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聽後,不由沉默起來,他明白朱蠻的意思,朱蠻是在告誡他,朱遜利用完他後,勢必會用戰屍對付他,雖然血玲瓏能應付戰屍,但是,等他殺完戰屍之時,正如朱遜所說,早已是筋疲力盡了,那時朱遜再動手殺他隻不過是吹灰之力的事情罷了,說白了,朱蠻是在告誡吳邪,要吳邪別上朱遜的當。
其實不用朱蠻提醒,吳邪早就料到朱遜並非和他誠心合作,隻要朱蠻一除,朱遜下一個目標便是自己,而他答應和朱遜合作,無非是在事情沒有定性之前給自己多留一點希望罷了,並不是非得要和朱遜合作。
麵對吳邪的沉默,朱遜和朱蠻兩人則紛紛將目光落在了他身上,都沉住氣等著吳邪的決定,因為吳邪的決定將直接影響到兩人的勝負,乃至生死。
“魔君!木棍!木棍找到了!”
然而,就在吳邪沉默之時,清風道人不知從何處弄來五尺木棍,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嗖!”
清風道人才跑到朱蠻麵前,隻見朱蠻左腳一掃,一腳狠狠踢在清風道人小腹上,瞬間將清風道人踢出數丈之遠,然後冷撇一眼:“棍你娘!等你的木棍來救命,本君早就死到哪裏去了!”
“吳邪兄弟,你不用再考慮啦,如今之際唯有和本君合作方能救出你的女人!”罵完清風道人後,朱蠻不由催促起羽軒來。
吳邪聽後,心中暗暗道:“雖然清風道人之前和我假合作,但是他的話說得不無道理,五千年前朱蠻將食人魔送出了遺忘世界,那就說明他一定有辦法將我們送出這個世界,所以這個人現在絕對不能死。不過,就算要保他,那也要先救出雨竹再說!”
吳邪想罷,不由淺淺一笑:“和你合作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朱蠻急切的問道。
“先把我的女人放了,隻要讓我在前院中看到我的女人,我便立刻和你合作!”
“不行!”朱蠻聽後竟然果斷的拒絕了吳邪的要求。
“為什麽不行?難道你就不怕對麵的戰屍嗎?”吳邪不解的問道。
“怕,當然怕,就是因為怕對麵的戰屍,所以我才不能放出你的女人!”
“為何?”
朱蠻冷笑一聲:“哼哼!你以為本君不知道嗎?你女人現在根本不是一個人,火朱雀早已潛伏在她體內,現在倘若放了你女人,那她體內的火朱雀一定會替鳳兒尋仇,勢必對本君發起攻擊,這樣一來,本君豈不是又多出一個犀利的敵人來?再加上這些戰屍,本君豈不是死得更快?”
“行!那你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了!”
吳邪說完後,便退到了房簷下,將血紅巨刃插在房柱上,抱著手閑站起來,反正他不急,因為他料定朱蠻待會一定會答應他的要求的。還有一點,他想弄明白一個問題,既然戰屍這麽厲害,那朱遜為何還要找他合作呢?
“哈哈哈!我的好大哥,現在你可謂是孤家寡人一個,我看你還是束手就擒吧,或許兄弟一時仁慈饒你一命也不一定。”看吳邪閃到一邊,朱遜似乎又狂傲起來。
“我呸!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今天就算拚了這條老命我也不會放過你的!”朱遜話音方落,朱蠻便仰天一口,一口吐沫猶如暗器一般,竟然準確無誤的打在了朱遜的臉上。
朱遜揮起右手輕輕拭去臉上的唾沫:“哈哈哈!!忘恩負義?好個忘恩負義,我還真希望我是忘恩負義,但是二十多萬年來我卻想不出你何恩於我?不過這樣也好,我們兄弟兩可以不帶一絲心痛的解決掉對方!”
朱遜說完,一甩衣袖,一片銀色碎末頓時從空而降,瞬間飄落在戰屍身上,接著便聽得朱遜一聲大喊:“殺!!!給我殺了這個十惡不赦的東西!”
朱遜說完後,朱蠻身體一震,立刻氣盾護身,但是,令朱蠻差異的是,這次這些戰屍並沒有整體齊上,而是輪流晃身,瞬間消失,不出一盞茶的功夫,所有戰屍竟然全部失蹤,院中四角並無蹤跡,嚇得清風道人遠遠的將木棍扔到了朱蠻腳下,接著便和矮道人跑進了一間房間內,然後再從門縫裏偷窺起院中來。
而院中,朱蠻突然收回氣盾,眼皮一沉,看了地上的木棍一眼,接著雙膝微微一曲,左手緩緩向木棍伸了下
去。
“鏘!”
然而,就在朱蠻左手快碰到木棍時,地上突然攢起一束火花,木棍早已斷為兩截,倘若不是朱蠻左手索得快,估計木棍便是他左手的下場了。
但是,令朱蠻頭疼的是,當他閃到一邊後,他並未看到院中有任何的身影和兵器,可見,一定是消失的戰屍所為,這不禁讓朱蠻頓起一伸寒毛,明貨都應付不了,更別說是暗貨了!不過口中卻突然冒出一句來:“以後誰再跟本君講傳說,本君定活剮了他,傳說中的戰屍根本不會隱身!特奶奶的!”
朱蠻罵完,便閉起雙眼,用聽力捕捉起周圍的信息來,但是大院中除了吳邪和朱遜的呼吸聲外,根本沒有任何動靜,讓朱蠻不禁有一種被扔進空墳中的感覺,緊繃、不安、茫然、完全匯集於一身,不過還不至於到崩潰的程度。
“呼!呼!呼!。。。。”
然而,就在朱蠻緊繃之時,院中突起一陣狂風,奇怪的是,這陣風並不是從單一方向吹來,而是從院中四角同時席卷而來,這風力之強,除了吹盡院中塵土之外,差點連院中石板也卷了起來,直弄得朱蠻三尺長發猶如竹竿一般直立挺站。
“哼!見不得光的東西!”麵對狂風怒卷,隻聽朱蠻一聲冷哼,接著右手一揮,頓起三尺戾氣,左手一吸,抓來地上半截木棍,雙腳一錯,身形一扭,伴隨一聲長吼,閃電般的向院中一角衝了去。
接著便看到朱蠻手棍齊發,猶如瘋子一般的揮舞起來,雖然不見戰屍,但朱蠻每揮舞一次都會傳來一陣金屬之音,不,確切的說,應該是朱蠻木棍和戾氣與某種金屬碰撞時激起的聲音。
而吳邪呢,根本沒有看朱蠻半眼,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懸在空中的朱遜。
順著吳邪的目光看去,隻見朱遜雙唇緊閉,兩眼發呆,倘若不是他那微弱的呼吸聲,吳邪簡直懷疑這家夥是不是被朱蠻剛才那口唾沫給毒死了。
“誒!奇怪,這家夥對朱蠻恨之入骨,看朱蠻這般狼狽他應該高興得從空中砸下來才對啊。為何做出這般毫無表情的模樣來?好像院中的事情與他完全無關一般,難道。。。。。難道他在用意念協助這些戰屍不成?”觀察朱遜一段時間後,吳邪心中不由泛起低估來。
吳邪想罷,突然莫名一笑,接著便向清風道人和矮道人藏身的房間走了去。
“喂!道長!你想立功嗎?”吳邪走到清風道人藏身的房門口後,對著門縫裏的眼睛輕喊一聲。
吳邪話音方落,便看到門縫裏的眼睛晃了晃,很明顯,清風道人正在裏麵搖頭呢。
“嗬嗬!看來道長真是看破紅塵,觀盡世間冷暖,魔族半壁江山都不放在眼裏!那好吧!既然道長不要的話,我就勉為其難,先拿下這半壁江山吧!”看清風道人在裏麵一個勁的搖頭,吳邪無奈一笑,接著便轉身離去。
“等等!”但是吳邪才走出兩步,便被清風道人喊住了。接著便看到清風道人打開門縫,從裏麵鑽了出來,笑嗬嗬的向羽軒問道:“嗬嗬!!吳邪兄弟!這人老了,耳朵有點不好使,剛才。。。。剛才你說什麽來著?能不能再說一遍啊?”
吳邪笑道:“我說道長看破紅塵,觀盡世間冷暖!真是位得道高人啊!”
豈料,吳邪話音方落,便看到清風道人將頭搖得跟破浪鼓似的:“不是!不是!不是這一句,我隱隱約約的聽你說什麽半壁什麽江山的!”
清風道人此話一出,吳邪故作恍然大悟的笑道:“哦!嗬嗬!道長說的是這個啊!我說道長看不起魔族半壁江山,既然道長看不起的話,吳邪隻好當仁不讓了!”吳邪說完便扔下清風道人,轉身離去,急得清風道人慌忙一把拉住他:“吳邪兄弟!等等!等等!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剛才就因為你沒把話說清楚,所以貧道才搖頭的啊!”
吳邪聽後,緩緩轉過身來,遲疑片刻後,這才輕聲問道:“意思是道長想要魔族半壁江山咯?”
“嗬嗬。。。。。”清風道人聽後,兩片嘴唇笑得半天合不下來,意思很明顯,這不是廢話嗎,當然想要咯。
吳邪看罷,不由嘖了一下嘴:“唉!就憑我和道長的交情,道長想要,吳邪自然拱手相讓!”吳邪深歎一口,接著便將嘴湊到清風道人耳邊,嘀嘀咕咕的說起來。
半盞茶不到,當吳邪將頭收回來時,清風道人不由兩眼冒光,稍稍扭過頭,看了空中的朱遜一眼,又看了院中廝殺的朱蠻一眼,不由擠出幾個字來:“這。。。。這行得通嗎?
吳邪淡淡一笑:“行不行得通,問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清風道人彈彈眼皮:“問誰?”
“當然是問能給你半壁江山的人咯!”
“魔君?怎麽問?”
“嗬嗬!既然道長不知道怎麽開口的話,那就由吳邪代問吧!”吳邪說完後,便對院中的朱蠻大喊一聲:“魔君,倘若有人能讓戰屍現身,你可否給他半壁江山?”
“屁。。。。屁話!別說是半壁江山了,就算將整個魔族給他都。。。都行!”吳邪話音方落,朱蠻便氣喘籲籲的回了吳邪一句。
朱蠻此話一出,吳邪不由向清風道人聳聳肩膀:“剛才的話,道長聽清楚了嗎?”
清風道人沒有回答吳邪,兩個眼睛咕嚕卻猶如線團一般的在眼眶裏滾來滾去,猶豫不決的打量著朱蠻和朱遜,最後一咬牙,竟然向後院衝去了。
“這個牛鼻子去後院幹什麽?”看清風道人衝進了後院,吳邪不由嘀咕一聲,但是他話音才落不久,便看到清風道人手持一根長杆,從後院入口奔了出來。
“魔君!你剛才說的話可要算數哦!”清風道人進入前院後,突然停住腳步向朱蠻大喊了一聲。
“本君雖然喜歡說話不算話,但是這次一定算數,隻要你能讓這些戰屍現身,本君一定讓你共享本君的天下!”朱蠻一邊狂舞,一邊應了清風道人一句。
朱蠻的話無疑給清風道人吃了一顆定心丸,朱蠻話音才落,便看到清風道人雙手把住長杆一端,頓時將長杆直直豎起來,然後試探性的,小心翼翼的將長杆向空中的朱遜靠了過去,當長稈逼到朱遜半尺之距時,清風道人又猛然停手了,將長杆停在了朱遜半尺之外,因為他突然又心虛起來,生怕吳邪在忽悠他。那清風道人到底心虛什麽呢?他舉著一根長杆又想幹什麽呢?
原來剛才吳邪悄悄告訴清風道人,告訴他朱遜正在用意念讓戰屍隱身,隻要他現在碰給朱遜一下,朱遜的意念便立刻打斷,戰屍便立刻現身。由於不知道吳邪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所以清風道人斷然不敢騰空直接碰觸朱遜,甚至隔杆相碰也這般心虛,因為他清楚,這杆子一戳,戳的不止是朱遜一個人,而是院中所有的戰屍。
“奶奶的,不管了!今天老資豁出去了!”清風道人遲疑片刻,雙手緊握長杆,猛然向上一推,不偏不離,長杆深深刺進了朱遜的屁.股之中。
“啊!!!”
長杆一入股,朱遜臉上頓時有了神色,接著便是一聲痛喊,不過他不喊倒好,這一喊,嚇得清風道人雙手一顫,頓時鬆開了長杆,抱著頭就往吳邪方向跑。
然而,就在清風道人往吳邪方向跑的時候,被他鬆開的長杆則帶著朱遜往下一沉,“咚!”的一聲,緊緊的抵在了地麵上,這一抵終於出了大事,隻聽“嗖!”的一聲,長杆頓時又深入朱遜屁.股兩分,疼得朱遜兩眼突冒,大口惡張,脖子偌長,虛汗連連,就像吃了啞巴虧一般,痛苦的,無言的掛在長杆之端,差點連那彎曲了五千年的駝背也疼直起來。
不過,吳邪的分析似乎是正確的,朱遜清醒之後,院中戰屍便立刻現了身,但是,情況不同的是,戰屍突然放下朱蠻,一齊向清風道人逼了過來,看來清風道人的擔心也是正確的,他戳的不止是朱遜一個人的屁.股,而是院中所有戰屍的屁股。
看戰屍將矛頭指向自己,紛紛向自己逼來,清風道人一閃身,躲在吳邪背後緊緊抱住了吳邪,雙腳篩糠的吳邪軒說道:“吳。。。。吳邪兄弟!!這。。。。這主意是你出的,你。。。你。。。你可得為我負責啊!”
看清風道人慌張成這般模樣,吳邪不由笑道:“不錯,主意是我出的,但是半壁江山卻是你的啊,再說了,我隻喊你碰他一下,沒讓你插他屁.股啊!”
“不管!我不管!反正你就要負責!”清風道人似乎耍起賴來,說完便將吳邪抱得更緊了一些。
“鏘!”
吳邪無奈的搖搖頭,接著便抽出了房柱上的血紅巨刃,準備應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