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機率而已。”他不怕,他死也不怕,但他怕白覓靈死了。
開槍,依舊空響。
三槍了.……
冷渠野的神色有些凝重,但依舊沒有猶豫。
倒是桀辰渝,擰起了眉頭。
斯蒂尼觀察著桀辰渝的耳朵,看來到現在他還和外麵的人保持著聯係,難不成……
難不成在這裏,能有桀辰渝的人?
她抬眼看向身邊的幾個黑衣人,隨即又覺得沒什麽,就算這裏有桀辰渝的人,也肯定是剛混進來的。
桀辰渝的神色愈發凝重,看著冷渠野食指往下按,突然單手按住桌麵,朝著他的手踢過去。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兒,這次,不是空響,子彈打出來了。
因為他掃過來那一腿,槍對準的方向出現偏差,打到了斯蒂尼身側的一個男人身上。
斯蒂尼咬牙,示意幾個黑衣人出手。
而這個時候,桀辰渝在聽著耳機裏輕微的聲音。
開槍放倒幾個男人,直到用完所有的子彈,上手,將人撂倒、打趴。
“左側離開,現在!”
他不是不要白覓靈的命,冷渠野和白覓靈比較,當然是白覓靈重要。
隻是……他已經知道了白覓靈的位置。
所有的繩子都斷了,幾乎是在她陷入昏迷的一瞬間,重新獲得新生一般。
身體重重的砸下去,又慢慢、慢慢往下陷。
她站不起來,也無法動彈,隻能任由身體往下陷。
桀辰渝……我.……等不到你了.……
閉上眼睛,陷入黑暗.……
“白覓靈,給我出來!”
好熱,手被拽住,他的手好暖.……是最後的幻覺麽?
身體也慢慢液體中脫離出來,人也從死亡邊緣被拉回。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從咳嗽中醒來。
睜開眼,看到的是桀辰渝的臉。
“辰渝.……”她意識混沌,卻緊緊抓著桀辰渝的手。
“是我,允許你死了麽!好好給我撐著!”
“傻瓜.……”他流了好多血……
“沒事就好。”
“我知道怎麽出去。”白覓靈擦擦他臉上的血,“梟彥勳說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聽。”
“當然不能,笨蛋。”
“你表哥呢,你都不信……”她笑了,還能見到他,真好。
“乖乖等著,不許亂動,知道?”
“等著.……你要去哪兒?”
“找封弦。”
“他?好,我等你。”白覓靈沒有多問,感覺身上很重,尤其是頭上。
“冷渠野,不許讓我女人出一點意外,知道?”
“嗯。”雖然不甘願,還是應了聲。
他女人,他女人,桀辰渝夠囂張,夠猖狂。
“還有,不許碰她!”
“嗯。”
白覓靈覺得奇怪,怎麽冷渠野是這副態度,明顯是順著桀辰渝來的。
桀辰渝離開了,白覓靈費勁的將自己身上白白的東西弄掉一些。
“那個.……你是不是欠了桀辰渝什麽?”
“欠了一條命。”
如果桀辰渝動作慢一點,他就開槍把自己打死了。
“可以告訴我,是怎麽回事麽?”
“你喜歡他的眼睛麽?”
“哈?”
“沒事。”他笑,“辰渝會猜槍。”
“猜槍?”
“左輪手槍,槍上麵是有滾輪的,知道死亡遊戲麽?一發子彈,對著自己開槍,兩個人,或者,多個人。”
“你和桀辰渝?”
“嗯。”
“那……”
“我和他都沒事,雖然辰渝會猜槍,但也不能保證猜的準,能猜對子彈的位置,這種幾率並不是很大。”
但他猜對了,稍有偏差,可能後果就是.……
冷渠野和白覓靈解釋清楚後,白覓靈開始懷疑人生了。
“我男人還有這種技能呢?”
“嗬,他之前猜錯過一次。”
冷渠野既然提了,那估計猜錯的代價還是蠻大的。
“封弦呢,他怎麽了?”
“不知道。”
紗布原來是以防萬一,給白覓靈留著的,現在都用在了封弦身上,脖子上還不能纏繃帶,否則血會流進肺部。
桀辰渝拽住封弦的胳膊,將人扛到身上。
等再見到白覓靈的時候,他身上又多了幾道傷痕。
“小家夥,走吧。”
“我們.……走哪邊?”白覓靈看著桀辰渝肩上的封弦,好像……重度昏迷了。
應該不是死了吧。
“不知道。”
“那……能走得出去麽。”
“不一定。”
白覓靈扯住桀辰渝的手,這次是主動握住的。
“反正,要死一起死。”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冷渠野清咳兩聲,總覺得不適宜,把他當什麽,空氣麽?
這一次沒有走電梯,而是樓梯,意外的沒有再遇到任何情況。
“這地方我來過,下麵是負樓層,這邊走,是一樓。”
“小家夥,分得清東南西北?”
“分不清,裏麵的格局是錯亂的,會慢慢改變認知裏的方向,加上我本來就不怎麽能分清東南西北,前後可以,左右都不怎麽清楚。”
方向感完全沒有,不過,桀辰渝已經估摸到了大概的位置。
“這邊走。”
“那邊我沒有去過,可能會有危險。”
桀辰渝握緊了白覓靈的手,有危險也沒辦法了。
失血那麽多,還是那麽重,扛著封弦,還不如抱著白覓靈,真是!
最後,桀辰渝在走廊中間停下。
“還有子彈?”
“沒有了。”
一發不剩,封弦身上的子彈也用完了,最後的彈夾桀辰渝用了。
“要子彈有用麽?”冷渠野怎麽覺得,現在有子彈也是白費。
“出去的作用。”他將封弦放下,丟給冷渠野。“扛好。”
“太太,如果死在這裏,你怕不怕?”
“怕什麽怕,早死晚死都是死,一起死了還能一起過奈何橋。”
桀辰渝蹲下身,從鞋底的夾縫中,拿出一枚子彈。
“這次恐怕真出不去了,一枚子彈不夠。”他揉揉白覓靈的腦袋,再找出口,無非死路一條。
“辰渝,問你個事兒。”
“嗯。”
“子彈到底是一枚,還是一發,還是一顆,還是一個這樣說的……”
“語文老師是誰,嗯?小笨蛋。”
這種時候了語氣還能這麽寵溺。
“你怎麽和梟彥勳問一樣的問題。”
“不許提其他男人。”
“那……你要多少子彈才夠?”
“再一枚。”
“巧了,給你。”她瞬間開心,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沾了非牛頓流體的子彈。
桀辰渝拿出槍,型號居然還是匹配的。
他忍不住輕笑出聲,在白覓靈臉上吻了吻。
“哪兒來的?”
“你家來的。”不太對,“咳,你問我哪兒來的,我能告訴你我是你家來的,你問我子彈哪兒來的,我不會告訴你是我拆了梟彥勳的手槍拿出來的。”
“你還會拆槍?”
“你都會,我為什麽不會呀?”看過桀辰渝拆槍,組裝,就明白了。
但是,拆她可以,組裝麽.……還真不行。
“拆了槍,隻拿了一顆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