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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一章 通道噸位(1)

  吧仲國訪問外國,是精心設計的。


  首先,外交是陳家老爺子熟悉的領域,也有很多的朋友。其次,前領導人訪問國外有例可循,不會引來法理上的疑問。再次,訪問外國必然伴隨著大量新聞記者的採訪,對於增加曝光率有著極佳的效果。


  這些採訪報道,則會透漏出至少兩條信息:陳仲國的身體健康,以及陳仲國依舊有處理政務的能力。


  這是一次反擊之戰,打好了,能夠駁倒陳仲國下台的一切元素。


  他並不需要回到具體的某個工作崗位上,只要能夠持續的發揮影響力就可以了。


  以陳家目前的態勢,三五年,七八年以後,總能推起一兩個厲害的人物。


  郗榮越想越可怕,下意識的去端水,大拇指徑自塞到了杯口內,燙了兩秒鐘才醒悟過來,刺溜的叫了起來。


  茶樓的老闆在柜上盯著,聽見了聲音,第一時間跑過來,見狀笑道:「西老闆,看什麼出神,稍等,我讓小麻子拿葯去。」


  他使了個眼色,後者麻利的竄了出去。


  鼻榮哼哼著說「沒事」老闆則探頭笑說:「燙傷麻煩,我拿涼水給您沖沖,再塗點要,保管不疼了。」


  說話間,他的眼睛悄悄從報紙上掃過去。這位是想看看有什麼消息讓客人動容,若是股市期貨什麼的,指不定能撈上一筆。


  郗榮毫不在意,閉目任其施為。


  一會兒,油乎乎的葯塗在指頭上了,報紙的菊huā卻未曾暴露,老闆失望的離開。


  郗榮睜開眼睛笑了笑,拿出手機,摁了一串熟悉的號碼。


  兩聲響過,對面傳來沉重的「喂」。


  「老肖,還在宣傳部嗎?」


  「我還能跑到哪裡去。」一串爽朗的笑聲,好像真的很陽光的樣子。


  郗榮當然知道這是假象「宣傳」就是扯謊的代名詞,要是連經典的爽朗笑聲都不拿手,那得是多庸俗的官員啊。


  陪笑了兩聲,郗榮邀請道:「我在茶館坐定了,有沒有時間出來坐坐?」


  「哎呀,今天好像不湊巧啊。」


  「晚飯呢?」


  「不好說啊。」


  「總是要吃晚飯的嘛,我時間多,等你吧?」


  「不好不好,我回頭找你吧?」


  話說到這裡,郗榮差不多就明了了,說了兩句,掛掉電話,又撥了一次號碼。


  這一次,面對老朋友,他開門見山問:「老肖是不是站隊了?」


  對方好是躊躇了一陣,才道:「肖家最近有意靠近陳家,其他我也不好多說。」


  郗榮耐心的等著,聽到這裡,臉色一冷問:「肖家不是嚴守中立的?」


  「唉,肖家老爺子早不在了,哪能守一輩子的中立。陳家做事挺地道的,聽說不少人都發了大財,說實話,我們也得觀望一下。咱一碼事歸一碼事,其實郗家不也從了陳家?」


  郗榮尷尬的一笑,道:「我們是被迫的。」


  「聽說了,假戲真做不就行了,論起來,你們並肖家的位置還好。」


  「再好的位置,外圍可發不了財。」郗榮一片苦澀。他從黑市上買的噸位,平均一公斤要上萬元,1噸就是1000萬。初期的陳系核心,


  每個家族派別下,都有上千噸,雖然不能全部套現,那也意味著上百億的未來收益,所以是發了大財。


  但像是郗家這樣後來加入的雜牌,能前往西大陸,就得謝天謝地了。


  對方呵呵的笑了兩聲,道:「發財是其次,健康最重要。而且,我聽說,他們好像又放開了一點限制。「什麼限制?」


  「大概是噸位什麼的吧,具體怎麼放開的,我就不明白了。嫂子身體還好吧?」


  「好。」郗榮胡亂回了兩句,鬱悶的掛了電話,暗想:這群孫子,怕是有好處才投奔吧。


  想到這裡,他丟下兩張茶錢,急忙下樓,又往江寧趕。


  江北碼頭,果然是格外的繁榮。


  來自全國各地的派系,都有派人來此參觀工作,生生將江北碼頭的檔次提高了三級以上。


  倉庫外的林蔭樹下,最是熱鬧。郗榮擠了過去,就見到一塊突兀的電子屏,上面有一串串的數字。


  「川月17日噸位2

  」郗榮一算,忙問旁的一人:「這是賣期貨呢?」


  「是期倉。要是不準備好,李任潮能讓你通過了才怪。」這位看郗榮的年紀較大,回答的也頗認真。能在江北碼頭附近混的,天知道背後掛著多少關係。


  「現在允許出售倉位了?」


  「自行交易,也沒說不行。」


  從一開始,陳系內就存在配額交易,只是沒有具體的現金掛鉤。


  看現在的樣子,敝開來銷售的唯一貨幣就是現金了。


  沒說不行,也就是通道委員會尚未拿定主意。


  郗榮趕緊默算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現金,到電子屏下取了一個出價器,準備出手。


  這種隨時有可能取消的交易形式,早動手的不吃虧,晚動手的要後悔。他對通道噸位的需求很大,就像是大多數無配額的家族一樣,不管huā多少錢,總能想辦法賺回來。


  如果比黑市價便宜,那也算是小賺一筆。


  眨眼間,又一條消息擺了出來:「川月川日噸位」起價800萬。」


  郗榮毫不猶豫的壓到了900萬。


  他的手剛離開出價器,電子屏就彈出了1000萬的標價。這是普通黑市價了。


  郗榮左右看看,也不知究竟是誰在出價。


  「1100萬。」他使勁摁了下去。


  1200萬迅速跳起,然後是1500萬和2000萬的數字。


  郗榮的手放了下來。


  2000萬?

  他拿的出來,卻有點傷筋動骨了。


  而且,這樣的價格,別說賺錢了,回本也都太難了吧。


  「川月,我還用不了1噸的噸位。」郗榮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出價最終在2500萬處停止。


  郗榮擦了一把汗,心想:這樣下去,有噸位的陳系核心家族和沒噸位的普通家族之間的差距,要越拉越大了。


  偏偏這種事情沒地說理去。


  郗榮相信,一定會有外圍的家族,想拼了命的闖進核心家族圈中去。


  「12月5日,噸位6」


  電子屏上又跳出了新信息。


  1個月後的期倉。重點在於噸位較多。


  郗榮拿不出這麼多錢,故作輕鬆的晃悠,聽到有人問:「這些噸位是怎麼剩出來的?」


  他立刻豎起了耳朵。


  一個老頭兒百無聊賴的回答:「是李任潮那裡刷下來的噸位,什麼每次運輸的超重裝備不能超過多少等等,登記晚了的,被刷下來的噸位不好處理,乾脆零散賣掉。」各家族的噸位分配是通道委員會處理的,但物資的調撥順序由李任潮負責,某些時候,為了搶運一件裝備,就得huā錢兌換靠前的順位,自家的噸位若沒有換掉,也可以出售換錢。


  李任潮這個通道效率官有著僅次於陳易和通道委員會的最直接權力,這是典型的位卑而權重,為了履行職責,李任潮唯一能做的就是依靠陳易,使得後者在貫徹意志的情況下,騰出了時間。


  郗榮做過海軍的後勤,站在倉庫外粗略估計一番,就能察覺通道的效率增加了,這說明李任潮的位置穩當,兌換興許也會繼續。


  「得再秀點錢了。」郗榮暗想,家裡的宅子全賣掉,不知能不能弄到5000萬,再帶點款?


  他細細算賬的時節,婁子屏上閃過最終交易價,122億元。均價2000萬每噸,總算是降低了一些。


  不少人暗暗咋舌,郗榮也想:陳易每個月運輸5萬噸左右的物資,要是全估價的話,真不知道該怎麼算了。


  同樣做這個算術題的還有金斗娜。


  她興緻勃勃的拿出一個小本,在上面畫著零,笑說:「真要是有這麼多錢,咱們的黃金債券的準備金,可要比誰都多了。」


  「用噸位做準備金?」剛從西京回到江寧,就任江寧銀監會〖主〗席的高秋一臉驚喜。


  陳易打斷了他的妄想,說道:「西大陸和黃金債券是兩碼事,不能攪和到一起。」


  高秋「唉」的嘆口氣。他在陳易手下的主要工作就是主持黃金債券,自然是極力爭取資源。


  金斗娜悄悄的得意。今天出售的噸位里,有一些是陳易拿出來的。市場這麼好,沒理由不去賺錢。


  某些家族和個人,出於多方面的考慮,願意支出這麼大一筆錢。但留給陳易如此多的噸位,他的平均收益無論如何都是達不到那麼多的。


  最重要的是,為了保持兩個地區的領先,他不能純粹的運輸賺錢的東西。


  前方不遠的叉車發出「砰砰」的撞擊聲,將倉庫環境烘托的愈發吵鬧。


  站在西江會群體中的毛力卻非常享受的深吸一口氣,笑說:「我從小就是在工廠長大的,當年有機會留在工廠做銳工的。


  「你要是想做銳工,隨時都能回去。」他的競爭對手之一,盧勝集團的老總頗為不耐。


  「你沒有做過工人,不明白重工業的魅力。」毛力少有的感慨了一句,轉瞬笑道:「要是有機會的話,我也不會做紡織和成衣了。」「那感情好。」


  陳易微微一笑,帶著眾人穿過兩道鬧門。


  一列賓士的火車呼嘯而過,頓時讓所有人都閉嘴了。


  只見那火車像是不要命似的,狠狠的撞入了藍汪汪的地鐵光幕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盧勝的老總啞然道:「物資就是這樣運往西大陸的?」


  「那只是送到了通道內,這,就是通道。」陳易指著魔法地鐵。


  後者雖然便攜了,但陳易倒沒有遠距離移動的意思。


  如果讓他當搬運工,一次兩次可以,總不能年年月月的陷在裡面,那就本末倒墨了。


  又是一到火車撞入其中。


  「我們的貨,原來是這樣運出去的啊。」西江眾頓時議論紛紛。


  「以後,這樣的運輸要逐漸減少了。」陳易的話,一下子消滅了歡快的氣氛。他頓了一下,接下來道:「帶你們去西大陸,也是希望能找到一個更廉價的運輸方式,否則,這生意遲早要做成賠本買賣。


  當然了,現在還是賺錢的。」直說到最後一句,眾人才在嚴峻中笑了出來。


  每運輸30節車皮的物資,就要用掉一節火車頭和30節車皮,所謂的通道噸位中,其實是不包含這種「包裝」重量的。運輸成本大量提高的同時,運輸效率自然也提高的非常多,但除了少數人,誰也不知究竟提高了多少。


  在大家眼前,只是一輛接一輛的火車撞入地鐵內,然後被當場肢解拉走一看到後面,不用陳易說,他們也覺得心疼。


  當然,這些拆解掉的火車皮和火車頭,到了西大陸后,依舊是很有價值的,無論怎麼用都划…算,但沒有兩地物資差價的概念,運輸一次消耗上千個車皮,想起來是很恐怖的事。


  壓抑的氣氛持續到了第二天晚上。


  包括西江會一級和二級關聯企業負責人在內的考察團再次啟動。


  郗家父子混在正常隊伍中,倒是有閒情逸緻能多聊聊天。


  說是聊天,車廂內飄散的卻全是腐朽的金錢的味道,成千上萬元才能購買一公斤的噸位,雖然並不是每個人都做這種生意,但想想還是很不錯的。


  陳易身邊則是一圈的武館學員。


  江寧地區達到體術8級和體術口級的學員日漸增多,他們如果想要繼續提高,就必須前往西大陸的外館接受教導。這樣做有幾個好處,一方面是環境更恰當,另一方面是教官容易尋找。此外,凡是成為鬥技騎士的學員,短時間內都不允許返回江寧,這是一種無形中的風險控制。


  畢竟,無論陳家的勢力多麼強大,國家機器甚至是來自外國的情治機關總有辦法收集到情報,將他們的目光限制在體術口級是有相當的好處的。


  雖然成為鬥技騎士有地理上的限制,但大部分的學員還是願意進行嘗試,這既是力量增強后的生理誘惑,也有西大陸解禁后的輕鬆。


  曾經前往西大陸的學員陸陸續續的允許返回,再到今天能夠隨意往返,也在一定程度上給予了暗示。


  地鐵抵達。


  郗曇和郗榮第一時間離開了登陸區,卻是讓觀察錄像的大楊有些奇怪。


  數千人從鬧口蜂擁而出。


  大楊不得不收回目光,將精力投入到了正常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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