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罵了個狗血淋頭
軒轅皓聽到楚飛煙這話,直接笑彎了眉眼。
他這樣聰慧之人,怎會看不出小姑娘在撒謊?
若真是因他內力太熱承受不了,之前怎麽沒吭聲呢?說來說去,就是心疼他消耗太多的內力罷了。
他知道,一直都知道,他的小姑娘很善良,是個外冷內熱的好姑娘。
“我跟你說話呢,你傻笑什麽?”楚飛煙見軒轅皓在傻笑,忍不住皺起眉頭。
她推了一下軒轅皓的手,示意他挪走。軒轅皓便順著她的力道,將手從楚飛煙的小腹上移開了。
頓了頓,軒轅皓淺笑言道:“我該走了,晚上再來看你!”
“……”楚飛煙抿緊唇,沒有吭聲。
她想說‘別再來了’,可是軒轅皓會聽麽?很顯然,他不會。
那廂,軒轅皓見楚飛煙沉默不語,便徒自站了起來。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楚飛煙,楚飛煙也偏過頭來看他。
四目相視,軒轅皓猛的俯下身來,在楚飛煙抗拒的低呼聲中,精準無比的吻上她的香唇。
“唔!”楚飛煙氣急敗壞的抬手捶打軒轅皓。
軒轅皓輕而易舉的鉗製住楚飛煙纖細的皓腕,吻的專心而投入。
待得一吻結束後,他壞笑著遠離開楚飛煙,惡意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唇角,一副回味無窮的賤樣子。
楚飛煙氣的滿臉漲紅,很想揍死這個占她便宜的臭流氓。
“這回真的走了!”軒轅皓惹完禍跑的飛快,扔下一句不負責任的話後,就翻窗消失在楚飛煙的視野之外了。
楚飛煙捏著被子,狠狠的咬牙,把軒轅皓罵了個狗血淋頭……
日上三竿時分,楚飛煙仍然懶懶的躺在被窩裏。雖說小腹的疼痛感緩解了不少,但是她昨夜沒睡好,整個人都怏怏的提不起精神。
秋月進門服侍,得知自家郡主來初潮了,偷偷抿嘴兒笑起來。
楚王爺下早朝後,便直接來南院看望楚飛煙。眼見寶貝女兒懶洋洋的縮在被窩裏,楚王爺忍不住扶額,嘲笑楚飛煙懶惰嬌氣。
秋月小聲將楚飛煙的情況告訴給楚王爺,楚王爺愣了一下,隨即漲紅了老臉。倒是楚飛煙無所謂的笑笑,催促楚王爺坐下來。
楚王爺屏退秋月,坐在床邊與楚飛煙閑聊。聊著聊著,話題便凝重起來了。
“煙兒,睿王夫婦今晨離京了。”楚王爺突然前言不搭後語的提到睿王。
楚飛煙抿緊唇,抓住楚王爺話語中的重點,“睿王夫婦?所以宴文傑沒跟他們一起離開嗎?”
楚王爺重重的點頭,“嗯,他被皇上友好的留在宮中陪伴太後了。”
說起‘友好’這個詞兒,楚王爺語氣中充滿譏諷之意。
楚飛煙眯緊眸子,聽懂了楚王爺的意有所指。直白點兒說,宴文傑是被昏君以人質的方式扣留在皇宮裏了。
眾所周知,睿王子嗣單薄,隻有一個寶貝兒子宴文傑。昏君把宴文傑死死捏在手裏,就不怕睿王造反,倒是不算太愚蠢。
楚飛煙抬眼看向楚王爺,直言問道:“此事父親是怎麽想的?”
楚王爺比了個手勢,壓低聲音,“現在局勢已經明朗,我們該選擇站隊了。”
楚飛煙沒吭聲,心裏卻清楚楚王爺這話的意思。所謂站隊,就是選擇幫睿王對付昏君。
這些日子,楚飛煙有仔細分析過當前的局勢。昏君不是皇室的血脈,又對楚王府虎視眈眈,他們肯定不會助紂為虐,隻能與其站在敵對的局麵。
而睿王這個人,楚王府與其接觸不多,暫時觀察還算是正人君子。隻是楚王府若當真幫助睿王,不知道對方登基稱帝後,會否對他們痛下狠手,趕盡殺絕。
至於其它封地的親王,都被昏君打壓的很慘,隻怕楚王府傾囊相助,也不一定能將那些個爛泥似的阿鬥扶上皇位。
最關鍵的是,昏君與睿王已經形成了兩虎相爭的局麵。若楚王府帶著親王摻和一腳,勢必會變成三足鼎立、互相牽製的局麵。
到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會變成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悲慘結果。這個參照前世的一些事情,就能看的很清楚了。
前世昏君那麽盼著想弄死楚王爺,卻一直沒有動手,因為他不敢。若弄死楚王爺,昏君就等於自斷臂膀,那麽章太後和睿王就能順順利利的謀朝篡位了!
反之,昏君假裝與楚王爺交好,死死的籠絡住這個忠心耿耿的救命稻草,章太後和睿王就不敢輕舉妄動。
事實證明前世的昏君是有點兒腦子的,他借楚王爺之手弄死了意圖謀反的睿王,逼死了深宮之中再也掀不起風浪的章太後,而後速戰速決的給楚王爺扣上通敵叛國的帽子,將楚王府一窩端了個徹底。
曾幾何時,楚飛煙一直對章太後有意見,覺得那是個心狠手辣,連親生兒子都不放過的老妖婆。而今知曉昏君不是章太後的親生兒子,楚飛煙才算理解章太後的用意。
她表情凝重的看向楚王爺,沉聲說道:“那父親就放手去賭一把!人固有一死,若睿王事成後對咱們趕盡殺絕……”
“那就全當咱們父女償還前世的債!”楚王爺搶著接言,臉上是一派豁達。
楚飛煙怔了怔,半晌才醒悟楚王爺言語中的深意。
前世章太後主動勾搭楚王爺,希望他能相助睿王謀朝篡位。結果楚王爺將此事告知昏君,並與昏君製定了一套擊殺睿王的攻略。
最終,睿王黨羽全軍覆沒,無一幸免。而章太後也受不了這沉重的打擊,命喪於深宮之中。說起來,他們的死的確是楚王爺一手造成的。
楚飛煙欣賞親爹豁達的態度,點頭笑應道:“不論未來是康莊大路還是荊棘沼澤,女兒都會陪父親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楚王爺拍了拍楚飛煙,爽朗的笑了,“哈哈,好女兒,有你這句話,前路就是刀山火海為父也不懼它!”
“郡主,國公府表小姐來看您了!”門外突然傳來秋月恭敬的稟報聲。
楚飛煙揚聲應道:“快讓表姐進來!”
少頃,秋月推開門,引領著滿麵高冷之色的李十八走進來。
“姨夫,表妹!”李十八一勾唇,高冷之色蕩然無存。
楚王爺起身示意李十八上前坐,“十八來的正好,你陪煙兒說說話,我還有些公事要忙。”
李十八笑著點頭,“姨夫自去忙,我陪著表妹就行啦!”
待楚王爺離開後,李十八一屁股坐在床頭,跟楚飛煙嘰裏呱啦的聊起國公夫人。
自從國公府長子嫡孫謝洋背著包袱去常雲寺後,國公夫人便開啟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模式。
國公爺被折騰的心煩意亂,卻狠著心腸不肯鬆口讓謝洋回來。他堅信謝洋受不了吃齋念佛的淸苦日子,很快就會自己回府請罪。
楚飛煙聽著李十八這話,腦子裏不由的想起自己之前憶起的前塵往事。謝洋和蘇傾城前世就結過美滿姻緣,不知今生她重生歸來,這兩人會否再續前緣呢?
“煙兒,你想什麽呢?”李十八嘮嘮叨叨說了一大通,一抬眼卻見楚飛煙在發呆,不由得皺起眉頭來。
楚飛煙聽到李十八的詢問,收起思緒嬉笑道:“哦,我那日不是去送大表哥來著嗎?我看他那個樣子,不像是鬧著玩兒的。”
聞言,李十八輕蔑的撇了撇嘴兒,“他不是鬧著玩兒的……才怪呢!你都不知道他多孩子氣,我跟你說,不出十天他肯定會回來的。”
楚飛煙搖頭失笑,沒有表態。她莫名相信謝洋,相信對方的執著和堅定。
兩人聊過謝洋之後,又閑聊起睿王夫婦離京的事情。
李十八說:“聽聞宴文傑死賴在這兒不肯走!”
“誰說的啊?”楚飛煙驚的下巴差點砸到床板上,“他明明是被昏君當做人質扣押在帝都了好不好?”
聞言,李十八手一抖,“什麽意思?宴文傑是人質?”
楚飛煙一看李十八那表情,就知道這個大表姐每天製毒製的魔怔了。若不然,怎麽會連這麽淺顯的事情都看不透?
“你還真不關心朝堂局勢啊!昏君怕睿王造反,所以扣了宴文傑,懂麽?”楚飛煙直白的解釋出聲。
李十八倒也聰明,立刻點頭應道:“懂了!”
想到那個總是與她作對的男子成了寄人籬下的人質,連人身自由都失去了,李十八頓時覺得對方挺倒黴的。
入夜,楚飛煙早早到床上躺著。因初潮剛至的緣故,她胃口不太好,晚膳根本沒怎麽吃。
“叮叮叮,開飯了!”頭頂突兀傳出一道調侃聲。
楚飛煙豁然睜開雙眼,就見昏暗的燈光下,軒轅皓拎著個食盒朝她晃悠。
她皺皺眉頭,低聲應道:“我已經吃過了!”
軒轅皓笑容不減,“沒吃舒坦吧?我聽人說,你這個情況胃口會變差,所以特地帶了些開胃的吃食。”
楚飛煙不領情的別開眼,聲音淡淡的,“沒興趣!”
軒轅皓見她這樣,也不惱火,徒自走到桌邊打開食盒蓋子,把裏麵的飯菜一樣一樣的端出來。
一時間,菜香四溢,很快就蔓延了整個屋子。
“……”楚飛煙鼻子敏銳的嗅到一股酸酸甜甜的氣息,小嘴兒不自覺的抿了抿。
軒轅皓擺好飯菜後,轉身邁步走到床邊,“煙兒,你是自己起來走過去,還是讓我抱著你走過去?”
楚飛煙被噎的臉通紅,該死的臭流氓,又來威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