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第250章 250 大行其道的潛規則
第二天，沒等蘇芩專門等到秦簡來送飯，秦侍從官已經先一步為她傳達了一個好消息：
她的禁閉期結束了。
因為最近參鼠星人手忙不過來，鑒於蘇芩在校期間通用語那門課程成績出色，她被臨時調派到長官閣下身邊做文字工作。
秦簡轉述上面下達的這道命令的時候，雙眼笑眯眯的，看得蘇芩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這也做得太明顯了吧？
偌大一個秘書處，會缺人嗎？
當蘇芩換了身軍裝，跟隨秦簡再次來到戰堡，搭乘懸浮電梯登上第122層，才恍然大悟：之前她的想法太片面了。這裡，確實人人都忙得腳不沾地。
秘書處的人看見她，首先驚訝的是她比照片看起來更嫩的面孔。當他們的眼睛瞥見她綉章上的徽章的時候，他們以一副瞭然的神情，紛紛收回視線，繼續各忙各的去了……
「蘇芩小姐或許還不清楚，您擔任預備役隊長的事，影響甚廣。」
蘇芩的軍銜，以及她的個人履歷，還是通過秘書處向軍部打的報告。她早就被秘書處的這些牲口們，私下剖析得渣都不剩了——
這位被外界盛讚有可能完美複製少將閣下傳奇之路的小姐，很得閣下青睞呢。師妹+學妹+房客！還有比這些更富有想象空間的嗎？
更何況，閣下如今還是單身！
作為男人，他們很能夠理解「看重」和「看上」之間的距離。同理，「看上」一個女人和「上」一個女人，轉化過程也是奇妙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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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上午，蘇芩捧著季藺言扔給她的《伯爾尼遺迹保護和開發公約》，越讀越心驚。
這份簽署於星曆3351年，帝國邊境星球伯爾尼星的國際公約，嚴格約定了：在三國統治的星空下，一切古遺迹，都屬於全人類的共同財產。任何一方都有參與、保護的權利和義務。
這份公約從來沒有通過媒體向普通大眾播報過。
看著牛皮紙袋上那個用紅圈圈住的「密」字，蘇芩很難不將3351年這個時間點和《聖武》、以及停戰協議，聯繫到一起。
既然是全人類的共同財產，新盟和帝國自然也要來分一杯羹。而聯邦也遵守約定，大方的敞開了國門。
季藺言扔給蘇芩的第二份文件，是《參鼠星臨時管制條例》。蘇芩的工作就是，為智腦死板的按照程序翻譯出來的文件，糾錯潤色。
畢竟，面對新盟和帝國的來客，外交辭令上需要嚴謹講究。
這個時候，蘇芩在法律課上的累積，就起到了重要的輔助作用。季藺言推薦給她的那一大摞法典，可不是白讀的。至少專業術語的應用，蘇芩就不輸法學院的學生。
這也是季藺言放心把工作交給她的原因。
除此之外，蘇芩需要處理的文件還涉及到方方面面。譬如，前期，聯合科研小組需要對遺迹內的空氣成分做鑒定。天知道經過幾個紀元的掩埋，地底有沒有生成致命的氣體和微生物。
這些正在進行中的項目，都需要及時向議會報告。
蘇芩也是現在才知道，作為金門軍的最高長官，季藺言工作的核心，就包括遺迹一項。
整整一個上午，蘇芩都在忙碌中度過。她的辦公桌就安放在小隔間、秦簡旁邊。偶爾，蘇芩站起來活動的時候，也會幫秦簡泡一杯咖啡。
至於季藺言的大辦公室……她幫忙著接電話的秦簡進去送過兩次公文。
而彼時埋首書案的男人，對她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進來。」「放下。」「還有事嗎？」
他連頭都不抬，就彷彿昨晚的旖旎，全是蘇芩的幻想。
面對這樣的季藺言，蘇芩很快想通了。現在她不用繼續關禁閉，又順利的拿回了個人光腦。他愛怎麼彆扭，她等著就是。
她倒要看看，這個男人借職務之便，故意把她栓在身邊，卻又對她愛理不理，究竟想幹什麼？
午休時間，秦簡先邀請了蘇芩，然後在蘇芩欣然應允的目光中，進去請示季藺言。
不會兒，身姿挺拔的男人率先出來。
這一層有專門的餐廳，蘇芩跟隨季藺言進去的時候，看見了不少熟人：
秘書處今早剛打過招呼的臨時同事，以及一路從天王星同來的金門軍的軍官們。
點頭致意后，蘇芩跟著季藺言，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秦簡點餐回來，就看見蘇芩小姐和閣下各自佔據了餐桌一側的沙發，秦簡只好坐到閣下身旁。
從此處100多層的高空俯瞰下去，蔚藍的天空下，即使是不以景緻見長的參鼠星，也別有一番風情。
「蘇芩小姐愛好旅遊嗎？」
在等餐的過程中，秦簡暖場。
「在這樣時代，會有人拒絕大自然的懷抱嗎？」蘇芩品著餐前酒，托腮笑望向窗外。「很小的時候，我的理想是，當一名自由的冒險家。」因為那個時候的周女士，成功的誤導了她，幼小的蘇芩將某些職業，跟「好玩、不用上班」畫上了等號。
當她聊起曾經的夢想時，蘇芩明顯感覺到，季藺言的目光無遮無攔的投射在她臉上。
這個男人冷淡了她一個上午，這會兒倒是有反應了。蘇芩假裝不知道，完全將注意力放在他身邊的秦簡身上。
「那可真是了不起的夢想，特別是對一個小女孩來說。說起冒險家，新盟那邊，有著自然神教背景的冒險家，人數眾多。他們曾經組成艦隊，遠航到西西里星系以南的生命禁區。」
找到共同的話題，蘇芩與秦簡相談甚歡。
秦簡已經好幾次感覺到閣下的眼風飽含警告意味的向他掃來。可是怎麼辦呢？蘇芩小姐的談性可是正濃。
直到幾分鐘后，正餐上來。蘇芩一眼就看見了餐車上用透明蓋子蓋住的小羊排。
智能機器人將蘇芩喜歡的小羊排擺在了秦簡面前。秦簡識趣的正要端起來遞給蘇芩，卻沒料到閣下先一步將餐盤拿走。
如同在宿舍里為蘇芩小姐服務過的那樣，熟練的切成了若干小塊。
只是這次，蘇芩沒有伸手去接。因為她不確定，季藺言是否恢復了正常。要是她伸手，而他卻半路將羊排喂進了自己嘴裡，那該有多難堪？
然而事實證明，在吃的上面，季藺言牢記著她的喜好，沒有半點虧待她的意思。
切得比機器還細緻的小羊排，最終全部進了蘇芩的肚子。
下午，一切照舊。除了公事上必要的交代，季藺言和蘇芩沒有任何私人性質的交流。
晚上她會返回營地，而他多半會將辦公室當成臨時的住所。
下班時間一到，蘇芩慢騰騰收拾東西，聽著外面秘書處的人前前後後走得差不多了，這才起身準備向秦簡道別。
「非常抱歉，蘇芩小姐。剛剛得到閣下的通知，今晚，可能需要你我留下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