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你是不是要把我賣了?
蘇安淺聽完淡淡的笑著,“你比我媽媽還操心。”
燕西爵從外邊進來,看到她窩在陽台上,側臉對著窗外淺淺的笑。
倚在門口看了她一會兒。
無疑,她生得動人,不說話時讓人覺得文文靜靜又透著一股子倔強,有時候也透著清冷的防備,也就這麽笑的時候最討人喜歡。
蘇安淺轉過頭看到了他倚在那兒,也就把電話掛了,“有事嗎?”
問完才皺了皺眉,“你不用去上班?”
燕西爵雙手插在兜裏,閑適的走了過去,隨手撚走了她的手機,低低的一句:“去換衣服,我們出門。”
我們?
她想了想,這個時候,她應該沒有要跟他一起的地方。
“不去?”燕西爵見她沒動靜,深眸散發著危險看了她,然後英俊的臉就湊了過去,作勢就要吻。
蘇安淺一皺眉,心底淡淡的笑,但是躲開了,看了看他,這人心情很好。
她還擔心回來之後他又忽然變臉,跟從前一樣愛答不理冷漠臉,看來並沒有。
“我穿什麽?”她站在衣櫃前,轉頭看了看燕西爵,意思是不知道帶她去哪兒,所以不知道穿什麽類型的衣服。
燕西爵卻漫不經心的看著她,“你學的時尚設計,還不能知道穿什麽?”
看來沒領會她的意思,也就不說了,轉身挑衣服。
不過剛拿了一件,身後就傳來了男人幽幽的沉聲:“不準露肩露胸。”
她略微側首,“這麽冷,外邊還有外套的。”
“那也不行。”完全沒有可以商量的餘地。
她略微撇嘴,選了一條看起來很修身的裙子,然後拿了外套。
燕西爵也不說去哪兒,看起來是漫無目的的逛,最後把她帶進了商場,在她一臉茫然下指揮著她試衣服、試鞋。
換鞋的時候,蘇安淺終於坐在椅子上看了看他,淡笑著,“不知道的真以為你要帶我去見公婆。”
燕西爵臉上的表情稍微頓了那麽一會兒,而後淡淡的勾唇,“沒到時候。”
這話也不是第一次說了,幸好她也並不想見什麽公婆。
“好難看。”等他忽然拎了一件裙子過來的時候,她皺了皺眉,其實是試不動了,試衣服都試得腦袋疼。
男人略微睨了她一眼,反倒強硬了,“去換了。”
“讓我穿上我可不脫下來了。”她半帶著威脅,坐著沒動,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幹嘛。
如果是想對她做什麽虧心事,事先用金錢誘惑安撫一頓,那她還是不接受的好。
“那你還挺會挑,專挑貴的。”燕西爵薄唇微掀,壓根沒有選擇的餘地,一手攬了她的腰直接送到更衣室門口,低低的道:“我在這兒等著,五分鍾後出來給我看。”
看著她一臉不情不願的樣子,燕西爵竟然低頭在她臉上一個香吻,嚇得她猛的縮回去關了門。
一旁的導購小姐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不是不想看,是不敢。
蘇安淺出來的時候,燕西爵算是點了一下頭,“長成這樣,穿出這個效果很不錯了。”
這話就不中聽,蘇安淺瞪了他一眼,可能是最近相處愉快的緣故,抬手打了他一下,“我長成這樣,也夠配你了。”
燕西爵勾起唇角淡淡的笑,順手牽了她去買單,一邊也不忘壓低聲音略微的惡劣:“記住了,你剛才怎麽打我,晚上回去你要挨‘打’的。”
蘇安淺剛踏出去的腳步差一點一個趔趄,因為她明白他說的是什麽事。
男人嘴角的笑意微微深了,幹淨的手指遞上卡一刷,收回來攬著她出門。
本來她以為這就走了,哪知道他又帶著她去了飾品店,奢侈的裝潢,她掃一眼就知道這裏的消費。
如果是以前,她可能眼睛也不眨,但現在不行。
微微緊了他的手,“你到底想幹嘛啊?”仰臉滿是狐疑的盯著他,“是不是把我打扮的美美的,然後賣了?”
燕西爵抬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信步走過去,英俊的五官略微低垂,側臉看過去很仔細的挑選著。
正好導購小姐將一款項鏈從櫥裏小心翼翼的拿出來,燕西爵的目光很自然就被吸引了。
濃眉微挑,正好見她也盯著看,“喜歡?”
她抿了抿唇,違心的搖頭。
燕西爵淡淡的勾唇,對著那人:“讓她試試。”
哪知道導購一臉為難,可能女人的直覺太準,她剛剛就是因為怕四少看上這款才臨時撤出來的,結果還真是。
導購皺著眉,“實在不好意思燕先生,這款剛剛已經被葉先生在線上定下了,馬上過來拿,如果您喜歡,可以再訂一條。”
燕西爵單手別進褲兜裏,很簡單的動作,但已經顯示出他略微的氣魄,散發著淡淡的不滿,“再定一條,你的意思是讓我追隨別人要一樣的東西?”
導購一愣,趕緊低頭道歉,“對不起燕先生,我不是那個意思!”
讓他燕西爵要一個跟別人一樣的東西,也是對他身份的侮辱,導購是這麽理解的,誰敢侮辱他?隻能道歉了。
“知道該怎麽做了?”燕西爵淡淡的看著導購。
導購皺著眉,“我……可以跟葉先生商量,但是同不同意是客戶的權利。”
“要不算了?”蘇安淺輕輕扯了燕西爵手臂,小聲道。
燕西爵卻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問了一句:“你說的哪個葉先生?”
這邊正說著,人已經到了。
蘇安淺轉頭看到葉淩走進來時也愣了。
她上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還在病床上,車禍並不輕,看起來恢複得不錯,但是司機一直在旁邊隨著他。
“淺淺。”葉淩眼裏好像隻看到她,眼神一貫的柔和,“巧啊。”
蘇安淺從怔愣中回神,努力的笑了笑,“巧,給餘小姐買禮物嗎?”
葉淩並沒回答,看了看導購手裏的項鏈,又對著她,“你等會兒。”
走過去之後,葉淩又看了她,“喜歡這條項鏈?”
她總不能真的點頭,隻笑了笑,“隻是隨便看看,沒什麽的。”
葉淩卻示意導購把項鏈給蘇安淺戴上試試,聲音有些虛弱,道:“如果喜歡,直接送你就好,我看四少也相中了?”
燕西爵峻臉淡漠,“雖說君子不奪人所好,但安安喜歡,我就從你手裏翻倍買,也可以買另一條讓人送給你未婚妻餘露,你隨意挑。”
說得很大方,倒沒有讓人有財大氣粗的厭惡感。
說著話,燕西爵拿了卡。
蘇安淺也被導購仔細的戴了項鏈,“很漂亮!”
哪知道葉淩一句話,燕西爵卻立刻變了臉。
葉淩說:“本就是給淺淺訂的,四少不用多給錢,我的眼光你出錢,不正好?”
燕西爵拿卡的手頓住,幹脆放了回去,看了蘇安淺,“摘下來。”
葉淩原本想送給餘露和想送給她,不是一個含義,他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還允許她戴著葉淩挑的項鏈。
葉淩皺了皺眉,“淺淺喜歡,四少何必為難呢?”
“喜歡?”燕西爵鷹眸淡淡的掃向蘇安淺,那裏邊的含義已經不僅僅是簡單的問她是不是喜歡項鏈。
而是問她對葉淩的感情更確切。
蘇安淺臉色如常,把項鏈摘了下來,遞到葉淩手裏,“你還是送給餘露吧,這樣最合適。”
葉淩眼底淡淡的心痛,“什麽時候連朋友送的禮物,你都不肯收了?”
她略微抿唇,“收到心意就好了。”
男人送禮被拒的確是一件有些傷人的事,葉淩握著項鏈,柔和又篤定的看著她,“如果你不要,那就隻能扔了。”
她說:“好。”
葉淩一下就皺了眉,看著她平平淡淡的臉,“他送的就能收?”
蘇安淺閉了閉眼,估計下一句,就會問她和燕西爵到底什麽關係,為什麽非要跟他糾纏不清?
所以,她幹脆不想再說了,隻低低的一句:“再見”,然後轉頭看了燕西爵,“我們走吧,不買了。”
燕西爵目光掃過葉淩的複雜,略微勾唇,“買是要買的,不能委屈了你。”
可是那個時候,他那樣的笑,那樣的語調,難免讓人感覺她就是他私底下包養的小女人。
也沒怎麽想,就在燕西爵順勢自然的去牽她的時候,她微微避開了,勉強一笑,“走吧。”
燕西爵臉色耐人尋味,莫測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這才邁著修長的雙腿緩緩走出去。
她一路走的有些快,直接往電梯走,直到停在電梯門口,燕西爵不緊不慢的跟上,漫不經心又深沉的語調:“舊人而已,心裏沒貓膩,何必躲得這麽快?”
蘇安淺轉頭微微蹙眉看了他,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思路,“每次都要讓我在葉淩麵前落點尊嚴,這樣你心裏很舒服?”
以前當著葉淩的麵要吻她,現在又一副他多麽寵愛她的樣子,就算是,又何必在人前這樣表現?
電梯到了,她走了進去。
燕西爵還站在門口,一手插在兜裏,看得出臉上薄薄的一層寒涼,目光深深的盯著她。
終究,他走了進去,聽不出深暗的嗓音裏夾雜著什麽樣的情緒,“所以,你打算這輩子遇到葉淩都是這副愛而不得的模樣,躲著,避著?”
她緊了緊手心,“我沒有。”
嗬!燕西爵扯了扯嘴角,放在褲兜無人看見的手不知何時已經緊握成拳。
大概,他沒有這麽失敗過,跟了他這麽久的女人,心裏還是別人。
出了商場,因為腳上是剛買的鞋,她一時間忘了適應高度,跨出去時差一點趔趄歪倒。
燕西爵已經冷著臉往前走了,沒看到,也有要回頭看的意思。
不知道為什麽,她忽然覺得心酸,按照來時的氣氛,總覺得應該是挽著他的手臂出來的。
勉強走得順了一些,她站在了距離他的車幾步的地方。
燕西爵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開了車門,等著她走過去。
她微微擰眉,都這樣了,還巴巴的走過去是不是很沒尊嚴?
微微仰臉看了他,對比遇到葉淩前後的樣子,她忽然問:“所以你莫名其妙帶我來這裏,就是為了遇見葉淩,然後鬧僵嗎?”
燕西爵濃眉微陰,薄唇諷刺,“我吃飽了撐的?”
說罷,他總算離開兩步,折回來想握她的手讓她上車,力道一貫的不太小,她皺了皺眉,掙了一下。
他的動作順勢就停下了,低眉定定的凝著她,“不走,是麽?”
蘇安淺知道這樣可能有點矯情,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不喜歡在他麵前客氣了,平時她大多不讓人親近,但其實她喜歡被人哄著。
也許,是從小被人捧在掌心慣了。
燕西爵薄唇緊抿,幹脆鬆開她的手,幾步回到車邊,袁臂一甩關上後車門,自己上了駕駛座,一轉眼呼嘯著離開她的視線。
大冷的天,她穿得很光鮮靚麗,可是真的不抗寒,外套還被他拿走了。
曲臂摩擦了自己,閉了閉眼,忍住喉嚨裏的不適,她隻能打車。
原本她想,今天就哪也不去了,不論他找不找她。但是剛到傍晚,晚歌就給她打了電話。
語調很奇怪,“你幹嘛著呢?還不來?”
她在家裏,莫名的皺眉,“怎麽了?”
陸晚歌很無奈,“今天你生日,你放鴿子是怎麽個意思?小心被罵你耍猴。”
她眨了眨眼,一臉懵然,“我……沒有……”
話說到一半,忽然想到了什麽。她是沒有邀請別人,但是燕西爵從早上開始就不對勁。
她匆匆忙忙的從床上下來,又猛的停住,抿了抿唇,“燕西爵,也在嗎?”
“不知道,明承衍那瘋子帶我來的。”陸晚歌看了看,沒見著。
她微微咬唇,還是換上了中午燕西爵給她買的新裙子,出門時看了一眼他家,上前敲了敲。
沒回應,興許已經走了。
中午他冷臉開車走人,她還覺得生氣,這會兒反倒覺得自己有錯了。
蘇安淺打車趕到時,寬敞的大包廂一眼看去基本都是她認識的富家千金和公子,也不算特別多,薛南昱幾人肯定在,還有一兩個助興的,可見充分考慮到她不喜歡生人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