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酒吧買醉
“這不一樣。”唐銘翊深吸了一口氣,“我是男人,接手公司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你歧視女性?”陸筱筱挑眉,不服道:“憑什麽女性就不一樣?也許到時候我管理起公司,會比你的唐氏還要有聲有色。”
“乖乖待在家裏我養著不好嗎?”唐銘翊頭疼:“非要出去闖一番事業?”
“我不出去闖你養我?說的好聽,你又不能養我一輩子。”陸筱筱抱住自己的膝蓋,“況且,我也不想給你添加那麽多負擔。”
“就一個你,還算不上負擔。你是覺得我不能養你一輩子是嗎?怎麽不行?唐家養你一個人,綽綽有餘。”
“那我的公司呢?你有什麽義務養我?寄人籬下不是我想要的生活。”陸筱筱瞪著他,昂揚起自己的下顎,眸中透露出一種屬於她自己的倔強和傲意。
“陸氏一個小公司,我可以幫你管理。”唐銘翊隻是一番好心,不想看她這麽疲憊,陸筱筱卻誤會了他的意思。
“到時候陸氏就不再姓陸,改為唐氏了,對嗎?”陸筱筱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如果唐銘翊真是這樣的目的,沒必要對她這麽好。
依稀記得自己從遊輪上摔下去時,唐銘翊眼裏的驚慌和恐懼,如果他真的隻是想要得到公司,何必?
她不該這樣懷疑唐銘翊。
“原來在你眼中的唐銘翊,是這個樣子。”唐銘翊的眼神立刻冷了下來,眸中暗沉的情緒讓陸筱筱沒有捕捉到那一閃而過的心痛。
“唐銘翊……我不是那個意思。”陸筱筱剛要解釋,唐銘翊打斷了她,眸裏的寒意和失望,刺傷了陸筱筱:“既然如此,我不會再管你。”
她的話是真的傷到唐銘翊了,他自認為自己對陸筱筱也算是掏心掏肺的好,真正的在意她。
可是人家陸筱筱從一開始,就沒有將他的好認真看待,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是心裏還有防備。
唐銘翊轉身離開,陸筱筱顧不得解釋:“唐銘翊!你去哪?”
唐銘翊的腳步頓都沒有頓一下,經直走了出去,大門因為用力的關閉發出劇烈的響聲,唐家立刻安靜了下來,陸筱筱隻聽見樓下響起汽車發動的聲音。
她從來沒覺得這個大房子安靜下來的時候這麽可怕。
明明燈光到處都開了,燈火通明。
空氣裏也安靜了下來,靜的嚇人。
唐銘翊叫了一個朋友,去了酒吧,這種地方自他參加工作以後就沒有來過了,突然提出去酒吧買醉,朋友略微驚訝,卻沒有耽誤的直接過來了。
“直接從溫柔鄉裏爬起來,要是沒有什麽天大的事,我可饒不了你。”唐銘翊的這個朋友叫謝梓安,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
但和紈絝子弟不同的是,他有真材實料,幾乎各方麵都優秀,要是認真做件事,不是沒有起色,可是就愛花天酒地,和唐銘翊不同,讓家裏人操碎了心。
“你遲早有一天死在女人的肚子上。”唐銘翊喝了一口酒,麵前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好幾個酒瓶。
謝梓安的臉色微微變了變,搶過唐銘翊手裏的酒杯,“發生什麽事了?”
和唐銘翊認識這麽多年,謝梓安第一次看見唐銘翊這麽狼狽,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
“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拿她怎麽辦,似乎不管我怎麽做,她永遠不會真正的信任我。”喝醉了的唐銘翊話特別多,明明已經醉的糊塗,卻仍然停不了喋喋不休的嘴。
“你喜歡上哪家的姑娘了?”謝子安突然挑起眉,坐了下來,猜到了什麽的他倒是不緊張了。
唐銘翊疑惑的看向他,慵懶的“嗯?”
“你這樣子一看就是喜歡上人家姑娘了。”謝梓安百無聊賴的拿起一個酒杯子把玩:“就這麽點事情也值得你買醉?”
唐銘翊突然清醒了點,撐住自己的額頭,看向遠處,目光卻沒有焦距:“就和你當年一樣?”
唐銘翊突然提起當年,謝梓安把玩酒杯的指尖頓了一下,唇角的笑容也沒有先前那麽自在了。
過了好一會,他的動作從重新連貫起來:“愛情是無聊的人才會迷上的玩意。”
“所以你當年,也是因為無聊才動心的嗎?”唐銘翊似乎踩他的傷口成了癮,又是一腳踩下。
謝梓安的脾氣再好此刻也變了臉色,“唐銘翊,我陪你來這裏是看在朋友的麵子上,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踩我傷口是個什麽意思?”
唐銘翊冷靜了一下,捂住自己的額頭:“對不起。”
謝梓安也就是一時的氣憤,見他道歉,氣也就消的差不多了,輕輕歎了一聲:“說到底都是活該,動什麽不好,非要動心。”
“我沒動心。”唐銘翊冷冷反駁,此刻他似乎又冷靜的過分了。
“行,你沒動心。”謝梓安冷笑一聲,半夜出來買醉又裝瘋,誰會相信?
“不管你動沒動心,我跟安株從前是什麽樣的你自己心裏也清楚,後來呢?”
唐銘翊沉默著沒說話。
當初他們愛到可以為對方去死,可是還不容易鬥爭到家族同意他們的婚禮,安株突然發了一條分手的短信,就這樣消失了。
她所有的聯係方式一夜之間全都沒了,哪怕是最親密的朋友,也不知道安株去了哪裏。
這件事對謝梓安來說是永遠的痛,別人動都不能動。
所以唐銘翊對於愛情向來敬而遠之,為一個女人改變自己,是唐銘翊所想象不了的。
可是如果真的那麽容易就能管住自己的心,謝梓安又為什麽會痛苦,他又為什麽不自覺的想親近陸筱筱。
就像唐子妤管不住自己,喜歡上了自己的哥哥,哪怕知道他們之間沒有未來,也仍然執著不肯輕易放棄。
“她和安株,都是沒有心的女人。”唐銘翊喝了一口酒,喃喃自語了一聲。
謝梓安沒有聽見,他的情緒很快就調理好了,安株這個名字似乎沒有被人提起過。
但他也開了一瓶酒,酒杯裏倒滿的酒水倒映著他俊美的麵容,男人的心底根本沒有表麵上那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