍靠近幾步說:“這還用說,二小姐貌美如花,國色天香,是個男人都會迷戀她!這難道有錯嗎?”不知情的吳邪斷然不知道禍從口出,竟然還這般稱讚尚飛雪。
吳邪此話一出,尚無燕兩眼猛然一鼓,四肢突然一振,一股強大的殺氣瞬間由體而發,逼得吳邪長發亂飛,兩眼迷塵,接著嘴角冷冷擠出幾個字說:“果真是你!你這個畜生,受死吧!”
尚無燕說完,後背微微一繃,“唰”三尺寒光頓時脫鞘而出,空中一晃,瞬間化為百道劍氣,猶如流星一般的向吳邪穿刺而來,吳邪見狀,毫無躲閃之意,右臂一揮,金色扇氣逆流而行,瞬間將飛劍化為無形,猶如泰山擋車,毫不費力。
難道尚無燕隻有這幾分能耐不成?非也,劍氣消失之後,隻見尚無燕雙腳一點,騰空抓劍,身體一旋,三尺寒光頓時化身半丈,直掃吳邪。
看尚無燕這劍來勢洶洶,吳邪斷然不敢輕敵,全身真氣頓時凝集右臂,手腕一抖,早已三扇連出,豈料,當扇氣和尚無燕交觸之時,尚無燕頓時猶如鬆散的沙雕一般,攜同長劍瞬間破碎,然而,就在空中的尚無燕粉碎之時,地麵一道身影閃過,一道寒光早已刺到吳邪胸前,由於速度太快,倘若換做別人,全然沒有一線生機,但長劍刺向的偏偏是吳邪,就在寒光相距半尺之時,吳邪左後一揮,白色劍氣由指而,“鏘!”的一聲,劍氣豎擋寒光,震飛身影兩丈之餘的同時,吳邪也踉蹌退步。
等身影定穩腳步之後才看清楚,這道身影竟然是尚無燕,奇怪,倘若地麵攻擊的是尚無燕的話,剛才在空中破碎的尚無燕又是怎麽回事?其實不用奇怪,剛才尚無燕隻是簡單的分身,將吳邪的注意力轉移到空中,而真正的火力則在地麵之上。
“左手劍氣!”
尚無燕站穩之後,不由輕喊一句。
吳邪則臉色暗沉的道:“好陰險的劍招,看來姑娘今天非取吳邪的性命不可!不知這是為何?”
“為何?你這個畜生,你還有臉問!”尚無燕說完欲要發起攻擊,但是卻被吳邪喊住了:“既然姑娘執意索命,那十丈之外全力一戰,如何?”
“哼!”
尚無燕聽後,鼻子冷哼一聲,接著身形一晃,瞬間站立十丈之外,吳邪則回頭對鬼難纏道:“屋中的人就有勞前輩了!”說完雙腳一點,也飄身十丈,與尚無燕橫距兩丈之多,吳邪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不想驚動麥兜兜和北堂雨竹,同時也保住了鬼難纏的南瓜樹和茅屋,因為兩人交鋒,難免走火,自然要產生破壞。
此刻,晚風突起,枯草狂飛,茅屋十丈之外靜站兩人,隻見這兩人各持一器,漠視對方,持劍之人不需任何解釋,把扇之者卻有口難辯,瞬間,風聲成了唯一的語言,殺氣成就了語言的冰冷。
突然,持劍之人右手一揮,長劍後背,右腳一點,踏風三丈,右臂一振,長劍分影,數千劍影幻化為翼,左翼六千劍,右翼六千刃,猶如劍翅飛人,利氣衝天,仿佛死神從天而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