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現在不是因為歌月，我的眼睛還是看不見。”
“按目前的狀況來看，是這樣。”
“那是不是，可能會失明一輩子？”
“有可能。”
“嗬，好吧。”
白覓靈依舊覺得不對，她那天晚上，突然覺得眼睛劇痛，有是為什麽呢？
哪怕是現在，偶爾也會突然眼睛痛一下，不正常的痛，她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你也別太傷心了，總會有治療的辦法。”
“冷渠野……”
“嗯。”
“我好像能看到那麽一點點。”
“是麽？”他又驚又喜，連忙湊到白覓靈身邊，看看她的眼睛。“可以看到什麽？”
“一大坨肉色的東西。”
那是冷渠野的臉！
“能……看到就好。”
“你這麽照顧我，不嫌累麽？”
“因為有責任感，總想保護你，所以，不會覺得多累。”
“男人說的都是一種話，不可信。”
“我說的是真的。”
“那如果我說，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結婚了呢？”
“隻要你願意，怎麽樣我都無所謂，做我一輩子女朋友也好，這樣，你也不怕會離婚。”
“我從來都不怕離婚。”如果怕，她就不會那麽果斷的選擇簽下離婚協議書。
雖然現在，還真有那麽一點點後悔了。
視線逐漸清晰起來，白覓靈始終不懂自己的眼睛為什麽會時好時壞。
暫且在醫院住著吧，她不想什麽時候又突然看不見了。
今晚，有太多事思慮。
冷渠野並沒有留在醫院，桀辰渝用暴力的方式將門口的人放倒，直接走進病房。
其實他在門口弄出的動靜，白覓靈就知道桀辰渝來了，隻不過躺在床上，沒有動靜。
“太太，我來認錯。”知道她沒睡著，也知道她故意裝睡。
白覓靈閉目不語，其實很想睜開眼睛，看看桀辰渝的臉。
一直都看不清，好不容易視線清晰了，可.……
“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有很多話沒說清。”
對，就是很多話，非常多，可現在，白覓靈已經不想去問了。
“那隻肥貓，我替你喂了。”
她心裏微微動容，冷渠野雖然在白覓靈身上考慮的麵麵俱到，但桀辰渝卻是細致到連一隻貓也沒放過。
“我桀辰渝發誓心裏隻有你一個人，從來沒有過歌月，其實你很早就像從我口中聽歌月的故事，是不是？”
他直接靠著床邊，坐了下來，並沒有坐在床上，坐在地上，拉著白覓靈的一隻手。
白覓靈不想反抗，也沒法兒反抗，她還是裝睡吧。
“我和她認識，是我奄奄一息，狼狽至極，她隨手把我救下的。
以我欠她人情為由，讓我跟在她左右，也無非是想研究研究我的性格，怎麽壓製我。
小家夥你知道，人在懵懂期，總會做些不清不楚的事情。看不慣她身邊男人多，就想據為己有。
我承認我追過她，但不承認喜歡過。我對歌月，沒有任何感情。”
沒有任何感情？白覓靈不信。
如果沒有，又怎麽會做那麽多傻事，如果沒有，為什麽歌月這次回來，他不選擇兩個人當做不認識。
如果沒有，又為什麽要陪在歌月左右，讓歌月肆意接近。如果沒有，又為什麽放縱白覓靈吃醋……
如果沒有……
她可以反駁，但她沒有開口。
“你知道人是有執念的，尤其是我這種性格，說來可笑，她身邊男人越多，我就越是想要一個也沒有。
當時覺得，不是她性格不好，而是別人沒好心。我認定的人，沒有缺點，就算有，我也可能選擇忽略。
小家夥，你在我眼裏，都是好的，沒有任何不讓我喜歡的地方，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不可能，盡說些哄小孩子的鬼話，她不信，不信.……
“我想我為她做過什麽你都知道，都是真的，我也很早就知道我不喜歡她。
但我要她身邊沒有其他男人，最起碼，有也是要有個好男人。”
“滾。”白覓靈忍不住，抬腳踢到桀辰渝背上。
“你醒了。”
“喲，聖潔的和神仙一樣的男人，你怎麽不做歌月身邊的好男人去呢，來我這裏是幾個意思？”
“諷刺我吧，應該的。在某些事上，我確實記仇，但你也知道，其實我不會真的記仇。”
所以對歌月，他一直平平淡淡的。
“我是冷渠野的女朋友，希望這個禮物你喜歡。”
“我現在記仇了。”一秒變臉，黑如鍋底的臉色。
白覓靈打開燈，桀辰渝不會知道，開燈隻是為了方便看清他，真的.……好想看看他。
如果明天真的失明了，記得這一刻桀辰渝的模樣也好，她也可以，繼續裝裝堅強。
“你可以看到了？”
“對不起，我瞎。”怎麽看上你這麽個男人，我一定是瞎了，瞎的不輕。
桀辰渝起身，將人抱住，壓在白覓靈身上。
“知不知道，今天看你被其他男人欺負，我想殺人的心都有。”
“自重啊桀先生，我們可沒有任何關係，現在，我可以告你強、奸。”
“我願意為你坐牢。”
他知道白覓靈一定不舍的，離婚了也不舍的。
“少來惡心人，我讓你滾蛋。”
“太太，你知不知道我的夢裏都是你。”
“嗬嗬噠。”她輕蔑至極。
“夢到你在哭，最後總是婚禮上又驚又喜，開心的結果。”
“按你說的，桀先生是怎麽也沒想到，我會離婚了？”
“對，小女人你太狠了，我應該一早把離婚協議書撕了才對，讓你不來找我簽字，都沒辦法離婚。”
“我狠？桀先生，您是認真的麽？”
“不是，我錯了，狠的是我，我狠心，我該死，我該打，我該罰。”
“你現在懷裏壓的可是別人家女朋友，還不.……”
唔.……吻她幹什麽？
“別人家女朋友？好，我搶了，嚐嚐味道。”
桀辰渝這個臭不要臉的！
不能被他的鬼話騙了！白覓靈推著桀辰渝的胸膛，一雙眼睛瞪著他。
“第一次結婚，沒想到會這麽愛你。”他眼中帶著幾分柔情“小家夥，我愛你。”
白覓靈整個人一僵，他說……他愛她.……
結婚這麽久，結果離了婚，他才說出口。
眼淚潸然滑落，她咬了咬下唇。
“你為什麽早不說……現在說，晚了，晚了！”手握緊拳，捶打在他身上。眼淚掉的更厲害。
“隻要你還在聽，就不晚，一點也不晚。”