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有過之而無不及
楚王爺對軒轅皓的印象本來就很差，又聽聞對方試圖占寶貝女兒的便宜，內心隻恨不得弄死那臭不要臉的。
此刻他張口閉口叫軒轅皓‘混賬東西’，都覺得是抬舉對方了！
楚飛煙抿抿嘴兒，沒有否認楚王爺的詢問，隻凝重的言道：“這件事情真假難辨，暫且先觀望一陣吧！”
楚王爺對此表示讚同，“沒錯！且走且看吧。睿王短時間內不會篡位，咱們觀望觀望是對的。”
這一點楚飛煙也清楚！如今睿王想要篡位奪回晏家的江山，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宴皇的身份，章太後心裏清楚，可是文武百官不清楚，東遼國的黎民百姓也不清楚。混淆皇室血統的話題，章太後怎麽朝外說？就算她豁出去老臉朝外說了，又有誰會相信？
估摸著，大家都會認定章太後是偏寵睿王，故意撒謊蒙騙世人的呢！
“不過……”楚王爺突然又開口，臉色陰沉的很難看，“無論日後誰做皇帝，那個昏君必須拉下來。你娘的死，他脫不開幹係。而現在，他還敢覬覦你，為父是萬萬不能讓他活著的。”
楚飛煙重重的點頭，“昏君必須死！我想好了，實在不行我們就在最佳時機推睿王爺一把。”
雖然這樣做也許會麵臨兔死狗烹的局麵，但是兩權相害取其輕！與一直想要楚王爺性命的昏君相比，急於篡位的睿王爺現在很想拉攏楚王爺，示好楚王爺。
這種情況下，楚王爺隻需在恰當的時機將睿王爺穩穩的送上皇位，就算是立了大功！新皇登基後，短時間內肯定不敢對楚王爺痛下殺手。
父女兩人正在低聲竊語，門外突然傳來陣陣敲門聲，管家恭敬的報備道：“王爺，榮國公府的表小姐前來看望郡主。”
楚飛煙眼睛一亮，“大表姐來了？那我馬上就出去。”
楚王爺爽朗的叮囑道：“飛煙，你表姐常年居於江南，你有空帶她在帝都四處轉轉。為父這邊舉目無親，以至於你如今隻有榮國公府這一脈至親了。都是自家表姐妹，你可要好好相處才行。”
當年他對榮國公多有誤會，恨不得兩家老死不相往來。現如今誤會解開了，楚王爺隻盼日後能和睦相處，親如一家。
楚飛煙脆聲應道：“父親放心，我曉得的。”
辭別親爹，楚飛煙快步走出門。
隻見大表姐李十八站在院中央，正舉目四下觀賞王府的景致。
“大表姐！”楚飛煙揚聲呼喚，腳下走的飛快。
李十八聽到楚飛煙的呼喚，抬眼望過來，臉上掛滿悻悻之色，“你這壞丫頭，說好的今天去找我玩兒，我等了你一早上呢。”
楚飛煙親昵的上前摟住李十八的胳膊，頻頻致歉道：“是我的錯兒，吃過飯纏著父親多聊了幾句。”
頓了頓，又道：“今日天兒好，我帶大表姐四處轉轉吧？”
李十八挑眉，笑的很不地道，“怎麽？表妹是想請我吃遍帝都美食麽？”
楚飛煙一口應下，“沒問題！表姐想吃什麽隨便點，千萬別給我省銀子，不然我可不愛意了！”
表姐妹二人說走就走，明月寸步不離的跟上，倒是秋月被留在府中，阿左和阿右也沒了跟去的必要。
且不說有明月這樣一個頂仨的高手保護，就單說李十八這個會製毒的小毒物，楚飛煙也是放一百二十個心的。她堅信李十八出門，身上肯定會有很多防身的‘好東西’。
繁華帝都，楚飛煙和李十八穿梭在人群之中，悠哉悠哉的步行閑逛。
李十八是個徹頭徹尾的吃貨，看到什麽稀奇古怪的小吃都要駐足品嚐一下。楚飛煙偶爾也跟著一起吃，不過她胃口小，比不上李十八能吃。
這不嘛！李十八剛吃完地道的關東煮，就瞄上了不遠處的糖炒栗子。她像一隻快樂的小鳥兒，丟下楚飛煙就朝炒栗子的攤位跑，邊跑邊招呼楚飛煙快點兒。
楚飛煙哭笑不得，她表姐是真能吃呀！吃成這樣，還能健步如飛也是蠻神奇的。
“哎呀！”突兀的，李十八尖著嗓門兒叫出聲。
楚飛煙定睛看去，原來是表姐邊跑邊回頭，沒注意看路撞到了人。
李十八倒也知道自己不對，張口道歉，“抱歉，我……”
她才開口，被撞的女子就憤聲斥道：“你眼睛瞎啊？撞死我了！”
楚飛煙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眼睛朝天翻了翻。真巧！一出門就碰上渣女周毓秀了。
那廂，周毓秀並未看到楚飛煙，隻是瞪著眼睛怒視眼前的李十八。
自打中元節在常雲寺被楚飛煙反算計，與裴正南生米煮成熟飯後，周毓秀就憋在家裏沒出過門。
直到前兩天，裴正南的母親找到家裏定下婚期，周毓秀這才敢抬起頭來。雖然周毓秀還未行及笄之禮，但她與裴正南那點事兒早就人盡皆知了，也沒必要非得等及笄後再成婚。所以兩家商議後，決定八月初十就成親拜堂。
今日周毓秀出門，就是親力親為的置辦婚事所需的東西。周家和裴家都很窮，買不起昂貴的純金首飾。周毓秀思來想去，就幹脆花低價買了一套鍍金的首飾。
這樣一整套的首飾，外表看起來金光燦燦美不勝收，價錢卻比一套銀首飾還便宜。買下來既能充麵子，又不必擔心裴正南惱火。
隻是沒想到，周毓秀正抱著一套鍍金首飾歡天喜地。一眨眼的功夫，就被突然冒出來的李十八撞了個人仰馬翻。千挑萬選的鍍金首飾灑落一地，一支美輪美奐的鳳釵還好巧不巧的被李十八一腳踩了個稀巴爛。
周毓秀不是個省油的燈，一向攀炎附勢欺軟怕硬。她眼見李十八麵生，說話也不是帝都口音，心中立刻斷定對方是外來戶。再看李十八長的妖豔，穿著十分華麗，不免打起了訛詐的壞主意。
她輕咳一聲，挺胸抬頭質問道：“哪裏來的村姑，這樣橫衝直撞的，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問完了，不等李十八應聲，就傲嬌的自問自答，“我可是堂堂的探花夫人！”
楚飛煙站在不遠處聽到周毓秀這話，差點噴笑出聲。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周毓秀這樣臉皮厚的。不等成親就以探花夫人自居，真不知道她想炫耀什麽？
畢竟，前幾天最熱議的就是周毓秀和裴探花在常雲寺苟且。
狐疑間，就聽周毓秀憤聲質問道：“你撞了我，還把我的首飾踩壞了，你說怎麽辦吧？”
這話，是在逼問李十八！
李十八雖不喜周毓秀得理不饒人的態度，但是自己有錯在先，總歸不能逃避錯誤。
她垂眸看了眼腳下踩壞的首飾，不假思索的應道：“還能怎麽辦？你多少銀子買的，我賠給你就是了。”
周毓秀一聽李十八痛痛快快就答應賠償，心中激動的不得了，表麵卻裝的更加生氣，“喲！口氣很大嘛！我這可是絕品，你賠得起嗎？”
李十八懶得與她多費唇舌，隻冷聲問道：“多少銀子，你開價吧？”
周毓秀仿若遇到冤大頭，快速揚起一隻手，“你腳下踩壞的這支鳳釵，是我花五百兩銀子買的。”
楚飛煙蹙眉看向李十八腳下踩壞的鳳釵，金燦燦的十分奪目。然而別人不知道，她卻很清楚，無論是周家還是裴家，都買不起這麽貴重的首飾。
再看周毓秀那副想砸冤大頭的貪婪樣子，楚飛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隻怕那鳳釵是周毓秀買來充門麵用的假貨罷了。這種事情，她肯定能幹出來。
想通這一點，楚飛煙先於李十八之前開了口，“好說，我們賠你一千兩銀子。”
“……”周毓秀一聽要陪她一千兩銀子，高興的快要跳起來了。她死死咬著唇，才控製住自己不咧開嘴狂笑。
李十八扭頭看向楚飛煙，臉色不好看，“表妹……”
很顯然，李十八是個很精明的姑娘，已經看出周毓秀純心訛詐了。
楚飛煙給了李十八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後邁步走上前，衝周毓秀笑道：“隻要周小姐這支鳳釵是貨真價實的絕品，我們就該賠你一千兩銀子才行。畢竟，這可是絕品呢！”
她故意咬重‘絕品’二字，奚落之意不要太明顯。
周毓秀看到走上前來的楚飛煙，臉色一下子就慘白起來了，“郡主姐姐……”
“周小姐別亂認親戚，我楚飛煙隻有兩個姓楚的庶妹而已。”楚飛煙涼涼的打斷周毓秀，很不給對方麵子。
周毓秀抿緊唇，一副要哭了的可憐樣子，仿佛楚飛煙對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
楚飛煙懶得看這個渣女裝腔作勢，扭頭朝明月打了個眼色。
明月是軒轅皓培養出來的頂尖人物，武功高強腦子聰慧，楚飛煙一個眼神兒扔過來，她就立刻會意，彎身上前撿起被踩壞的鳳釵。
“郡主，這隻鳳釵是鍍金的！”明月打眼一看斷裂處，就實話實說了。
這個結果在楚飛煙意料之中！
她嘲諷的看向神色慌亂的周毓秀，揚聲譏笑道：“嗬嗬！探花夫人，你五百兩銀子買的絕品鳳釵竟然是鍍金的，這件事情你是不是該好好解釋一下？”
周毓秀臉色漲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李十八見狀，惡劣的插刀子，“虧你還是探花夫人呐？買鍍金的假首飾裝大尾巴狼也就算了，竟然還想訛我五百兩銀子？你要不要臉啊？你家探花爺知道你這麽無恥嗎？”
楚飛煙在一旁接言，“表姐有所不知，探花爺也是個不要臉的，無恥程度和探花夫人相比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