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149章 季藺言=一令禁嚴!(二)
右邊的屏幕又劃分成了上下兩塊。
上面的是那次在海里,一令禁嚴強吻青凰的一幕。
至於下面,蘇芩額角一直在抽搐——
鏡頭對準青凰傲人的胸/部,並且被人放大特寫,女性上圍曲線纖毫畢露!
這樣的夜晚,這樣的視覺刺激,這樣的垃圾桶……
相信哪怕只要有一點點常識的女性都能猜到,剛剛就在這個房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此時此刻,季藺言依舊背對著她,對著電話那端,似乎很不耐煩的「嗯」了一聲。完全沒有察覺到就在幾秒鐘前,客廳所發生的驚變。
蘇芩腦子亂作一團,有種她是不是被雷劈了從而產生幻覺的荒謬感。
不是蘇芩自作多情,而是季藺言節選的畫面,實在太典型,滿屏滿眼都是同一個女人。
一個蘇芩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人。
時至今日,季藺言對蘇芩而言,他的形象可以定位在外表英俊的男人、受女人歡迎的男人、聯邦最有權有勢的男人、傲慢得不可一世的男人、無法打倒的男人、是她師兄的男人、給與她諸多幫助的男人……
唯獨不可能是意淫她的男人!
這怎麼可能呢?
蘇芩覺得自己快要神經了。
投影儀上的影像在她腦中不斷回放,蘇芩被這個難以接受的事實衝擊到混亂。突然——
蘇芩緩緩瞪大了眼。
那個被定格在右上角的親吻鏡頭……
那個在《聖武》里同樣侵犯過她的男人……
會這麼巧嗎?這年頭變態都扎堆了?
蘇芩心跳開始猛的加速。
——「師兄打到多少層?」
——「47層。」
轟——
腦中似有白光炸開。
真理的大門向她敞開。
季藺言……一令禁嚴?
一令禁嚴!
一令禁嚴——聖菲大陸等級排行榜第一人、戰力排行榜第一人、裝備排行榜第一人,戰隊排行榜永遠高高在上的遠屠的隊長?!
一念至此,蘇芩徹底醒悟了。
在她對這個男人最初的認知里,她從新聞中得知他在歸途中遭遇了伏擊。那時候的季藺言對她而言只不過是一個無關痛癢的符號。這個符號代表的是聯邦軍界季家的五公子。很尊貴的一個身份。而她對這樣的人,通常都看不過眼。
聯繫上一世和這一世遠屠的變化,季藺言死裡逃生,遠屠隊長易位。
她是有多遲鈍才會遲遲沒有想到,除了他,還有誰能讓武侯師兄心甘情願的退居次席!
眼神無比複雜的最後瞥一眼那個陽台上,短髮灰衣,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男人,蘇芩豁然站起,頭也不回的邁步離開。
這裡不適合她再待下去。
假如果真如她所想,他對她的另一重身份,區別於其他女性產生了特別情愫的話,那麼抱歉——
她沒有。
還有,別再讓她在《聖武》里碰到他!
咔擦一聲,蘇芩出門的時候,徹底將門帶上鎖死了。這映射了她眼下一點兒也不想看到他的心情。
總歸是惱羞成怒,又憋屈的沒法找他算賬,有氣沒處撒。
蘇芩想不出來,還有比她更憋屈的嗎?
如果說之前還想過為了方便他對她進行指導,她或許會坦白她的身份。那麼現在——沒有,絕對沒有,蘇芩一絲一點這樣的想法都沒了。
明知他對青凰……她怎麼可能再主動湊上去?
回到房間,蘇芩立在床前,身子直挺挺撲進床里。
沒有一絲光亮的卧室里,少女臉朝下,呼吸的聲音輕得幾不可聞。好一會兒,挺屍的身影動了動,伸出一隻手,向床頭疊好的被子摸去。胡亂拉扯了幾下,抖開來,蓋在自己身上。
蘇芩在思考:
今天以後,要怎麼面對那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正在此刻,寂靜的走廊上,蘇芩的房門響了。
外面那人敲了三聲,床上的人躺著沒動。
似乎是懷疑她沒有聽到,再一次,敲門的聲音大了些,間隔也長了些。
「誰?」
屋裡總算有了回應,季藺言將正準備繼續敲門的手放下。男人垂眸,腳下是昂貴的進口地毯。地毯貼牆的邊緣,門縫裡沒有透出半分亮光。
「我。」
剛剛他在跟司徒討價還價,就聽身後算不上重的一聲門響。他回頭,室內不見半個人影。
季藺言立刻站起身,沒打一聲招呼就掛斷了司徒的通訊。兩分鐘前蘇芩明明還在這裡,他很難相信以她的教養,會趁他打電話的時候,不告而別。
不知道為什麼,季藺言覺得她來過卻一句話不留,又莫名離去的房間,燈光亮得慘白,看起來比平時更空曠。
他很快發現了茶几上,默默歸還的舊打火機。
這支打火機在哪裡遺失,季藺言當然記得。只是沒想到她幫他撿了回來。
她就是為這事來找他的?
季藺言伸手去夠,指尖還沒碰到,目光卻突然在茶几旁的垃圾桶頓住了。
蘇芩的五感有多靈敏,沒有人比整整教導了她好幾個月的季藺言更清楚。
男人彎腰的動作跟卡殼一樣卡住了。
她發現了?所以不好意思的落荒而逃了?
該死!要不是司徒突然來電,他也不會被打岔,竟忘了處理這些。
拿起打火機在掌心摩挲了兩下。
打火機的蓋子被他頂起又蓋上。
沒有猶豫多久,季藺言出門追上去——
不出他所料的吃了閉門羹。
「師兄我累了,已經睡下,有事明天再說吧。」
少女微微含糊的聲音從門裡傳出,似乎是真的快要睡著了。
季藺言濃得像墨一樣深邃的眼眸盯著門板,沉默了幾秒。他的眼神讓人以為,他是想穿透攔在他面前的這道門,看看她說這話時眼底有沒有撒謊。
如果他想,他完全可以用精神力覆蓋她的房間。而她的一切都將暴露無遺,包括她的心跳和脈搏。
然而季藺言終究沒有這樣做。
今晚被她發現的事,太過突然,對她跟他,都有些難堪。季藺言猜想,以她這樣的年齡,或許是被嚇到了,又或許是難為情的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
這個問題要怎麼解決?
難道要讓他給她當一回兩性生理學和心理學的保健老師?
告訴她這隻不過是男人的本能需要,完全不用大驚小怪?
只是一想到要在她面前,跟她講這些,還要承認他身體本能對女人的渴求,季藺言居然覺得有一種難以啟齒的罪惡感——
明明是很理性的話題,為什麼他會覺得要是真這麼幹了,簡直就像他當面在誘拐調戲她?
調戲?
季藺言一愣。他怎麼會冒出這麼不可理喻的想法?
這段時間到底怎麼回事?他怎麼總有一種一旦事情牽扯到她,他就莫名其妙失控的感覺?
季藺言清楚的感覺到,眉心那處又開始充血了。
「早點休息。」
季藺言扔下這句話,倏地轉身,因為轉得太快,腳步也跟著快起來。
是夜,時針已指向兩點。往常睡眠習慣良好的男人,如今卻清醒的側躺在床上。
想到她或許回因為這件事跟他鬧幾天的彆扭,季藺言覺得明早還是有必要坐下跟她好好談談。
然而季藺言的打算註定要落空。
因為他在餐桌上,第一次,在該準時用早點的時間,沒有見到蘇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