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房門往房間裏一看,隻見尚可行早已卸下烏金重甲,默默的坐在床沿上,正對著手中的一支飛鳳釵發呆,那表情仿佛看到了離別已久的情人,臉龐微搐而抖,老淚縱橫而下,若此碩大之軀,如此剛毅之身,突然如此表情,讓人看著甚是心寒,忍不住被他渲染,黯然清淚幾滴。
“依兒,你站在這裏做什麽?”
就在尚可行.房中感傷之時,房外突然傳來了昆綾的聲音,看來,昆綾已經上完香回來。
“夫人!這…”裳依兒將手中的紫金劍晃了晃,然後接著道:“島主將自己關在裏麵快一個時辰了!”
昆綾聽後,伸出右手拿過裳依兒手中的紫金劍,然後輕聲道:“知道了,你退下去吧!別去遠,在房間裏侯著我!”
“是!夫人!”裳依兒應了昆綾一聲後,便大步離開了尚可行的房前。
“咚咚咚!咚咚咚!”
“老爺,是我!”
裳依兒走後,昆綾便敲響了房門。
“吱”
昆綾話音方落,房門便打開了,隻見尚可行通紅著雙眼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嗬嗬!!你回來啦!”然後便拿過昆綾手中的紫金劍,輕輕滑進了劍鞘,深吐一口氣,與昆綾擦肩而過,向後院走去了。
“老爺,你的眼睛…”昆綾正要追問,但是看尚可行沒有要停步的意思,昆綾隻好又將嘴閉了起來,接著便關上房門,找裳依兒去了。
一盞茶的功夫,昆綾才走進裳依兒的房間,便淡淡問道:“事情辦得怎麽樣?”
裳依兒頭一低:“依兒無能,還望夫人責罰!”
“噢?意思是沒有辦妥咯?還有,紫金劍怎麽會在你手上?”
“夫人,事情是這樣的,我將吳邪三人的事情向島主稟報之後,島主便親臨前院,準備手刃吳邪三人,接著島主和吳邪便出招相擊,但是,就在島主準備劍殺吳邪之時,其中一位姑娘突然挺身而出,以身擋劍,島主見狀,突然定身手劍,沉默片刻便扔下手中長劍,淒笑離去,然後便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裏!”裳依兒即刻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向昆綾敘述了一遍,昆綾聽後,頓時愁眉不展:“老爺的紫金劍百年難得出鞘一次,一旦出鞘必定碎屍敵手,今天怎麽會這樣呢?依兒,他當真將紫金劍扔在地上落魄而去?”
“是的夫人,依兒絕無虛言!”
“嗯!看來這其中定有蹊蹺,依兒,你立刻散布眼線,就算將整個萬陣島翻過來也要將這三人找出來,特別是那個丫頭!”
“夫人!我看,估計已經遲了
!”
“為什麽?”
“雖然島主手下留情,但是那女子被劍氣所傷,隻怕是神仙也難救活了!”
“這個不用你管,本夫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還有,你別忘記了,雖然神仙救不了她,但是萬陣島上還有一個人救得了她!”
“夫人的意思是?”
“你明白就行!”
“是,夫人,依兒這就趕過去!”
“不,現在還不是時候,再說,就算吳邪能找得到他,他未必會出手相助,所以你還是先將萬陣城仔細搜尋一番!半夜再過去吧!”
“可是夫人,萬一吳邪真的找到他了,而且他也願意出手相助的話,那豈不是?”
“那不是更好嗎?活人盤問起來豈不是要比死人方便得多?”
“依兒明白,那依兒辦事去了!”
昆綾點點頭說:“嗯!去吧,老規矩,不能驚擾居民,更不能讓島主察覺!”
“是!”裳依兒應了昆綾一聲後,便離開了房間,昆綾則兩眼一眯,一絲冷笑浮現在那張慈祥的臉上,看上去甚是別扭。
正午十分,烈日當空,百丈懸崖下,一白衣少年長扇遮陽,雙眼微眯,迷茫的看著身前百丈懸崖,隻見此崖光滑陡峭,植被難生,唯有五十丈之處橫生一枯木,在這麽遠的距離依然能看到,可見支杆不小。
“神木崖,該不會是因為那棵枯木而得名吧?還有,為何崖邊沒有飛燕展翅呢?難道我走錯了地方不成?”少年說完便放下長扇,然後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這時才看清,原來這少年正是吳邪。
不過說來也奇怪,偌大一堵懸崖邊愣是不見一隻飛鳥,更別說是飛燕了,難道正如吳邪所說,他走錯了地方不成?
吳邪擦完汗水之後便走到崖底一堆泥土旁躲起涼來,然而,吳邪才坐下來,便聽得空中一聲風響,一股氣流由空而下,直向吳邪襲來,嚇得吳邪雙腳一彈,身形一閃,早已飛出五丈之遙。
“啪!”
吳邪才站穩,便從他剛才所坐之處傳來一聲響,隻見偌大一坨稀泥紮紮實實的落在了土堆上。
吳邪看後,緩緩向土堆靠近,細細看了稀泥一眼,隻見稀泥還冒著熱氣呢,這時吳邪才恍然過來,接著抬頭看著土堆正上方:“我的娘,弄大一坨便便,那飛燕得有多大一隻啊!”
吳邪說完便身退兩丈,再次打量起懸崖來,這時他才發現糞堆正上方七、八十丈之處有一條若隱若現的條痕,估計便是飛燕棲息的
崖縫,要不是因為鳥糞的關係,吳邪還真注意不到那條縫隙。
發現縫隙之後,吳邪又將目光落在了那棵枯木之上,因為以吳邪現在的能力一下騰空七、八十丈確實有點困難,所以他得在崖壁上尋找一個加力點,但是,當他打量完枯木之後他難免又失望了,枯木雖然高處五十丈,但卻遠在縫隙的斜下方,而且斜跨度和落差加起來不亞於六十丈,如此一來,就算吳邪飛到了枯木之上,他也占不到多少便宜。
“怎麽上去呢?我該怎麽上去呢?”看懸崖難攀,吳邪焦急的踱起步來。
“那棵枯木離飛燕棲息之地雖然有點遠,但是總比崖底近,不管了,我還是先飛到枯木之上再想辦法吧!”一壺茶的時間過去,吳邪停止了步伐,然後仰頭看著半壁的枯木,接著猛然一提氣,雙腳一點,猶如白鷺飛天一般的向枯木疾飛而去,騰空三十丈之後右手打開陰陽扇猛然往下一扇,借著扇子與空氣的推力又直飛二十丈,隨後吃力的落在了崖壁的枯木之上!”
“呼!!!”落上枯木之後吳邪不由長舒一口氣,接著便打量起枯木來,借著羽軒目光一看,這棵枯木果然壯實,主杆約在十人合抱之粗,張牙舞爪的枯枝則猶如剛硬的鐵杆一般,並無腐朽之像,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枯木,否則早就被空中的疾風吹散了,難怪譽為神木了!
打量完枯木之後,吳邪雙腳輕輕一點,從主杆上飄落樹頂一枝,抬頭查探起遠處的縫隙來,視線雖然是清楚了一點,但是依然遙不可及,吳邪隻好收回扇子,又輕落主杆之上,愁眉不展的看著枯木,想從枯木上做點文章。
“啪!”
吳邪沉思片刻之後,突然擰斷一根枯枝,然後沿著主杆走到崖壁麵前,將真氣凝集於枯枝之上,右臂一揮,狠狠向崖壁插了下去,“嘭!”隨著一聲響,枯枝穩穩的插進了石壁之中,吳邪見狀不由脫口而出:“這下就好辦多了!”說完便輕落枝頭,折斷一根手腕粗的枯枝,右手一揚,枯枝立刻飛箭一般的向枯木斜上方飛去,隨後穩穩插在了石壁之上,一招得手,吳邪便連發四、五根,然後又折了六、七根抱在懷中,接著雙腳一點,頓時飛離枯木,輕落插在崖壁上的枯枝上,隨後每飛躍一次便揮出一根,當吳邪用完抱著的枯枝時,他已經距離縫隙十丈不足。如此一來,進入縫隙不再是一個問題。
但是吳邪並沒有立刻飛進縫隙,而是默默的凝視著偌大的縫隙口,因為他清楚的記得,記得和洪大仙去魔蝠洞的事情,搞不好飛燕和魔蝠一樣,在縫隙一側藏有守值,倘若這樣的話,他才飛到縫隙口便被飛燕撲出來了,這可是七、八十丈的高度啊,可不是鬧著玩的,所以他得謹慎一點,當然,這並不是他躺生怕死,膽小懦弱,因為他明白,自己死了是小事,倘若自己死了,那麥兜兜豈不是性命不保,所以他現在容不得半點失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