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司馬空空正要奪去錢飛飛最後一絲尊嚴的時候,突然從破廟外傳來了一陣琴聲。
這琴聲猶如山澗瀑布直下三千,澆得司馬空空一身透涼,欲、火全無;這琴聲又如幽蘭毒香入骨三分,疼得司馬空空虛汗不止,雙眼渺茫茫!
“啊。。。!”
崩潰之下,司馬空空怒吼一聲,一掌劈開廟門,扔下錢飛飛,飄身廟外。
“哪裏來的瞎眼睛狗,竟然敢破壞爺爺的好事!”
司馬空空落地之後,滿臉扭曲,表情猙獰的對著琴聲之處破口大罵,讓他本來就醜陋的臉龐顯得更加的惡心,此刻,就算他想死,閻王爺也未必會答應,生怕他一人之貌,拖垮整個地獄市容!
司馬空空剛罵完,琴聲便嘎然而止,隻見他對麵一個白衣少年盤膝而坐,黑布屏眼,五尺古琴平置雙膝,十指輕放琴弦之上,不是陸逍遙還能是誰?
“算你運氣好,今天是家師祭日,所以陸某不便殺生,你這條命就有勞閣下先替陸某暫管幾天!過幾日陸某自會來取!”
陸逍遙臉色暗沉,語氣凝重的說道。
“哈哈哈!笑話,我司馬空空會怕一個瞎子?”
司馬空空說罷,立刻取下背上一對寒鐵爪,毫不留情的向陸逍遙襲去。
陸逍遙雙耳稍稍一動,臉上略顯一絲不悅,右臂拂袖一揮,一道巨大的黑色氣流便向司馬空空迎麵而去。
“轟隆”一聲巨響,司馬空空尚未碰觸陸逍遙,便被黑色氣流震出兩丈之外。
“好勁道!難怪會如此囂張!”
司馬空空落地之後,踉蹌了幾步才定下身來,雙眼死死的盯著陸逍遙,但卻不敢再向前挪出半步。
“你若再不滾,我便不再顧慮那麽多!”
“好!算你狠!這筆帳司馬空空算是記住了!”
司馬空空說完後,扭頭看了一眼破廟裏的錢飛飛,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接著便不甘的憤然離去。
“沒想到這等淫徒竟有這等修為,還好我先以琴聲卸去他三分內勁,否則,麻煩就大了!”
原來陸逍遙方才在破廟之外撫琴的目的是為了偷卸司馬空空的內勁,司馬空空卻全然不知,要不然他也不會被陸逍遙嚇得乖乖離去。
“姑娘受驚了!”
陸逍遙嘀咕完後,便抱著古琴緩緩走進了破廟,並解開了錢飛飛的穴道。
穴道一解,錢飛飛的第一反應自然是抓起地上的衣服迅速的遮在身前,當她看到陸逍遙黑布蒙眼後,才稍微鬆馳下來,慌忙穿起了衣服,而陸逍遙也識趣的轉過身,站在了廟口。
然而,就在錢飛飛穿衣服的時候,騰越鎮北郊三十裏外,一個白影正瘋狂的追逐著一個紫衣少年,從整體情況來看,白衣少年越追越猛,紫衣少年卻越跑越虛,但,兩人依然保持在五丈之遙。
“等等!等等!讓我喘一口氣,累死老娘了!”
終於,紫衣少年彎著腰,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
此話一出,吳邪頓時止步,不是因為體諒那人的體力不支,而是那聲“老娘”讓他赫然吐血。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假扮上官瀟瀟?”
吳邪就算是再傻,現在也該知道對方根本不是真正的上官瀟瀟。
假上官瀟瀟聽後,立刻直起身腰杆來,接著一拂衣袖,優雅的轉了一個圈:“你看我漂亮嗎?咯咯咯!”
“你究竟是何人?若再胡言亂語,立刻取你項上狗頭!”
麵對假上官瀟瀟的戲弄,吳邪殺氣頓增幾分。
“咯咯咯!小帥哥!生氣啦?好啦,好啦,姐姐不逗你玩啦!”
假上官瀟瀟說完後,雙手在頭頂和臉頰上一抹,頓時現了原形,竟然是淫惡雙煞中的惡煞——高芯月。
看著眼前這一頭紅發的妖豔女,吳邪氣得差點背過氣,但是心中不乏又抱有一絲僥幸心理,因為他覺得,這個女人竟然能將伍邑模仿得如此細微,那她一定和上官瀟瀟接觸過,甚至和上官瀟瀟有著某種關係,若將她拿下,或許能從她口中得到一些重要的信息。
“你到底是什麽人?將我引來這裏又有什麽目的?”
雖然問題相
差無幾,但是很明顯,這次吳邪的語氣低沉了不少。
“唉!看來我們淫惡雙煞再不出來活動活動筋骨的話,都快沒有人知道我們了!”
高芯月雖然沒有直接回答吳邪的問題,但是卻委婉的報出了自己的名號。
“我不管你是何人,倘若不把你和上官瀟瀟的關係說出來,休怪我不客氣!”
“誒!我說你這人也真是奇怪,剛才還尋死覓活的問老娘是誰,老娘報了名號後,你卻又說管老娘是誰,那你還問個屁啊!你拿老娘尋開心麽?”
吳邪聽後,右臂一用力,緊攥了一下手中長扇,要不是想從她身上套出一點消息,此刻,他還真想跑上去一扇拍死她。
“咯咯咯!算啦,看你氣得跟北虎門門前的石獅一般,老娘就索性讓你聽個明白吧!第一,我和伍邑並沒有什麽特殊關係,隻是在她生前碰過幾次麵罷了,一個已經被你殺了的人出現在你眼前,一定會激起你的好奇,所以,你便一定會跟來;第二,世人很少知道,千變萬化和蒼萬喉曾經共同收過一個女徒弟,而那個女徒弟便是老娘,所以,不管是我的易容,還是聲音的模仿,能力自然是上上乘,足以讓你難分真假;第三,昨晚老娘去客棧偷聽你們談話之時,你卻用茶杯暗算了老娘,老娘今天自然要出一番氣;至於第四嘛。。。。。”
高芯月突然拖長了語氣,似乎在故弄玄虛。
“第四是什麽?你倒是說啊!”
吳邪知道,這第四才是她此行的正真目的,所以便有點按奈不住了。
“咯咯咯!你急什麽啊,這第四點和你又沒有關係,小帥哥是有所不知啊,我們淫惡雙煞中,淫煞是以下流聞名,至於惡煞嘛,自然是以殺人聞名了,平日都是我助他下流,他幫我行凶,不巧的是,那位青龍寨的女大王似乎被我們家的死馬看上了,所以。。。咯咯咯!”
高芯月此話一出,吳邪腦袋立刻嗡的一聲,身體不禁踉蹌幾步,原來高芯月將羽軒從錢飛飛身邊引開,為的就是讓司馬空空在破廟對錢飛飛下手,為了這種肮髒之事,這淫惡雙煞竟然不惜大下功夫,將整個計劃做得如此精細,確實讓人哭笑不得。
“無恥之徒!簡直畜生不如,看我不殺了你這個妖婦!”
吳邪手腕一抖,打開三尺逍遙扇,雙目寒厲如冰,一身殺氣直向高芯月襲去,逼得高芯月赤紅的雞窩頭隨氣而動,似乎要蛋打雞飛,這是他有史以來動過的,最強的一次殺念。
吳邪殺氣一出,縱管高芯月殺人如麻,也不禁膽寒三分,雙腳微微向後退了幾步,但卻沒有忘記戴上天蠶手套,看場麵,一場惡鬥即將來臨。
“妖女,拿命來!”
突然,吳邪高喊一聲,右臂一揮,一股強大的氣流由扇麵而發,以排山倒海之勢直向高芯月席卷而去。
不知是小看吳邪的能力,還是自知無法躲閃,高芯月竟然雙臂一推,兩掌連出,硬是接下了吳邪這一擊。
隻聽“轟!”的一聲,一招交鋒之後,高芯月被震出三丈之遙。
高芯月落地之後,頓起一身熱流,瞬間,這身熱流又匯集於胸口,化為一股血腥之氣湧進鼻孔,心中不禁暗罵:“奶奶的,這小年紀輕輕,哪來的一身強勁修為?難道老娘今天真玩出火了?不行,我得趕快想想辦法,不能讓他再出招,要不然這條老命不保!”
依此看來,這高芯月不是躲閃不及,而是太低估吳邪的能力了。
吳邪哪有心思讓她站著遐想,一晃身,閃電般的又向高芯月飛去。
有了上次的教訓,高芯月自然不敢在與吳邪硬碰,慌忙一扭身,急速往後飛退,但是,在飛退之餘,口中卻發出一串風鈴般的笑聲:“咯咯咯!你雖然修為了得,但是輕功卻大不如老娘,老娘並不介意再陪你玩耍一天半日,不過。。。,這一天半日可就苦了那位女大王咯,我那死鬼的欲、火可是堪比八百裏火焰山,老娘伺候一天都不能滿足他的哦!咯咯咯。。。。”
這高芯月果然是老.江湖,看準吳邪的弱點後,一招果斷重擊。
果然,吳邪聽罷,立刻定住身形,停止了攻擊,因為高芯月說得對,他的輕功確實不如她,要不然他也就不用追出這麽遠來
,而且他雖然叮囑過錢飛飛,但是,以錢飛飛的性格,她完全有可能獨自趕往了破廟,如此一來,若再像先前一樣與高芯月無休止的糾纏,錢飛飛豈不是又要多遭幾輪折磨。
“妖婦,你給我聽好了,我若不殺你們這對狗男女,我吳邪就不是人!”
無奈之下,吳邪憤憤的對高芯月說了一句,接著一轉身,火速向鎮東郊區趕去。
然而,吳邪才離去,高芯月立刻雙手撫胸,“噗哧”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看來,著實傷得不輕。
半個時辰後,炎炎烈日下,騰龍鎮外,一道閃電正由北郊向東郊疾馳而去,此刻萬裏無雲,烈日當空,何來的閃電呢?確實讓人費解。再仔細一看,那是什麽閃電,原來是正瘋狂趕往破廟的吳邪,由於速度太快,再加上那身白衫,著實猶如閃電一般。
“六當家,你可不能有事!六當家,你可不能有事!。。。。”
心急如焚的吳邪一邊奔跑著,一邊默默地喊著。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吳邪風塵仆仆的衝進了東郊三裏廟,但是廟裏卻空無一人,他這才咽了一口口水,大口大口的粗喘起來,或許他認為錢飛飛沒有來過破廟吧,人總是這樣,在這種情況下總是會往好的方向去想,要不然他也可以認為司馬空空擒住錢飛飛後,將她帶到別處施暴去了啊。
吳邪平定下氣息後,便要轉身離開破廟,但是他才走出兩步,便感到腳下有異樣,接著便將目光轉移到地上,然後挪開了右腳,瞬間,他又被雷公從後腦勺上狠狠的震了一錘,隻見地麵上靜靜的躺著一隻蝴蝶釵,蝴蝶釵中部被一段絲帶輕纏,很明顯,它曾經斷裂過。
吳邪緩緩彎下腰,撿起蝴蝶釵,然後雙眼呆滯的看著蝴蝶釵,瞬間,猶如被定格了一般,此刻,他恨自己的大意,他恨自己的自私,更恨自己的無奈,兩行冰淚滑過臉龐的同時,他雙手一垂,猶如一頭泄盡力氣的狂獅,安靜的,失魂落魄的走出了破廟,最後踉蹌的消失在了東郊野外。
離太陽落山至少還有三個時辰,所以,鎮東依然還是那麽的熱鬧,它並不會因為一個落魄的身影嘎然止嘩,更不會為他悲泣暗沉,吳邪漠然的走過露天市集大門口,此時,那些高喊的叫賣聲對於他來說,顯得是那麽的刺耳。
“喂!誰欠你錢了,耷拉著頭,一副無精打采的樣!”
然而,就在吳邪走到白玉橋附近時,突然從白玉橋上飄來了一個女的聲音。
吳邪聞聲後,慌忙抬起頭往橋上看去,接著又用手背揉了揉雙眼,嘴角不由抽搐了幾下,臉上浮出一絲發自內心的,情不自禁的笑容,然後悲喜交加的喊了一聲:“六當家!”
借著吳邪的目光往白玉橋上一看,白玉橋上,一個身著粗布裙的女雙手托著下巴,坐在橋欄上,正在笑嘻嘻的看著他呢,不是那青龍寨六大王又能是誰。
“嗬嗬嗬!六當家,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吳邪看到錢飛飛後,便縱身一躍,瞬間落在了錢飛飛身旁。
可是讓吳邪詫異的是,錢飛飛突然收了臉上的笑容,從橋欄上蹦了下來,緊緊的抱住了吳邪,眼淚不禁簌然而下,她怎能不委屈呢,雖然司馬空空施暴未遂,但是自己的身體卻被那畜生看了個精光,無論換作是那個女也斷然接受不了。
“你怎麽才來啊?我都等你半天了,這麽久沒有去三裏廟,綁匪一定換地方了,我們還是回客棧等消息吧!”
錢飛飛此話一出,吳邪不禁愕然了一下,心中又開始不安來:“難道。。難道她在破廟之中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了顧及顏麵,所以才隱瞞我她沒有去過破廟?”
吳邪雖然不安,但是也不便打開話題追問,要不然讓錢飛飛顏麵何存?但,有一點他更加的明確了,淫惡雙煞必死。
“嗬嗬嗬!讓六當家久等,實在罪過,那好吧,咱們就回客棧等綁匪的消息吧!”
吳邪說完,右手腕一振,將手中的蝴蝶釵悄悄收進了衣袖之中,接著便和錢飛飛向客棧方向走去了,
然而吳邪兩人才離開白玉橋,便從不遠處的垂柳後麵緩緩現出一個身影,正是蒙眼的陸逍遙,陸逍遙對著吳邪方向冷笑一聲後,便轉身消失在了鎮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