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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少跟我陰陽怪調的

  陸晚歌站在原地,看著他鬆開自己,冷著臉上車,遠去,好半天才笑了笑。


  他憑什麽要求她?


  回到公寓的時候,蘇安淺趴在陽台上。


  “怎麽了?”陸晚歌表情已經調整好,淡淡的笑著問她。


  陽台上的人轉過頭,微微蹙眉,“我忽然發現,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因為燕西爵的限製,她的專業沒法施展,至於別的,掃大街之類,她是不可能去做了。


  “要不然你來我工作室得了,不會跳舞可以學,給我當個小助理也行啊,我管飯!”陸晚歌半開玩笑,一邊收拾東西。


  蘇安淺看著她把行李收好,“你不會今天或者明天就走吧?”


  那她是不是也該收拾點什麽?

  陸晚歌看了她,“是這麽想的,所有東西我都帶兩份,包括你的。”


  蘇安淺想了想,忽然就決定了。


  她們去機場的時候是晚上,車輛不多不少,交通還可以,看著窗外,蘇安淺忽然可笑的想,她就這麽走了,如果他能主動找她就好了,多像真正的情侶?


  登機之前,她低頭把手機關機,才看到有季成的未接來電,但是沒有燕西爵的,一個都沒有。


  定定的按下關機鍵,放回包裏。


  北城的夜晚到處都是霓虹酒綠,也有平靜優雅的地方。


  燕西爵從辦公桌離開時馬上就八點了,走到窗戶邊站了會兒,季成走了進來。


  “燕總。”因為靜悄悄的,所以季成說話都緩和了,“迪醫生來了一會兒了。”


  男人這才略微側首,“讓她進來吧。”


  迪韻一席裙裝,今天可能是不上班,穿得很漂亮,沒有什麽肢體動作就是透著一股子成熟的嫵媚,不過進來看到燕西爵高大的立在窗戶邊就皺了眉。


  “你最近怎麽回事?不是這兒傷就是那兒疼。”


  燕西爵拿了一支煙叼到嘴上,摸出打火機點著,這才淡淡的一句:“不然要你幹什麽?”


  “我要顧著燕雅已經很累了好吧?”迪韻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抬手把他的煙拿走了,“我看看傷哪兒了。”


  燕西爵倒是配合,邁著長腿往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由著她看。


  迪韻一邊檢查,一邊拿藥,嘴裏也沒停,“葉家大少也住在醫院裏,別告訴我你倆是一起出事的?”


  燕西爵闔著眼皮,沒有吭聲。


  她就當是默認了,所以嗤鼻的笑了一下,“真是幼稚!你要真厲害,怎麽沒把人家的命解決了?說不定那樣蘇小姐就對你死心塌地了。”


  提到她,燕西爵微微蹙起眉,星眸睜開。


  片刻,燕西爵淡淡的問:“女人若是被當做賭博的砝碼,是何感想?”


  迪韻一邊給他抹藥,順便看了看他手臂上前段時間的刀傷,聽到問話抬頭掃了他一眼,扔了兩個字:“反感。”


  反感已經很輕了,所以加了一句:“如果其中包括她喜歡的男人,那事情就大了。”


  燕西爵不說話,隻是看了看她,今天穿這麽靚麗,薄唇微動,“約會去?”


  迪韻一笑,“對啊,最近桃花運犯了。”


  “看來不是薛南昱。”男人不嫌事大,淡淡涼涼的一句。


  提到薛南昱就想到上一次短訊的事,迪韻沒說話。


  巧了,薛南昱剛好推門進來,“你夠拚的,不下班?……”


  話音半路截斷,看著辦公室裏多出來的女人。


  上次他沒回短信,她讓他有種就一輩子別理。


  笑了笑,薛南昱吊兒郎當的樣子收斂了點,“你也在?”


  迪韻好像沒看見他,也沒聽見他說話一樣,隻是收了手裏的藥,對著燕西爵:“好了,不是很嚴重,藥你留著吧,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看著她收拾藥箱,略微彎腰,妖嬈的領口處若隱若現的雪白,薛南昱抿了抿唇,忽然問:“你吃飯了嗎?”


  燕西爵漫不經心的穿上襯衫,淡淡的一句:“沒吃,你請客?”


  薛南昱白了他一眼,“我特麽沒問你!”


  自作多情個什麽勁?


  燕西爵當然知道,故意的,所以嘴角扯了扯。


  繼續慢悠悠的穿衣服,幹淨修長的指節一粒一粒的係著紐扣,嗓音閑散低醇,帶點兒戲謔,“泡妞請移步。”


  正好,迪韻收拾好藥箱,理都沒理薛南昱轉身往外走了。


  薛南昱被晾在一邊,不知道怎麽辦好,平時挺精明的一個男人,隻有迪韻的事會讓他腦子短路。


  燕西爵穿好襯衫,一手勾了外套,不鹹不淡的道:“迪醫生說今晚有約會,你也看到了她穿得很美。”


  薛南昱皺眉,咒了一句,匆匆轉身出了門。


  不過燕西爵知道他是追不上了,所以慢悠悠的走出去,果然見了薛南昱在電梯邊罵娘。


  見到燕西爵過來,薛南昱更來氣,“我他媽就看不慣你一臉看戲的樣子。”


  燕西爵淡淡的勾了嘴角,眉宇之間卻是略微壓抑。


  “有事?”薛南昱還是了解他的,而且沒事不會加班這麽晚,“項目給了曋祁,葉淩那兒你也妥協了,怎麽著,女人這麽不好哄?不該天天在床上快活?”


  季成跟在後邊,好像有話要說。


  進了電梯,燕西爵才淡淡的一句:“說。”


  季成這才皺著眉,有些小心翼翼,“底下的人說,太太出國了……”


  已經明顯感覺到電梯裏驟然冷下來的壓抑。


  燕西爵側過身,陰著臉,“她自己?”


  如果再發現是跟什麽不三不四的男人,他真不保證脾氣能有多好。


  季成頂著他陰冷的視線,硬著頭皮道:“不是,還有陸小姐。”


  女人和女人湊到一起就是事多!

  薛南昱倒是笑了,頗有幸災樂禍的味道,“你傷了人家前男友,跟你置氣跑了吧?”


  燕西爵狠狠削了他一眼。


  下了電梯,薛南昱聳聳肩,沒空跟他扯,快步出了公司試圖去追迪韻的車。


  而燕西爵在公司門口站了會兒,麵部很冷,“去了紐約?”


  她曾經生活最久的城市,也是跟葉淩孕育愛情的地方,這兩個字怎麽就這麽刺眼?


  季成點頭,“是,直飛。”


  那看起來是有什麽事了。


  季成這才提醒了一句:“蘇欽辰在紐約服刑。”


  燕西爵單手別進褲兜,終於緩步下了台階。


  剛上車,迪韻的電話就過來了,“我忘了跟你說,月底有一次試藥,不能再拖了,你自己看是請柯小姐回來還是怎麽著?你要是開不了口,我來。”


  燕西爵捏著電話,目光直直的落在車窗外的夜色上,半天才“嗯”了一句,“知道了。”


  剛要掛,迪韻說:“告訴薛南昱別跟著我,男人這麽纏著人一點意思也沒有。”


  “你自己告訴他不是更直接?”燕西爵淡淡的一句,懶得管別人的事,他自己的事都一塌糊塗。


  迪韻抿了唇,掛了電話。


  沒一會兒,燕西爵給明承衍打電話,雖然語調很淡,很沉,但濃重的嗓音裏帶著些不滿,“能不能管好你的女人?”


  明承衍還在應酬,從座位起身,溫慢的語調裏帶了些不解,“怎麽了?”


  燕西爵雕鑿的五官板著,“陸晚歌哪去了?”


  明承衍這才皺了一下眉,“你問這個幹什麽?”


  這頭的男人扯了扯嘴角,“看來你還真是一心一意對著魏敏,陸晚歌去了哪都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拐著他的女人跑了算怎麽回事?


  一個電話算是提醒了,多的燕西爵沒說,最後補充了一句:“提前恭祝訂婚愉快,我可能沒法到場。”


  明承衍皺起眉,“你這就不夠兄弟了。”


  “沒辦法,我得要女人。”燕西爵薄唇微動,淡淡的嗓音,然後掐斷電話。


  買了機票往紐約飛的時候大概第二天晚上十點,季成沒有隨行。


  那時,紐約上午九點不到,蘇安淺和陸晚歌已經早早的起來收拾好準備去探視蘇欽辰。


  去的路上,蘇安淺因為沒睡好,精神不太好。


  陸晚歌在一旁無聊的看視頻,不知怎麽的,蘇安淺閉著眼問了她:“如果明承衍追過來,你會不會很感動?”


  陸晚歌聽完一臉嘲弄,“除非他腦子有問題。”


  否則不可能追著她過來,他隻會好好訂他的婚。想到這裏,陸晚歌連看視頻的心思都沒有了。


  蘇安淺太了解那種感覺了,喜歡過的人要訂婚,她隻能逃開的感覺,估計晚歌比她難受一些。


  不過她想的是,燕西爵如果追過來呢?


  然後又笑,嘲弄自己。


  到監獄的時候十點半了,蘇安淺有些緊張。


  果然,蘇欽辰眼神鋒利的看著妹妹,“家裏出了事,你是不是放棄進修了?”


  她抿唇,點頭,“以後還可以繼續上學的。”


  蘇欽辰身形高大,就算坐在那兒也有一股冷厲的氣魄,就是沒表情,讓人看得有點冷。


  “手給我。”蘇欽辰看了她好一會兒,終於聲音溫柔下來。


  她乖乖的把手伸過去。


  蘇欽辰握住,很疼愛,一個冷冰冰的大男人流露出哪怕一點點疼愛都是非常明顯的。


  “你是家裏的掌上明珠,就算有什麽事也不準去做那些有損身價的事,老頭子不是給你留了股份麽?你盡管花,再委屈些日子我就出來了。”蘇欽辰低聲。


  蘇安淺心裏有點酸,點了點頭沒說話。


  蘇欽辰靜靜的看了她倔強著沒流出來的眼淚,撫了撫她的臉,“哥不會讓你白受委屈的。”


  葉淩跟她分手了,蘇欽辰知道,葉淩訂婚他也知道,但他不知道她找過燕西爵。


  關於燕西爵,蘇安淺當然不會自己提,說完話就去了外邊,所以晚歌跟哥哥說了什麽,她也不知道。


  兩個人從監獄出來後,竟然開始下雨。


  本來蘇安淺說沒事,跑一段打車回去,但是陸晚歌堅決不同意,“你可不能淋雨,你要是生病,我怕欽辰出來揍我。”


  沒辦法,隻能在附近的小店避雨。


  可是這一場雨,竟然一直下到傍晚,天逐漸變黑,她們是又餓又冷。


  ……


  燕西爵抵達酒店,要了套房後得知蘇安淺和陸晚歌不在。


  他給她打電話,依舊是關機狀態,關了整整三天!


  捏著手機,下巴也緊了緊,給陸晚歌撥過去,就問了三個字:“她在哪?”


  陸晚歌愣了一下,低頭看號碼,本能的皺眉,“你是她什麽人我得告訴你?”


  蘇安淺聽到聲音瑟縮著看了看晚歌。


  陸晚歌已經把電話掛了,心裏很不爽,燕西爵在商界是個人人仰慕的人物,但在緋聞方麵也不遜色,就像討厭明承衍,所以順帶連他的朋友也不喜歡了。


  但是剛掛下,電話又來了。


  “下著雨,她如果感冒,你的舞蹈室是準備關門?”燕西爵一點不紳士的低沉。


  誰不知道她陸大小姐最寶貝的就是自己一手創建的舞蹈室?

  陸晚歌聽完果然變了臉,“燕西爵你夠狠!”


  聽到那三個字,蘇安淺驀地看過去,有些愣。


  陸晚歌氣得想罵人,“淺淺,你到底招了個什麽樣的男人?”


  她抿了抿唇,“怎麽了?”


  直到燕西爵開車停在她們所在的小店門口,蘇安淺愣了,怔在原地眨了眨眼。


  這是紐約沒錯,他真的過來了?

  燕西爵手裏捏了兩把黑傘,一把遞給陸晚歌,一把塞進她手裏,然後板著臉將她抱起。


  所以,上車過程,她身上一滴水都沒濕。


  兩個女人在後座,一路上燕西爵臉色沒有半點變化,直到酒店,他帶著蘇安淺回自己的房間。


  “喂!”陸晚歌皺著眉表示不同意。


  男人涼涼的掃了她一眼,帶點威脅。


  陸晚歌一仰臉,“你威脅我也沒用,男女有別,淺淺不能跟你一間房!”


  燕西爵這才扯了扯嘴角,低頭看了身側的小女人,“看來你這閨蜜關係也不怎麽樣,她跟我睡了沒十次也有五次……”


  蘇安淺忽然狠狠掐了他,不想讓他說下去。


  而那頭的陸晚歌已經思維短路:“什、什麽?”


  蘇安淺沒什麽可說,隻對著晚歌,“我沒事,可能今晚你要一個人睡了。”


  陸晚歌就那麽看著燕西爵把她帶走了。


  回到總統套房,蘇安淺站在門口,雖然他出現的那一秒的確驚喜了,這會兒表情比他好不到哪兒去,“燕先生那麽忙,怎麽會有空過來呢?”


  燕西爵褪下外套,冷鬱的睨著她,“少跟我陰陽怪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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