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跪厚土與皇天!
「王、王爺,雪梅不是故意闖進王爺房裡的。雪梅、雪梅只是太擔心上官將軍,所以、所以才?」
語音帶傷,含澀若苦的柔弱表情,雪梅在冷雨寒淡淡不似相問的眼神中漸漸感到一股寧靜深沉的壓迫,不由的軟了先前強硬的氣勢,小聲哽咽。
「王爺,才不是-——」
落陽剛想在冷雨寒的面前拆穿雪梅故意扮弱的假象,就見冷雨寒面色猛然一寒,眸里竄射出兩道危險狠辣的光茫,下一瞬,冷雨寒扣在雪梅手腕上的四指猛的向下折去,『咯咔』一聲,雪梅的手腕骨脫離了小臂,被冷雨寒生生折斷。
「啊!」[
雪梅握著斷開的手掌痛苦的摔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望著冷雨寒,一雙染了怨恨的眸子疼得湧出淚水。
「雪梅?落陽?煙兒?」
舒緩過來的神經被外界吵鬧的聲音驚醒,上官臨睜眼看到的先是倒在地上哭泣的雪梅,接著是面帶喜歡的落陽,最後,上官臨看到了坐在自己身側與自己蓋著同一張被子的冷雨寒。
「到底發生了什麼?煙兒,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
上官臨抬手想去撫摸冷雨寒紅潤過分的臉龐,冷雨寒身子向後一退躲開上官臨的觸碰,看也不看上官臨,默默起身下了床塌,向書桌走去。
「煙兒?」
上官臨望了眼地上被折斷手腕的雪梅,臉上頓時現出驚色。
被發現了嗎?煙兒生氣了嗎?
「王爺,披件衣服!屋裡冷!」
驚見冷雨寒眸內的冷淡涼意,落陽禁不住在心裡歡聲高喝:太好了!主子給自己護臉了呢!主子回來了,以前那個帥氣、威風、冷酷的主子時隔兩年終於回來了。
「嗯!」
口腔至喉嚨,所有的股膚幾乎全部沾連在一起,冷雨寒試著卷了下舌尖,立時疼的額頂冒汗,渾身抽搐,跌坐在座椅上。
「王爺,您?」
衣服還沒有披到冷雨寒的身上,冷雨寒就在落陽的面前無法站穩的晃晃頭,落陽當時就了解了冷雨寒的意思,沒有把話說下去。
冷雨寒見落陽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伸手接過落陽遞過來的袍子套上,拽著落陽的手袖壓到硯台上。
「王爺是要落陽磨墨?」
冷雨寒點點頭,又把落陽的手袖壓到紙上。
「王爺是要落陽代筆?」
冷雨寒再次點點頭。[
「可是王爺,落陽不知道您要寫什麼啊!」
剛見面就給自己出難題?主子真不客氣喔!不過,這正是主子對自己的信任呢!落陽在心中甜蜜的抱怨著。
看見落陽在短短的時間內眼珠子轉了好幾十圈,冷雨寒在心中就猜到落陽那點沾沾自喜的鬼心思了。冷雨寒拉起落陽的手,在落陽的手裡寫到『按照本王寫在你手心的話照抄就好!』
「是,王爺!」
落陽恭敬的把紙墨移到書桌邊上,蘸了水墨,照著冷雨寒在自己掌心裡寫下的話抄到:
「奉天承運,凰笞王爺懿旨:
凰寶十三年十月十五日,西境邊嶺毒疫泛濫,雜患叢生。家畜四失,百姓流散。守防上將上官氏臨,力盡無成,功不史見,不堪重任。遂左謫官品三級,為五品伙堂副官。
故茲詔示,想宜知悉。欽此!」
「王爺?伙堂副將官?」
寫完詔書,落陽愣了。王爺居然把上官將軍貶去做伙夫?而且,還是個副手?連正的官都沒撈上?
「嗯!」
點頭應聲,冷雨寒繼續在落陽掌心寫道,『下面這道是本王的口喻:上官臨不守為夫之道,私貪他人。本王現即革去其夫稱號,休出凰笞府門!從此之後,婚嫁各取,互不相干!』
「啊?王爺,你要休了上官將軍?這怎麼行?」
手中的筆瞬間掉落,落陽忘了上官臨和雪梅還在屋內,尖叫出聲。
「煙兒,不要休我!我沒有!我沒有!聽我解釋好不好?我真的沒有。」
坐在塌上的上官臨一聽到落陽尖叫說出的話,頓時驚慌下塌跑到書桌前狠力抱住冷雨寒,大聲懇求著,鞋子都未顧得上穿。
冷雨寒沒有推開上官臨,也沒有抱住上官臨,只是毫不反抗的讓上官臨抱著,而自己,則是靜靜的看著,眸波靜如止水,靜止的可怕。
許久,上官臨鬆開了冷雨寒的身子,拽著冷雨寒的衣角兩側,高高的身影在冷雨寒的眸底一點、一點矮下去,直至雙膝磕地,發出兩聲咚咚的悶響。上官臨跪在冷雨寒的面前。
冷雨寒漠然看著一臉受傷表情的上官臨跪在自己面前,拿起毫筆寫下幾行字,丟到上官臨的身上,終是無動於衷的錯身離去。
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背叛了,就不要請求原諒!
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跪厚土與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