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第259章 259 我也能上去拷貝一份嗎?
托季藺言的福,蘇芩對遺迹有了更詳細的了解。
單就價值而言,沿用人類黃金時代的劃分體系,遺迹可分為凡級、兵級、王級、荒級。最簡單的判定所發現的遺迹屬於哪個等級的方法是:
凡級:任何修者皆可以進入。這種遺迹在黃金時代,就相當於星際時代,各個行政星都會向貴族免費開放的體能中心。簡而言之,這是一種提升全民素質的公共道場。裡面傳承的精神力秘法,流派眾多,不拘一格,且都是最基礎的法門。
這種等級的遺迹,歷經幾個紀元的更迭,裡面的傳承多因保管不善,流失大半,餘下的,也幾乎全部匯入秘學手中。這也是千年學府立足之本。
而再往上的兵級:這是單一流派的傳承重地。只有自身一脈的弟子,方可進入。
值得注意的是,唯有進入遺迹的核心區域——傳承聖殿,才會被遺迹打上印記,獲得這一脈真正的認可。
每一脈兵級遺迹的開啟,都需要特殊的「鑰匙」。
譬如銀眸守護的遺迹,開啟的鑰匙,就正好是蘇芩身上大自在寂滅寶燈的氣息。
至於更高等級的王級和荒級遺迹,在這個時代已成為傳說。傳世至今的典籍中,相關的記載都是一筆帶過,內容十分含糊。
以上是為「正統」,遺迹存續到現在,准入的規則也順應時代,變得更加寬鬆靈活。
以聯邦境內三百餘所千年學府為例,並不是每一所大學,都坐擁一脈獨立的傳承。所以在未與帝國、新盟簽訂公約之前,通常的慣例都是:
只要身上沒有被打上特定傳承印記的秘學弟子,都有資格進入新的兵級遺迹,尋求機緣。當然,這需要經過層層選拔,即使是親傳弟子,也未必人人都能爭取到這樣的機會。而在這類弟子當中,有幸得到傳承印記者,必須回歸到這一脈本來的師門。
這也是在遺迹的准入條件放寬以後,所有學府都遵循的,一則雙贏的鐵律。
由此可見,修鍊界的門戶之別比社會階層,更壁壘森嚴。
「萬一有半路改投師門的人,居心叵測,混進來之後盜取傳承,做出欺師滅祖的事怎麼辦?」蘇芩很好奇。
「還記得你入門時的魂牌嗎?」
就是她開慧后領取正式弟子常服時,被要求用精神力注入的那塊一點兒也不起眼的小木牌嗎?
蘇芩點頭。
她一直以為那是類似於「入學登記」一樣的手續。
「歸藏所有魂牌,均得自於三十三天。聯邦科學院曾以最先進的科技手段研究過組成這些魂牌的物質,答案是:未知。」
季藺言說到這裡,特意回頭看了眼蘇芩:
「這片星空下,有很多你無法想象的超凡偉力。魂牌的本質,是流傳自上古的靈魂契約。」
因此蘇芩提出的這種假設,純粹是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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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營地,蘇芩還處於震撼之中。
她以為,這一世,她所處的層面,已經幫助她了解到遠遠超出上一世的很多秘密。然而事實證明:她的眼界,依舊狹隘得可笑。
至少比起身邊的男人,她還差得遠。
「回我那兒?」蘇芩正想心事,季藺言見機發出邀請。
「好。」腦子還沒回神的蘇芩,幾乎是立刻就跳進了季藺言為她設計的圈套。
直到宏偉的戰堡出現在蘇芩眼前,季藺言下車,繞過車頭,走過來替她拉開車門,蘇芩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此時的季藺言站在外面,手隨意的搭在車門上,用不容置疑的眼光盯著她。彷彿她這時候要敢說一個「不」字,他就能理直氣壯的,硬把她扛上樓!
這個男人……
「營地要查夜。」蘇芩不相信作為軍部的高級將領,季藺言連這條紀律都不清楚!
她在試圖跟他講道理。
而最終的結果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在軍部的地盤上,蘇芩的想法太天真了!
她披著他的外套,跟他並肩向專用通道走去。
「要是讓金門軍的長官們知道,他們心目中治軍嚴明的少將閣下,就是這麼濫用職權的,一定會失望透頂。」
「是嗎?他們還管不到秘學這一塊。我以為,我是以師兄的身份,合理的對師妹提出雙修的邀約。」
季藺言一把攬過蘇芩的腰,在她耳邊曖昧的暗示。
季藺言這一突然的舉動,讓蘇芩毫無防備的,直接撞進他懷裡。她的胸口貼在他肋下,而他還一點兒也不收斂的,居然下流的沖她小聲吹了聲口哨!
不要臉!
蘇芩正待踹開他,前方,專用通道外,突然傳來一道失控的尖叫:
「蘇芩!」
有人叫她?怎麼聲音聽起來有點兒耳熟?
蘇芩推開季藺言往那邊一看,立刻尷尬了:
武侯師兄怎麼會在這裡?不會剛剛那一幕正好被武侯師兄看到了吧?至於旁邊的朱寰,蘇芩只掃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這位從一開始就她充滿敵意的朱師姐,或許是刺激過度了,喊錯了人?難道她想要接近並打招呼的人,不是季藺言嗎?沖她吼幹什麼?
「蘇師妹這是和季師兄去哪兒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哦,蘇芩聽出味道來了。這是聲東擊西呢。朱寰不敢質問季藺言,只能調轉槍頭,沖她來了。而且她後面那句話,問得這麼咬牙切齒。其實她是想問:「這麼晚,你為什麼還跟季師兄在一起」吧?
偏頭瞄一眼季藺言,蘇芩似乎受到啟發,很鎮定的,準確的說,是向武侯殤給出了一個解釋:
「對於遺迹,我不是太懂。所以向師兄請教了一下這方面的問題。師兄說他那裡還有一些相關的資料,需要的話,我可以上去拷貝一份。不知道武侯師兄和朱師姐會挑了這個時候過來,不然也不會耽誤季師兄這麼長時間。」
明面上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總是需要的。即使這個理由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完全是扯淡。
武侯殤果然很配合的頷首。目光饒有趣味在她和季藺言身上巡視了一遍,跟她打過招呼后,直接和季藺言商量起換個時間再約的事。
「朱師妹走吧。既然大家已經碰過面了,敘舊也不急在這一時。」
朱寰哪裡肯走?這次出來,好不容易擺脫了辛師的監管,在來的路上她就恨不得立刻飛到季藺言身邊!
而且就是因為這麼晚,她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蘇芩和季藺言,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想想那畫面,朱寰就忍無可忍!
「季師兄,我也能上去拷貝一份資料嗎?」
不是吧?蘇芩瞪大眼。她找的這麼爛的借口,這位朱師姐也能打蛇上棍?
趁朱寰羞澀又期待的望向季藺言,蘇芩同時望過去,用目光無聲的傳達她的憂慮:
完了。遇上朱師姐這樣的,她撒的這個謊還能圓回去嗎?季藺言,你辦公室不會連一份馬馬虎虎能應付得過去的,非保密級的資料都找不出來吧?
輕易就讀懂了蘇芩的眼神,季藺言眉心一跳,有種想把她揪過來好好教訓一頓的衝動。
她的關注點到底放在哪裡?
完全無視蘇芩漸漸變得驚訝的眼神,季藺言伸手,慢條斯理的將搭在她肩頭微微有些下滑的外套往上提了提。同樣用眼神回應:
披著我的外套,你還準備演戲演多久?
被他這麼一提醒,蘇芩懵了。老天,她一定是今天一整天都太放鬆了,所以偷吃忘了擦嘴。
對待蘇芩完全一副佔有之姿的男人,一回頭,對上朱寰,態度急轉直下。
「不方便。有任何疑問,你身後不是有現成的人可以問嗎?」說罷對武侯殤點點頭,牽著蘇芩,滿眼厭煩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