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PTSD
當蘇芩悠閑的守著朔風，等華英雄一群人繞路回來跟她匯合后，對於朔風小隊而言，這場短暫而失敗得糊裡糊塗的戰鬥，已經到了落幕的時候。
因為庸脂4人在外另有任務執行暫時回不來，關於如何處置朔風這11分，雷霆的人在一陣興奮過後，都十分有默契的將目光轉向青凰和隊長華英雄。
要說沒有半點兒私心，那是不可能的。可是青凰在這場戰鬥中的作用有目共睹，誰都不能違心的在這時候人多欺負人少，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十分養眼的美女。
「這樣吧，」華英雄握拳湊在嘴邊清咳兩聲清了清嗓子，「除了尚蘭城那3個，雷霆戰隊11人，青……」突然意識到朔風的人還被看守在一旁，華英雄及時改口，「石頭那邊2人，我們這邊一共是13人。考慮到已經有幾人從菜鳥身上得了分數，所以這次公平些，石頭一人可得3分，她的同伴得1分，剩下的，千杯傷得較重，接下來的戰鬥恐怕會比較困難。咱們先勻2分給他，餘下的再仔細討論一下。大家有沒有意見？」
「沒有。」
「好吧，我也沒有。」
事實擺在眼前，而雷霆在接下來還有一場比面對朔風更艱苦的戰鬥，所有人都知道沒有青凰他們走不到現在這一步，更活不過下一輪，於是紛紛表示贊同。
事情說定，見華英雄還算公道，千杯也得到了與他貢獻匹配的積分，蘇芩只稍稍多看了幾眼連帶小悅在內分撥給她的「幾分」，便不再關心雷霆的內部事務。
「你不是雷霆的人。」或許是明白了自己的結局，小悅反而冷靜下來，從華英雄的話里輕易捕捉到幾分貓膩，看向蘇芩的眼光更複雜了。
如果眼前這女人最初選擇結盟的對象不是雷霆，那麼朔風是不是就不會落得現在這樣任人宰割的凄慘下場？
「誰知道呢。」至少她眼下是。不過這次任務過後肯定不是。
等庸脂帶著胖子等人終於在下一支戰隊降臨前趕回來的時候，胖子驚喜得眼淚都要奪眶而出了！
青凰居然將華英雄做主分配給她的積分，毫不猶豫的只留下了保底的1分，其餘都讓給了胖子。
「親姐！從此以後你就是小爺我的親姐！」胖子高興得得意忘形了。
雷霆的人盯著胖子一臉狗腿樣，恨不得一人給他一腳。這胖子的運氣也太招人恨了！
哪知青凰接下來一句話卻讓大伙兒不由捧腹大笑，突然之間，又對胖子跟著這樣的女人有些莫名的同情了。
「不必。有這樣其貌不揚且只懂龜息術的弟弟，我媽不會答應，也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就像以前一樣就好。」
胖子：突然有種又要被逼得精分的錯覺……
接下來的事進行的很順利，朔風小隊的成員徹底被終結在這片山谷。唯獨出現了一段小插曲，胖子竟然面對小悅的時候，鐮刀誇張得舉在人頭頂，硬是半天下不去手。
「心疼了？」雷霆的人一旁看熱鬧，巴不得奚落胖子幾句。
怕青凰誤會，胖子臉紅扭捏了一下，終於支支吾吾的吐露，「殺個完全沒有抵抗能力的女人，似乎太不爺們兒了點兒。」
「是嗎？」蘇芩深以為然，凝視胖子半晌，然後很體諒的為他這番話做了更詳細的解釋，「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要麼看不起女人，要麼是在拐彎抹角的向我這樣尚有餘力的女性邀戰？」
我靠！要死了！你那叫「尚有餘力」嗎？
前一刻還在鬧彆扭的人，下一秒已經辣手摧花，一對鐮刀刷刷下得又快又狠！比蘇芩任何一次看胖子練習，那動作都瀟洒乾淨。
胖子沖著蘇芩討好的笑得牙床都快露出來了，引得其他人紛紛發出噓聲，就沒看過這麼沒節操的胖子！
說好的原則呢？男子氣概呢？哎……看到胖子就像看到雷霆在這一次任務中的縮影。有時調換個位置想一想，可恥的胖子似乎也沒那麼討人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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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遠在中央星域，季家大宅。季老元帥與季家幾位經常出現在屏幕上的中流砥柱，正陪同孫輩中最被看好的季藺言，進行一場特殊的看診。
「老五情況如何？」季家的私人醫生剛替五少爺看完病，老元帥已迫不及待的關心起季藺言的身體。
「總體而言，這幾年五少爺療養得很好，病情在可控範圍內，並且趨於好轉。只是您老也知道，心理方面的疾病，尤其是五少爺在精神力修鍊一途得天獨厚，PTSD就像人人唾棄的病毒、污染源，哪怕僅有一絲，對五少爺而言，都會影響他精神力的精純。好在五少爺精神力極強，這些年對PTSD發作前後漸漸適應，已經能起到一定的壓製作用。相信就這樣保持下去，十年內，五少爺的病會不藥而癒。」
PTSD，全稱創傷后應激障礙綜合症。出現在軍人身上，絕大多數指戰爭創傷後遺症。這是一種可輕可重的心理疾病，因人而異。季藺言的情況，顯然不屬於輕的那類。
「還要這麼長時間？」十年？
作為季藺言的父親，哪怕兒子再離經叛道，季將軍還是為他的病症感到著急。「司徒醫生不能再想想別的辦法？或許科研所那幫老學究，就沒有研製新藥劑的可能？」
「這……」司徒醫生為難的皺起眉頭。「要等科研所那邊研製出新的藥劑，這一過程花費的時間，並不比五少爺自身恢復來得更快。將軍閣下需得知曉，即便人類科技發展到今天，對腦子，還有這裡，」司徒分別指了指自己的頭和心口，無奈的搖了搖頭，「精神和心理，是最神秘的領域。在醫學界，這是公認的，迄今為止，最有可能成為科學最後的禁區的所在。將軍閣下的心情在下能理解，可是同樣也請將軍您體諒，您這樣心急，對五少爺的病情並沒有實質的幫助，反而可能造成不必要的壓力。所以還請將軍閣下給與五少爺適當的信心。」
被如此多長輩「關懷」之下，正被人熱烈討論的那人，除了安靜的作陪像個看客外，對司徒每一次診斷，都自顧自的歸結為所有醫生都具備的「寧可將病情往重了說」這一趨利避害的本能。
「連年，聽司徒的，不要給老五增添額外負擔。」老元帥喝止住長子言談間的急躁，轉而對司徒醫生道，「逐漸好轉就是好跡象。往後每季度兩次看病，還是要按時進行。不要因為他不懂事，你就遷就他。他要是不聽話，你可以直接來找我或者找連年。」
這是下了死命令，可見老元帥百忙之中，對季藺言依舊是放在心坎兒上愛護的。
讓副官送了司徒出去，老元帥與在座幾人又對河馬星系的現狀淺談了幾句，正欲問問季藺言的看法，哪知一回頭，卻見原本季藺言坐的那張金絲楠藤椅上已空無一人，只在一旁的茶几上，擺著盞孤零零還在冒白氣的熱茶。
「人呢？」
對於這樣的場面，老元帥身邊另一副官已應對得遊刃有餘。
「五少爺說他另有公務在身，就不留下來打擾您幾位議事了。」
「混賬，他能有什麼公事？」季將軍勃然大怒。看向首座上的季老元帥，果然見老爺子氣得吹鬍子瞪眼。
「秦侍從官剛才私下跟下官提過，五少爺近期要去南十字星系視察，想來應該是這件事了。」
視察？見鬼的視察！老元帥花白的鬍子氣得抖了抖。
等到眾人散去，季連年走在最後，留了個心眼兒。沖送他出來的副官擺了擺手，耳朵貼在門上，果然，不出一會兒，裡面傳出老元帥生氣又牽挂的叮囑。
「……你說你，回家一趟也不容易，怎麼也不留下吃了晚飯再走？還有餘老頭那邊，先前我還替你答應人家，讓你傳授幼薇那丫頭點兒經驗，你這一走……」
不出意外，季藺言留下的爛攤子，又要老爺子親自出面給他收拾。
季將軍聽不下去了。照他的脾氣，季藺言長到今天養成這樣獨斷的性格，就是從小沒打得好。可惜老爺子在，每次他鞭子還沒落小混賬身上，老爺子就能跟他急！
哎，季將軍腋下夾著軍帽，心事重重回軍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