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叫聲吳邪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直衝衝的向身影撞了去,而身影也不曾躲閃,雙手一伸,緊緊的抱住了吳邪,被她這麽一抱,吳邪胸前就像掛了一塊千斤巨石,重心不在之餘,斷然寸步難行,無奈之下隻好掄起血玲瓏往地上一垂,“鏘!”的一聲,將刀尖入石兩分,這才穩住了身體。
“香兒!趕快閃開,讓爹爹殺了這個臭小子!”
吳邪才穩住身體,對麵的朱蠻便衝著吳邪方向大喊了一聲,由此可見,剛才衝出來那個身影一定是香兒。
果然,朱蠻的話音才落,羽軒便開口道:“香兒姑娘!我現在沒有心思和你鬧,你還是趕緊放手吧!”
不料,香兒聽後不但不放手,反而雙腳往上一收,竟然像一隻猴子般,手腳並用,緊緊的夾在了吳邪的身體上:“要是我不放呢?”
“要是你不妨,那我就殺了你!”吳邪毫不避諱,冷冷的回了香兒一句。
香兒一聽,頓時氣呼呼的道:“你……!好!今天我還真不打算放開你了,那你殺吧,你就把我殺了吧!”
“香兒!雨竹生死瞬間,你就別給我添亂了!”看香兒像個賴皮猴似的,吳邪隻好換了一種語氣勸導她,但是香兒就是不肯鬆手。
“魔君!趁他彈動不了,趕快殺了他啊!”
這時,清風道人和矮道人也出來湊熱鬧了。
但是清風道人的話音才落,夜郎君便跑過來罵道:“牛鼻子,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長著一個牛鼻子,天生一副賤樣!?我大哥堂堂一魔之君,做事光明磊落,豈會幹那種趁人之危的瞎事,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讓我大哥聲敗名裂!”
“你……”
被夜郎君這麽一罵,清風道人頓時無言了,朱蠻斷然也不好再動手,否則他堂堂魔君豈不成了小人?
穩住朱蠻後,夜郎君便接著說道:“好啦!你們都別打啦!其實朱雀之心在我手中!!既然大哥已經同意將朱雀之心交出來,那我也不敢獨吞,這樣吧,你們在這裏等我,半個時辰之內我一定會將朱雀之心交出來!大家覺得怎麽樣?”
“東方兄!你無須將矛頭轉移到自己身上,區區一個朱蠻,根本不在話下!”
很顯然,吳邪認為夜郎君是在幫他,替他轉移朱蠻的視線。
不料,夜郎君則拍拍他的肩膀:“對不起,我欺騙了你,其實朱雀之心確實在我手上,不過你放心,半個時辰之內我一定會把它交給你的,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看夜郎君不像在說謊,吳邪輕聲問道:“什麽事?”
“替我看著他,在我沒有出來之前,別讓他進後院!”夜郎君說完,便將目光落在了朱蠻身上。
吳邪遲疑片刻,接著重重一點頭:“好!我答應!”
“嗯!豬屠戶!謝了!”
夜郎君應了吳邪一聲後,接著便轉身向後院走去了,然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前院通往後院的路口,一個身影忽閃一下,似乎躲進了後院之中。
夜郎君一走,朱蠻便對清風道人喊道:“拿著房裏的燈隨我來!”接著便扔下吳邪,氣衝衝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了。
朱蠻站在自己的房門口後,借著清風道人手裏的燈光,右手一揮,一風雷巨斧輕輕的劈出去,“嘩啦啦!”緊隨一聲碎響,紫色寒冰頓時碎為粉末,並且,寒冰碎末尚未落地便化為蒸汽散盡空中。
“唰!”
劈碎寒冰後,又是一聲響,風雷巨斧在朱蠻手中憑空消失了,接著便看到朱蠻一把搶過清風道人手中的油燈,然後大步跨入房間,查探起床底來。
然而,就在朱蠻查探床底的時候,吳邪不由搖晃了幾下身體,想將香兒從身上甩下來,豈料香兒就像融進了他身體一般,任憑他搖晃,她也不曾鬆懈半分。
看甩她不下來,吳邪不悅的對香兒嚷了一句:“香兒姑娘,你爹爹都走了,你還抱著我幹嘛?”
“我爹爹是走了,但是你可以追過去啊!所以我還是不能放開你!”
“你……!唉!真是不可理喻!”
吳邪懶得再和她辯解,於是便提著血玲瓏,胸前掛著香兒,一搖一晃的走到通往後院的路口,正正的站在了路口中央,應該是防範朱蠻進去吧。
再說夜郎君進入後院後,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直直的向藍姬的房門奔
去了。
“嘭!嘭!嘭!”
夜郎君站在藍姬房門口後用手掌急促的拍起藍姬的房間來。
“誰啊?大半夜的還讓不讓老娘睡覺啊?”
像上次一樣,房間裏依然傳來了藍姬的嬌罵聲。
但夜郎君卻沒有像上次一樣輕柔,隻聽他大聲喊道:“睡!睡!睡!睡個屁啊!火都燒到屁.眼門了,你還有心思睡!趕緊起來開門!”
聽夜郎君這般粗魯,藍姬也沒好氣:“燒到屁.眼門,燒到什麽門,那都是老娘的事,幹你屁事,你最好給老娘有多遠死多遠!”
“你……!罷了!罷了!懶得和你吵架,事情緊迫,你還是趕快給我開門吧!”
“不開!上次你不是也這麽說嗎?結果有個屁的要緊事啊!”
“既然你不開,那就別管我不客氣了!”
“嘭!!”
夜郎君說完後,抬起右腳用力一踹,頓時將藍姬的房門踢成碎片,接著便大步走了進去,直向藍姬的大床摸了去。
“唰!!!”
然而,夜郎君才靠近大床,隻見漆黑中一道寒光閃過,一段冰冷的東西瞬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多年的江湖經驗告訴他,這東西不是匕首就是短劍,所以他立刻停止腳步,老老實實的站了起來。
“別動!倘若你敢動半下,老娘便割破你的喉嚨!”寒光過後,緊接而來的是藍姬的警告。
夜郎君淡淡一笑:“嗬嗬!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了!”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不過,倘若不是你多嘴,朱蠻和那小子早就兩敗俱傷了!”
聽藍姬的口氣,她似乎完全清楚剛才在前院發生的事情。不錯,其實吳邪和朱蠻尚未動手之前,說貼切點,吳邪和夜郎君才離開後院,她便潛伏在由前院通往後院的路口了,直到夜郎君轉身離開時她才匆匆跑回了房間,難怪之前會看到一個身影從路口閃過,跑進了後院,原來這個身影便是藍姬。
藍姬此話一出,縱然夜郎君再笨,他也該明白過來,這個女人給他下了一個套,她早就把朱雀之心偷走,然後再告訴夜郎君朱蠻藏東西的地方,當夜郎君和吳邪打開機關搜尋朱雀之心時,她再想辦法讓朱蠻抓一個現場,如此一來,就算夜郎君和吳邪有一百張嘴也難以辯解,朱蠻斷然不會相信他們的解釋,因為朱雀之心確實已經不在了暗倉內,接下來朱蠻自然要逼夜郎君和吳邪交出朱雀之心,但是兩人手上又沒有朱雀之心,他們用什麽來交給朱蠻,再說,就算朱雀之心在吳邪手上吳邪也不會交給他啊,所以一場惡戰在所難免,雙方勢必會鬥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更或者喪命一方,當然,站在藍姬的立場,她當然希望喪命的是朱蠻,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得到她想要的自由,豈料中間卻殺出一個夜郎君,還偏偏讓夜郎君在床底看到了朱雀之心。
“藍姬!放手吧!我知道這些年你過著非人的生活,受盡孤單寂寞,但是那些都成為過去了,就算你現在把朱蠻殺了那又如何?殺了他能讓時光倒流嗎?能抹滅你曾經受過的折磨嗎?再說,你是鬥不過他的,歸根到底,受傷還不是依然是你!你聽我的話,隻要你將朱雀之心交給我,我保證你相安無事!”
“咯咯咯!你以為我想這樣嗎?你以為我想做一個嫉惡如仇的怨婦嗎?不想!我一點都不想!但是,有那個女人會不想每晚枕著一個結實的胸膛熟睡?有那個女人會不渴望一雙有力的雙臂來嗬護自己?有那個女人會不想時不時的對著心愛的男人撒撒嬌?可是你看看我,我有什麽呢?除了孤單寂寞,我還有什麽呢?所以,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必須得做點什麽才行!哪怕是徒勞無功!”
藍姬的情緒似乎越來越激動了。
“呼……!”夜郎君深呼一口氣,接著淡淡的說道:“不錯,以前的你確實一無所有,但是現在完全不同,因為你還有我!”
“咯咯咯!有你?咯咯咯!這真是天大的笑話,你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總有一天你會離我而去的,所以,自始至終,我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隻是把你當作發泄的工具罷了,因為我不允許自己對一個不久便要離開自己的男人付出任何一點感情,否則,那和自殺有什麽區別!說明白點,在床上我們各有所需,我會全力配合你,但下床之後我根本不認識你,所以你不用和我套交情!無論如何,朱雀之心我是不會交給你的!”
“藍姬!你……!你好糊塗!你這樣會給自己招來殺生之禍的!”
“你以為我真的怕死嗎?倘若不是對他
還抱有幻想,我早就自殺了!何須受他這般折磨,倘若他今天若殺了我,那就說明我沒盼頭了,既然沒有了盼頭,苟活下去又有何意義?倒是你,你還是先擔心一下你自己吧!倘若你交不出朱雀之心的話,先別說朱蠻不會放過你,恐怕那個貌醜如豬的家夥也不會原諒你吧?”
夜郎君聽後,頓時閉嘴不說話了,因為藍姬的立場十分堅定,似乎再無商量的餘地,所以他必須得盡快作出一個決定,是殺了這個女人?還是站在這個女人身邊?雖然之前他曾多次想過如何擺脫這個女人,但是兩人畢竟共枕數日,麵對生死抉擇,他心中不乏寒意嗖嗖,惆意難決!
“果然不在了!果然不在了!特奶奶的,果然不在了!”
然而,就在夜郎君惆悵之時,突然從朱蠻房間裏傳出一串叫喊,聽聲音,應該是朱蠻的漫罵,估計他在床底折騰了一陣沒有發現朱雀之心吧!所以才這般漫罵。
果然,罵聲才停落,便看到朱蠻氣勢洶洶的從房間裏衝了出來,直向吳邪衝了過去。
“你不能進去!”
看朱蠻要進後院,吳邪慌忙將他攔了下來。
朱蠻鼻子一吹氣:“屁話!整個魔宮都是老資的,老資愛去哪裏就去哪裏,幹你屁事!滾!給老資滾遠點!”看來朱門十分的不爽。
“昔日你可以來去自如,但是今天隻能委屈你一下了!在東方兄沒有出來之前,這後院你還是不能進!”
吳邪回了朱蠻一句後,便伸出左手推了香兒一下,試圖把她從身上推下來,結果卻徒勞費力,這丫頭好像和他連體了一般,這麽久了,既然還粘得這麽緊,讓人不佩服都不行。
“香兒!眾目睽睽,你這般姿勢成何體統?還不趕快撒手回屋休息!”
對於香兒的難纏,朱蠻似乎也看不下去了,所以便嗬斥了她一聲,但是香兒卻不以為然,扭頭向朱蠻做了一個鬼臉:“香兒抱自己的男人,有什麽羞不羞的,倒是爹爹你將眼睛瞪得這麽大,死死的盯著我們纏綿,你倒是羞不羞啊?”
“你……!你這個死丫頭!真是越來越不象話了!”
“呃……”香兒則向朱蠻吐了一個舌頭,雙腳一用力,又緊緊的夾住了羽軒的大腿。“大腸兄弟,既然香兒不放手,我也不會為難你,這樣吧,隻要你讓開一條路,本君絕不出手攻擊你,如何?”
看自己越說,香兒越帶勁,朱蠻索性不再理她,便將話題轉移到了羽軒身上。
“不行!就算帶著香兒慘死在你手中,我也不會放你進去!”
朱蠻聽後,不由仰天狂笑:“哈哈哈!別給你臉你不要臉,你以為本君真的過去不嗎?本君最後再提醒你一次,既然我已經答應金夫人用朱雀之心救治你的女人,那就一定會做到,所以,就算我現在拿到了朱雀之心,那也是為了你的女人,倘若你再一意孤行,不讓本君進去的話,那本君也不勉強,索性回屋睡覺,不再幹涉你女人的事情,到時候,就算東方兄弟將朱雀之心交給你,倘若沒有本君打開石門,你說你能看到你的女人嗎?倘若你連你的女人都看不到的話,你怎麽用朱雀之心救她?”
“啊……你……”
朱蠻此話一出,反映最大的卻不是吳邪,而是香兒,隻見香兒猶如蝗蟲一般,雙腿夾緊吳邪一用力,從吳邪身上彈了下來,然後一把抱住朱蠻的胳膊,拽著朱蠻就往不遠處的角落走去。
朱蠻則一邊推著香兒的手,一邊罵道:“你這個死丫頭,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哼!你自己說過的話你自己忘了!”將朱蠻拉倒不遠處的角落後,香兒不由鼓著腮幫,氣呼呼的對朱蠻說道。
“我……我說什麽了?”
“啊!你真的忘記了啊!”
香兒說完,立刻掄起小拳頭捶了朱蠻一錘,接著踮起腳,將嘴湊到朱蠻耳邊輕輕的說道:“難道爹爹忘記我們的交易了嗎?你曾經答應過香兒,要將雨竹姐姐送給香兒的!現在怎麽又……”
朱蠻聽後,雙手一揮,輕輕推開了香兒:“你耳朵跑那裏去了?你沒聽清楚嗎?爹爹隻是答應用朱雀之心救那個女人,並沒有說過要將那個女人放了啊!所以她依然還是你的!”
“哦……!這還差不多!嘻嘻!!”
聽了朱蠻的解釋,香兒這才輕笑一聲,接著雙腳一蹦,落在了吳邪兩前距,嚇得吳邪連連後退之餘,將血玲瓏斜擋在身前,以防這隻賴皮猴又躥到身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