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那麽多人欽佩她
蘇安淺是按照他的習性猜的,尤其那雙墨一樣的眸子,她以為她沒猜錯。
然而等她走過去,略微局促偏偏裝得十分得心應手的坐在他腿上時,燕西爵微微眯了一下眼。
他原本想說書房呆了半天頭疼,讓她給按個摩之類的,這會兒薄唇微微抿著,到嘴邊的話咽回喉嚨裏。
很聰慧的女孩傻起來卻是很愉悅人。
她盡量平靜的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可以了嗎?”
男人原本就倚在座位上,這會兒胸口劃過一股熱流,熨得他一動未動,看起來大爺似的,隻薄唇一碰:“如狼似虎的年紀,喂我一口素的,你問我可不可以?”
蘇安淺愣了一下,沒想到他這麽直接。
也不是不想,主要是她還沒洗澡,而且,這是書房,也未免太放浪不羈。
正好,夜裏一陣冷風從窗戶刮進來,她微微瑟縮了一下,小聲:“我去關窗戶,然後回臥室……”
可她的話音還沒落,微微起來的腰肢被男人手臂一環壓回懷裏,眸子暗了暗,“我去關。”
話是這麽說的,他也想那麽做的,隻是眸子裏落進了她粉嫩飽滿的唇瓣,在他深邃的眸子,一抹粉色流光溢彩,無聲的風情。
所以,沒有任何考慮,在那一瞬間,男人俯首壓下薄唇,微涼的唇畔帶著獨屬於他的男性氣息肆意的吮吻。
單手微微托了她的臀部,讓她掛在脖子上,走到窗邊,他一手空出來去關窗戶,全程不曾停止這個吻,單手托著纖瘦柔軟的她也半點不顯得吃力。
在他稍微的空隙間,蘇安淺找到說話的機會模糊的呢喃:“不要在書房,好不好?……”
她並非那種經驗十足的女孩,蘇家家規很嚴,前兩三次她沒得選,但現在他心情好,所以表達著她的意思。
燕西爵知道她抹不開麵,唇畔若即若離,低低的誘哄:“跟著我,總有一天要會的……”
話是這麽說,可他依舊抱著她邊吻邊回到主臥。
那晚他們睡得很晚,蘇安淺完全不知道怎麽到那麽晚的,反正睡的時候是淩晨了。
她也隻知道,這一次的體驗和以往都不一樣,她沒有不適,甚至想起她也喜歡那種感覺就覺得別扭。
好在她再次醒來時,燕西爵沒在床上。
起來才看到床頭放了一張便條。
“早餐在桌上,午餐自己吃,我有事。”
他本可以一個字都不留,所以蘇安淺看著便條,好半天才淡淡的笑了笑。
下床時身體隱晦處有點痛,她皺了皺眉,很快適應過來,起身去洗漱。
她已經請了兩三天的假,印象裏記得今天柯婉兒應該要出國拍一個通告,順便把下一部戲在國外的部分都拍完,時間應該不短。
不知道需不需要她跟,沒有接到通知。
半小時前,燕西爵是接到柯婉兒的電話才離開的。
“我今天出國,你都不打算送我?”柯婉兒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麽變化,但也沒有撒嬌的成分。
說起來,大家都知道柯婉兒進娛樂圈之前家世背景就很不錯,所以很多人覺得她配燕西爵也算門當戶對,但是具體的,沒人知道她的背景,隻知道哪怕麵對燕西爵,很多時候她也依舊秉持自己的傲氣,很愛,也不是沒尊嚴的愛。
因此,那麽多人欽佩她。
燕西爵以視察經紀公司的名義到他不經常踏足的辦公室時,柯婉兒已經在裏邊了。
她捏著電話站在窗戶邊,一身窈窕性感的秋裝裙,看到他進來,也就是轉過身安安靜靜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我以為你很忙,抽不開時間來送我呢。”柯婉兒好像沒睡好,略微的笑著,但是笑意裏有些微微的淒落。
燕西爵神色一如往常的淡漠,隻有看她的時候,眼裏有那麽點溫和。
修長的雙腿往裏走,單手從褲兜裏順勢掏了煙,很自然的就拿了一支叼到嘴邊,‘哢擦’的點了打火機。
微微吐出煙圈,方淡淡的一句:“怎麽會。”
柯婉兒緊了緊手機,終於走了過去,抬手幹脆的抽走他嘴角的香煙,仰臉直直的看著他,“西爵,我們在一起四年多了,能不能尊重我一次,回答我,你有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
燕西爵淩厲的眉峰靜靜的垂下,目光掃過她扔掉的煙,唇畔有些涼了,“為什麽這麽問?”
“我沒資格問嗎?”她柔眉之間有些痛苦。
男人薄唇微動,“有。”
她是他親口承認過的唯一女友,當然有。
柯婉兒卻諷刺的笑了一下,“你說有,是回答我哪個問題?”
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還是她有資格過問?
燕西爵神色淡薄,深眸泰然,“都是。”
那一瞬,柯婉兒覺得他真的很冷漠,從來不覺得他這麽冷情,她問了,他就能這樣泰然的說出來麽?沒有半點心疼她?
按亮手機屏幕,她把照片擺在他眼前,臉上的痛苦越甚,“她是誰?”
照片應該是晚上拍的,短訊上顯示發給她的時間也是昨晚。
照片裏,燕西爵在燈光迷幻的酒吧和女人相擁,或者說,他高大的身軀將女孩護在寬闊堅實的懷裏,女孩幾乎隻露出半個手臂,一點衣角。
可燕西爵能看出那是昨晚在酒吧被人拍下的。
“她是誰!”柯婉兒再次發問,語調裏帶了些激動。
柯婉兒怎麽都沒想到,她憑借女人的直覺派一個出租車司機跟著蘇安淺,反過來,燕西爵這邊竟是這樣的場景?
男人靜靜的看了她兩秒,深色的眸底有那麽點意外,語調卻隻是淡淡的:“所以,你讓人跟蹤我?”
現在重要的問題不應該是這個!柯婉兒盯著他,“我問你她是誰?”
那樣子,好像下一秒就會發動她的粉絲將那個女人罵得狗血淋頭。
燕西爵微微蹙眉,再次拿了一根煙,剛要點著,又被柯婉兒一把奪走:“回答我有那麽難麽?”
這一次,他沒再拿煙,隻微微抬起眼皮,“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
嗬!柯婉兒笑了,無力的靠在桌邊,“我以為你不是那種處處留情的男人,我也以為你從來不碰我是心疼我,原來是因為在外麵吃飽了?”
“那種小酒吧的低俗女人,你竟然也看得上?”柯婉兒諷刺而悲涼,眼神卻忽然定定的看著她:“昨晚在這女人那兒睡的?”
燕西爵手裏拿著煙盒,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柯婉兒眼裏的那種受傷已經十分明顯,“睡在一起?上過床了?”
男人終於低眉看了她,眼裏裝了很多內容,終究也隻是“嗯”了一句。
柯婉兒幾乎用指甲把自己的掌心戳破,不死心的追問:“是睡在一起,還是上過床?”
燕西爵的神色越來越淡,甚至有些涼,好比窗外的寒風刮過,“上過。”
“啪!”清脆的巴掌聲,柯婉兒本能就扇了出去,帶著憤怒和委屈。
哪怕他不這麽淡漠,也許她會好受一些。
燕西爵微微側過臉,隨即舌尖輕輕點了唇角,“收拾收拾交代工作,你差不多該登機了,我送你。”
這聽起來低低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聽,可是她現在隻想哭,胸口湧著無盡的酸楚。
燕西爵看了她,轉身之際,道:“平靜一下,我在外麵等你。”
“我們分手吧。”柯婉兒輕輕的聲音忽然傳來。
燕西爵的腳步微微的頓了一下,不到一秒的時間,然後淡然轉過身,“如果你想,那就分,這是你的自由。”
柯婉兒哽咽得眼前一片模糊,他竟然連一句挽留都沒有,好像就等著她說這句話。
緩緩走到他麵前,她仰臉看著他,“你知道嗎,我真的很累。”
男人身長如竹,立著,低眉,“所以,打也打了,分手也讓你提了,我不糾纏你。”
她哭得不能自己,看著這個愛了這麽多年的男人,“你是不是覺得,不管你在外麵玩過多少女人,最終會回頭跟我結婚,所以我就要沒有尊嚴的愛著你、等著你?”
男人涼薄的唇抿著,沒有半點開過口的痕跡。
柯婉兒哭得更甚,“我為燕雅付出那麽多,我那麽愛你,你真的沒有動過心嗎?”
燕西爵垂眸,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很早我就跟你說過,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給?愛?我想給,但沒有,我給過你考慮的機會。”
“所以選擇你,是我活該,對嗎?”她哭得鼻頭都紅了,喘息困難。
男人沉默,為她抽了一塊帕子,一點點替她擦掉眼淚,“娛樂圈不好混,當初你非要進,我由著你了,所以以後也不會不管你,除非你不需要。”
她沒有阻止他拭淚,心裏一點點變涼,涼的生疼,“這一次分手,你絕對不會再主動找我,對嗎?”
交往四年,他們也不是沒鬧過別扭,有時候坐飛機,他會被空姐勾搭,那時候她也會略微撅嘴說分手,但他隻會微微一笑,落個吻,說“別鬧。”
她是個驕傲的女人,但隻要他軟軟的一句就立刻好了。
可是這一次,他沒有溫度的說“如果你想分,那就分。”
他收了帕子,低低的回答:“一年半之內不會。”
這個回答出乎了她的意料,分手都要有時限嗎?
可她再想多問時,他已經沒有給她機會。
送柯婉兒走的時候,經紀人沒和兩人一輛車,而是和工作人員乘坐另一輛,到了機場,才發現柯婉兒眼圈紅著,一下車就拿了墨鏡戴上。
進安檢時,經紀人看她沒有像以前一樣跟燕西爵吻別,直接往前走,皺了一下眉,不明所以。
燕西爵在機場外停留了小片刻。
坐進車裏,他單手橫在車窗上,沒一會兒就點著了打火機,煙圈吐得有些急。
青灰色的煙霧繞過他鋒利的眉峰,季成還是看出了他的寒凜。
果然,沒一會兒,後座的人低鬱的嗓音問:“昨晚有人跟蹤她?”
季成皺了一下眉,“跟蹤太太?”
不可能吧?他並不太清楚,因為林森主要負責太太的安全。
所以,沒一會兒,YSK總裁辦公室,林森一身休閑黑衣站在門口,“四少。”
燕西爵站在窗戶邊,指尖離不了煙,尤其眉宇間盛著煩躁的此刻,沒有回頭看林森。
腦子裏是柯婉兒手裏的照片,不僅酒吧裏,還有酒吧門口,他把她抱上車,看樣子是跟了一路。
但季成一直在他身邊,所以跟蹤他沒幾成可能。
是的,昨晚情況特殊,誰都沒注意酒吧外,燕西爵停車的幾米處停了一輛出租車,本來跟著蘇安淺的,哪知道酒吧人多眼雜,他給跟丟了,巧了,轉頭就逮到了更肥的燕西爵,還順手拿了大料。
林森也皺著眉,“不可能。”
“是不可能,還是你沒發現?”燕西爵冷冷的音調,轉過身,深涼的眸子看過來。
林森立刻低了頭,“對不起,四少,是我疏忽,一定查明。”
“我讓你跟著她,不是要你事後擦屁股的。”男人聲線冷鬱,轉手撚滅煙蒂,“出去吧。”
並沒有說要受什麽懲罰,所以林森頓了一下,看了兄弟季成。
季成弄了弄眉毛:龜毛的,還不走!等著被抽麽?
林森這才欠身退了出去。
後來季成給林森說過一句:“太太對燕總,要比我們想象的重要,你要是受罰,傷沒好一天,太太就無人保護一天,燕總不會放心。”
林森才明白,他跟的太太,不是那些阿貓阿狗的女人。
大概是八點的時間。
蘇安淺等得晚餐都涼了,餓過頭了,隻好給他打電話:“你沒說不跟我吃晚餐。”
燕西爵抬起腕表看了一眼,略微挑眉,聲音微微柔下來,“你自己先吃,我還有點事……”
“我知道了。”蘇安淺已經打斷了他,“還以為陪你兩天就是兩天,看來今天沒什麽必要。”
“生氣了?”男人沉聲。
電話傳來大力關門的聲音,然後才是她淡淡的一句:“不敢。”
燕西爵皺了一下眉,“這麽晚,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