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把他貶得一文不值!
她笑了笑,起身,給她們母女倆泡茶。
曋祁溫和的笑著望了她,“淺淺泡的茶很不錯!”
白瀾第二次見她,又聽過緋聞,再聽曋祁這麽稱呼蘇安淺,大概也知道怎麽回事,但是不問。
上了茶,蘇安淺在一旁的沙發上繼續看自己的雜誌,隻是眼睛在雜誌上,耳朵早就飛出去了。
曋祁的辦公室很大,分了兩個室,她的休息區和他們談事情的辦公區,但是她隻要仔細聽,也能聽他們在談什麽。
“這個項目不行,咱麽也可以合作別的,是不是?”是白瀾的聲音,淡淡的笑意,道:“我之前聽曋總說過,想幫舊友燕西爵的忙,讓他減短拘押時間?”
曋祁略微挑眉,倒也不否認,道:“的確如此。”
這話蘇安淺聽到了。
這件事,是她當初和曋祁談好的,要他幫忙讓燕西爵早點出來,所以她才會接受他追求。
也許他表達時沒多少認真,可顯然,白瀾聽進去了,還很認真的對待。
便道:“我托一個朋友幫這個忙,應該不難,算是幫曋總的忙了?正好,我今兒一來是表示沒法合作那個項目的抱歉,二來是帶了好消息,我請求曋總跟我合作一個案子,曋總看?”
很顯然,這是好事。
曋祁好歹還是和白瀾合作了。
但是隻有白雲最清楚,幫助燕西爵簡短拘押時間就是她們現在要做的、最主要的事,拿來跟曋祁當做是幫他的誠意,順便邀請合作,也真的隻是順便的做做樣子。
就算曋祁不答應合作,媽媽還是要把燕西爵撈出來。
衛生間裏,白雲和蘇安淺巧的又碰上了。
白雲看了看她,道:“我媽會幫燕先生,不僅是維持好YSK的運轉,也幫他盡快出獄,來找曋祁隻是一些困惑。”
蘇安淺微微皺眉,看來,白雲真的很聰明,而且她對燕西爵的事很上心。
她應該高興的。
看了白雲,“什麽困惑?”
白雲皺了皺眉,看著她,“我媽做什麽,我都跟著了解,發現燕西爵碰過的那個項目其實也沒那麽複雜,可他居然被捕了?關於因為什麽數據作假的事,我甚至懷疑,是不是跟曋祁有關?”
蘇安淺抿唇,又笑了笑,“所以你們母女倆今天來,不是誠信邀約合作,不過打探打探曋祁,以後也可以加深接觸好探到什麽?”
白雲挑眉,“我沒什麽好瞞著你的。”
蘇安淺略微吸氣,也很坦然,“沒錯,項目是曋祁奪過來的,關於數據出錯,違規謊報一事,大概也是真的吧,但是現在沒證據。”
白雲皺了皺眉,“你在曋祁身邊……”
難道不是因為感情,而是為了所謂的證據。
可白雲沒有問出來,因為話沒出口,她心裏已經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她對燕先生用盡了心思,用盡了努力,她不想看到另一個女孩同樣、甚至更大的付出。
白雲看著她,笑了笑,“就算我猜到了,我也不會說出來,未來某一天,也不會跟燕西爵提你的好。”
這就是女人生來的嫉妒吧,可她白雲嫉妒也是坦白大方的。
蘇安淺笑了笑,“難怪學校裏那麽多人喜歡你,你真的很好。”
脾氣好,相貌好,這種事她完全可以不說出來,結果她也不隱瞞著。
白雲抿唇,沒說什麽,轉身出了衛生間。
蘇安淺一個人在裏邊待了好久,然後深呼吸一口氣,她想,無論是什麽,隻要最後她告訴燕西爵就好了,用不著別人幫著解釋。
這才能證明他們之間的感情之深,如果他等不到,甚至聽不進去,那她也認了。
一周之後,曋祁帶著她去白瀾的公司簽了合作的合同,雙方談得很愉快。
而與此同時,白瀾和YSK的關係一直都是緊密而秘密的。
兩個多月的時間,蘇安淺依舊會接到有人要求她去那邊跟燕西爵的電話,但是她都沒有做出回應。
直到三個月,電話從多到少,最後沒了,她耳邊清淨了,每天要做的事就是跟著曋祁進出公司。
慢慢的,她可以隨意在他辦公室裏翻看自己想看的東西,包括以前的案例,曋祁說她可以從那些項目裏學到不少。
月底的時候,也就是燕西爵進去了正好三個月滿的那天,她收到了那條短訊。
“燕先生律師團提起訴訟,再審案件,他有望早日見光。”
是白雲給她發的。
她握著手機怔怔的好久,刪掉短信之後也依舊在發呆。
有一半是驚喜,有一半是憂愁。
他早出來是好事,可是她這邊的證據還沒有著落,可她已經沒辦法直接從曋祁身邊走開,燕西爵會怎麽看她?
一想他會紅著一雙深暗的眸子睨著她,質問為什麽背叛他,她就隻覺得胸口狠狠的痛。
“怎麽了?”曋祁從身後,聲音溫和不已。
她忽然回神,輕輕吸了一下鼻子,勉強笑了笑,“剛剛看了一篇文章,寫得太感動人!
正好,她勉強擺著一半雜誌,不過她隨手關上了。
曋祁無奈的一笑,“小孩子心性!但都說還能被文字打動的人,心底是最純美的。”
她笑了笑,那可不應,“萬一我是個妖精呢!”
他越是深了笑意,“確實像個妖精。”
毫無征兆的,這麽低沉的聲音,目光忽然極度柔和,男人紳士溫柔的唇畔已經落下來。
蘇安淺被嚇得微微側了頭。
他的唇落在她唇角,又順勢吻了她精致的下巴,才抬眸,掌心已經扣了她的臉,迫使她正視著。
她抿著唇,心跳變得很瘋狂。
不是悸動,是緊張和不知所措,她不想發生任何不能發生的事,卻腦子裏亂七八糟,一個拒絕的理由都想不起來。
吻落在她額頭,又緩緩移到鼻尖,聽到他溫和的聲音:“淺淺,答應我吧。”
她一雙手心握緊著,很想瘋狂搖頭。
下巴被微微挑起,雙唇完美的覆上。
可也就在那時,辦公室裏的電話驟然響起,她毫不猶豫的抬手推了他的胸口,“……電話。”
曋祁似是低低的歎了口氣,安靜的擁了她一會兒。
燕西爵的案件越是轉機,他的危機越重,怕她一直都不答應,到最後依舊是沒開始就結束。
說來他自己都覺得好笑,一個三十幾的人,竟還能愛到如此,好笑,又幸運,畢竟多少人一輩子體驗不了深徹的愛情?
哪怕隻是單方麵的深情。
好久,他才放開她過去接電話。
蘇安淺不知道對麵的人跟他說話,他都是點頭應了,後來走到她身邊,道:“周四開庭,重審西爵的案子,我帶你去旁聽?”
她直接皺了眉,想都沒想就搖頭。
曋祁笑了笑,“是害怕,還是不願意,還是……不想讓他看到你跟我在一起,要給他留希望?”
她抿唇,“我沒那個意思。”
如果說她想給燕西爵留希望,不就是把曋祁當做這段時間填補空虛的工具了?他肯定會不高興。
甚至,不利於之後她取證。
曋祁勾了勾嘴角,摸了摸她的腦袋,“那就是了,既然沒那個意思,就跟我一起去?”
沒辦法,她隻能點頭答應。
……
開庭那天,天氣很不好,秋天了,沒見秋高氣爽,反而陰沉沉的壓抑。
蘇安淺坐在那兒,盡量把自己的身子放低,不想讓他看到。
可燕西爵一出來,目光幾乎是長了眼的劍,直直的插在她身上,再之後便一瞬都不在移開。
那深如黑夜的眸子裏盛滿壓抑、憤怒,和隱忍。
他被帶走時,她還要死要活的模樣,轉眼,就這樣坐在其他男人身邊,當觀眾麽把他當什麽在看?
“根據律師團的提證,本案確實存在一些漏洞和不實之處,院方將酌情重新考慮被告的刑期問題,但前提,是希望你方律師能提供更為直接的證據,證明違背環境法隻是一個不可控的誤差。”
轉而,看向被告的男人,“被告有什麽要說的嗎?”
男人坐在那裏,目光轉向聽眾席那一處小小的人影,那個人已經被他盯得幾乎落淚,低著眉。
話筒被打開,問他有什麽要說的。
男人目光不動,削冷的薄唇隻一句:“為什麽不敢接電話!”
很顯然,完全不相幹的質問,隱忍而擲地有聲,問的是她。
那些所有請她探望的電話,她都冷情的視而不見。
然後呢?如今跟其他男人來當聽眾!
就這麽短的時間,她毫不猶豫轉向別的男人!
蘇安淺,你真是可以,從前、現在,永遠能把他的好貶得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