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這根本不是人體的組織結構
也不怪這五名女子直接就漏了底，實在是方鱗的問題太過針對和明顯。
她們這些天都意識到不對勁後，正在為這件事情而發愁，此刻聽到他這麽一問，自然就將他當成了知情人，想要從他這裏尋找到身體異常的原因。
“都先別著急。”方鱗指了指對麵的座位，“坐下來，慢慢說。”
五女依言坐下。
“也許你們並不知道彼此，但是你們應該都認識王曉龍，仔細想想，你們身體的異常，是不是都是因為跟他上過床後才出現的？”方鱗直接了當道。
對此，五女再度麵色大變。
“好像還真是，自從跟他那個了之後，我就再也停不下來了！沒日沒夜地想那種事情！”
“難道是因為這個混蛋有什麽病？傳染給我們了？”
“這個混蛋！”
“他已經死了。”方鱗的開口，讓滯留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頓了頓，方鱗並未照顧這些女子的情緒，直接道：“你們，也可能沒多久可以活了……”
五名女子瞬間麵色慘白。
“到底怎麽回事？”她們顫抖道。
“一年前，王曉龍奉命前往榮光星進行采樣任務……”方鱗沒有隱瞞，開始講述道。
“……就這樣，我們追查到了你們，而你們此時的表現，也印證了我們的猜測。”
“所以，我有理由懷疑，你們已經被未知生物寄生，並且因為最近頻繁的親密活動，你們甚至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了傳播者，同樣感染了跟你們進行親密活動的那些人。”
“而那些人，將繼續通過這種方式，感染更多的人！”
方鱗說完，對麵的五女早已癱坐在了地上，臉上均無血色，眼神渙散。
作為才二十多頭的年輕女性，讓她們接受這些，確實是有些殘忍的，但是，為了下一步的證據獲取，方鱗不得不如此。
“所以，我接下來將會將你們送到醫院，進行全麵檢查，請你們配合。”
“同時，我需要你們將自從王曉龍之後，所有進行過親密接觸的人的身份信息，全部坦白出來，所有人都必須全部隔離！”
五名女子早已崩潰大哭，其中一名女子的承受力似乎要好一些，當即道：“好好！我坦白，每一個我都坦白，趕緊帶我去醫院！”
方鱗點頭，示意道：“桌上有紙筆，寫下來，稍等片刻，我去安排一下去醫院的事情。”
說著，他帶著鄒濤出了滯留室。
“接下來你們可能有得忙了，通知你們總警長吧，這不是你一個人可以解決的事情，接下來要與時間賽跑，將各個環節的所有相關人員，全部逮捕隔離！絕對不能讓他們繼續傳播下去，否則整個聯邦都要出大問題！”方鱗語氣急促道。
“這五個女人我就帶走了，要盡快安排她們進行檢查，順便取證，上報聯邦，方便的話，幫我聯係一下醫院，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你現在什麽都不要管，就把逮捕隔離這件事情辦好。”
“好，我現在立即去辦！”鄒濤自然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當即領命，開始聯係各方。
希望來得及，不過可能性不大……畢竟這麽些天過去了，隻要這裏麵有一個人去到別的城市，那麽就不是上寧城警方能夠控製的了……方鱗歎息一聲，沒有再管這些細節。
細節方麵，早一天晚一天，多傳染一些人，少傳染一些人，關係真的不大，他要從全局入手。
當然，不是現在。
現在上報絕對是不明智的，聯邦對這種事情的處理手段，一向都是先保密，內部處理，實在處理不了了，再麵前全社會公開。
一旦如此，時間就拖得久了。
方鱗更是知道，這真的不是聯邦可以獨自解決的事情……到最後，事情又沒能處理，時間又拖了很久，事態就徹底控製不住了！
在那種失控情況下，再想要完成任務，恐怕就真像雲朵所述，要耗費好幾年甚至十幾年了！
所以，方鱗並不準備現在上報，而是要先從這五名女子身上取得實打實的證據，以逼迫聯邦直接公開處理，從整個聯邦層麵扼殺這次的末日！
這才是他想要達到的效果，也算是對這次有利身份的最有效利用。
沒有再多想，鄒濤離去後，方鱗對手下人招了招手：“將裏麵的五名女子帶到車上，去最近的醫院。”
“是，長官！”
很快抵達醫院，不出意外，三輛軍車的到來，立即引起了醫院方的注意。
對此，直接便有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前來問詢：“是否是方少尉一行？”
“是我，閣下是？”方鱗下車，詢問道。
他一點都不奇怪這個醫生模樣的男子知道他。
有資源不利用可不是他的風格，上車後，他當即致電給了上寧城市政廳的那名接待官員，將需要醫院配合的事情簡單描述了一遍。
所以，在抵達之前，醫院這邊早就被安排好了。
“方少尉你好，我姓李，是這家醫院的院長，周主任已經交待過了，我醫院全力配合軍方行動。”李姓院長當即道。
“原來是李院長，感謝醫院配合。”方鱗點頭示意，開門見山道，“我們需要對這五名女子進行全方位的檢查。”
“全方位的檢查？”李院長一愣，開口道，“我醫院肯定配合，不過，方不方便透露一下原因？是這樣，全方位的檢查項目極多，如果方少尉能說出一些基本需求，我們也可以對症進行檢查。”
“邊走邊說吧。”方鱗點了點頭，“正好我也要跟李院長你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安排一個相對私密的檢查室。”
“私密的檢查室？”李院長更加納悶了。
見他這樣，方鱗想了想，還是將大概情況跟他說了一遍。
這方麵，對方是專業人士，隻有讓他知曉具體什麽情況，才能給出最有效的檢查方案。
“從榮光星帶回來的未知生物？已經大量寄生？！”與方鱗料想的一樣，李院長聞言後，頓時瞪大了眼睛，露出驚駭之色。
“等等，我們醫院方才也有一名女醫生被警察帶走了……難道她？”
“她叫什麽名字？”方鱗問道。
“李婷。”
“那就是了，我記得她的名字，亦在王曉龍的通話名單內，她原來是你們醫院的，那這麽說來，通過李婷，你們醫院可能也存在不少被寄生者了……”方鱗說到這裏，沒有再說話，而是麵露驚色。
因為他已經從這位李院長慘白的臉色和顫抖的手臂中，得到了一個令他都有些驚異的信息。
這個李院長，貌似……也被寄生了！
“李院長，你……”方鱗麵色古怪，想要說點什麽，可是還真沒什麽好說的。
這怪不得別人，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家有妻小的，若是他自己能抵禦住誘惑，那根本什麽事都沒有，可惜，他沒頂得住。
“方，方少尉，這種未知生物，有解決的方法麽？”也就片刻功夫，這李院長便已經滿頭大汗了，結結巴巴道。
“這就要看李院長你們的檢查了，也許它蟄伏在體內的時候是可以被取出的。”方鱗不置可否道。
“好！方少尉放心，這件事我親自參與，一定全力檢查！”李院長連連道。
你自己也被寄生了，便是不讓你參與，你怕是也不答應……方鱗心道，自然不會表現出來，露出同情之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盡快吧，我也不知道這未知生物什麽時候就會‘破繭而出’……”
“好的好的！”李院長摸了一把冷汗，腳步加快，快速做出了安排。
“不用五個人一起檢查，先挑選一個人開始檢查即可，我首先安排的是全身射線檢查，先看看她體內是否有明顯的異常組織，如果有，我們不妨將她全身麻痹，進行手術級檢查。”
“如果是跟腫瘤類似的寄生，那是最簡單的，可如果是附著性的，尤其是全身附著性的寄生，那就麻煩了……以現有的醫學手段，即便可以將之全部清除，對人體恐怕也會造成一定不可恢複性的傷害……”李院長解釋道，臉色並不好看。
以往他都是替別人看病，心態無疑是輕鬆的，但是這次亦涉及到了自己，心情便複雜了起來。
“一切按照李院長你的計劃來辦。”方鱗點頭道。
這半年來，他雖說汲取了超多的知識，拿到地球，絕對可以稱得上是頂級的科學家了，但是對於醫學，他還真沒有開始涉及，並不懂其中門道，隻能聽由這李院長安排。
不過，他既然自己也是感染者，倒也可以放心，他顯然會盡心盡力。
李院長點頭，露出鄭重之色：“好，那咱們便開始進行全身射線檢查，檢查哪一個？”
“曹曼雪吧。”方鱗選了一個人。
五個人其實誰都一樣，不過這個曹曼雪是王曉龍回來後第一個聯係的，也是第一個發生關係的，寄生時間最長，就她了。
隨後，曹曼雪進入檢查室，開始全身射線檢查。
看到機器，方鱗有些明白了，這應該是地球醫學界的X光或者CT，應該更加高級一些，但是既然提到了射線，那想來原理差不多。
很快，檢查結果出來。
看到攝片，不僅是李院長臉色難看，方鱗的臉色亦不好看。
便是他這個醫學的門外漢都能從攝片看出明顯的異常。
正常人的攝片應該就是一具全身的骨骼照，而這曹曼雪的攝片，卻顯示出了與正常人極大的差異。
甚至，如果不是親眼看著曹曼雪進入機器檢查，而後機器直接出了攝片，方鱗都不相信這是一個人類的檢查攝片！
除了外輪廓還是人類的輪廓，這曹曼雪的皮膚之下，各種組織結構跟人類簡直大相徑庭！
看到這個攝片，他甚至都不知道曹曼雪為何還能正常行動，正常思考！
“這根本不是人體的組織結構……她，她已經是異生物了！”李院長幾欲崩潰的話，直接就讓曹曼雪崩潰了。
隻見她雙眼無神地癱倒在了地上，臉色蒼白，充滿了絕望。
“你是什麽時候跟那個李婷搞上的？”方鱗暫時沒有理曹曼雪，詢問李院長道。
“就，就今天下午……”李院長回過神來，猜到了方鱗的意思，“你是要我也拍個攝片？”
他的表情有些抵觸。
坦白講，他不敢……
他怕看到自己的攝片亦是如此，那就真的要崩潰了！
“我是讓你看看你自己還有沒有得救！”方鱗喝道，“她被寄生了一周左右，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半天時間，恐怕亦會出現很大變化，你還不趕緊看看？！”
聽到方鱗的話，癱倒在地上的曹曼雪望向李院長，露出驚色。
“原來你也……”
聽到這個消息，她的神色竟好轉了一些，讓看到這一幕的方鱗，臉上不由露出複雜之色。
這就是人的劣根性……
李院長此時顯然是注意不到她的，他正滿心的忐忑，考慮了一番後，還是毅然自己走進了機器。
躲是躲不過去的，作為一名醫生，他也確實需要知道自己體內的情況。
很快，檢查完畢，機器出攝片後，李院長連忙拿起觀看。
頓時，他鬆了一口氣。
雖說自己的體內已經同樣出現了一些變化，但總算還是人類的骨骼攝片，不過周圍似乎附著了一些組織，通過手術，應該可以將之切除。
他將自己的判斷告訴了方鱗。
“那就盡快準備手術吧，不僅是你自己，這位曹曼雪女士，我想希望你們醫院也能盡量救治一下，看能不能保她一條命。”當著曹曼雪的麵，方鱗如是道。
對此，他自然收獲了曹曼雪感激的笑容。
不過曹曼雪不知道的是，他可不是為了救她，而是要將她的這台手術記錄下來，作為逼迫聯邦公開的籌碼。
“可以救治，但是必須讓我先來，我的情況還可以挽回，我必須盡快試試！”在性命麵前，李院長可不會講什麽風度，直接開口道。
對此，方鱗倒是無所謂，不過曹曼雪卻不滿了起來，忍不住大聲咒罵。
這自然是沒用的，不說她治療的效果估計不會理想，這李院長畢竟是這家醫院的老大，在人家自己也出問題的情況下，肯定要優先人家自己。
對此，方鱗直接命人將曹曼雪帶了出去，繼續控製起來，自己則帶著幾名士兵，跟李院長一起，匆匆趕到手術室。
李院長作為老大，他要做手術，醫生們自然麻利無比，很快準備完畢。
打完麻醉後，李院長看著穿了一身隔離服，手機準備拍攝的方鱗，猶豫道：“方少尉，你們看歸看，可否不要進行拍攝，這要是傳到上麵，我這張老臉可就沒了。”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擔心臉麵問題？”方鱗沒好氣道，“李院長，你要知道，這關係到聯邦無數人的性命，已經不是你臉麵的問題了！”
“手術成功，你甚至是功臣，聯邦不僅不會將你如何，反而要嘉獎你，手術失敗，你人都死了，還在乎什麽臉麵。”
“倒也是……”李院長無奈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話，沒過多久，麻醉生效，他直接陷入了昏迷狀態。
方鱗詢問道：“可以開始了吧？”
之前李院長已經介紹了方鱗的身份，醫生們自然不敢輕視，點頭道：“可以開始了。”
“那就開始吧。”方鱗吩咐道，開啟了手機的拍攝功能。
同時，他也進入了防備狀態，以防這李院長體內的東西表現出什麽異常。
事實上，手術從一開始就不順利。
當醫生將刀插入李院長的胸腹，準備開膛的時候，李院長的胸腹便出現了異常，似有什麽東西在裏麵蠕動似的。
“什麽東西？！”醫生們嚇了一跳，主刀醫師差點沒將手裏的刀給嚇扔到，倒退幾步，驚駭不已。
方鱗沒有說話，一邊繼續拍攝，一邊戒備。
隨後，令人頭皮發麻的一幕出現，李院長的胸腹竟從裏麵破開，探出了一截細小的肢體，並伴隨著微弱的異響。
對此，醫生們紛紛嚇得後退，隻有方鱗仍在拍攝之餘，亦進入了全神戒備的狀態。
他微微弓起馬步，單手握拳，隨時準備應對。
不知道是不是寄生的時間確實太短了，這異生物根本沒有來得及發育，並沒有出現王曉龍那樣的蛻皮現象，僅僅隻是從李院長體內探出部分肢體，稍稍掙紮了一會兒，便沒了動靜。
場間一片安靜，除了機器因李院長的心跳已經為零而發出的警報聲，醫生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不敢動彈。
等待了片刻，方鱗抽出佩刀，嚐試著用尖端碰了碰那異常血腥的肢體。
沒有一絲動靜。
看來的確是寄生時間太短了的緣故……方鱗如是作著猜測，結束了拍攝。
這李院長已經死得透透的了……這說明，一旦被寄生，哪怕才半天時間，貌似也是無法救治的……而且，這異生物似乎有著某種反抗機製，宿主的胸腹一出現破損，不管自己是否已經發育完全，立即便會反抗，想要提前出世，無法被人為取出來。
對了，麻醉似乎也沒什麽用……
這是方鱗根據現場總結出來的，都是壞消息，讓他心情很是沉重。
不過現場的這一幕，也終於證實了他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
證據其實已經有了，但是還不夠，那麽，接下來就是曹曼雪了。
她是王曉龍歸來後的第一個受害者，距今已經被寄生七八天了，連王曉龍都死了，她體內的異生物肯定已經寄生成熟，拿她來當做拍攝對象，再適合不過。
方鱗知道，這麽做確實有些冷血，可是沒辦法，目前來看，他們這些被寄生者基本是沒有活路的，反正也是一個死，不如為了聯邦千千萬萬的民眾做個貢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沒有耽擱，命人將李院長的屍體連同這手術台上的一切全部放入冰庫封存起來後，曹曼雪的手術也開始了準備。
當然，手術室要換一個，醫生也要換一批，方才的那幾個醫生到現在都還沒緩過來呢，死活不敢繼續第二台手術，無奈，方鱗隻好將他們暫時先軟禁在方才的手術室內，以防他們出來亂說。
“怎麽這麽快就輪到我了，那個院長治好了麽？”曹曼雪收到方鱗通知，快步往手術室走的同時，忍不住詢問方鱗道。
“他還在手術當中，有更多醫生趕過來了，自然要盡快給你進行手術，嚐試一番。”方鱗哄騙道。
“原來是這樣……”曹曼雪不疑有他，快步跟上方鱗的步伐，趕到了手術室。
隨後，在醫生們的操作下，她開始全身麻痹。
按照方鱗的吩咐，這次給她的麻醉劑量是李院長的三倍，可以說，其實已經超過了人體所能承受的極限。
在曹曼雪快速躺下，陷入昏迷的同時，方鱗也開啟了拍攝。
然而這次比上次更加令人意外，上次至少還在胸腹間戳了一刀，異生物才有反應，這次曹曼雪躺下後沒多久，還沒待醫生們動手，她的胸腹處便已經開始了不正常的蠕動。
醫生們自然嚇了一跳，忍不住後退，方鱗則再度擺出防禦姿態，全神警戒。
看來是麻醉劑量太多，威脅到了曹曼雪的生命，這異生物直接坐不住了……他如是作著猜測，想了想，也不握拳了，幹脆直接抽出了刀。
根據曹曼雪的攝片顯示，這次也許是真家夥，由不得他不重視。
隨後，“噗”的一聲悶響。
曹曼雪的胸腹炸開，直接探出了一個形狀怪異的粗壯肢體，不斷掙紮著，似要從她的體內爬出，同時還伴隨著響亮的嘶吼！
“不要開槍，等它出來！”
“算了，你們將醫生們全都帶出去，然後在門外戒備。”趁著異生物沒爬出來，方鱗吩咐周圍的士兵道。
“長官，你一個人……沒問題麽？”有士兵關切道。
“服從命令！”方鱗懶得解釋，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